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你重生?本宫穿越!——随写写
时间:2018-08-15 07:29:26

  被这么一评价,穆沉也笑着谢过宋徯的称赞。但谢白看得出他眼底的些许黯然,毕竟穆夫人只盼着自己这膝下唯一的儿子平平安安的陪在身边,所以将他送入着宫学中。
  而后回答的是宁澄,他站起来恭敬的向宋徯行了礼过后才开始说自己对于这事儿的见解:“学生觉得,若是能够及早与北卑达成统一战线,两国合围夹击之势,以二十六部乌合之众,游勇而已,必能够起到震慑之用。”
  “宁家娃娃倒是有些远见。如今大昭近几年也在加强与与北卑的联络,两国联合也是迟早之事。”
  宋徯对于宁澄的回答点点头,仔细重新将他大量了一番。“皇后也是厉害,子侄这样的孩子藏着掖着这些年也不见带出来。”
  后面陆陆续续的几个天枢的学生起来回答了,但有穆沉与宁澄的回答珠玉在前,别人再听不免有些黯然失色了。谢白却始终没出言说半句。
  别人看不出什么,却还是让萧如景看出来了,他压低声音凑近谢白问道:“阿白,你对别人不说倒也算了,对我就别藏私了,你到底想到了什么?”
  谢白不想在课堂上引起他人的注意,只能回萧如景道:“一会儿下了学,走回去时候说与你听。”
  萧如景再是好奇也只能憋到了离开学堂时才再次问起谢白这个问题来。“阿白,莫不是他们的回答有什么问题?”
  谢白摇摇头:“是提的问题有毛病,那北漠王故意挖了坑,捉弄人呢。”
  说罢,谢白便解释起来,若是换成二十六部的其他任何一族都没毛病,但唯独这羌氏这一支,并不会在仲商南侵,因为这是他们部族正在一年一度的黑龙祭祀,无暇他顾,他们这一支的入侵时间一般在冬月之后。
  解释完了,萧如景才恍然大悟道:“那不是几乎一班人都钻了套子里头,着漠北王爷性格也忒恶劣些,这般愚弄人。”
  “萧家小娃娃,你说性格谁恶劣呢?”
  一把稀松慵懒的嗓音响起,谢白转头瞧见缓步而来的宋徯,即使是这入了冬的时节,那一柄折扇还是不离手。宋徯啪一声合了折扇,往萧如景与谢白的脑袋上头各自敲了一记重的。
  挨了一下,谢白好生无辜,这萧如景多的嘴巴,为何他也要挨这一下。宋徯何等心思玲珑透彻的人,自然也注意到了谢白的想法,便道:“谢小胖子,你这心思也藏得够隐晦的。我本以为只有我那侄孙这般遮掩着,没想你也这般,眼睁睁的看着同窗一个一个往坑里跳,半句不提点。”
  明明不胖了,还这么称呼?谢白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心道他以为是谁挖的坑?再说那时讨论得那样热火朝天的,冷不丁的跳出来说这出的对策全是白费劲,这就是个坑,那他谢白成什么人了。
  “话又说回来了。这羌氏的黑龙祭祀连三娘都不一定知道,谢小胖子你一个小娃娃,是从何得知的?”宋徯看着谢白问。
  谢白总不能说上辈子亲身经验吧,只能推说:“偶然看些异地见闻所得的。”
  “什么书?”也无怪乎宋昱特别提防警惕宋徯,他这人有些时候真的敏锐得让人害怕。
  “许慕友先生的《异地见闻录》其中北地卷就有记载羌氏的节庆习俗。”谢白有些庆幸前些日子被萧狐狸叫去了一趟。
  “哦?你这小娃娃倒是记性十分好,赶得上你姨夫陆国公那过目不忘的本事了。”宋徯的态度让人吃不透,也不知他是信还是不信。
  宋徯走掉之后。萧如景也没再谈今日对策这事了,反而絮絮叨叨的说起萧家的事情来了。宫中萧婕妤有孕了,萧氏一家子都紧张起来。虽说萧如清是老妇人收养回来的孙女,并非血亲。可是自小养在萧家,对萧如景也不错,萧如景谈起这姐姐也自然流露些关切敬慕的。
  谢白记得上辈子,萧妃也就是现在萧婕妤膝下一子一女,现在肚子那个应该就是二公主宋谊。
 
 
第42章 藏锋
  42、藏锋
  距离年节还有一段时间, 自从简单拜师礼节之后, 穆夫人长居宫中陪伴教导苏言。早晨一般读书写字,因为苏言毕竟还年幼, 现在还不适合长时间的正式学习, 穆夫人建议, 等她大一些再慢慢加长学习的时间。
  天阴欲雪,灰蒙蒙的, 下午师徒俩便留在了房内烤火闲聊。穆夫人也精于礼学,她会教授怎样的言谈举止才足够大方。但她性子却并不刻板, 私底下也是个有趣味的人。她与苏言说起, 便道,生活就是这么一回事, 阳春白雪有之, 偶然闲趣也不可少。
  火盆因放了些栗子和芋头埋在下边煨着,除了炭火烤着的干燥熏味,还有些诱人的甜香味道。
  苏言也享受这么呆着的闲暇时间, 不经意的提起如今宫中的一桩子事情:“先生您知道甘泉殿那位萧娘娘吗?前几日阿娘说她有了娃娃。”
  同一批入宫的女子当中萧如清不算是最为受宠的,如今确实第一个有孕的, 太医确诊之后, 皇帝大喜,当即就将她的位份由美人晋为了婕妤,且她的居所从冷僻的紫兰殿迁到了甘泉殿当中, 为一宫主位。
  “知道的, 那位娘娘来万春殿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候远远的见过一面。人如其名, 清丽高华,仪态出众,真不愧是兰陵萧氏出身的女子。”穆夫人说着便拿着火钳将盆子当中的芋头栗子给慢慢播出来放在一边晾凉。“最难得的是,她怕是宫内真心实意过来这万春殿请安的娘娘,对皇后尊敬得很。”
  “先生,您是怎么看出来的?”苏言自然是知道宁后与萧如清私底下的关系的,但穆夫人不一样,她并不知道后宫这些前因后果的事情,就寥寥几面便猜测个差不多了。
  “看人时候需多留神,举手投足之间可以看出许多东西。不过宫中之事还是慎言为好,在往下边说,就有可能招来些不必要的口舌之患了。我还是与公主说说一般大户人家的事儿吧。”
  “寻常人家尚且有无后为大的说法,大户人家对于子嗣的重视程度更是如此,越是家大业大的越是如此,不然费心竭力积蓄这么多产业连个继承的人都没有也是十分头疼的事情。因此是子嗣对于后宅女子至关重要,有了子嗣的妾侍身价便不同往日了,行走时候喜欢挺着肚子,头也昂得比平日高些。说个不那么雅致的比喻,就如家养母鸡下了蛋,总叫得格外响,生怕人家不知。”
  穆夫人说到这里,苏言便明白了。萧如清即使有了身孕,恩宠极胜,但对于宁后的恭敬不减半分,依旧规规矩矩的过来请安,也没有享受特权坐着步辇进来殿中,依旧远远的落地走进来。
  “多谢先生提点,学生受教了。”苏言点点头说道,心底更加钦佩眼明心亮的穆夫人。
  “公主之前与我说,想与学习些防身的本领,我仔细想想还是过了冬天后吧。一来天气适合,二来等您大些。今天无事,公主可愿说说自己对于所学有什么想法?明年开春正式学习时也好安排。”
  穆夫人少年时随其父远游,后又嫁于武将,世人皆知她少年便负有才名,却鲜少人知道她拳脚功夫其实也不差。前几日小公主偶然与她提起学武这一桩,穆夫人知道自己这位弟子虽年纪小,但比起一般同龄孩子早慧聪颖许多,不会是突发奇想,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因而有此一问。
  穆夫人将晾了一会儿的芋头递了过来,苏言接过那芋头已经不烫手,握在手上刚刚好。
  苏言稍想了一会儿,决定还是与穆夫人坦诚自己的想法:“先生,不瞒您说。阿娘只愿弟子平平安安长大,前些日子才提点弟子不可锋芒不露,平凡庸碌些反而安全。因此读书琴棋弟子都会用心的跟先生您好好学,但为着阿娘的心愿,将来必不至于落后他人,却也不能为先生您争光了。”
  “如此想来,真是枉费您一番苦心教导,教我这样的弟子真是有损先生您的贤名了。”
  看着小姑娘面有愧色的坦白一番,穆夫人只笑着摇摇头,摸摸她的发顶温言道:“凡有所学,必有所得。在外言传,大多虚妄,何必在乎这些外人的谣传呢?再说公主您身处这深宫之中,藏锋隐行小心些也是必要的。只要我自己清楚我有个聪明伶俐的弟子便可,他人之言与我如浮云。”
  “先生,弟子还有一件事想求您。”苏言听着穆夫人谅解,便顺势把另一件事情提了出来了。“您教弟子习武这一件事,能不能就我们师徒俩知道,连阿娘也不告诉。弟子学武只为必要时候自保,并不想张扬。”
  “好,就依你。”穆夫人听苏言这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当下便爽快的答应了。
  用过晚饭以后,苏言被宁后带着一同坐着步辇外出。宁后身为中宫皇后,本身事物繁杂,加之她的性格也喜静,甚少从万春殿出去,更别说像这般夜间出行了。
  这么一趟出去,苏言也不由好奇问:“阿娘,我们这大晚上还出去,是要到哪里去?”
  “去甘泉殿看看。”宁后抱着苏言轻声告诉她。苏言知道宁后颇为欣赏萧如清,平时对她总比宫中其他人多几分关照。其实也难怪,深宫里头一群女人你算计我,我算计你,人心诡谲,难得个看得顺眼些的,平日还能说上些。
  苏言自入宫大多时间都随着宁后在万春殿里头待着,这还是第一次到别的嫔妃的宫中。到底还是能看出些差别,显然这甘泉殿的规制小些,用度方面也简朴些。
  一路进去,宫人早早恭敬的在一旁迎候着了,即使已经是夜间萧如清还是身穿戴整齐对宁后与苏言行礼相迎。宁后上前扶起萧如清,道:“早早便免了你的礼,偏生你在这些方面如此固执。”
  “新迁这甘泉殿可有不适应的地方?身边伺候的人可还够?”宁后坐下后先对萧如清生活状况问了番。
  “多谢娘娘关心,嫔妾一切都好。”萧如清这人性子本就恬淡得很,也不是挑剔来事的人。即将当母亲的女人,眼神比起从前温柔了许多。
  苏言坐在宁后旁边吃着宫女端上来的点心果子,听着两个女人聊天。萧如清出身兰陵,甘泉宫小厨房上来的点心大多都是精致清淡的南方小点。
  “吃穿自己还是多上心些。”宁后再次看着萧如清郑重的提点了一句。萧如清如此聪慧的人,自然听出了宁后的言外之意,点头答应了。
  宁后提醒完萧如清,便转了话题说起另一事了。“家里人都过来宫里探看过了吗?”
  “得娘娘您恩典,父亲和母亲前几日入宫看过嫔妾一趟。祖母和阿弟那里得知此事都来信问候了。”萧如清笑着应答道。
  苏言听着萧如清这么说,心道萧如清虽为萧家养女,但如此看来倒与萧家人关系不坏。萧如清口中的弟弟,应该就是萧如景,谢白身边那个小话痨。
  “本宫记得萧小公子今年也入了宫学,与本宫那侄子澄哥儿同在天枢班。萧小公子聪颖,名次必不会坏,今年春宴上你们姐弟俩倒是能团聚一番了。”
  “谢娘娘吉言了。”萧如清笑着应了宁后的话。
  皇家对于宫学十分优待,每年宫学中表现优异名列前茅者都会受邀参与年节中皇家举办的春宴。虽说高门望族子弟跟随父母也能参与宴会,但以宫学优生的身份受邀是件荣光的事情。
  宁后与萧如清两人聊着,忽然宫人打起帘子,进来的是锦笙,面色似乎有些紧张,匆匆进来行礼。她大半夜专程从万春殿过来甘泉殿找宁后,想来应是有十分要紧的事情。
  平身之后,锦笙走近宁后身边,小声附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宁后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眉头稍稍一皱,很快又恢复如常了,吩咐锦笙道:“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锦笙退出殿外。萧如清虽没有听见通传了什么事情,但看着宁后的反应应也是件棘手的事儿,便问道:“娘娘,是件要紧事吧,真不需要去处理吗?”
  “倒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只是让人听了不大高兴的事情。”宁后笑着,却没有起身的意思。“由着她去吧,反正本宫就是去插手也改变不了那位的心意。后头自然会有人去让他烦心的。”
  萧如清没有听到,但坐在旁边的苏言却听的一清二楚。宁婉在禁足期间旧病复发,且病态不轻,皇帝不管不顾的就把人从晴柔殿接到了紫宸殿中照料。
  苏言本以为宁婉能安分的思过几个月,让宫中清清静静的过完这个年节,没想这人竟这般耐不住性子,身上的丧服还没有穿过一年,这般不顾非议迫不及待的。
 
 
第43章 正礼
  43、正礼
  宫中晴柔殿那位的事情不过短短几日之内搅得后宫朝堂一片人心惶惶, 风波四起,就连着宫学这边也不得安生,讲学的夫子一心以身正礼, 维护纲常。
  今日过来讲学的老臣头上带着伤, 包扎着脑袋, 一身药味,义愤填膺的坐在讲席上头讲学的。“纲常伦理,礼之大者,天地运行,天子施政,都不可悖逆此道。”
  谢白心道这礼部魏尚书十分敬业,今天早上刚刚为着维护伦理纲常, 怒而在天子之前以头撞了那太极殿的大柱, 才刚包扎着止了血, 晕都没有晕多久。下午就病中急起, 也不顾自己头上的上又跑过宫学这儿讲学。
  虽然课上大半讲的都是在发泄自己心中愤懑。魏尚书字里行间虽然只字未提那宫中之事,但天枢班里头个个坐着的都是人精,一听便知道他愤愤不平强调礼之重器,字字不离礼字, 以死正礼也在所不惜讲的是哪一桩事情了。
  上辈子宁婉倒是借着自家亲姐的丧礼, 与当时的姐夫东郡王一个丧妻,一个未嫁, 顺理成章走到了一起。但这一世, 宁后活得好好的, 宁婉一个连原先丈夫的守丧期都没有过,就这么跟当朝天子走到一块。
  堂堂天子大半夜的将一个宫中没名没分的女人,还是为国尽忠的将士的遗孀,带到自己宫中,连中宫皇后闻知此事都卧病万春殿闭门谢课了。这几日若不是底下的臣子闹得凶,怕不是纳入宫中的旨意已经下了。
  这种罔顾伦常的事情别说发生在皇家,就是放在寻常人家,那寡妇被街坊四邻指指点点,唾骂厌弃都算轻的,若是男家宗族严苛强势些,被拎去执行宗法浸猪笼,旁人也不能说什么的。也无怪乎现在朝堂上一帮子老臣,翰林院以及学宫当中一些老学究要死要活的阻止拦着。
  其实并不止魏尚书,学宫之中还有好几位先生都是如此,朝堂有职务的在朝堂上闹,不上朝便到宫门前跪着请皇帝收回成命,不可将那宁婉纳入后宫。到了教学时间,又回学宫里来。
  最近夫子眼底发黑,头上包扎布条,一脸疲倦的样子,弟子们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心下只道说这夫子定是又去请命正礼了熬了夜撞了脑袋了。这一茬子事儿,把学宫的弟子也折腾得够呛,是不是就要听着正礼未成回来的夫子发泄愤懑,正常教学都被扰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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