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制裁反派——陈蜜蔻
时间:2018-08-15 07:27:06

  李烬歌越是瞅她,越是恼怒,猜到她这很有可能是故意演给他看的,因为柳霈言看起来毫无反应,根本就看不到她,但他还是生气。这哪是姐弟情深!这简直就是久别胜新婚!
  她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抱着别的男人!虽然这所谓的大庭广众也只有他能看见,但在被褥之间,她也曾抱着他的腰蹭着他的胸膛,两人坦诚相拥,气息火热……
  这叫他如何能忍?
  眼看她垫起脚尖,凑在柳霈言耳边不知道说些什么,脸都快贴到一起了。
  李烬歌的脸色彻底黑到了极点,“啪”,折子又砸在了地上。
  “哗”地,朝臣又跪成一片,一个个伏低上身,试图掩饰自己疼得龇牙咧嘴的表情,这连连下跪,膝盖实在受不住啊。
  李烬歌见柳霈言因下跪而穿过了她的身躯,两个的脸颊瞬间拉开了距离,才舒服了些,冷笑一声:“朕今日手抖得不行,拿不住折子,你们也别起起跪跪了……”
  说着,就有大臣要互相扶持一把站起来……
  “今日就都跪着议政吧。”李烬歌接道。
  原本已经半站起身的诸臣都微怔,又刷刷地跪得整齐。
  陛下,说话请不要大喘气啊!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沉璎,正鹤立鸡群地站在原地,一脸无辜地朝龙椅上的人眨眼。
  作者有话要说:  摔折戏诸臣,跟烽火戏诸侯有异曲同工之妙哈哈哈,怕是要亡国。
  沉璎:不慌,有我爱的教育,问题不大~~
 
 
第7章 嗜杀成性的阴鸷暴君(6)
  当日的朝会结束后,几个大臣结伴从金銮殿里走出来,互相搀扶着。
  他们都已经上了年纪,过不了几年就要辞去官职告老还乡了,今天却在殿内被皇帝如此折腾,害得他们叫苦不迭。
  “皇上今日如此反复无常,定是因为西南那几个郡县灾后暴民四处流窜这事儿。”一个鬓发花白的老臣一脸地遭罪,笃定道。
  “可不是,这些暴民都兴风作浪几个月了,负责平息暴民的人一换再换,都换掉三批了,一直没处理妥当,皇上生气也是应该的。”
  “今个可把我吓坏了,往日皇上再生气,也只是面无表情地命侍卫把人拖下去,该罚的罚,该斩的斩,怎么今天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是啊,我还以为丞相今日要遭殃,幸好皇上也只是砸了两回折子,没有问罪。”
  “方才,皇上不是让丞相和这次负责的几个要臣在朝会结束后,去御书房同他议事吗?丞相到底会不会遭殃,现在还不一定呢!”
  他们缓下步子相视一眼,然后彼此心领神会地叹了口气……
  ……
  另一边,同样出了金銮殿的李烬歌,缓慢地走在去御书房的路上。
  侍候他的太监和侍卫得了他的令,远远跟在他的后面,足有百步远。
  而要同他一起去御书房议事的几个要臣们更是远远地坠在队伍的最后面,不敢靠近,深怕还没开始议事,就出了什么岔子惹恼了皇上,没到御书房就被下令斩了。
  李烬歌冷眼看着前方正背对着他、走在他前面的女鬼,背影十分纤细,婀娜小蛮腰看起来简直不盈一握,三千绀发扬扬撒撒垂在腰际,单一个背影,就艳冶柔媚,引人遐想。
  她此时正哼着小曲儿,看起来心情颇佳。
  李烬歌轻哼一声,心道,也只有她敢如此大大咧咧无所顾忌地走在帝王的前头。
  “陛下今日,手抖得很。”走在前头的女子突然回眸一笑,两颊笑涡霞光荡漾,眼神中虽带了几分戏谑,却难掩她百媚丛生。
  李烬歌:“朕看你今日,开心得很。”
  沉璎大方点头:“是呀,我可太开心了,终于见到霈言了……都已经有十八年不见了。”
  李烬歌:“他位卑,区区四品小官,两个月才得以上一次朝,你能这么快就在金銮殿见到他,已是幸运。”
  沉璎:“没想到当年倔强的少年一眨眼都成熟老成至此了,我差点认不出来。”
  李烬歌:“是啊,都一把年纪了,鬓发生白,身虚体弱。”还没他一半英明神武。李烬歌心里默念。
  沉璎像是知道了他在想什么,难得地奉承道:“是啊,我那弟弟,哪有陛下这般面如冠玉,目若朗星, 英姿勃发,玉肤玉骨。”
  李烬歌还没来得及受用,就听见她快速补道:“但他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帅的。”
  他又是冷哼:“可惜他根本看不见你。”
  这大概是提及了她的伤心处,她气息一转,原本乐呵呵的情绪消沉下去不少。
  “会不会聊天啊你,你嘴这么臭,肯定没有人爱你。”
  沉璎这反嘴一刀也是捅得极为精准。
  李烬歌心生波动,却还是习惯性地掩饰情绪,不露声色道:“爱?朕不需要。”
  沉璎笑:“陛下,话别说得满,咱们走着瞧。”
  到了御书房,沉璎明知他和几个大臣有要事相商,却不避嫌地直直走了进去。
  李烬歌只看着她,半晌,直到大臣们都就坐了,他都没赶她走,任由她又驾轻就熟地躺在了他办公的案几边上。
  想来一个除了他没人能看见的鬼魂,也影响不了他们的商议,就算被她知晓了什么机密,她也传播不出去。
  所有人都坐定后,他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看向正襟危坐地大臣,开始商议朝堂上没能解决的政务。
  这一商议就谈了半个上午、一个中午加整整一个下午,几位要臣们饿得饥肠辘辘,前胸贴背,奈何皇上全程板着脸,丝毫没有要用膳的意思,他们也只好尽量忍住,莫让肚子叫出声来扰怒了皇上。
  日薄西山,夕阳垂暮,几位要臣们都匆匆走了,赶着各回各府,各自用膳。
  李烬歌还直直坐在案几前,看着面前杂乱的文书,颇有些头疼地扶着脑袋。
  高公公轻手轻脚地走进来询问他是否需要传膳,李烬歌抬起另一只手不耐地一挥,让他退下,高公公不敢再作多劝,依旧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室内寂静一片,沉璎突然响起的声音有几分突兀。
  李烬歌这才想起她来,她早在中午大臣们吵吵嚷嚷争论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就溜到角落去休憩着了,一直到方才都没有任何动静。
  “不饿。”李烬歌答得简洁。
  沉璎微顿:“你否定了他们所有人的所有想法。”
  李烬歌只吐出四个字:“一群蠢货。”
  沉璎不可置否,确实都是一群蠢臣,不过几个郡县的流寇暴民,就把他们为难至此,连续几次剿寇无果之后,竟想让皇帝御驾亲征,亲自前去镇压,简直荒唐,纵观古今,哪有亲自远赴地方只为剿灭流寇暴民的皇帝?
  更可怕的是李烬歌思考了一天的结论是,同意他们的办法。
  “他们是蠢,你更蠢。”沉璎道。
  李烬歌看向她,眸光危险:“你说什么?”
  “我说你蠢,”沉璎全然不怵,“你本就算是武人出身,长于杀敌,拙于治国,登基圣位后,面对比征战沙场复杂上百倍的治国难题往往一筹莫展,却偏偏专/制独/裁,不许任何人质疑你,朝臣小有忤意,便格杀勿论,不论其是奸是忠,像你这般小肚鸡肠的国君,如何治理好偌大的江山?”
  “你知不知道你说的这些,已经够你死上几百次了?”李烬歌面沉如水。
  沉璎:“反正我本就是个死人。”
  李烬歌怒极反笑,阴恻恻地看着她,却不说话。
  沉璎继续说道:“你大权在握就忘乎所以,自视为天下之主,却不知道应该谨慎使用手中的权力,一味听凭自己的性子杀伐和屠戮,我问你,我可知何为治国之道,何以富民安乡?”
  李烬歌眼眸猩红,目眦欲裂,两额青筋暴起,双拳紧握,竭尽全力忍耐着什么。
  “先帝荒淫无度,沉溺酒色,昏庸无能,王朝岌岌可危,你承天命于宇厦将倾、社稷飘零的衰世,本应励精图治,中兴家国,重振皇权,可你都干了些什么?屠戮皇族宗室,诛杀世家朝臣,残恶狂傲,暴虐无道!面对天灾人祸无动于衷,面对流亡百姓以暴制暴,将祖上苦苦打下的江山一毁再毁,忠臣寒心,百姓讨伐,你不是蠢是什么?”
  李烬歌冲向殿内一侧,那里端端正正架着一把刀,是他上阵杀敌最趁手的兵器,上面沾着无数人的鲜血,包括本应站在世界巅峰的原大气运者。
  他一把将刀从刀鞘中拔出,锋利的刀刃发出“当”的尖鸣,但终归还是没有对着她举起来。
  沉璎本就是鬼,自然没什么可怕的,最后说道:“你小时候就只会眼巴巴地等小鱼干送到嘴边,完全没有想过可以讨要别的吃食;长大了也只会一味地除掉所有忤逆你的人,完全没有想过或许那人是为了你好。你看起来是变了,变得俊朗强大,可你又根本一点都没变,你还是那么愚蠢,脑子根本不会拐弯。”
  李烬歌头脑昏沉,颤抖着手想一刀劈碎眼前的人,又觉得手中本应趁手的刀格外沉重,他怎么也抬不起来。
  他努力克制自己,才没有将军营里学的那一套套不堪入耳的脏话骂出来,而是尽量理智地讽刺道:“你一介女流,处于深宫之中,又死了长达十八年之久,也敢教朕治国之道?你可见识过外面的世界?”
  沉璎掏出厚厚一叠帛书,扔在她常常躺的案几上:“这是我弟弟写的谏书,我所说的上面都有写。”
  李烬歌更觉得可笑了:“你拿一个反贼的谏书来指责我?信不信我明日就亲自斩其首级,好叫他与你相见?”
  “这上面,不止有这些,还有如何处治西南流寇暴民的几条方法,更有一系列为什么唯独西南流寇爆发的深究,以及如何从源头根治暴民等等。”
  李烬歌只不屑地笑,根本连看都不愿多看。
  “你登基以来,我弟弟一直有上书谏文,奈何他位卑,谏书根本送不到你眼前,他在朝中也没有开口的资格,又担心你肆意杀伐,殃及他自身和族人的性命,才一再搁置了。”沉璎道,“我弟弟他三岁识千字,五岁背诗文,七岁熟读四书五经,十六岁即红榜高中,入职为官,要不是后来被家父拖累,被贬至凉州,他定能在朝中如鱼得水,青云直上。你只要看了这些谏书便知,他果真是治世之才。”
  李烬歌:“……你怎么会有这些谏书?”
  沉璎:“今日在金銮殿抱着他的时候发现的,顺手就摸来了,这么厚一叠帛书,想不发现都难。”
  提到她在金銮殿的所作所为,他更是怒火中烧。
  就在此时,殿外响起轻轻的叩门声,随之是一个清脆的女声:“陛下,臣妾听闻您一天没吃东西了,特意带来了臣妾亲手炖的翡翠乌鸡汤给您尝尝。”
  说罢,门外的人没经过许可就推门进来了,刚跨进门转过身走了几步,就被李烬歌有几分狰狞的表情和他手里的刀吓得顿在了原地。
  “谁准你进来了?”李烬歌语气凶恶。
  “陛下……”熹妃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见眼前一花,是有一道白光飞过来,然后她只觉得肩胛被什么东西擦过,一麻之后是剧烈刺骨的疼痛。
  是李烬歌手中的刀,在她的肩头划过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然后直直扎进了她身后的门里,可见他的力道之大。
  “啊!——”她尖叫着跪倒去,手中端着的汤蛊也掉在地上碎裂开来,汤水四溅,鲜血也滴滴答答流淌四溢。
  李烬歌眉头都没蹙一下:“滚。”
  屋外很快就围进来几个手脚打颤的宫女,你一手我一手地把熹妃拖出去,关上了殿门,才敢哭着去找人帮忙、请御医。
  沉璎咋舌,实在是这熹妃来得不凑巧,恰好是她把这暴君逼得最急眼的时候,没有死在刀下,已是万幸。
  作者有话要说:  小李飞刀了解一下(并不是qxq
 
 
第8章 嗜杀成性的阴鸷暴君(7)
  直到熹妃的惨叫声远去了,屋内还是寂静无声,最后沉璎丢下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就消匿了。
  器灵担心中又带着几分幸灾乐祸,道:“宿主,我觉得他明天就要去找个大师把你给消灭了,可能还要把你早就烂作泥土的尸身挖出来再鞭打火焚好好折磨一番才能泄愤。”
  “这是世界不存在灵异现象,除了我根本没有别的鬼,又怎么会有能除鬼的大师?”沉璎有恃无恐,“再说,你没见他对我连个‘滚’字都骂不出口吗?而是骂那来得极为不巧的熹妃。”
  器灵:“那个熹妃也是真可怜,怎么就偏偏这个时候进来。”
  “许是有她的眼线给她报信说皇上一天没吃东西了,让她献个殷情最好还能自荐枕席。”沉璎耸肩,“我们的暴君也很克制了,我眼见他明明是提刀往人家心口劈去,他看到我的神情后硬是改转了方向,才不至于把人弄死。”
  器灵回忆,好像确实如此,那李烬歌的目光从头到尾就凝在它家宿主身上没移开过,充其量在熹妃进来的那一刻余光瞥了她一眼。
  “因为他不愿意在我面前杀人。”沉璎有些漫不经心,“所以,放心,我说的话,他定是一字不落地都听进去了。”
  李烬歌确实都听了,伫立在原地沉思默想,良久,才坐回案几前,去翻阅那叠厚厚的谏文帛书。
  看了一会儿就被帛书上的内容气得肝疼,但还是被吸引了一般,继续看下去,看了大半,又不得不红着眼睛承认这些谏文的作者,确实是治国之才,很有想法。
  长夜漫漫,御书房内的灯火久久未熄,李烬歌独自在屋内一直待到晨星零落,日光熹微,才唤来人伺候自己换了衣衫,洗漱一番,又去上朝。
  他先是如常处理了一下琐碎的小事,才轻咳一声进入正题。
  “以后朕有哪里做得不对的,凡是有指出者,赏银30两,对朕的政策有上书进谏指正者,酌情加官进爵,望诸卿与朕共勉。”李烬歌沉静如水的声音在偌大的金銮殿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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