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制裁反派——陈蜜蔻
时间:2018-08-15 07:27:06

  烟尘散去,他看见几个红漆宝箱突兀地放在门内,虽然也蒙上了一层极淡的灰,却还是在这周遭破旧的环境中显得极为格格不入。
  “说,这是怎么回事?”李烬歌咬牙切齿,“你不是说这宫里住的是柳贵妃吗?人呢?”
  他不过几日没来,就算是原本住在这的人搬走了,这里也不该破旧成这副模样,更何况他赏赐的东西就这么大喇喇地放在中央。
  高公公跪在地板上:“回皇上,这确实是前朝柳贵妃的居所,可她早在十八年前就过世了,这里也就随之荒废了,前几日的那个晚上,您来这里待了一夜,隔日就说要赏赐,奴才实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敢妄自揣测您的意思,就命人直接把东西放在这里了。”
  李烬歌气笑了:“前朝的柳贵妃?你把朕当傻子耍?”他一脚把颤巍巍的高公公踹出去老远。
  高公公在地上滚了几滚,撞到柱子上吐出一口血来,却不敢就着趴着,艰难地爬起来继续跪在地上,颤抖着说道:“奴才、奴才就是死……也不敢耍圣上啊。”
  李烬歌一想,这高公公跟了他也有不少日子了,不可能如此不要命,那是怎么回事?那晚他遇到的又是谁?
  难道是别的宫里的人?
  他眉头一皱,手一挥,吩咐:“去,把后宫所有的嫔妃都聚集起来,包括各个宫的宫女,一个都不许少,令她们在龙憩宫外面等朕。”
  高公公得了令,连嘴角的血都不敢擦,连滚带爬地就走了。
  李烬歌继续朝里面走去,走到最里间的床榻面前,站定,只见面前这床榻也落满了灰尘,中间的木板甚至破了一个窟窿,一侧的窗梁也掉落了,斜斜挂着,摇摇欲坠。
  他明明记得那天晚上,殿内的装饰高雅整洁,床榻上的芙蓉锦被也柔软怡人。
  ……总之,他是怎么也不可能在这样残破肮脏的环境里跟身份不明的女人翻云覆雨的。
  李烬歌百思不得解,他已经很久没有尝试过这样被人愚弄的滋味了,如果被他查出来是谁搞的鬼,他定要将那人千刀万剐。
  沉璎一直跟在他身后,看他深恶痛绝的表情,就知道他有多厌恶被人愚弄的滋味了,心神一动,就已经躺在了完好无损的床榻上,她甚至还惬意地翻了个身。
  “你……”李烬歌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女人,和周围突然变化的环境,愣了,随后快速反映过来,冲过来就要掐她的脖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沉璎哪能任他掐住脖颈,她微微坐起,就见李烬歌的手直直穿过她的身躯,扑了个空。
  “皇上,你急个什么劲儿,这天还亮着呢~”沉璎刻意矫揉造作地娇嗔道,没等李烬歌作出回应,自己就先憋不住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小天使评论两句陪我说说话呀~~
 
 
第4章 嗜杀成性的阴鸷暴君(3)
  “你是什么东西?”李烬歌原本想问她是谁,但亲眼看着自己的手穿过了她的身体,到了嘴边的问题又变了。
  沉璎笑够了,优雅地坐到床榻一侧,拉远了与他的距离,用不知从哪来的玉梳顺着自己乌黑的青丝,只一个简单的动作,瑰姿艳逸,堪然入画。
  “如你所见,如你所想。”沉璎神秘道。
  李烬歌皱紧了眉头,面前女子的存在显然已经打破了他多年的认知,向来对鬼神一说嗤之以鼻的他,此时却正在跟一个可见不可触摸的鬼魂说话。
  想着,李烬歌不信邪地又凑过去试图接触她,这回他触到了柔软却微凉的肌肤,说时迟那时快,他瞬间抓住她的双手,把她压倒在床榻上。
  “还敢装神弄鬼,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烬歌冷哼,一双鹰眸恶狠狠地凝视着身下的女人的眼睛。
  沉璎突然被压倒,却丝毫不显狼狈,笑得风情万种迎上对方凶恶的目光:“皇上,我冤枉呀,我哪有装神弄鬼,我明明本来就是鬼。”
  她话音未落,李烬歌身下的触感又消失了,转瞬,她又出现在了床榻的另一头,仍是侧身坐着,仍是拿着玉梳缓缓地顺着本就丝滑如瀑的青丝,悠哉悠哉。
  李烬歌身下蓦地空了,全身压在床板上,有几分突如其来的狼狈,一向习惯于掌握一切的他何时被这样戏弄过,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拜系统的金手指百年厉鬼所赐,沉璎能自如地控制是否让人看见或触摸到自己,所以才可以如此无所顾忌的戏弄这个暴君,否则早就被他抓起来处死了。
  “那晚……也是你?”李烬歌沉声问,也亏得他还能如此平静的问她,寻常人得知自己跟一个女鬼欢好了一夜早该吓晕过去了。
  “是呀,我寂寞久了,见有个身形俊朗的男人就顺其自然地嫖了,没想到你原来是当朝的皇帝,这不,还对我念念不忘地回来找我了。”沉璎媚眼如丝,笑答。
  李烬歌气极反笑:“你不怕我寻个高人来除了你这女鬼?”
  “你不怕我吸干你的精气,叫你不人不鬼,再也不能行事?”说着,沉璎一拍自己的脑袋,“噢,瞧我,差点忘了,刚刚跟了你一路,你本来就不能行人事,面对那样一个国色天香的皇后都能面色僵硬的说走就走,宫廷柳下惠呀。”
  被道破了自己的隐秘的李烬歌面色更差了,额角甚至有青筋暴起,却奈何不了这个他连触都触不到的女鬼,如果目光可以凝成刀刃,沉璎早就被碎尸万段了。
  李烬歌深吸一口气,黑着脸甩袖走了。
  人走远后,系统小声逼逼:“宿主,你这样戳他软肋把他气走了,万一他黑化了变得更凶残了怎么办,那还怎么让他成为一代明君?”
  沉璎怡然自得:“放心,我心里有数,定让他成为仁德圣明的千古一帝,心中长存真善美。”
  ……
  李烬歌近日批阅公文的效率大大降低了,在朝堂上向来一丝不苟严苛到极致的表情也时常因走神而显出片刻的不同寻常。
  惊心胆颤的大臣们时常觉得他们的皇上被鬼上身了,而事实是他确实被一个女鬼缠上了,还是一个异常美艳的女鬼。
  她总是悄无声息地出现,猫儿似的大咧咧躺在他处理文书的案几上,玩弄他的墨锭,弄得墨渍到处都是,惹得一旁研墨的小太监以为是自己失了职,惊慌失措地频频观察他的脸色,视死如归,她自己却笑得没心没肺;或是猫着腰游走在肃穆的朝堂上,偷偷拔下一撮正在发言的太尉的胡须,见太尉因疼痛而说话打结,猛地跪下身去向他请罪,她却像只偷了腥的猫,朝着他得意的笑。
  她总是那么娇纵那么无法无天,却在他的默许下,给他枯燥麻木的生活染上了不一样的色彩。
  这日,李烬歌正如往常一般独自用晚膳,余光却瞥见沉璎忽然出现在桌子的一侧,正小口小口咬着一个糕点,双眸餍足地眯成一条缝。
  “下去,朕从不与人同桌而食。”李烬歌冷冷道。
  沉璎不以为然,含糊道:“我又不算人。”她还嫌吃人食耗费法力呢,谁让这糕点那么好吃呢,他又不嗜甜,这些个糕点顿顿都浪费了,多可惜。
  李烬歌斜眼叱道:“大胆,信不信明日朕就找人除了你。”
  寻常人听见了可能会惊惧万分,沉璎却是全然不怵的。就这一句话,这两日沉璎都听了无数遍了,耳朵都生茧了。
  “好啊,你可一定要找个厉害点的大师,不然,一般人可奈何不了我。”
  李烬歌只冷哼一声,不再管她。
  沉璎咽下口中的半块蜜仁桂花糕,向他凑近过去,歪过头对着他笑:“我知道你舍不得我。”
  李烬歌闻言微微抬起眼皮,瞥她一眼,没有说话。
  于是沉璎更是得寸进尺了,凑得更近了些,近得李烬歌都隐约闻到了从她口里散发出去的微甜的桂花香。
  “你厌恶女子厌恶到连近身侍候的宫女都没有,好不容易遇到了身体不会排斥的我,怎么会舍得就这么除掉我?”说着,沉璎贴近他的侧脸,低低耳语,“还是说,我那晚表现不好吗?”
  李烬歌感到耳边微凉的气流轻轻擦过,想伸手把她的脸推开,却又是推了个空,手穿透了她的整张脸。
  又是这样,他每次都能感到她的接近、气息甚至是抚摸,却触碰不到她。
  他面无表情地道:“那晚只是因为我不知道你不是人。”
  沉璎知道他的意思是,如果他知道她是鬼,是绝对不会任由那些事发生的。
  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沉璎仍凑在他的耳边,婉转低笑,忽而气息一转,喘息几声。
  李烬歌眉头都没动一下,仍是面无表情,耳根却肉眼可见地红了几分。
  那晚她的每一声嘤咛、喘息,每一个动情的笑,每一次蹙起的眉,每一下不由自主的挣扎或沉溺,都深深印在他的脑海里,是他这些年来见识过的最美的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春光,他又怎么能无知无觉呢?
  “就是因为我不是人,没有人气儿,你才会不排斥我啊。”沉璎笑道。
  李烬歌不回应她,埋头吃完了玉碗中的米饭,就命人把桌上剩余的膳食都撤了。
  “诶,我还没吃完呢。”沉璎不满。
  可惜没人听她说话,唯一听得到她说话的人也耳充不闻,移驾去了御书房。
  沉璎忙趁没人注意往嘴里又塞了两块蜜仁桂花糕,飘飘然也跟了过去。
  到了御书房,沉璎又轻车熟路地往案几上一坐,二郎腿一架,却见李烬歌拿出一叠帛书。
  “柳霏烟,前朝太常卿长女,着封为柳贵妃,天懿34年,暴病而亡。”李烬歌说道,“你亡故之后,令尊在朝堂遭到排挤打压,官职一贬再贬,数年后也因病不治而亡,令堂也随之抑郁而终。”
  沉璎听着,放下了翘起的二郎腿,面色不再那么轻松起来。
  李烬歌继续说道:“你还有位弟弟,被贬至凉州,近年才又重新考取功名回到京都,官至光禄丞,”说到这里他脸色冷了冷,面露不屑,“可惜前些日子,因为与反贼有书信往来,被株连入狱,如今已经核实定罪,三日后与余下四十八位同党一同问斩。”
  听到这里,她的面色已是煞白。
  “这就是你出现的原因吧?”李烬歌的语气肯定中又带着几分嘲讽,“活人惹的事,却要死人跟着操心,令弟可知她的长姊如此用心良苦?”
  沉璎沉默半晌,欲言又止,终是什么都没说。
  李烬歌轻哼一声:“你说的没错,我确实舍不得除灭你,但我想要你听话。”
  “你想如何?”
  “今晚,让我再试一次。”
  沉璎嗤笑,凝出实体拉过他的手搂住她的腰。
  这是自那晚之后李烬歌第一次摸到她,摸到如此真实的触感,并不那么温热的体温,似乎比寻常人低不少,动情后却是灼人的热。
  他有些不想放开手,却还是推开了她:“我还有一部分文书要批,去龙憩宫等我。”
  沉璎一愣,随即又是一个嗤笑,下了案几,头也不回地走了。
  出了御书房之后,她面色一改,漫不经心地笑了起来。
  再试一次?他可知,有些事,尝试多了就会在不知不觉间沉溺,最后醉入其中忘却自拔。
  情如是,爱也如是。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我李烬歌就是饿死,一辈子没有X生活,也不会跟一个女鬼行苟合之事!
  ……
  真香!
 
 
第5章 嗜杀成性的阴鸷暴君(4)
  翌日,李烬歌如约下旨,赦免因勾结反贼而被株连入狱的光禄丞柳霈言,朝中大臣虽有不解,但早已习惯了他的独断专/制,朝堂也本就是他的一言堂。
  柳霈言直到回到了自己的府中,仍觉得不真实,宁可错杀一百也绝不放过一个的暴君怎么会以证据存疑这种轻描淡写的理由轻易饶了他?甚至准许他休憩三日之后即可复职。
  他大惑不解,却还是安然在柳府内修养身心,只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等到第三日,果真等来了一尊大佛。
  因为刚被赦免了罪行,天子又亲临府上,柳霈言恭敬端庄地行了一个稽首礼,他屈膝跪地,左手按右手支撑在地上,然后缓缓叩首到地:“微臣恭迎皇上大驾,府上鄙陋,还请皇上恕罪。”
  李烬歌眸色微冷:“免礼。”
  柳霈言将他迎进大堂:“不知皇上此次亲临,是有何要事?”
  “前些日子廷尉官吏办事不利,冤枉了柳卿,害柳卿在大牢里受了不少委屈,朕特地前来慰问。”李烬歌说是来慰问的,语气却是冷漠之至。
  柳霈言心知自己不是被冤枉的,书信都被搜刮了去,算是人赃并获,也不知皇帝为何会放过他。
  他心里疑惑,面上却是感激地笑:“多谢皇上,皇上圣明,微臣在牢里没受委屈。”不过是被打了几大板子,饿了几天,逼供画押。后面半句他没敢说出来。
  “没受委屈就好。”说罢,李烬歌静静地品起了手中的白水。
  柳霈言为官清廉家徒四壁,连招待贵客的茶叶都没有,府中甚至仅有一个打点下手的仆役。
  他不知道皇帝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也跟着默默品白水。
  片刻后,李烬歌余光瞥见了什么,站起来,走到大堂的西南角,那里放着三个牌位,分别是:
  顕考柳公讳志衷府君生西之莲位
  顕妣李母沈孺人闺名渝柔生西之莲位
  先姊柳霏烟生西之莲位
  其中两块牌位并排而列,最后那块放置在右下方,牌位前的焚香盆中正有三支烧了一半的香,还供奉了水果和糕点。
  李烬歌注意到那个女鬼爱吃的桂花糕也在其中,只是看起来卖相做工比宫中的要简陋些。
  显然柳霈言日日祭奠他的亡父母与亡姐。
  李烬歌抿了抿唇,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那女鬼会出现在宫里果然是因为她的这位弟弟吗?看她这个被磨得发亮的牌位,就知道柳霈言平日里没少摩挲着牌位缅怀他的亡姐,那女鬼会出现帮他,也算是姐弟情深。
  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中了美人计的一天。李烬歌冷笑,淡漠的眸子里闪过几丝不甘。只是,为什么,为什么什么话都没留下就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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