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你重生?本宫穿越!——随写写
时间:2018-08-15 07:29:26

  “如景,莫不是你爹也跟着去维护大礼了?怎么好几日未见他在学宫之中?”谢白几日都没看到萧译在学宫中巡视,心里好奇便出言询问萧如景。
  萧如景压低了声音,伸出手掌挡着嘴巴,小声告诉谢白。“我家老头子这几天在家里装病避事呢。他说这件事情一出,不管是上朝还是过来学宫,必然是有人拉着他一块儿去请命正礼的,他并不想去,干脆在家里躲着不见人,等风头过去再说。”
  这倒真是那萧老狐狸一贯来的做派,既懒得惹事,又怕麻烦。滑不留手的,丝毫不给别人半点把他拖下这趟浑水里头的机会。
  宫中,朝堂发什么,夫子们奔走正礼无心讲学,不代表宫学数九严寒的冬休前的考试就能免却,学宫的弟子们可没有这他顾的闲心,大多都一心扑在准备考试上头。
  若能在假前的总考拿到好的成绩,不仅仅提升自己在宫学之中的名声地位。还有许多的实质性的好处,如学宫特设的优生奖,可以拿到不错的名家字画古物,珍奇文房用具。其中最为令人艳羡的春宴邀请,在御前受到嘉奖,大大长脸的事情。
  是夜,当谢白在房中看书时候。萧如景突然来他这屋敲门,看他身上还穿着厚实的狐皮外披,沾了些霰雪,显然是刚刚从外头才回来的,一进来里头连声喟叹暖和。谢白见着萧如景这幅样子示意守一去沏一壶热姜茶过来。
  “这大半夜风尘仆仆从哪里回来呀?”谢白放下书,看着萧如景红着鼻子,一个劲儿的搓着双手。
  “别提了,今儿一时耳根子软,听了他们一个劲儿怂恿,跟着去那攀了半夜墙头,伸着脖子张望蕙兰院那边。”萧如景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现在说起这事情表情十分懊恼。
  蕙兰院不是其他地方正是宫学里头负责杂物的宫女们所居住干活的地方。谢白与萧如景属于学宫之中年纪小的孩子,也有比他们大些到了开窍年纪的少年。
  这班懵懂正是好奇年纪的少年到那去攀墙头张望,想看什么不言而喻了,不过是年少慕少艾罢了。萧如景这人十分混得开,基本什么人他都有本事混里头去,这次好奇也跟着去了。
  “哦,看到了些什么?可有看见浣衣西施?”谢白提着茶壶倒了两杯热姜茶,将其中一杯推到在屋子里头待了一会儿,仍是冷得发抖的萧如景面前。
  “别提了。”萧如景一副不想再提的模样,就可知今日所见的场景确实十分的一言难尽。“兴许早个三十年前,蕙兰院的那群宫女也曾经年轻貌美过吧。”
  谢白心道这宫学为着里头的学生能够一心向学竟然周到了这个地步了,连负责杂务的宫人都选了些年长稳重,真是摒除了一切扰乱学子心思的因素。
  “说到底,世间女子大多让人头疼,相貌好性子不一定就好,十全十美的事情毕竟难得。我家老头子就常抱怨我娘太悍,但嘴上说归说,到底来十多年还是这么一心一意的对着她一个。”
  萧如景喝了口姜茶,不知怎么的就把话题聊到了男女婚姻上头了。“阿白,若是你的话,将来会娶一个怎样的女子为妻呢?”
  贵族十多岁娶亲的比比皆是,早早订了两姓交好的娃娃亲的更是数不胜数,如今宫学之中比他大些的贵族子弟已经定亲的不在少数。萧如景如今忽而提起这个话题也不奇怪。
  婚姻之事,再活一遭,谢白与上一世想法迥然不同。他少年出名,向来众星捧月惯了的。上辈子择妻,只觉琳琅满目,其中最为人称道,最为人艳羡的必然是最好的。事实证明元庆是个名副其实的公主皇族,却未必是他谢某人的良妻。如果可以的话,这辈子还不如选个有趣舒服些的小娘子。
  谢白握了握手中的茶碗,有些黯然的应了句:“我的话,还是随缘吧。”他上辈子不过刚刚弱冠之年就匆匆离世了,这辈子能活多久还未可知呢,终究这个问题对他谢白而言意义不大,像他这种短命鬼娶妻岂不是平白耽误人家姑娘的大好年华,到时若如前世一般也是徒增伤悲。
  “阿白,你也觉得这问题想多了无用是吧。”萧如景接过话道:“我也觉这事十分头疼。若是阿白你有性格相貌与你相仿的姊妹,直接嫁我便好。既看着顺眼,性子也好,想来到时候相处起来就不那么难了。”
  谢白不由笑了,他倒真有个表妹,且不说性子相貌说不上相似,而且上辈子从小便一心一意认着那人追着跑,这显然不合适的,不介绍也罢。
  “考试准备得如何了?萧相毕竟是学宫督教,你若是总考太不像样子,他面子也过去的。”谢白见着萧如景到此时都完全在这事儿上头不上心,便顺势提了一句。
  “不太坏过得去便好,我家老头子并不指望着我拔得头筹回去,能勉强混个春宴的名额不给他丢脸便是。”
  萧如景平日看着十分不着调儿,于课业上头并不十分上心,幸而脑筋上头并不坏,若是他想便能拿个不坏的成绩。谢白见他心中有数,便也不再多说了。
  “已经这么晚了,回去了。”萧如景起身,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问谢白道:“阿白,最后问你一件,你觉得这次考试咱们班里头谁会夺得魁首?”
  “穆沉,崔焘或者宁澄,三者皆有可能。”前世崔焘与穆沉在谢白的印象之中不分伯仲,而现在多一个宁澄,天质不错,加之又十分勤勉,鹿死谁手实在难说。
  “阿白,就是说这一回你没有去争的意思咯。我本还想倾囊押你胜呢,如今你却无心此道。那好吧,我明日转押宁澄好了。”萧如景听着谢白这么说面上霎时露出些失望,打了个犯困的呵欠,摆摆手退出了房间。
  早先就听闻宫学每逢考试定有开局押赌的传统,没想这萧如景竟还参与其中,谢白对于自己也是能投注的对象这事只能无奈一笑。
  旁边的守一正收拾着桌面上的茶具,看着谢白说道:“公子,倒也是您才能听着这萧公子说一晚上的话儿,没有半点不耐烦。按说萧公子这人倒也不坏,就是分外啰嗦了些。再有就是,明明透彻玲珑的人,却爱在外却露着一副疯癫不着调儿的样子。”
  “是吗?倒是难为你看出来了。” 谢白听着守一对于萧如景的评价点了点头,心道这世家出来的孩子哪有几个是真傻的,毕竟是萧老狐狸的亲儿子,也差不到哪里去。
 
 
第44章 闭门
  44、闭门
  万春殿闭门谢客已有三日,皇帝连着几日来了不下五趟。每次也只能隔着几重帘子, 见到宁后躺在床榻上, 听着些渺渺的声音。宁后只说自己近来身体不适, 不方便见驾, 抱歉对于圣驾无法躬身迎驾, 有失远迎。对于近来将宫中朝堂搅得天翻地覆的事情却只字不提, 教人摸不清她的态度。
  正午膳后, 苏言躺在宁后的膝头休息。而宁后则握着本书,偶尔摸摸女儿的头发,并没有卧病之人该有的憔悴病容。里间的帘子被拂起来, 兰姨从外头进来。
  “娘娘。”兰姨轻声唤宁后道。
  “今日外头的状况如何?”宁后低声问了句, 却没有从手中的书卷中抬起头来。
  “回娘娘, 还是一样乱糟糟的, 朝堂与后宫都是, 皇上那边为着这状况已是焦头烂额, 已经好几日没有从太极殿回紫宸殿歇息了。”兰姨将外头的状况一一回禀于宁后听。
  宁后闻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这状况与她的猜想所差不多。对于现在一团糟的情况,她不过是个作壁上观, 隔岸观火的看客罢了, 心中甚至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如今朝堂之上旧派本就对于极力扶持东郡新派势力的皇帝不满依旧,借着这事儿自然会为难他一番, 卯这劲儿煽动正礼。平日看着萧右相不过是个和稀泥的, 不过平日有他从中斡旋调和, 皇帝倒不至于与朝臣闹到了这么个地步上头, 如今正好这和事老告了病。
  新派臣子是皇帝从东郡带过来一手扶持起来的,但当中年轻人多,根基尚浅,这礼制纲常的事情资历不足是插不上嘴的,当中名望最大的谢侯偏偏为人极为清正自持,向来不插手这种皇家内务的,也指望不上。
  如今皇帝每日上朝,都得面对那纷繁上演血溅大柱,百人请命苦情的戏码,以及乱成一锅粥的朝堂,这实在让人如坐针毡。连带着太医院每日也多出一项任务,每日需派人到太极殿外头和宫门门口轮值蹲守,凡有人撞了柱子晕过去了或者是跪得虚脱中暑,第一时间紧急救治。
  苏言枕着宁后的膝头,望着宁后听到外边天翻地覆的情况却平静无比的脸,觉得一个女人如果真的对自己的男人失望了,真的可以做得非常绝情的。
  宫中虽说只是皇帝的后院,但里头的事情也是千头万绪的,平时中宫镇场倒看不出什么风浪来,一旦失了主心骨,非议如潮也是让人头疼。如今宁后称病闭门,无疑是雪上加霜。
  从前,宫里的女人看着皇后行事,对于宁婉皇后不动,别人也不敢轻举妄动。现在,没人压着了。加之皇帝好几日无暇他顾,根本没有涉足后宫,嫔妃都把这一桩也算到了宁婉头上,觉得是她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狐媚惑主,一个个恨不得把宁婉生吃了。甚至嫔妃堆里也起了心思干脆大家一块儿跪在那皇帝殿前也去请命算了。
  “言言,今日怎么没有到穆夫人那儿读书?”宁后见女儿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才想起这一桩。
  “怕阿娘你一个人闷,便跟先生那边说了。阿娘您放宽心,先生开春才正式授课,我也不笨,必不会真的耽误学业的。”苏言坐了起来道。
  “你这丫头倒真是,也不知随了谁这性子。”宁后这才放了书卷,笑着伸了手指往苏言额心点了一记,亲昵的将女儿搂到了自己的怀里头。“倒也说不上闷,偶尔撂一次担子也不坏。”
  午后,宁后带着苏言与阿池坐在那榻上头绣花时候,又有访客过来万春殿,是在萧如清身边伺候的侍女杜若,一个人悄然而至,来得极为低调。
  兰姨去瞧的,回来禀告说是,萧娘娘在甘泉殿这几日听着外头的消息有些不放心,过来问问娘娘的状况可好。
  “她倒是有心了,你让她不必担心本宫这边,把自己照料周全便是了。再有便是宫中今日那些风浪,能避则避开些,不要被她们带着瞎折腾。”
  随着年节愈发接近,宁后虽在这万春殿虽闭门修养,但却从来不缺访客,案几上头的帖子堆积如山,新派旧派都想皇后出面表态。皇帝日日不断过来询问情况,间或不少嫔妃过来探看皇后卧病的虚实,望着她领着头把那宁婉赶出去。
  宁后对于这些,全都置之不理,恍若未见。有空便是读书,带着女儿侄女做做女工,亲自教习指点写字。对于针线,阿池比苏言擅长许多。她因为小时候在宁宅的遭遇导致性子内向不善言语,但十分坐得住,这种靠耐心的活儿能精心坐一下午,连着宁后也夸她性子难得的沉静。
  苏言低头半天,脖子酸得很,撒了手,托着腮帮看旁边阿池手里的活儿,问她这是在做什么。阿池低着头,有些局促,捏着那做得还不是十分成熟的香袋,小声嗫嚅道:“想给哥哥。”
  毕竟两兄妹相依为命这些年,阿池想着自己哥哥也难怪,苏言看着宁后问道:“阿娘,最近可有澄表哥的消息?”
  “澄哥儿前些日子倒常有信来,最近少了些来信,毕竟年考将至课业压力大些,也没这么多精力。”宁后饮了口茶,她闲居闭门,妆发甚少严整,只由一条簪子简单挽着。“学宫中几位先生都对他赞赏有加,对课业又十分勤勉,就是担心这孩子太过勉强自己,不晓得照顾自己。”
  “那阿娘便可放心等着今年澄表哥以魁首的身份参加春宴,给您争光了。”苏言拊掌高兴对宁后道。
  “言言,万事都不可言之过早,毕竟宫学之中能人辈出,澄哥儿这般已经让人欣慰了。”宁后笑着摇摇头。“得到魁首是件让人高兴事儿,得不到也是正常的。”
  “澄表哥已是这般努力又聪明的人了,阿娘这般说,莫不是觉得那里头还有谁是特别厉害的?”苏言问道。
  “比如你识得的,萧家谢家的小公子都是极伶俐的,若是他们愿意不会比澄哥儿差。还有你先生穆夫人家那孩子资质也是极好的。”
  宁后讲到了谢白,苏言不由想到了从前见过那个长得特好看却总爱板着脸装大人的小正太,也有一年多未见不知长成什么样子。
  苏言记得穆夫人的独子叫做穆沉。她记着有一回儿去穆夫人那儿,她正正读着儿子的信儿,也不知里头写了什么看得穆夫人这般从容的人眉头紧皱的。苏言后来试探了问了句,穆夫人也只唏嘘了说了句,到底是亲儿子还是随了他那亲爹的性子。
  将宁婉纳入宫中这一事,皇帝与一众坚持正礼的老臣抗争了足足半月,年关不过几日。两方被这一事消磨的筋疲力尽,皇帝也受够了众矢之的的感觉,一班臣子撞柱子静坐请命也闹得差不多了。
  本着好好过去过安乐年的心态,两方各让一步进行了妥协,皇帝应允旧臣让宁婉丧期一年过去才重新入宫,期间入庵带发静心斋戒修行。再入宫侍奉,因其德行不足以教养皇嗣,若有所出皇子,由德高行正的嫔妃代为抚育。
  自此两边各退一步,这一场风波才得以平息。宁后静静听完了兰姨把这一事传达完毕,只问了一句:“她什么时候启程?”
  “年节将至,朝中大人坚持她的身份不宜在宫中,需在节前尽早启程入庵修行,就在后日清晨从西偏门出宫城去。”
  “兰姨准备一下吧,想来那日她起早偏门启程,实在清冷得很,姐妹一场便去送送吧。”
  苏言第一次在这般寂寥无人的时分在这宫中出行,原来这宫城里头的清晨比起夜里更加清冷,连灯火都鲜有。苏言被宁后抱在怀里,看着步辇穿行在一条似乎走不到尽头的宫道。
  宁后的妆发是晦暗未明的清晨之中难得的亮色,正红衣裙,金色凤钗压发,眼尾一抹红。苏言看惯了近些日子宁后素简的模样,差点忘记了她现在是位真正的皇后。
  毕竟是被嗤之为不详不德的祸水,宁婉此行出宫的车架极尽刻意的低调,几乎能融入这片晦暗当中。
  宁婉身上披着纯黑色外披,里边是白色的孝服,兜帽被戴上,只露出灰白尖细的脸。因为没有预料到宁后的出现,宁婉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你来做什么?”宁婉看着宁后,眼中有不甘,愤怒,悲哀。
  “送送你而已。”宁后并不介意宁婉几近无礼的问句,只缓缓看着她道。“不必这么看着本宫,你自己也清楚,今日你至于如此,本宫什么也没做。”
  宁后根本没有出手,只是冷眼旁观而已,她宁婉已经是众矢之的,一败涂地了。比起他人的嘲讽,宁后□□裸的实话更加让宁婉感到无地自容,她咬紧牙关狠狠的瞪着宁后,试图保持着最后的尊严,挺直腰板转身走上那架简陋得不该出现在皇城中的车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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