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制裁反派——陈蜜蔻
时间:2018-08-15 07:27:06

  聂一雯点点头。
  没错,她仍旧没有将她玉扳指中的空间和灵泉的事全盘托出,而是称之为自己调配的,而且要调配出来非常得不容易。
  因为她深知,物以稀为贵的道理。
  一来是因为真相实在骇人听闻,二来也只有这样说,她才能既提升自己的价值,又不会被他人觊觎手上的玉扳指。
  聂一雯看着焦仲钦将她视若珍宝一般的神情和动作,矜持而又清高地微微颔了颔首,眸中暗藏满意的神色。
  白驹过隙,转眼过去大半个月。
  沉璎天天翻墙出去,得知了他们两人竟然对抗疫的能力有所保留,每天提供给百姓的药非常少,而且主要提供给城东稍微富庶一些的人家,城西的贫民几乎只能坐着等死。
  因为效率低,几乎每天都有人在病痛的百般折磨中死去,好在他们好歹知道要将得了疫病的人和普通的百姓隔离开来,所以疫情没有持续恶化,而是得到缓解。
  一开始沉璎还奇怪,为何他们只提供给城东的百姓?反正都是免费提供的药物,还要论高低贵贱吗?后来她才得知,原来两人的目的是救治那些有文化的人,再明里暗里示意他们写谏书上递至京城,几百封“发自肺腑”的感恩信一出,自然能将二人捧成备受后世歌颂的仁王、神医。
  沉璎冷笑。这就是所谓被封神立庙、香火供奉的救世神医?看似医德无量,实则包藏私欲。
  于是,沉璎时常去城西的隔离棚里,划破手指滴血救人,而且安排了一群被她救活将她视若神仙的小乞丐,到处找被她救治过的人咬破手指画押,到时候小乞丐们就会亲自前往京城,呈上这一份“万人血书”的感谢信。
  大家都是货真价实的救人性命,那些需要在遥远路途中的各个驿站之间兜兜转转的信件,哪有这么一群活蹦乱跳心怀感恩的小乞丐赶路来得快,来得真实?
  这日,沉璎也在城西救人,忽然一向安静的大路上远远传来一阵马蹄踢踏之声。
  是焦仲钦带领着一众侍卫骑着马赶路,也不知是去哪,竟然少见地绕到城西来了。
  他也知自己是有私心和偏心的,愧对城西的百姓,所以一直甚少涉足城西,甚至有些忌讳。
  沉璎看向他们,目光正好与焦仲钦相接。
  焦仲钦本就是蹙着眉一脸凝重,看见她之后更怒了,“吁”地骤停,朝她叱道:“你还不过来?”难得有用得到她的地方,她竟然还偷偷跑出来了,差点错过。
  吵杂的隔离棚这边瞬间安静了,一个个都目光呆滞地在连那个人之间来回打转。
  沉璎连忙小跑过去,一脸迷茫,显然还在状况外。
  但她心里其实已经有了计较。
  算算时间,应该是最后一批朝廷募捐的粮食运送到这里了,也是最丰厚最关键的一批,却被翻山过来抢夺粮食的邻国贼寇给拦截了。
  那些贼寇也是横惯了的,利刃装备齐全,实力也不弱。
  在沉璎的印象里,原时间线中,是护军赵越泽将性命交代在这,焦仲钦才得以夺回了那足足好几车的粮食。
  “给她一匹马。”焦仲钦道。她那一身蛮力没别的用处,也只有打打杀杀的时候需要她了。
  立马有人主动下了马,牵着绳交给沉璎。
  沉璎也不多问,翻身上马。
  焦仲钦注意到了她一手五指都包扎了绷带,另一只手尽是大大小小的划伤,联想到她之前妄图给他喂她自己的血,就有了猜测。
  她竟然真的以为自己的血能治疗瘟疫?还将自己的伤口暴露在隔离棚里的空气中。
  想到之前聂一雯教给过自己的一些“常识”,焦仲钦眼神中的厌恶又浓重了几分:“你跟在队伍后面吧,跟远点。”
  说罢,他也不跟沉璎解释两句他们这是要去干嘛,便驱马疾驰而去,一众队伍纷纷跟上,沉璎也跟在最后面。
  一行人马来到城外百里处,这里有一条较为平坦的山路,是那些贼寇劫了粮车以后回他们自己的地盘的必经之路。
  他们从城中过来,比贼寇绕城外半周要快许多,所以得以提前埋伏。
  焦仲钦没有任何类似的经验,也不会任何拳脚之术,到了这里就是一个看似具有指挥作用的摆设。
  赵越泽本就是队伍中的将军,自然有他来调遣安排埋伏的人员和位置。
  沉璎被他安排在离焦仲钦最近的位置,如果有突发情况,需要沉璎折返过来保护他。
  焦仲钦还不满道:“你一会儿站得离我远点。”
  所有人员站定后,很快就有车轮滚滚声由远及近,光是听声音就能想象是何等大量的粮食,待粮车进入视野,果然每辆车上都是层层叠叠堆满了装着粮食的麻袋。
  埋伏在两侧的赵越泽打了个手势,路中央突地升起一根粗实的草绳。
  最前面拉着车的两匹马被绳子绊倒,顿时人仰马翻,后面的马见状连连也是长嘶几声就要停下,可惜这么快的速度不是那么容易停的,一行马车顿时撞得东倒西歪,装有粮食的麻袋掉落一地。
  两侧的小山坡瞬间冲下来许许多多人,气势汹汹,沉璎也在其中。
  那些贼寇也都是有经验的,摔了个狗啃泥也还是飞快地重新站起来,拔刀迎上。
  沉璎穿着不太合身的盔甲,拿着不趁手的长刀,但动作却仍然干净利落,几乎可以以一敌三。
  很快血腥味在山林里蔓延开来,已有不少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双方都伤亡惨重。
  贼寇头子一看苗头不对,只好打算撤了,今日一趟算是血本无归还赔了不少弟兄。
  忽然,他眼尖地看到一侧的斜坡上还躲着一个身影,身穿盔甲却仍显得消瘦,面色白净气度不凡,看着就不像习武之人,倒更像是个公子哥。
  贼寇头子顿时明白了什么,吹了声哨下令让弟兄们撤退,他自己则转而攻向焦仲钦,想着怎么也要再拉个垫背的,以泄心头之愤。
  他速度奇快,从发现焦仲钦到接近他不过几个瞬息,然而有人比他速度更快,仿佛只是几道残影闪过,来人就已挡在了他面前。
  他定睛一看,竟然还是个女人,一个样貌妖冶眉目却锋利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连续两章卡文卡成车祸现场,这章还重写了,一宿没睡写到现在...
 
 
第31章 喜怒无常的病弱太子(19)
  贼寇头子鼻孔出气、冷笑一声,他可没有不杀女人的规矩,只是这等绝色,可惜了。
  心里想着,他已经毫不留情地抬手挥刀,朝沉璎劈去。
  沉璎也挥起手中的刀,架住了他劈下来的刃。
  贼寇头子登时更加难掩双目震惊的神色,普通男人都无法轻易接住他用力的一刀,她一个女子却稳稳架住了?
  沉璎咬着牙抗住刀,灵活地屈膝翻身躲过,然后迅速地反击过去。
  两人来回挥刀,刀刃在空中相接不断发出“叮当”清脆的利响。
  待到贼寇们纷纷撤离,夺粮的护卫们齐齐涌过来包围住贼寇头子和沉璎两人,慢慢靠近。
  其实也不过来回十几招的功夫,沉璎已经汗湿鬓发气喘吁吁。
  这贼寇头子见自己的弟兄们都撤离了,自己也已是插翅难飞,直接了当地将手里的刀往地上一扔,双手抱头,呈屈服的状态蹲下身去,低着眼眸藏起阴戾的情绪。
  焦仲钦早在刚反应过来时就跑走好远,如今见这个身躯彪悍的贼头被制服了,才迈着僵硬麻木的步子走过来。
  “没想到一向崇尚娘娘腔的大周还有这等女中豪杰,我荆某人甘拜下风。”贼寇头子心服口服道。
  焦仲钦神色古怪地看了沉璎一眼,轻哼了一声。
  那贼头长相粗粝,此时他眉头一松,嘴上还说着“心悦诚服”的话,竟然显得有几分憨实,焦仲钦果然放松了警惕,毫无防备地走近过来。
  贼头刚稍微动了一下胳膊,沉璎就突然发难,手起刀落干净利落地割破的那人的喉咙。
  “噗”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腥红的血浆霎时间迸溅出来,其中有一大半刚巧溅在了走近的焦仲钦的衣袍上。
  焦仲钦本能地退后,却根本来不及躲闪,只能一个踉跄,瞪大双眼跌坐在干涸的黄土地上。
  旁边的所有人也都吓了一跳。
  焦仲钦恼羞成怒:“你干什么?他已经降了,你还杀他做什么?”
  沉璎:“我不杀他,他会杀你。”说罢她剥开了趴倒在地上的尸体的右手袖子,一把刀刃锋利、寒光渗人的匕首赫然握于其中。
  “你难道会相信,一个恶匪会在他自身难保的时候与你谈笑风生?”沉璎反问。
  焦仲钦哑口无言,只好厌恶地捏起衣袍一角掸了掸,然而什么都没改变。
  沉璎浑身乏力,满头是汗,嘴唇发白,其实也已是强弩之末。
  她本身就一直处于微贫血的状态,刚刚又用力过猛,也受了不少刀伤,现下她的手脚都颤抖起来,站都站不住了。
  沉璎撑着手里的大刀,一步一挪地靠在一棵树下,缓缓坐下休息。坐下之后,反而更头晕眼花了。
  焦仲钦命令余下的侍卫收拾收拾,找几辆还能用的车,堆叠上许多的粮食麻袋,系上马,赶紧离开这处是非之地。
  谁也不知道那些贼寇会不会去而折返。
  “报,王爷,赵将军他……”一个侍卫小跑过来,对着焦仲钦小心翼翼地欲言又止。
  焦仲钦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连忙跟着这个侍卫过去,只见赵越泽浑身是血,胸口似乎也开了个洞。
  焦仲钦伸手去试探,发现他的呼吸已经停了,顿时心生烦躁,咬了咬唇。
  今日在这里死了谁都可以,为什么就偏偏是赵将军?他可是皇后嫡亲的弟弟!
  他能从一介纨绔速速在朝堂崛起,除了那些集众人之才学为一体,被皇帝称赞连连的荒政之外;同时也少不了皇后、也就是她背后的赵家的鼎力相助。
  如今,他在跟着他的时候出了意外,说赵家毫不嫌隙几乎是不可能的。
  忽然,远处响起了铁马铮铮的声响,听着声音似乎气势汹汹。
  “糟了,该不会是那些贼寇带着更多人回来了吧?”一个侍卫大呼。
  焦仲钦面色一僵,赶紧命令车队即刻出发。
  “快走快走。”他催促。
  “王爷,那我们的人的尸体怎么办?”总不能把尸体背上车跟粮食放在一起吧?
  “先别管了,粮食要紧。”
  顷刻间,上马的上马,驾马车的驾马车,所有人都迅速做好了准备,唯有沉璎,因为头昏脑花的缘故,光是站起身来就费劲,步子更是迈得有些动摇和虚浮。
  还没待她从路边走到中央,一行车马已经陆续走了,没有人等他。
  沉璎怔证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他们如此默契地一致无视她,显然是焦仲钦早就吩咐好的,恐怕让她来帮忙是假,找机会除掉她才是真的。
  毕竟好好一支护了王爷一路的队伍,哪里容得她一个外人地突然介入。
  已经远去的焦仲钦没忍住,还是回了头,不敢看她的神情,只敢匆匆瞥她孑孓独立的身影一眼,就又把目光移开了。
  他目露几丝极浅的愧疚,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既已许诺他的阿雯一生一世一双人,要怪就怪她这个正妃的存在,实在太碍眼了些。
  眼看着身前车队的越行越远,耳听着身后奔马的声音越来越响,连沉璎脑内的器灵都忍不住哔哔起来。
  “这什么人啊,宿主你刚刚拼命这么救他,他竟然就这么把你丢下了??”
  “冷静,‘男主’为了‘女主’清理干净自己身边的莺莺燕燕,不是最基本的操作吗?”沉璎不以为然。
  “那他也不能这么过分吧?直接至人于死地。”器灵说着,突然语气一转,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跟着学坏了,“宿主,要不你快把他们拆散了吧!>v
  “不,我不仅不会拆散他们,还要助他们一生相守永不分离,笑看他们在命运和世俗的作弄下,一对佳偶变怨偶,相互折磨至死不休。”
  “噫!”器灵表示好嫌弃……才怪,它期待地搓手手,嘻。
  不过片刻,身后的马蹄踏踏声已近在咫尺。
  沉璎一直在想如何脱身,刚转过身,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紧紧搂住,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抓住你了。”抱着她的人在她耳边低沉着嗓音道。
  原来不是那群贼寇回来了。
  沉璎看着眼前的人有些不可置信,心里却轻笑起来,他怎么总来的这么及时。
  但还没等她说话,手腕就被他拽了过去,一重,一凉,她低下头一看,竟然是一副手铐。
  一头铐着她的手腕,一头铐着他自己的。
  “这下你别想跑了。”焦夙卿搂着她,满足地亲了亲她的额头。
  “太子殿下,你……”沉璎试图闪躲,却发现完全躲不开。
  她抬头看他身后跟着的侍卫,认出了他们似乎是羽林卫。
  他们一个个都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焦夙卿一见到沉璎就觉得世间万物都失了色,而她,是这个世间唯一的发光体,牢牢地吸引着他的目光。
  等他抱够了,亲呢够了,慢慢放开了她,才顾及得上这里遍地的尸体。
  “这是怎么回事?”焦夙卿问。
  沉璎垂下了眼:“没事。”
  两个简单敷衍的字显然没有任何说服力。
  焦夙卿又注意到她身上还有不少刀伤,血迹斑斑驳驳,当即面沉如水。
  “你身上的伤……”
  沉璎想抬手遮掩,却发现大大小小的伤口多得遮掩不过来。好在刀口都不深,方才他们都在收拾马车和粮食的时候,她自己草草处理了一下,血已经止住了。
  “我就让你离开了半个月,半个月你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焦夙卿的语气里已经添上了几分薄怒。
  沉璎低下了头,不可置否。
  焦夙卿突然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大步走向马车。
  马车里设施简朴,但是该有的东西还是一应俱全,比如简单的伤药。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焦夙卿一边细细地给她上药,一边沉着脸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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