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你重生?本宫穿越!——随写写
时间:2018-08-15 07:29:26

  “阿娘, 我错了。”错了便认,苏言把事情前后理一理,想明白了便服了软。她伸手拉了拉宁后的袍袖, 作出些求和讨好的小模样。
  做娘的没有真跟自己的孩子置气的, 宁后见女儿耷拉着脑袋可怜巴巴的样子, 也和软了语气慢慢说起这事。“言言,你年纪尚小,心思玲珑充盈,本是件好事。但锋芒过盛,便容易招惹小人, 暗处里头的阴损招儿防不慎防。”
  宁后语重心长的说着:“言言你有朝一日是可以走出宫外的,只需平安的长大找个称心合意的人嫁了便是了, 平庸些便是对自己最大的保护。让她们晓得她们最紧要要对付的要提防的是阿娘我, 而不是你, 懂吗?”
  话说到这地步, 面对着此时宁后注视着自己十分郑重的目光,让人不忍心拂逆她的心意,为了安抚宁后,苏言也只能点头先答应了。
  处理完宁婉与王亦柔的这一桩事儿,连带着的好处便是接下来宫中有几个月的清净时光,两人被罚在各自宫中禁足闭门思过,大家也乐得清净等待年节。
  在节前的闲暇时间,宁后便把为苏言挑选教导的先生一桩事情提上了日程安排上头。若是推到了年节中,打扰了人家合家团聚怕也有些不妥,不如趁着节前办了倒好。
  这次邀请京中以诗书才德著名的高门闺秀和望族命妇到万春殿中来雪日小聚,聚会的规模也不算大,仅仅是宁后与十来位夫人小姐同聚一堂。如今入了冬月,万春殿中多加了道遮挡风雪的帘子,炭火烤得暖意融融的,几名侍女伫立在进入出两侧拂帘子,帘子起起落落,陆陆续续有人进入万春殿中。
  宫人到宁后跟前垂首低声禀告已经到来的宾客,问其否前往正堂那边。宁后听着人已经来齐了点头准备起行。
  兰姨见状,便知晓聚会即将开始,生怕苏言受寒,体贴的取了小狐皮袄子给苏言套上,才抱她到宁后身边。宁后亲自牵起了苏言的小手,蹲下来温声道:“言言,你若是你喜欢当中的哪位小姐夫人给你当先生,你便与阿娘说就是。”
  毕竟是皇后亲自下帖子邀约前来万春殿中小聚,能接到这帖子便是天大的殊荣,凡是被邀请的夫人小姐今日大多精细装扮,提早到来殿中等候着了。
  虽说下帖子邀约的时候,没有明言此次邀请的目的,只说是雪日闲来无事,小聚一番。但这京中有头有脸的这些个夫人小姐没有哪个是真的傻子,大家四处打听一下皇后娘娘这次都邀请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心中合计一下,便能够把皇后打的主意猜个七八分。
  为公主之师,而且是教导中宫皇后嫡出的公主的女傅,这职位落在谁头上都是无上的荣宠,远亲近邻都与有荣焉的的脸的事儿。夫人们虽私底下互相之间说这事时都谦虚着推让说自己不行,应当谁谁谁才是适合的。
  今日真正选公主女傅的时候却是谁也不肯落后的,就是妆发打扮上头都暗自较这劲儿,毕竟是要为人师长的,不可烟视媚行,不可流于媚俗,她们的打扮皆以脱俗端正为美。
  随着通传声响,宁后凤仪驾临,殿中众人躬身行礼。苏言趴在兰姨的怀里头,打量着行礼的众夫人小姐,在宫中这些日子没少看嫔妃来万春殿中请安,常年是花多乱眼的。
  这些作为女傅人选的夫人小姐今日也好看,不过却让苏言感觉得她们打扮穿着时候深深的矛盾,要好看出众,却也不能过于漂亮,生怕别人觉得图有皮相。
  行礼过后,宁后赐座以后,便开始与她们闲聊起近日里头京城当中的有趣轶事,并没有说起择选女傅的事情。
  今日苏言没有与宁后坐在一块儿,而是被安排独自坐着,兰姨陪着侍立在身旁。此时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宁后吸引过去了,兰姨才低声对苏言介绍道:“公主,您看那穿着水红色衣裳的年轻小姐,她是翰林院虞学士的女儿,在京中才名极高,坊间说的才冠京华虞家女便是这位了。“
  听着兰姨介绍,苏言也打量起那虞家小姐来。今日她只是略施粉黛,眉目清秀婉丽,但眉间始终凝着几分难以纾解的愁意。论说这种多病多愁的体弱美人,偶尔看看也是一种享受,但若是日日对着,整日跟着她学些伤春悲秋,强自说愁的诗词,那还是有些难以忍受的。苏言对着兰姨摇摇头。
  见着苏言对这才女并不喜,兰姨又指着另一位有些年纪的端庄夫人给苏言介绍道:“这位是工部黎尚书的夫人,她自十五岁嫁人便一心相夫教子,育有三子儿女,皆十分成器,因而在京中的夫人当中十分受敬重。”
  这夫人虽说也是四十多的人,看起来倒并不十分显老。只是有一点,衣着严整过了头,这发盘得连一丝漏下来的都没有。平心而论坐着衣物起皱在所难免的事情,可她却时不时的要调整,显然是接受不了半点不规整的讲究较真的性格。根据苏言的经验,十有八九是个强迫症。自己强迫症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但若是这种人推己及人起来,同样标准要求起别人就是一件十分要命的事情了。
  看着那黎夫人,苏言一个劲儿的摇起头来,她可不想被人这么一丝不苟的要求着。兰姨又接连的给苏言介绍了座下的好几位有才名有德名的夫人小姐,总的来说都不坏,却也多多少少有一两处让人觉得不舒服的地方。
  苏言叹了口气,再看座下就是先聊着也作出一副正襟危坐的夫人小姐们,太过庄正的模样,没有一丝活泛气,实在无趣得很。正发着愁时候,中间有一人让她眼前一亮。
  这种皇后主持的聚会,又是意在给公主挑选先生,各人都想展现出最好的礼数仪态,基本上她们前边放着的几案上的点心果子,生鲜水果都是些摆设。当中仅仅有以人能够放松的享受的剥着柑橘,她手指细长洁白剥皮的动作利索灵巧,吃相看着也舒服斯文。
  吃橘子不能撕掉白色的脉络这一点苏言不能再认同了,她见过不少人为图吃的精细就撕掉了橘子瓣上的白色脉络。苏言转头问兰姨,“那个吃橘子的夫人是谁?”
  “那是穆夫人。”兰姨看到苏言所指便回答道:“您要论及这位夫人,却不能仅仅以才名,以德名去评说,她实在是奇女子一位。”
  穆夫人是位寡妇,她的夫君为已故的前怀化大将军穆有山将军。她本名许雉之,是翰林院怪才讲官许慕友的独女,还未出嫁时候曾随父亲周游北卑、西凉、乐胥等四国,据说许慕友的异地见闻录,也有部分为其女代为着笔书写。
  许雉之长到待嫁的年纪的时候,因为貌美又有才名,求娶她人不胜其数,她却没有看上任何一个求亲的高门子弟。让人更加意想不到的是,许雉之没有嫁给京中任何一户高门望族,反而在人们的惊讶不解的目光之中嫁于当时名不见经传,还是牢房小狱卒的穆有山。
  穆有山碌碌无为名不见经传倒也罢了,在外头还有烂赌的恶名。许雉之初初嫁于穆有山便过上了独守深闺的日子,穆有山烂赌嗜酒不着家。
  正当人们都以为这许雉之要以泪洗面,悔不当初的时候,许雉之这么一个弱质女流却置身闯入穆有山正在赌钱的赌坊之中。
  许雉之当时只说了一句:“夫君是否正苦恼囊中已无赌资?那不妨和我赌上一场,我输,你便卖了我当赌资。你输,这便跟我回家吃饭去。”从此穆有山的人生却发生了转折,此后一段便是十分老套的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戏码。
  苏言听了这一段眼睛霎时发亮,对兰姨道:“兰姨,我中意这个夫人,她很有意思。”
  兰姨有些为难,她自然知道论起传奇性,殿中坐着的任何一位都比不上这位穆夫人。可兰姨心中所愿,只盼着自家这位小公主将来平平顺顺的长大,因而前头挑着介绍给她的都是些规规矩矩本分生活的夫人小姐。这穆夫人固然令人钦佩,可这一生过于惊涛骇浪,若是让她当了小公主的先生,也不知道会把小公主教成什么样子。
  “兰姨,我就中意她。”苏言吃准了兰姨对她心软,眨巴着大眼睛软乎乎的哀求着。
  “好吧,我这就去跟娘娘说说,成与不成还看她的意思。”兰姨无奈,只得走到宁后身侧小声禀告。
  宁后宣布聚会结束后,兰姨先将苏言带回去里间。也不知道宁后最终是怎么决定的,苏言有些坐立不安,时不时张望着外边。
  等了好久,侍女才打起里间的帘子,进来一人,正正就是苏言盼着希望成为自己的先生的穆夫人。穆夫人年轻守寡,衣着素立,面上没有施与粉黛,但肤色白净,看上去水秀舒朗,南方女子的清瘦高个儿。
  很难想象这样身躯瘦弱的女子能够在夫君阵亡的情况之下,在居安山那样危急的状况下披甲鼓舞军士,带领五千哀兵,将哀痛化为士气,痛击敌军,守住要地直到援军到来。
  “公主。”穆夫人走上前,想要躬身行礼。
  苏言却拉住了她,对她道:“夫人将来是要做我的女傅,我为人弟子,这礼如何受的?”
  “公主就这么肯定这事能成了?”穆夫人行礼也不过为着试探而已,闻言顿住了姿势一笑,便反问苏言。
  “因为您来见我,若不成应是我阿娘来。”苏言回答道。
  “公主果然聪慧过人。”穆夫人面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待坐下之后,穆夫人与苏言闲聊了几句,问了些她平日生活读书的情况,虽说还未正式拜师行礼,但也需提前熟悉一番。两人话说过几巡,苏言终究还是忍不住问穆夫人:“夫人您问了这些个问题,我是否也能问您一个?”
  见穆夫人点头,苏言便大着胆子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兰姨与我讲过您与穆将军的就是,当初您为何在赌坊这样做?”
  穆夫人笑,并不回避这问题,坦然回答道:“第一因为我夫君年轻十分好看,见宝珠蒙尘,璞玉未琢,没有人忍心弃置。第二我们年少时有些因缘,我欠他些,终究是还的,其中详情,等你大些我在与你细说这事。”
 
 
第41章 策对
  41、策对
  简单来说, 学宫建立的目的就是为培养将来的国之栋梁, 更具体一点说来,专门为的就是培养朝堂当中为皇帝出谋划策的智士谋臣的, 因而除了基本的史书经典的学习, 还需学习具有培养针对性的策对课程。
  策对课并不专一由固定的先生负责, 会由宫学安排邀请相关的人员过来讲学,能入宫学讲学是对能力的肯定, 因而凡受邀者很少会被拒绝的。
  今日过来的不是别人,却是当今皇帝那位最小的排行十三的皇叔, 如今的北漠王宋徯。这位亲王虽说是皇帝的长辈, 却比皇帝还年轻些,完全是一副富贵纨绔子弟的样子。
  对于这位辈分不低的王爷, 谢白并不陌生, 因为谢家与他渊源匪浅,当年的东郡起事便有他的一份,谢侯自那个时候起便与他共事, 相交不浅。另外一层关系就是他与林三娘是昔日旧友。说完这些,还没有算上上辈子他与陆表妹的那一茬子事儿。
  宋徯这人吊儿郎当, 自由自在的日子过惯了, 这一番来这学宫讲学一番也是看了皇帝的面子。今日宋徯宽袍缓带的衣着,也是平日自己舒坦的惯常打扮而已,并没有像其他来学宫讲学的官员学究一般严服正冠, 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宋徯推门入内, 慢慢走进去, 坐下来,也不正坐坐席。他赖洋洋没正行惯了的人,此时对着一堆小屁孩也没有正襟危坐的兴趣。
  先喝了口茶,宋徯才抬眼,饶有兴致的将天枢班里头满屋子的学生打量了一圈,目光稍稍在谢白身上停了一下,转到了边上,又在宋昱身上停了一阵子。
  谢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并不像引起宋徯的注意。他还记得上辈子这人一到宫学就十分亲热的喊自己“谢小胖子”,引起一堆关注的目光,还害得他被人嘲笑了许久。
  不仅自己是这样,谢白不经意间发现宋昱也是如此,这人装怂包也是做戏惯了的人了,此时面对着这宋徯这个要衬爷爷的长辈却莫名比起平日紧张。
  宋徯终于收回了打量他们的目光,开口知道说:“座下也许有人识得我,不识得也没关系,我这个人并不值得你们费心太多,反正我也就随随便便坐这儿一堂课的时间就走的人。”
  “除了大昭境内,从旁的几国我也去过,但居住最久的便是北漠,说来还是对于北边的事儿最熟悉,今日就坐这儿与你们讲讲北边的风物好了。”
  宋徯初初推门进来的时候,下面一片骚动窸窣,对于他这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不少人低声议论,不满他这幅模样在严正的宫学讲堂讲学,认为他不过倚仗着圣上皇叔的身份才能坐在讲席之上。底下的天枢班学生对他十分不屑,虽然不敢明言,却也没有多少敬意,自己干乐意做的事儿。
  但宋徯开口刚刚讲了一盏茶的时间而已,讲堂底下的人再无谁发出任何杂声,连呼吸都变轻了,生怕一不留神漏掉了一段精彩的故事情节。
  见过不少长篇大论,滔滔不绝的夫子学究,可却很少有人把地域风情融入故事当中讲得如此生动有趣的,让座下听着故事的人虽然身在学堂,却如同身在其境。不过能这么讲学,也与宋徯他本身份的成长有很大关系。
  与其他生于长于四墙之内,坐困宫城宅邸的许多皇亲贵族不一样,宋徯成长环境实在特殊。他是最小的儿子,哥哥们为王位争得你死我活,他还是个吃奶的娃娃。争完了,其中一位兄长坐上王位登基了,其他的兄长死的死,软禁的软禁,流放的流放,他还没懂事就莫名其妙的被封了北漠王,送到北边封地,从小跟着边地守将在军营里头厮混着长大。
  少年时候曾隐瞒皇族身份,乔装成小伙计混在南北奔走的商队之中,周游四方,见闻颇丰,最是不缺经历故事的人。讲上三日三夜,未见得能把他肚子里头的见闻故事掏出个一半来。
  “深夜刚初初凝冰的夜晚,那时商队为赶上时间,不得不连夜前行。要谨慎防备那丛林里头随时出没的狼群,又要仔细着冰没冻结实,所以步步行得都需谨慎,人连着绳子绑着,托着木板子,马脚掌子抱着厚实的布,就怕一不小心搭话。”
  宋徯讲完了雪夜的这段,便自顾自的喝起了茶,喝完了放下杯子,看向了下边的人,缓缓道:“听我说了半天,你们也对于北地以及北地几国有了些看法吧。那我现在便出道题,你们试着想想对策吧。”
  “每年仲商时节,于我们大昭是秋收时节,于别地边族却是青黄不接,牛羊断草的时候,此时羌氏若起边患,在你们看来该如何应对是好?”
  最先站起来的是坐在后边的穆沉先是一礼,然后缓缓道:“学生穆沉见过王爷。若是学生看来,应当保证好边民的生活,民间要提前做好准备,兵民结合建立哨防。另外金微山一线加强边将防守,一来提防二十六部偷袭,二来一旦战事起,可以及早占领优势地形,占据主动权。”
  宋徯赞同的一点头,道:“你这边防主意不坏。但对你这小娃而言,比起待在这宫学里头跟着学些理政策对,北衙那边才是你能施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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