原本君心民意皆备的太子焦夙卿,却犯下弥天大罪,被千夫所指,被帝王厌弃,从此一落千丈,最后落了个不得好死的垫脚石的下场。
而他推翻原世界线的关键也恰恰就在这里。
从京城前往焦仲钦所在的那处郡县,最近的路途必定要经过焦夙卿所在的地方,聂一雯自然也经过了,于是被焦夙卿拦截了下来。
焦夙卿只当她是个医术超绝的奇女子,并不知道她有包治百病的灵泉这般逆天的东西相助,所以坚决不愿意让她以身犯险。
聂一雯却心系焦仲钦,救人心切,无论如何也要为他深入疫区,而且她有灵泉护体,根本无所畏惧。
焦夙卿本就已经为他们两人之前的感情吃味嫉妒已久,当下勃然大怒,威胁她道,她敢走出去一步,他就杀一个城中的无辜百姓。他本以为这样就可以留住她,她却只恨恨地回头远远望他一眼,咬着牙走了。
红着眼失去理智的焦夙卿杀了许多平民百姓以泄心头怨愤,虽然他们其中有许多都是感染了瘟疫无药可医的,但他终归还是杀了人沾了血。更何况在聂一雯的帮助下,焦仲钦救了他所在的郡县的大半百姓,而焦夙卿却是这样残忍地屠戮了一场。两相比较,他当然大势将去。
这还都只是原世界线的发展。
焦夙卿真正的做法是,抱着得不到就亲自毁灭的想法,对聂一雯冷笑一声,只道一句“既然你如此执意要去送死,那么我便送你一程”,就亲手杀了她,并用屠城的方法控制瘟疫的蔓延。
没了聂一雯用包治百病的灵泉相救,焦仲钦很快也不治而亡了。
于是沉璎来了。
沉璎独自骑马,自然是比雇佣马车夫赶车的聂一雯要快。她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不出十日就赶到了焦夙卿所在之处。
沉璎出示了自己的侯牌,顺利地进了已被严封死守的城门,又一路来到了郡守府,也就是焦夙卿暂居的府邸。
也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曾经两次都没被感染疫病的焦夙卿,这回却早早便被病痛折磨得下不了床了,而且沉璎从给她带路的侍卫口中得知,他似乎是最早被发现得了瘟疫的一批人之一。
焦夙卿听到了屋门被打开的声音,沙哑着嗓音有气无力道:“不是说了没事不要……”……不要进来,他不想被人见到自己这副模样,反正已经无药可医,就让他独自静静等死吧。
他多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喘了口气,抬眼却见一个他朝思暮想却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人,迈着步子朝他走来。
焦夙卿皱了眉,只当是自己又出现了幻觉。这几日他急起寒战、高热,全身酸痛偶有恶心、呕吐,神志也不清,不是陷入谵妄就是昏迷不醒,时常在半梦半醒间恍惚见到她的身影。
他为她神魂颠倒,每天都在想,最遗憾的就是见不到她最后一面,同时最庆幸的是数十日前他好歹将所有的情意藏于情诗中亲手交到了她手里。
沉璎走到他跟前,见他面色青黑,微眯着眼目光迷离。
她轻声唤道:“太子殿下……”
焦夙卿怔愣了一刹,随即闭上了眼,只当自己癔症又严重了几分,到了出现幻听的地步,不忍心让自己失望,所以不敢多看。
沉璎抚上他的额头,触及一片滚烫,她叹了口气:“太子殿下,我来救你了。”
焦夙卿蓦地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凝望着她,哑声道:“你……你怎么来了?”
沉璎:“陛下发了诏书,我得知你可能也患了疫病,就匆匆赶过来了。”
焦夙卿晦暗的双眸顿时一亮,从未如此狂喜过,她……她一定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一件贵重得他守了半生也不舍得拆,不知如何拥捧在怀中、如何安放在心头的礼物。
沉璎眼看他青黑阴森的脸色都瞬间红润了几分,心里想笑。
她抬手轻轻盖在他的双眼上,低下头去,微凉的唇覆在他的唇上,这回比之前要熟练了,她伸着丁香小舌探进他的唇齿间,还没扫荡开来便被牢牢吸住,深深交缠,挑动拨弄间,她来不及吞咽的水渍顺着嘴角滑下,却被眼尖又贪婪的他舔舐干净。
不舍得拆的礼物吗?那就整个都生吃入腹吧……焦夙卿迷醉地想着,忍不住抬手紧紧按住她的后颈,加深这个吻。
漫长的一吻过后,焦夙卿恢复了不少力气,直接将她拉倒在床上,翻身压下。
随即便是他午夜梦回、醉生梦死里臆想回味了无数次的交颈相拥,抵死缠绵。
待到一切结束,天已挂上了暮色。
焦夙卿将她搂在怀里,温情无限地轻吻她的眉心。
沉璎却不愿与他多加温存,挣扎着酸涩的手脚就要推开他坐起来穿衣服。
“再躺会儿吧。”焦夙卿笑得温柔,伸长手臂欲将她揽回怀中。
沉璎挣开,淡淡道:“你累了就自己躺着吧。”
焦夙卿顿时挑高了眉:“谁说我累了?再来!”
沉璎急着穿衣服,没再理他。
焦夙卿:“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沉璎:“去寻靖阳王,他或许也……”感染了瘟疫。
然而没等她说完,就被身后一个猛力拉了回去,仰天倒下,双手被拉过头顶压在床上。
焦夙卿将她整个人压住,原本温柔的神色瞬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阴鸷的戾色。
他恶狠狠道:“你要去救他?”
她竟然还要用这种方式去救别人!
作者有话要说: 想想太子可是反派啊,我真的好想让他黑化一下哦!老感觉他太妻奴了黑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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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更实在有点短小,愧对你们QAQ
明天写肥点4000+补上,我保证!!
第28章 喜怒无常的病弱太子(16)
沉璎被紧紧抓着手腕压在床面上,用力挣了两下竟然丝毫没挣开,微微皱起眉头:“当然要救他,毕竟他才是我夫君的。”
焦夙卿目光阴深地盯了她片刻,忽然气笑了:“你还记得他是你的夫君?那为什么先来找我?”
他的脸向她凑近,火热地气息扑打着她的额角,贴着她的耳朵说道,“你是自己跑出来吧,那么,是不是我把你关起来,也没有人会找到你?”
沉璎先是一愣,然后激烈地反抗起来。
焦夙卿勾唇,用自己的双腿压住她的双腿,一手强硬地压住她的两只手,另一只手竟从她半褪的亵衣领口伸了进去,熟练地解下了她刚系上不久的肚兜,拉出来绑住了她的双手。
“靖阳王妃,”他似讽刺又似自嘲地喊着她的封号,低头轻笑道。
“我瞧你这肚兜眼熟得很,不会是用我当初送你的布匹裁成的吧?这面料虽然质地丝滑实属上乘,但毕竟是你夫君以外的男人赠的,拿来做成肚兜,不太好吧?”
沉璎怒目圆瞪:“你送我的东西我看也没看,都让我的丫鬟处置了,我怎么知道哪块布匹具体是做成了什么?你快放开我。”
焦夙卿却觉得她发起怒来鲜亮的双眸也格外的撩人心魂,压着她的腿坐起身来,拉过一旁薄纱状的床帘的一部分,撕扯下来,将她两腿并拢从腿根到脚尖缠了个遍。
沉璎挣扎着:“焦夙卿!你放开我!”
焦夙卿佯装发怒:“你胆子还真不小啊,竟然敢直呼太子名讳!”
说罢,他一手掐着她的腰,一手粗暴地扯开她原本就松松垮垮露出了大半酥白玉肌的领口,俯下头一口含住她柔嫩浑圆上的殷红桃花,重重啃咬,含糊威胁,“还敢不敢这么放肆?”
沉璎闷哼一声,更剧烈地扭动着挣扎起来,绑着她的手的肚兜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嘶”,但是仍然没断。
焦夙卿猛地意识到她可不是寻常女子,这样脆弱的轻纱绸缎怎么可能绑得住她,当即不舍地放开含在口中的浑圆,直起身子从一旁又撕扯下长长一条床幔,将她的整条手臂都紧紧地缠绕了一层又一层。
绑完,他又用力地扯了扯,确保不易断开,才迅速穿上衣服套上外衫,临走前帮几乎半裸着的她盖上锦被,轻轻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说了句“等我回来”,才大步走到门前打开门出去。
早知道就不把院子里伺候的人都赶走了。
焦夙卿有些懊恼地想着,步子不由又快了几分。
他在外面遇到了两个路过的侍女,于是吩咐她们尽快寻几根粗实的麻绳过来,又让她们多准备些膳食,随后就匆匆回到了他住的屋子。
他内心惴惴,总觉得她只离开自己的视线一个片刻,他都觉得非常的不安心。
不久后,他的惴惴不安果然灵验了。
焦夙卿刚走进屋,远远就见到里面的床榻上,锦被掉了一大半在地上,从床上到地下拖垂了一路的破纱碎布。
他心头一窒,飞快跑过去,抄起锦被,定睛一看,床上果然已经空空如也。
焦夙卿黑着脸咬着牙,用尽全力地重重怒垂床柱,速即调转身子大步走出去,派人去把她找回来。
其实一直躺在床榻另一侧地上躲着的沉璎,听见他折返回来,复而又疾走出去,这才迅速蹿起身来,得意地嗤笑一声,便也跑出屋子,从后院翻墙出去了。
她前脚刚翻出去,后脚焦夙卿又匆匆赶了回来,因为他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方才出去得不远,就一小段路,就算她要出去也得极有可能跟他撞上。想到之前她带着他躲避刺客的时候就是躲在了屋里,所以他猜想她这次也很有可能躲在屋里。
焦夙卿进屋里里外外到处搜看一番,可惜到处都是空荡荡的,没有她。
他抿着唇,又回到了床榻边,拿起散在床上破了一道口子的肚兜,手掌渐渐握紧,将它狠狠攥在手心里。
“小混蛋。”焦夙卿心里暗骂,终是将手里的东西小心翼翼地叠起来,塞在怀里,转身出去了。
最近因为瘟疫的缘故,全城封锁,要出去不是那么容易的,必须经过好几个大夫的层层筛查,才能出城。
她肯定没有那么快就出去了,他赶紧带人去城门拦截,应该还有机会。
想着,焦夙卿带着侍卫就要往城门赶去。
刚走出郡守府没多久,就见一道让他气得牙痒的艳逸瑰姿正大步向他的方向跑来。
焦夙卿赶忙上去拽住她的手臂,生怕她有突然不见了,凶狠道:“你倒是敢回来!”
沉璎反手握住他:“走,回府里说。”
焦夙卿神色不解,但还是强忍着心里失而复得的悸动,任由她拉着回府,又摆了摆手让侍卫都退下。
几个侍卫比他更加疑惑,但还是颔首整齐地走了。
回到屋里,桌上已经摆上了许多膳食,还有焦夙卿特意吩咐的两副碗筷。
沉璎眼前一亮,放开拽着他的手,朝圆桌走过去。
焦夙卿也跟过去:“你到底……”
他还没说完,就见沉璎抽出身上的匕首,撩起一只袖子,眼睛也不眨地飞快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刀,光嫩如玉的肌肤瞬间裂开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你疯了!”焦夙卿连忙夺过匕首。
沉璎也无所谓刀子被抢走,端着碗小心地接着流淌下来的鲜血。
焦夙卿看着她手臂上的伤口,心疼得目赤欲裂:“你不愿意留下来,我让你走还不行吗?干嘛要这样作践自己。”
他觉得自己的心上仿佛也被开了一道口子,痛得直抽抽,令他忍不住倒吸了好几口气。
焦夙卿扯破自己的袖子,撕下一条长布,就要给她包上:“先止血,我出去找大夫给你包扎。”
沉璎连忙阻止他:“你别动,我这是要救人。”
焦夙卿:“什么?”
沉璎:“刚才我出去,正巧路过义庄,看到尸体堆积成山,许多明明尚活着的病患都被扔在那里,于是回来想办法救他们。”
其实她是想起大气运者聂一雯在原世界线中被封神立庙,正巧她已经看不惯她那副清高傲慢的模样许久了,忍不住想阻拦一手。两个被疫病殃及的主要郡县里幸存的百姓差不多,她也就不会被如此举世赞颂了吧?
焦夙卿腥红着眼,眼睁睁看着她的手臂不断地淌着血:“你要怎么救?”
沉璎:“给他们喝我的血。”
焦夙卿瞬间又怒了:“城里这么多人,你就是流干你这一身的血也救不过来!”
沉璎看他一眼:“当然不是让他们每个人都喝这么一碗,每人半碗水两滴血,一般感染不久的应该都能治好,只是病入膏肓的真的救不了。”
焦夙卿到了嘴边的“那你为什么用那种方式救我”又咽了回去,他不就是已经病入膏肓躺着等死了吗?
焦夙卿忍不住上去环抱住她纤细的腰身,叹息道:“原本我以为你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现在看来你果然还是来拯救世人的……”
西南御敌,西北抗疫,她为大周王朝流的血,太多太多了。
而他只想让她流汗和……
沉璎接满了一碗血,又拿过另一只碗:“你还不快去拿些纱布来?一会儿好给我包扎。”
焦夙卿闻言顿时失笑,她使唤他的语气竟然很是熟练,不就是仗着他宠她吗?
他又生不出气来,没办法,谁让他就是想宠呢。
焦夙卿放开她,出去唤人拿些纱布过来。
少顷,焦夙卿亲自为放满了两碗血的沉璎细细包扎好伤口,又怜惜地亲吻几下她的手背。
沉璎抽回手:“我们吃饭吧。”
焦夙卿又命人重新拿来两副碗筷。
“你还走吗?”焦夙卿看着她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色,忍不住问。
沉璎看他,坚定道:“走。”
焦夙卿又是气恼又是无奈:“那你打算用哪种办法救靖阳王……”
沉璎:“看情况。”
焦夙卿知道她的意思,如果不严重,就喂血,如果也病入膏肓了……
想着他脸色一黑,态度又阴沉强硬起来:“不行,那我我不同意你去。”这次疫情来得突如其来,又如此严重,靖阳王肯定也已经病得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