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是卿卿[娱乐圈]——今烛
时间:2018-08-19 07:54:22

  黄训面不改色,开玩笑的语气回应她:“你都说是迎头赶上了,不管是迎头一棒槌还是扎进金钱堆,这要看观众们是不是买账了。”
  ……
  《moon》轮到第四位。
  温辞起身,接过话筒,“黄导,请问您对于《盛宠山河》原著涉嫌抄袭此事是怎么看的?”
  场内静了片刻,开始喧闹,其他记者与身侧的人低声交谈,场面一时变得难控。
  负责场控的人出言:“请大家安静。”
  黄训皱眉凝视远处的女人。
  白色小西服套穿掐腰设计,勾出女人纤细袅娜的腰身,她表情淡然,丝毫不觉得自己提到令人忌讳的话题。
  他长时间没有回应,温辞便耐心等,端着良好的微笑,静静回视他的打量。
  其他记者纷纷拿出摄像机,对这个话题也是无比的好奇。
  只不过,在场众人里,唯有温辞敢问出口。
  黄训见躲不过,清了清嗓子开口:“原著涉嫌抄袭,与剧本无关,我们只负责将剧本拍好。”
  “……”
  这算是什么回答?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剧本根据原著改编,怎么能撇干净。
  黄训面部表情微僵,忙不迭转移话题:“请问你还有别的问题吗?”
  温辞放下笔记本,笑了笑,“有啊。”
  “请说。”
  “当时电影选角,影后孙佳英却不敌二线小花陆皖,作为导演,您是不是该给个合理的解释?”
  黄训喉咙发紧,有种被逼上梁山的感觉。
  这女记者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尖锐,让人无法作答,稍不谨慎就能被人拿来大做文章。
  温辞见他不答,不急不慢补充:“网络选票,陆皖屈居第三,孙佳英票选为最适合原著女主,而您却以形象不符为由择选陆皖,莫非您的剧本改动较大,连女主形象也换掉了?”
  黄训进退维谷,若是回答“是”,将会失去以原著为基础的大众书粉,若回答“不是”,就是自打脸。
  到最后,他毫无办法,干脆破罐子破摔:
  “陆皖适合这个角色,没有为什么。”
  陆皖紧锁眉头,一直盯着温辞,原来她说会多提自己,是这个意思。
  ——
  发布会结束在七点钟,温辞收起设备往正门走,陆皖从走廊另一侧怒气冲冲走来。
  “温记者请留步。”
  闻言,温辞顿住脚步,“陆小姐有事?”
  陆皖嘴角绷得很紧,“今天的问题你是不是特意针对我的?”
  “你多虑了。”温辞神色淡淡,“我的问题没有针对任何一个人,新闻的目的就是传达大家想知道的,满足大众好奇。”
  她不信,“真的没有有意报复我前几天……”
  话语顿住,她瘪嘴,没继续说下去。
  温辞意兴盎然,她还真有胆量提前几天的事。
  开场找过她的经纪人急匆匆地跟上来,“皖皖,小宋总找你,给你电话你也不接!”
  陆皖掏出手包里电量耗尽的手机,懊恼地垂下眉,“没电了,他现在在哪?”
  “五分钟前给我的电话,现在应该到门口了。”
  言罢,门外骤然闪过车前灯,温辞正对大门,被刺眼的光线照得眯起眼,不自觉抬起手臂去挡。
  宋擎从副驾驶躬身下车,快步跑过来,看到温辞先是一愣。
  陆皖娇嗔,自然挽上来人的手臂,“擎哥你怎么来了?”
  宋擎收回落在温辞身上的目光,“我路过这,想来看看你,没想到结束了。”
  “下次你可早点来啊,光送束花来我可不开心。”
  温辞没兴致看他们打情骂俏,绕过他们,走下几级台阶。
  经过车前时,大灯又亮了亮。
  驾驶座上的人握着方向盘,微微歪头,手里夹着一支燃着的烟。
  夜色里,最亮的是烟蒂,其次是他如鹰隼般的眼。
  “回军营么,我顺道送你回去。”宋靖煊落下车窗,侧脸朝向她。
  从见他第一面开始,温辞莫名觉得他很危险。可能是身在军营,又奔赴前线,浑身练就遇佛杀佛的慑人气场与她相抵触。
  于是下意识脱口而出拒绝的话语:“不必,谢谢。”
  宋靖煊把车往前开了几步,“这不好打车,而且打上车也不一定能送你到营地。”
  他坚持,温辞仔细思忖片刻,没再拒绝。
  等她系好安全带,宋靖煊朝宋擎使了个手势。
  “你是宋擎的大哥?”
  宋靖煊扬眉,“怎么,不像?”
  温辞点点头,“长相不像,脾气也不像。”
  她记得当年老教授编排宋擎不学无术,总会拿他那个争气的大哥教训他。
  听爷爷常念叨起,老战友家里的孙子辈,第一提及的是秦家的秦穆阳,第二便是这位。
  不过,听说第一位失踪数年。
  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逃了,至于哪是真,哪是假,只有当事人自己心里清楚。
 
 
第10章 
  车程一个半小时,等军营大门跃入眼帘,已是深夜十点钟。
  温辞解开安全带,道谢后准备下车,宋靖煊却伸手拦住她。
  “怎么了?”她不解,收回要推门的手。
  宋靖煊拿下巴点了点军营里面,树荫遮蔽处隐隐露出柳枝绿衣袂,温辞还未看清楚,他突然又发动车子,从警卫员才开到一半的铁门冲进去。
  温辞没抓稳,差点撞到车窗上。
  他打几圈方向盘,车停至树下,那人身旁。
  这样急剧加速,让温辞的胃痉挛起来,有很大原因是一整天没进食。她皱眉,连忙推开车门,夜晚沁凉的风灌进来,纾解了胃部的不适。
  视野内步入一双穿军靴的脚,习惯性拿脚尖碾磨水泥地发出轻微响动,好像这种声音能令他冷静下来。
  温辞微抿唇,抬头对上秦煜由高处垂落的视线。
  宋靖煊从落下的车窗探出头,手臂支在车窗框上,“温记者我就送到这了,你回宿舍楼当心点,别遇到狼。”
  他话里有话,军营虽地处偏僻,但治安管辖严格,哪来的狼。
  温辞直起身,“宋队长说笑了,军营重地哪会有狼。”
  宋擎“嗯”了一声,意味深长道:“此狼非彼狼,一到夜里眼放光。”
  浓稠的天空中挂着一弯弦月,凌厉的尾端自厚重云层中扎出。
  而此刻,秦煜站在路灯下,双手叉腰,清癯的身躯挺得笔直,薄唇紧抿成一道线,低头时,额前湿漉漉的发落下来几根,面容显得极其冷峻。
  “你话真多。”他说。
  宋靖煊笑:“行吧,不打扰你们了。”
  温辞:“……”为什么说得就好像他们两个之间有什么似的。
  宋靖煊驱车离开,秦煜紧绷的神色才堪堪松懈下来。
  痉挛阵痛,胃像是绞在一块。温辞半蹲下,试图缓解疼痛。
  秦煜站到她面前,拧起长眉,“一天没吃饭?”
  温辞咬着下唇,没吭声,小脸煞白。
  他放柔语气,屈膝蹲在她面前,“还走得动么?”
  温辞摇头,眸中盈了一层水光,泪含在眼角,就是倔强地憋着。
  “——都疼成这样了,还逞什么能。”
  温辞没多余的力气和他打嘴仗,想缓一会儿回宿舍,没想到痛感越来越强烈。
  秦煜转身,将宽阔的背朝向她,“上来。”
  温辞说不用,“我缓一会儿能自己走。”
  秦煜没起身,也没别的动作,“现在十点多,一会儿巡逻的士兵来,说不准会把你赶出去。”
  温辞眼睫颤了颤,没再驳他,手搭上他的肩,半个身子靠上去。
  秦煜侧目,咬字有些重:“你搂紧一点,不然一会儿掉下去我可不管。”
  温辞正烦,一巴掌拍上去,“还走不走了?”
  “走啊,你可搂紧了。”他话里是胜券在握的笑意,手虚虚揽住她的腿弯,一个大活人扛在肩上,还没之前负重训练背过的包裹重。
  也就九十斤?
  不过,温辞长手长腿,怎么着也得一米六八。
  这个体重过于轻了。
  深夜大道上静谧万分,温辞原本拘谨的姿势实在太累,最后索性贴在他身上,夏季衣料薄,能清晰感受到男人温热的体温。
  她紧了紧揽住他的手,下巴擦过他的脖颈。
  秦煜脚步忽然顿住。
  “你怎么了?”温辞手臂僵住,不自然舔了舔下唇,心绪乱了拍数。
  他驻足,忧心忡忡:“温记者,最近还是好好休息吧,我感觉你心跳频率比平常人快好多。”
  温辞愣怔片刻,晃过神来后挣扎着要下来,“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秦煜见好就收,“不逗你了,别乱动。”
  他走的方向不是通往宿舍的路。
  温辞打量前方几眼,医护队不在附近,最后没能摸透他心思,径自开口问:“这是往哪走?”
  他言简意赅:“食堂。”
  路灯是昏黄色,树影婆娑,投下影影绰绰的光。
  食堂晚七点熄灯,从路边望进去,里面黑漆漆一片。
  温辞不放心地问:“随意进去是不是违反制度?”
  秦煜满不在乎,脚步笃定地往里走,“制度重要还是人命重要?”
  “命重要。”她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那就乖乖闭嘴跟我进去。”
  门是锁住的,秦煜先放下温辞,独自走到窗户边,弯腰端详几秒,动作麻溜地搞小动作,“哗”的一声,半扇窗户打开,他转身冲温辞扬了扬下巴。
  “你是要让我爬进去?”温辞不敢置信,这窗沿及她腰,怎么可能爬得进去。
  秦煜勾唇,“这不还有我么?”说完,双手扶住她的腰,稍用力,便把她整个人举起来,稳稳地放到窗沿上。
  温辞吓了一跳,惊慌失措按住身侧的墙。
  这人是抱她上瘾了吗?
  秦煜双手按在温辞身侧,微微逼近几分,看到她耳尖泛红才满意的收敛起神色。
  “跳下去吧,里面地基高。”
  温辞瞪他一眼,忙不迭抬起脚,翻过身一跃而下。
  “你怎么进来啊?”
  “迈进去啊。”他漫不经心比量着窗沿高度。
  温辞“哦”了一声,当真退开到一旁,拭目以待他所谓的“迈”进来。
  秦煜助跑几步,身影如风,左脚蹬到墙壁上,稳稳跃上窗沿。
  居高临下俯视她。
  暗色中,他那双漆黑的眸子澄亮,簇地燃起一团火,烧灼她投过去的视线。
  ……
  军营食堂不比大学,每天余留下的残羹剩饭不多,秦煜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捡起菜篮里剩下的一棵蔫坏的西芹,嫌弃地看了几眼放下。
  “没什么能吃的了,要不现做?”
  温辞斟酌三番:“偷偷溜进来还要偷偷开火,被抓住了怎么办?”
  秦煜捻起一把面条,侧目看她:“之前没见你顾虑那么多啊,装成助理闯包厢偷拍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被抓住?”
  温辞噎了噎,“性质不一样。”
  他又摸出两个鸡蛋,把手机递给温辞,“帮我照着点。”
  “……你会做饭?”她试探地问。
  秦煜磕开鸡蛋,手上没停,嘴里解释:“前几年赶片场把胃弄坏了,外卖吃了不舒服,索性自己学着做。”
  温辞摸了摸鼻尖,没说话。借着灯光从壁橱里拿出两副碗筷,刚想洗刷一下,就听到身后的男人说:“你自己吃,我不饿。”
  于是,她又默默放回去一副,打开水龙头,沉默寂静中多了水流流动的声响。
  温辞自从上大学,胃开始变得不好,她贪睡,早晨起不来,赶专业课来不及吃早餐,常常饿着肚子熬过一上午的课,到中午狼吞虎咽一顿,下午需要跟学院新闻节的采访,又错过饭食。
  一天不要紧,这么持续了一个多月,病根就种下了。
  秦煜盛的面汤很多,她垂头喝了几口暖胃。
  她不是吃饭喜欢说话的人,因为从小被爷爷教导“食不言寝不语”,久而久之养成习惯。秦煜也不开口,坐在对面摆弄手机,屏幕荧光落满他英挺的眉目,忽然,手机铃声乍响。
  他起身走到窗户旁接听。
  温辞收回视线,静静吃面。
  兴许是饿坏了,等秦煜接完电话回来,碗里的面见了底。
  他问:“吃完了?”
  “嗯,谢谢你。”
  怎么来怎么出去,这次温辞有准备,但他扶住她腰的那刻,凉意还是忍不住从尾椎骨开始蔓延。
  秦煜察觉到她肢体僵硬,停住动作,语气揶揄道:“怎么吃完饭就笨手笨脚的了?”
  温辞不自然撇开视线,“刚才没准备好。”
  他妥协,“行吧,那你什么时候准备好?”
  温辞长舒一口气,“再给我三分……”钟。
  话音未落,他猛地把她举起,“三分钟时间太长,三秒钟可以接受。”
  靠。狠心的男人。
  “跳下去的时候小心点,有点高。”他嘱托道。
  温辞哼声,没应他,转身跃下窗沿,脚踝落地时传来钝痛,好在只是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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