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同人]我在红楼当天师——约是
时间:2018-08-20 08:43:05

  这吴道人乃是宿燕观负责接待和日常事宜的人,因平日里交集多,与各位真人都颇熟稔。见到张真人归来,就关心起他此行的情况:“张师叔并非专司抓鬼,此番到那黄家村,不知诸事可顺利?”
  张真人听得询问,心中微微窘迫,却未表现出分毫,亲切地答道一切顺利,就将怜悯的目光转向了那中年人。显然,他也察觉了几分中年人面相的奇异之处。
  吴道人见他目露疑惑,忙为张真人与中年人相互引荐:“这是我宿燕观观主座下第五位亲传弟子,张真人。这是林施主,正是前科探花,现官拜兰台寺大夫。”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与林如海和黛玉相遇,我真是替嘉树操碎了心。
 
 
第5章 
  ……林如海?!
  谢嘉树震惊了。联想到原主记忆中的宁、荣二府,再把眼前这人的身份、命格一结合,他便已猜出了对方是谁。
  他竟然是穿越到红楼梦……
  那林如海怀中的女娃娃……岂不就是林黛玉?想到之前那种玄之又玄的感应,谢嘉树不由自主地将目光又落到了那女娃身上。只见她身披一件大红斗篷,斗篷的脖颈处缀着一圈白色貂绒,将她雪白的小脸衬的愈发通透可人,就连她身上的病气也被掩去,多了几分娇俏之感。
  似乎对他的目光若有所觉,她皱了皱鼻子,懵懵懂懂地侧过脸,向着谢嘉树看过来,如同画卷中走出的仙童,叫人不自觉心生喜爱。
  ……真可爱。
  谢嘉树扶额。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读红楼时,对林黛玉最有好感,自带了滤镜看她。
  等谢嘉树回过神,吴道人已开始向张真人细细解释林如海到访宿燕观的因由。
  原来这林如海年近不惑,仅有一子一女,夫妻将之爱若珍宝。偏那两岁多的儿子近日病了,许久不见好,夫妻二人日夜焦心照料,家中不免忙乱,难以对这爱女面面俱到。
  待夫妻二人察觉到爱女的一些怪异举止,心中顿时大乱,叫来贴身伺候的仆妇、丫鬟一一仔细询问,方知众人有时一错眼就不见了她的踪影,待要细找,她又出现了,奇怪的很。大家心中惴惴,只暗中留意,不敢禀报。
  夫妻俩思及这些日子以来诸事不顺,一子一女接连出事,便疑心起是否招惹了什么邪祟。这次林如海亲上宿燕观,就是想请一位得道真人到家中做法事。
  谢嘉树心中却暗暗思忖,山上风凉,林如海却携了有不足之症的女儿上山,恐怕未尝没有求神佛镇压邪祟的意思,吴道人不便明说罢了。
  只是在谢嘉树看来,林黛玉除了身子骨较弱,却无太大问题。若是真有什么古怪所在,也不会是凶煞邪恶之物。
  吴道人之所以向张真人细说起这件事,倒是有为二人搭桥牵线,应下这场法事的意思。林如海听闻张真人是观主座下亲传弟子,自然相信对方的本事,顺势而为道:“若张真人能拨冗前往,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语气真挚,神情恳切。
  若是以往,张真人早就应下了。但刚经历过黄家村之事,他犹如那惊弓之鸟,胆气也虚了不少。他不动声色地看向谢嘉树,想要征求他的意见。见谢嘉树微微点了头,他神色大松,背脊也直了几分,从善如流地应下这事,并言笑晏晏地和林如海约定了时间。
  ……
  待回到张真人的居所,已经是傍晚。
  张真人一边吩咐人将他隔壁的房间收拾出来,作为谢嘉树的卧室;一边让人去取了几身合适的衣裳,让谢嘉树沐浴更衣。
  谢嘉树并未推拒。他虽因修炼身体不易沾染尘埃,但已有多日未曾沐浴过,实在难受的紧。
  待他清洗完毕,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小道袍,头发在脑后束成一个小揪揪,看起来煞是可爱。
  太阳已悄然隐没,月光斜斜落进房间,在他身上笼了一层薄薄的光亮,将他的脸烘托的愈发如同粉雕玉琢。
  张真人的道场十分清幽,掩映在连绵的绿意之中,旁边是清泉碧水,潺潺流水声中夹杂着几声蛙鸣,令人如同沐浴在桃源中。
  真是灵气充盈,适合修炼之所。
  视线所及,是古色古香的家具,窗明几净,床铺松软舒适。谢嘉树心神紧绷了多日,难得的放松下来,坐在床上困倦不已。
  丹田中的青莲幼苗仿佛也能感应到他的情绪,微微舒展了根茎,绿意盎然。
  谢嘉树瞧的有趣。自从知道这宝物是一株品级不低的净化青莲,他心中对它愈发喜爱,时常探出灵力逗弄一番。
  张真人回到居所身心舒畅,精气神似也饱满起来。他稍作休整,就独自寻到谢嘉树房中,没什么形象地靠坐到黄梨木椅上,月白的袖裾随意耷拉在地上也毫不在意。
  两人俱是一身月白色道袍,懒洋洋地对坐着,倒也相映成趣。
  张真人先开了口。他还在思索林如海之事,不禁向谢嘉树请教:“我竟是看不出,那林施主究竟是命不好,还是家中真有邪祟作怪?”
  ……命不好?谢嘉树觉得张真人的总结倒也贴切。林如海虽自身才华、能力样样不缺,人品端方,仕途顺遂,却奇在亲缘凉薄。在重视宗族的古代,落得绝户的下场,也是可怜可叹了。
  “我并未察觉到这父女二人身上有太大不妥,估计是什么灵体,并无恶意。”谢嘉树垂下眸光,他现在虽灵力还低,但前世的经验还在:“你过几日去了,只要做一场中规中矩的法事即可。”
  “我?”张真人听出他的话音,大惊失色:“你不随我一起?”
  谢嘉树无辜地看向张真人:“我要回家呀。”顿了顿,他轻轻击掌,恍然大悟,“我忘了与你说我要请托你做的事了……”
  张真人一口老血。但他想起在黄家村时,曾允诺任凭对方差遣,又慢慢冷静下来。
  他不由微微冒汗,他竟然至今都仍对谢嘉树姓名、身世都一无所知!他不由产生自我怀疑,自己处事何时如此不周全了?
  “放心,若你应付不了,我不会袖手旁观的。”谢嘉树也不在意他的纠结,意有所指地问道:“京城最近可有发生什么大事?”
  张真人闻言略略思索,道:“最近京城中最轰动的,莫过于靖安侯嫡长孙失踪之事了。盖因靖安侯曾封九门整整三天,引得多位言官上本参他,却被圣上压了下来,可谓圣眷隆盛。可惜几番大动作也未寻得踪迹,恐怕凶多吉少了……”说到这里,他突然呆住了。
  失踪的六岁嫡长孙……他眼睛瞪大,直直望向谢嘉树,声音不自觉拔高都未察觉:“你怎地问起这个,莫非……莫非你正是……”
  谢嘉树微微颔首。
  自从知道穿越的是红楼梦世界,谢嘉树对于自己的处境已经大致有数了。
  这本就是一个怪力乱神的故事……不说太虚幻境、一僧一道等人,就是一个马道婆,都能咒魇了国公府的人。自己这种正统道门,更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
  谢嘉树索性隐去自己穿越的事不提,大大方方地将原身的身份、失踪始末一一向张真人说明,并杜撰了一个隐世老神仙师父的存在,言明师门有命,道法未大成之前不能提及,故需得借宿燕观之名掩饰一二。见张真人似是信了,满脸神往,才道:“明天一早,还要烦请你遣人到靖安侯府报信……”
  ……
  靖安侯府。
  靖安侯夫人已病的起不来了,短短九天,原本白皙圆润的脸已变得蜡黄,连两腮的肉都陷了下去。
  贴身婢女三元和四喜伺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
  自从靖安侯夫人一病不起,府中的中馈就转到了二儿媳手中,她却一点不高兴的动静也没有,只木木地盯着帐顶发呆。
  一直以来,她牢牢抓住府中掌事的权力,不过是怕失怙的孙子会受到慢待,现在孙子不在了,她要这权力又有何用?
  她十六岁嫁给靖安侯,至今已有二十六载,才得了一子。府中虽还有二爷、三爷和两个小姐,但她亲生却只有这么一个,当作命根子一般,怕他长不大不敢太过严厉,又怕疼宠太过致使他不成才。
  但他偏偏那么争气,从未辜负父母的期望,甚至比她期望的做的更好,让她骄傲不已。
  独子的离世,于她仿佛剜心挖骨,痛的难以呼吸……幸好,他还留下了一个血脉,她的生活才有了奔头,有了寄托。
  她全心全意扑在嘉树身上,天天吃斋念佛,祈求老天爷垂怜,保佑嘉树平安长大。结果,竟是连这样的愿望,都不肯满足她!
  夜已经深了,月色凄迷。
  靖安侯一身疲惫地回到正屋,就见妻子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两眼睁的大大的,无声无息地流着泪。他本是听府中回报,说夫人今天醒过来了,才特意连夜赶了回来。
  心头烦闷,他欲劝慰两句,却不知从何劝起。踟躇了一下,他试探着问道:“我和二郎说,把嘉柏挪到你屋里来养吧。”
  谢嘉柏正是靖安侯次孙。
  一直毫无动静的靖安侯夫人面色终于变了,她冷冷地刺他:“靖安侯真是深谋远虑,这么快就为了家族传承操起心了……你也别激我,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
  靖安侯与她是少年夫妻,如何不知道她的脾气,叹气道:“你这是什么话!你心疼嘉树,难道我不心疼?哪怕是一点微薄的希望,只要没有找到尸体,我都会继续找下去。”
  靖安侯夫人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缓缓浸入两鬓的发丝里。
  靖安侯见状坐到了床边,将她的手握在手中:“为了嘉树,你也要保重身体,你如此自毁,嘉树回来看见了,该有多难过……”
  正说着,突然扫见屋外有个丫鬟正探头探脑。
  靖安侯正是火气大的时候,见了不禁恼怒,站起身指着那丫鬟喝问:“夫人才病了几天,就纵的你们没有了规矩?”
  那丫鬟正是靖安侯夫人身边的贴身婢女五福,她见了靖安侯的面色,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急声道:“奴婢知错了,主子息怒。是刚刚有人来报说……说有了大少爷的消息!”
  ……
  靖安侯连夜带着府中精卫飞马赶到黄家村附近的县城时,已是鸡鸣时分。早有几名仆从在宅子外等候,见他飞身从马上跃下,忙迎了上去。
  靖安侯戎马半生,身姿原是极高大笔挺的,但他此刻瘦的厉害,面色也很憔悴,四十多岁的人,两鬓已添了许多白发。
  仆从在前头领路,进到屋里后也不敢多废话,赶忙将一件鲜亮的衣裳取出。靖安侯不禁快走几步,伸手接过衣裳细细查看。
  这就是谢嘉树的衣裳,他绝不会认错。
  他不禁心中绞痛。入秋才做的新衣裳,统共上身没两次,却有好几处破损,内衬处还有隐约几丝未洗净的血迹,无不表明嘉树定然受了大罪,是否活着也是未知之数。
  他用力攥紧了手中的衣裳,眼眶瞪的微微发红。
  山雨欲来,空气凝滞,满屋的仆从无一人敢出声。
  见靖安侯冷厉的目光扫过来,管事的硬着头皮上前汇报道:“衣裳是今天中午雍禾典当行收的,已命人细细打听过了,来当的人乃是黄家村的一名普通村民。”
  靖安侯闻言,当机立断道:“去黄家村。”
  作者有话要说:  林妹妹出场费太高,要休息三章再出来哦QAQ
  下面先安排嘉树回家,爷爷奶奶快急死了
 
 
第6章 
  第二天上午,靖安侯府。
  二奶奶丁氏神色惊慌地步入书房时,二爷谢清朗正在翻阅一本杂学。
  他执书的手指修长,形状好看,圆润的指甲修饰的干净整齐。但这绝不仅是一双好看的手,这是一双武人的手,灵活,有力,覆着常年练习刀枪留下的薄茧。
  丁氏一看到他,就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目中流露出几分痴迷。她正了正仪态,轻迈步伐走到书桌前站定,挥了挥手,屋中的仆从训练有素地一一退了出去。
  谢清朗放下书,身体半靠到椅背上,忽而笑道:“发生了什么大事,惹的夫人如此惊慌?”
  “谢嘉树没有死。”丁氏面色难看,“公爹出门了,如今我当家理事,门房只好来报了我,说他被宿燕观张真人所救,正客居在那。”
  “哦?”谢清朗不疾不徐地应了一声,眼中却流淌着冰冷的光。“那我这好侄子,可真是命大。”
  “现在怎么办?”丁氏的手指不禁绞紧手中的罗帕,口中埋怨起来:“亏那‘飞鹰’还自号从不失手,竟连个小孩子也弄不死,白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飞鹰’都叫夫人给弄死了,还不满意呢。”谢清朗微微挑起嘴角,站起身缓步绕过书桌,到了丁氏面前,抬手轻抚她的面庞:“你生气的样子可就不漂亮了……放宽心,这次不成,总不能次次都不成。”
  丁氏的脸浮上了几缕绯色,羞怯地垂下了眼眸,好一会儿才领会到自家夫婿的意思:“你是说,直接让他死在宿燕观?”
  “我的傻夫人,前脚他才到府里报信,后脚就死了……你生怕父亲不怀疑我?”谢清朗捏了捏她的脸颊:“自然是风风光光将人接回来。”
  “他一回来,引他出学堂的人就叫公爹知道了……不过我已经处理干净了。”丁氏嗔怪地睨了谢清朗一眼,又撑不住好奇地靠到了他怀中撒娇,“夫君难道另有打算?”
  “你现在就去准备车马,排场越大越好,最好让半个京城都知道我们寻到了失踪的嫡长孙。”谢清朗干脆搂住妻子,轻声教她:“回来的路上若出现什么意外,也只能怪仇家消息太灵通,竟再次铤而走险!”
  丁氏恍然大悟,却仍然有几分迟疑:“宿燕观的老道会不会多管闲事?只怕我的道行及不上这些正统道门……”
  谢清朗轻笑,道:“夫人只管做好我交代的事,其余的让我来。”又将要她做的事情一一交代。
  丁氏大喜,又与谢清朗耳鬓厮磨了半晌才出去张罗。
  谢清朗目送她走出去,面色缓缓沉了下来,目光中透出几分阴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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