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妾——洗朱
时间:2018-08-18 07:31:04

  老太太乐呵呵的说道,“还真是有缘分呢,宋大人与我这小孙女倒是合拍,同样是万寿字的,把雁玉绣的插屏拿过去给大人瞧瞧!”
  青绿色春装的丫鬟捧了下来,弯腰让宋巅瞧个清。
  周遭的几位大人不敢随意帮腔,京城来的这两位,可都不好女色,恐怕翟家这回踢了铁板。
  宋巅粗略的看了眼,确实绣工不错,跟某人比的话。
  “一番心意可嘉。”宋巅看着眼陪伴在老寿星一侧的翟雁玉,赞赏了句。
  “哈哈哈,我说吧,宋大人慧眼识珠的很!”翟老爷开怀大笑,只一双眼睛透着精明与算计,让人不喜。
  房老爷也随着笑,只不过没达眼底,这位老大哥,不想想,京城里的公子哥儿,什么美人没见过,偏能被个乡下女子降住,简直笑话。
  老寿星已累了一晌午,精力实在不济,吩咐了好好招待,便领着女眷离席歇着了。
  林水怜站的累了,一旁袁恒的小厮机灵,见自家大人多瞧了几眼,凑上前,准备套个近乎。
  “小哥,可是乏了,后头有吃食。”小厮指了指后头的院子,里头有几个婆子。
  林水怜感觉胸勒的疼,喘不上气来,一侧过来个小厮搭话,她还不能开口,爷说她这声儿,一听就是女的,在外一律不准说话。
  摆摆手,笑了下,表示感谢。
  那小厮愣了下,贴身伺候的竟是个哑巴,这,难怪京中传言平原侯性情古怪,残暴不仁,有口难言啊,怜悯的看了他一眼,就回了自己位置。
  袁恒自然也看到了,讶异的看了眼,反复的想着这一丝熟悉由哪而来。
  宋巅正与他们商讨捐赠之事,翟家连同房家,及几个富户,拿起乔,不准备出银子,只把仓库的米粮放出。
  “宋大人,城中好几个铺子皆入不敷出,确实没什么银子,积攒的大米就全捐了吧。”房老爷一番说的诚心,敬酒后先告了辞。
  几个富户倒了苦水后,也各自回府,做个悲天悯人的模样。
  袁恒光看着寿礼都暗暗咂舌,这完全比对着京城排场,侯爷来的晚,没瞧见,他可绕道在后门偷着看了,一箱箱的往里抬,小厮点头哈腰的报了名头,管事拿了礼单粗略一眼,颇为趾高气昂。
  “翟老爷家中这些字画古董就够奢靡的了,银钱呢,应该不会紧张吧!”袁恒在朝中以吝啬出名,最看不惯的就是铺张浪费。
  翟老爷捋着短须道,“袁大人,有所不知,我家中大多赝品,唬人罢了,至于银钱方面,的确紧张,但,如今情势,我必然是要报效朝廷的,只不过,宋大人,家中小女颜色秀美,惹了些乱子,还请大人垂怜,必定嫁妆丰厚。”
  袁恒摸了鼻子,不言语。
  林水怜在后头黯然,片刻便想的通透,没甚么大不了的,垂头静坐着。
  琴声阵阵从湖边传来,幽幽婉转,清脆动听。
  大堂之上,翟老爷很是为这个小女儿骄傲,吹嘘道,“我这个幺女啊,就喜欢棋琴书画,鼓捣些文人爱的,倒无一不通。”
  袁恒没吱声,看着宋巅。
  宋巅最厌烦这种机关,没个敞亮痛快的时候,这是硬要拉郎配,真是脸大至极。
  “既然翟老爷囊中羞涩,那便罢了,今日就当贺老太太寿辰,就此别过。”
  宋巅不搭话音儿,站起扫了眼林水怜,和袁恒前后的走了,翟老爷送至大门口,转身就见小女儿袅袅婷婷而来。
  “天儿还冷,怎不披个斗篷?”翟老爷最稀罕这个闺女,关切的搂着往回去。
  “爹,宋大人到底什么来头,那通身富贵的气派,莫不是个贵胄?”翟雁玉有些羞涩的道。
  翟老爷呵呵一乐,殷切的应,“乖女儿,可得争气,把这个铁帽子侯爷捏到手里。”
  果真小女儿面色一喜,又想着男人伟岸的身躯,心头一热。
 
 
第16章 内训德性
  林水怜此刻却莫名觉得有些冷,宋巅从上了马车就一直阴着脸,满面的肃杀,半晌才阖上眼。
  轱辘行驶的马车很快到了府衙,林水怜轻声喊了声爷,宋巅睁眼,大步跳下,直奔着书房去了。
  林水怜扶着蹦下来,见宋巅已经转弯不见了,后头的袁恒正好走到她前面,回头又深深望了一眼,“你过来。”
  刚才搭话的小厮见她不动弹,上前推了她一下,指了指自家爷的方向。
  林水怜刚想说话,一瞬又记起自己是个哑巴,躬着身子上前,抬眼询问。
  袁恒身侧的小厮上前解释,“爷,这个小子是个哑巴。”
  哑巴,到底在哪见过呢?
  “我正巧有事要去找侯爷,你带路。”
  林水怜点头,率先走在前头,沿着碎石路过长廊,拐个弯,走了大概一刻钟,到了书房。
  宋巅正打算去后院找她,见着身后的袁恒,点头示意,“袁大人找我?”
  “是,侯爷如何打算,不知袁某能否出点力?”袁恒属文人,常穿一袭白袍,束白玉冠,弱质彬彬之感,不过此人不容小觑,能执掌户部,可见才能。
  宋巅邀了人进书房,林水怜伸手烧了茶水,又取了些柑橘摆盘端上去,开了小扇窗透气,折身站到宋巅身后,听他们说话。
  “这翟家心也未免大了些,侯爷打算如何?”
  袁恒自然知道侯爷与郑国公嫡女的婚事,再者,平原侯可不是个任人拿捏的主儿。
  “嗯,先撂着,你去算了拢共需多少银子,报到闫峰那,我来想办法。”
  宋巅敲了下桌子,后头的林水怜了然,急忙上前续了盏茶,退后。
  “侯爷可曾听闻邹县雪山崩塌的急报?”袁恒自然也有消息渠道,这等事,还是问过才恰当。
  “已派人手先去施粥,布药,过几日,正好带着粮食和银两再行出发。”宋巅言语间胜券在握,他不便再问,朝堂之上,双方一向对立,此次圣上也有着牵制监督之意。
  宋巅也没留他用晚膳,议完事,直接挥手让他出去。
  “端碗醒酒汤。”宋巅脑筋一蹦一跳,松了眉头喊林水怜。
  林水怜实在憋的慌,见人出去了,转身去了里间,正一圈圈解着束胸呢,听见宋巅这么一嗓子,吓得身形一哆嗦,脆着声音回答。
  “爷,等会儿。”
  宋巅跨进门口,狭长的眸子一紧,屋里光线蕰晕,她弯腰塌陷的身形起伏,轮廓了然。
  林水怜快速的穿好袍子,刚回身,宋巅修长高大的身形就那么压迫过来,腰间被顶靠在木塌的边缘,咯的生疼。
  宋巅盯着她眼睛,捏住她下颌,冷冷道,“内训,德性章。”
  林水怜忍着疼,小脸抽吧的嗯了声,不明所以,垂着眼睛开始背诵。
  “贞静幽闲,端庄诚一,女子之德性也。孝敬仁明,慈和柔顺,德性备矣。夫德性原于所禀而化成于习,匪由外至,实本于身。”
  林水怜怕极了他喝酒,过后必定没了分寸,白日里,就堵住她嘴,压着行了事,这次尤为兴致,竟摆弄着她背过身去,哑着嗓子让背书,她羞耻无措,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个不停,一旦背错了,还得挨打,宋巅像是魔性了,翻来覆去的折腾了一个时辰,才松开她。
  宋巅理智回笼,扳着她肩膀查看,小脸粉里泛白,眼角带泪,尤其身上没块好地,那私密处也红肿泥泞,皱紧眉头起身套件衣服,出门兑了温水进来。
  林水怜憋屈的抽噎了半天,绷紧身子让他清理了,宋巅知道自己过了,却也不会说什么甜蜜话儿,只能抱着她,闷声安慰道,“别哭了。”
  “你,你...”一想到那宽大的手掌啪啪的打自己的臀尖,差点羞愤而死。
  宋巅见怀里的女人又开始哭哭啼啼,摸了摸顺长的发丝,说,“好了,我下次轻些。”
  林水怜累的狠了,不大会儿就睡熟了,发出轻微的呼声。
  宋巅餍足的一下一下的捋着她后背,嘴唇亲了下她头顶,讪笑了声,还真是轻狂放浪了,竟白日宣淫,看着眼外头暗沉的黑夜,许是今夜能睡个好觉。
  宋巅早起练拳,一侧的林水怜眯着眼嘟囔了句饿,他俯身问她,“想吃什么?”
  林水怜昨个晚上没吃,本就饿的慌,又被侯爷压着欺负了个够,梦里全是吃食,这会儿,听的人问,自然接了句,“荷叶鸡。”
  软糯的嗓音略哑,小嘴说完还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哼哼两声,真是甜的过头。
  男人早起意志本就薄弱,宋巅被这么一激,立刻就起了反应,痛恨的叼着小嘴吃起来,一通闹后,宋巅起身穿了衣服出去,床上女人依旧翻转个身子睡的香甜。
  袁恒和刘县令早起得了消息立刻来府衙禀报,结果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他俩又不敢往后院去,寻了半天,才见个婆子,两人坐于大堂等候。
  宋巅松完筋骨,见天亮了,想着酒楼应该开门了,直接牵了马从后门去了正大街。
  两人等了又等,才瞧见侯爷从正门进来,穿着褐色常服,手里拎着个油纸袋,拐个弯去了后院,根本没往大堂这方向瞅一眼。
  袁恒和刘县令没法子,只能紧忙追过去,口里喊着侯爷。
  宋巅心情颇高,见是他俩,停下步子,叫他俩去书房等。
  屋里,还有些气味,宋巅看林水怜还没起,大半身子露在外头,伸手把她压在身下的锦被拽出来给她盖上,轻手轻脚的去了书房。
  刘县令今早接到了告示,朝廷于九月为圣上选秀,官家女子需十四至十七岁者可,原州有十个名额,他们县捞到一个,可他家没有适龄的,想着翟家的事,所以来看宋巅的意思。
  宋巅模棱两可的敷衍了两句,让他下去,留下袁恒,泡上茶,两人坐下商量。
  “翟家不算做恶,偶尔还能接济穷人,只是,这么一番,怕是心更大。”
  袁恒觉得不必这般,一个女人而已,随意收了便是,怎么处置都是侯爷自己的事,一旦是圣上的妃子,可谓一步升天。
  “心大的才好掌控啊,翟当家的偏要走母带裙系,呵,也不知道他家男儿如何?”宋巅嗤笑声,放松的靠在椅背上。
  袁恒了然,乡下地方确实见识短浅,报了所需的物资和银钱,又聊了几句见闻,两人颇有些同志,倒合拍的很。
  林水怜酸涩着眼睛起身,直接穿了件薄衣,下身穿了件裙子,里头什么都没穿,省的磨的疼,颤抖着腿开门喊了婆子进去收拾,就着微凉的水洗漱。
  婆子在后头恭敬的问,“侯爷早起买的荷叶鸡,特意吩咐给夫人留的,正温着呢,现下端来?”
  林水怜擦脸的动作一顿,笑着嗯了声,虽侯爷那事上太粗鲁,但心地确实很好,秀气的脸上一片蜜意。
  一头晌,林水怜都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一晃,从寒冬腊月到了阳春三月,在侯爷身边许久了,侯爷的性子她也摸索的差不离,表面上威严淡漠,骨子里却透着清俊温和,只是坏毛病真的好多,喝了酒就暴躁,还见不得人脏乱,每次完事了,无论多累都必须有人进来打扫,换过被褥才能睡,还有呢,话语犀利,为人刻板,背书的时候,必然不能有错处,记得刚学的时候,可就提过错了要打手板的,不能想这个,昨下午的那场旖旎太过激烈,想着想着就脸蛋通红,埋进被子里,掩耳盗铃。
  宋巅与袁恒畅谈了一番,颇为尽兴,婆子进来禀,翟老爷在府门外求见。
  两人心照不宣,对视一眼。
  翟老爷明显的姿态放低,进来向着两位大人行礼作揖,笑的合不拢嘴,“宋大人,袁大人,翟某不请自来,有要事相商。”
  宋巅挥手,示意他坐下。
  “说来听听?”
  翟老爷见这架势心中一惊,不愧为战场上厮杀得来的平原侯,举手投足间血腥肃杀。
  端正的身体,翟老爷诚恳的道,“翟某在蓟县算是个善人,独宠小女,之前想着宋大人身份尊贵,能爱护一二,今日得知圣上选妃,想着试上一试,宋大人,可否,助一臂之力?”
  上首两人皆不动声色,脸皮如此之厚之人,也是头见。
  翟老爷起身,递到袁恒手中一个清单,展开一瞧,呦嘿,了不得,光白银就五万两,现如今国库中能拿出赈灾的只有两万,这小老头下了血本啊。
  令有其他富户筹集的,统共十万有余,宋巅心内满意,面上依旧冷清,审视良久,猛的将手边的茶盏掼了过去,眼底一片阴寒。
  “欺君罔上?”
  字字敲在翟老爷的心头,人早就吓得跪地俯身,他仗着有些资本抗着,以为这位大人跟以往的县令般好收买,大意了。
  不管他心中如何,那厢袁恒起身,恭敬抱拳求情,“侯爷,此番翟家也算积功德,还请侯爷网开一面。”
  翟老爷劫后余生的回头望了眼朱红的府门,这二人唱个双簧,是嫌银子不够,果真贪得无厌,眼中掠过一丝疯狂,且等日后。
 
 
第17章 薛家女将
  城门大开,闫峰身着铠甲,一马当先驶于前,后头士兵个个是身高八尺的彪形大汉,街上的百姓们一见军中之人,自动让了路,整齐打马一溜烟儿的停于府衙前。
  最后,是个楠木马车,闫峰下马,听的车内传来声响,娇俏的嗓音询问,“闫大哥,可是到了?”
  “是,已到府衙门口。”
  车帘子掀开,粉紫装的丫鬟露出张秀美小脸,踩着脚凳下来,回身喊了声小姐,这回又出来一女,身形高挑,眉目端庄,浑身的豁达开朗,身穿湖色骑装,利落的跳下来,看着闫峰笑了笑,熟络说,“我们进去吧。”
  袁恒见侯爷自己沏茶,点炭盆子,疑惑的道,“侯爷身侧没个伺候的,方便吗?”
  唤了自己的小厮去忙活,宋巅把手里的夹子递给他,回身解释,“我也习惯了,一向不喜人伺候。”
  外头传来脚步声,宋巅从窗子往外望,见闫峰领着女子,不甚在意,继续跟袁恒说,“可巧,人回来了,中午想吃什么,让他去置办。”
  袁恒必定是要一醉方休的,“这儿的梨花白真有劲儿,今个儿再尝尝?”
  薛尔曼在外头听见,兴奋的推门进来,直问道,“可是真的,我倒要喝个鲜儿。”
  一眼就看清了站着的男人,还是那般,高大英挺,俊郎的五官如刀斧削成,一双眼眸深邃幽暗,虽穿着宽大的绀蓝直身袍,却依旧难掩昂藏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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