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同人]我在红楼当天师——约是
时间:2018-08-20 08:43:05

  ……
  一年将尽,京里因太上皇驾崩,国丧加身,丝毫不见年味。
  西北王不日将抵达京城,朝中又暗流涌动起来。
  西北王世子府。
  徒牟丰服用完五石散,浑身血脉喷张,精神亢奋,赤着身体在冰天雪地的庭院里舞剑。
  自从他被谢嘉树废了修为,身体每况愈下,骤然丧失力量更令他精神崩溃,几乎堕入疯狂。
  只有服用五石散,能让他的内心得到片刻安宁。但此药含毒,又致人成瘾,长久服用必将影响寿数。
  徒牟丰胸中发闷,剑舞的越来越快,几乎化作残影。
  徒齐半倚在木质栏杆上,双目炙热地欣赏他飞扬的身姿。
  徒牟丰一向对他十分冷淡,只有在服用五石散后,会身不由己地与他纠缠在一处。
  徒齐一边想劝他戒了,一边又因他服药后,两人酣畅淋漓的体验而沉醉不已,渐渐也就放任不管了。
  随着西北王入京时间接近,徒牟丰实在是又惊又俱,心生只想逃避,每日都要服用五石散。
  飘飘欲仙的感觉袭来,他彻底迷失自我,沉沉睡去。
  第二日,徒齐心满意足地醒来,却见身畔之人毫无动静,好似一具尸体般。
  徒齐渐渐察觉不对,他大惊失色,遣人去寻太医,为徒牟丰诊治。
  徒牟丰躺在榻上,双目紧闭,面色赤红,鼻息急促紊乱,太医施针灌药,整整忙碌三日才将他救回来。
  徒齐面容有些憔悴,坐在床畔,搂着他撒娇道:“你把我吓坏了。”
  徒牟丰毫无反应。
  徒齐不高兴地扼住他脖颈,见他看向自己,无力地咳嗽,才缓和了面色,柔声道:“你别装死。”
  徒牟丰淡淡道:“你不如弄死我。反正父王进京了……见了我的样子,也是命不久矣……”
  徒齐冷笑:“他敢!”
  徒牟丰大笑,眼角沁出眼泪:“忠顺王府好大的威风,连割据一方的藩王也不放在眼里。”
  徒齐心生不快:“你别激我。”
  徒牟丰喃喃自语:“若不是你,我何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若非渴求力量对付徒齐,他不会对谢嘉树出手,也就不会被废了修为。
  如今不过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许久,徒齐拍了拍他的脸,目露阴鸷:“不就是谢嘉树,我替你解决他。”
  ……
  年后,西北王抵京。
  城门口,浩浩荡荡的三千人马渐渐由远及近,当先一人四十出头的模样,剑眉星目,高大笔挺,正是西北王。
  他的亲卫统领徐征昂首挺胸,牢牢护卫在身后,目光里满是忠诚和坚定。
  靖安侯奉命出迎,两人当年打过多次交道,甚是熟悉,西北王并不倨傲,下马与他寒暄。
  两人言笑晏晏地一同入宫。
  圣元帝身着龙袍,高高端坐,居高临下地睥睨着缓步入殿的西北王,显出几分漫不经心。
  大殿里站满了朝臣,却不闻半丝人语。
  西北王在无数目光的盯视下,走到大殿中央,双膝弯下,向圣元帝行跪拜大礼。
  成王败寇。
  圣元帝嘴角勾起,绷紧的身体因心中快意微微放松,顿了顿,才笑着命他平身。
  大殿中的气氛为之一松。
  当天下午,圣元帝在配殿为西北王接风洗尘。
  国丧期间,宴上不闻鼓乐,众臣大多眼观鼻鼻观心地坐着,或与近旁之人低声交谈,气氛有些冷清。
  九皇子神色怏怏地来寻来,坐在谢嘉树身畔。
  谢嘉树见他情绪低落,有些奇怪:“你怎么了?”
  九皇子侧过身,故意背对着他,一声不吭地自斟自饮。
  谢嘉树支着肘,有些莫名道:“你到底怎么了?特意跟我挤一个桌案,又不理我,你何时变得这么别别扭扭的?”
  九皇子回头,上下打量他几眼,哼笑:“若非我挤过来,你是不是都快忘了我这个人了?”
  谢嘉树微微错愕,他主动揽住九皇子肩膀,轻声道:“你在户部,我在宫中当值,这不是没碰上吗,也值得你这么生气!”
  九皇子见他笑容温和,语气亲昵,不禁眼眶发红。
  他忙别过脸,躲开谢嘉树视线,委屈道:“我们虽不日日在一处读书了,但我如今住在宫外,要见面还不容易?我最近几次寻你,府中都说你不在。”
  终究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
  谢嘉树失笑:“行、行。都是我不好。”
  九皇子将手中杯盏掼在桌上,神情宛如一个弃妇,逼问道:“你到底干什么去了?有事也不告诉我!”
  周围的人听见动静,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来,神色各异。
  谢嘉树哭笑不得,为了避免自己定亲时,最后听闻消息的九皇子愈发愤怒,只好压低声音解释道:“我的终身大事,怎么告诉你?”
  九皇子闻言,更委屈了。
  他酸溜溜道:“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见色忘友。
  作为知情者,自张真人被封国师,九皇子就深深为谢嘉树不平,好兄弟明明比张真人厉害多了,却不能暴露。
  想想他就憋屈。
  他自以为体贴,要好好宽慰谢嘉树一番,却接连几日都没找到他人。他心中赌气,决定不再寻他,晾晾他,让他也体会一下自己的心情。
  结果他竟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九皇子越想越羞恼,却好不好意思让谢嘉树知道他的心路历程。
  他自觉丢脸,脸微微泛红,低声询问道:“所以,你果然有心上人啊。”
  谢嘉树笑而不语。
  九皇子心中好奇,拿捏着分寸问:“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谢嘉树笑了,双眸绽放出光彩:“特别好。”
  整个人如同沉醉在春光里的,洋溢着幸福和喜悦。
  九皇子顿时又为他高兴,又心生嫉妒。
 
 
第63章 
  答应了要解决谢嘉树, 徒齐遣人调查谢嘉树:“最好能知道他的喜恶,不要表面消息, 我要你们切切实实去调查, 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
  过了几日, 属下回禀结果:“谢世子性子谦和,骑射六艺都学的极好, 并未打听出有特别偏好。不过,张国师正在收购汤山地契, 正是为了这个徒儿,谢世子时常下职后到汤山查看……我们收买了两个花匠,听说谢世子经常亲力亲为去种花。”
  徒齐微微错愕。
  一个侯府世子,春风得意的人物,在山上种花?
  谢嘉树在京城世家少年里是挺神秘的人物,自年幼就进宫读书,与人交际不多,却在第一次参加秋围时夺了第一, 大出风头。
  徒齐与谢嘉树分属不同的圈子, 几次见面都是远远望见,对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三四年前, 双颊滚圆的稚龄少年。
  那时十一、二岁的少年, 就一副宠辱不惊,不为任何外物所动的的模样, 令他感受到扑面而来的虚伪。
  相似的出生背景, 谁还能不明白谁?他向来信奉人生得意须尽欢, 对于这种活的压抑、自律,却受尽赞誉的人自然没什么好感。
  他就想,虽然谢嘉树装的挺好,但一个十来岁的少年,真懂什么叫历尽千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吗?
  一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这么一想,上山种花还挺符合他的人设。
  徒齐一下子嗤笑出声:“这么说,谢嘉树是个爱花之人?”
  属下深谙主子脾性,他头垂的更低,双手将汤山的堪舆图呈上:“属下不敢妄下论断。”
  徒齐接过堪舆图,在桌上铺开,边细细查看边用手指摩挲着下巴,淡淡道:“我仿佛记得,我名下也有一个汤山的小庄子。”
  属下忙道:“如今汤山除了几个小庄子,其余都已归入谢世子名下。”
  徒齐挥挥手,让属下退下,双目凝视着堪舆图,陷入了沉思。
  这座山,难道有不为人所知的玄机?
  心中好奇,徒齐又寻了熟知风水的幕僚过来。幕僚看过,大赞道:“此山西北乾位高耸,东北充实,山向西南,实在是添寿运,旺家宅的风水上佳之地,不错,不错。”
  徒齐不耐:“汤山在京中闻名遐迩,风水自然不会差。我只问,这山有何出奇玄奥之处?”
  幕僚一时答不上来,反复查看也未察觉异常,不禁满头雾水。
  徒齐的兴趣被彻底勾了起来。
  哪怕再为自己的背景、财力充满自信,徒齐也不认为自己能吞下这座山,谢嘉树又哪来那么多银两?
  而且,他为什么要斥如此巨资买山,种花?
  ……
  黛玉同样对谢嘉树的举动心生疑惑。
  她好奇道:“你买一座山做什么?难不成也要建个花神庙?”
  谢嘉树低笑,一本正经道:“聘礼。”
  温柔的声音通过戒指,在安静的屋中响起,仿佛贴在耳边的呢喃一般。黛玉窝在美人榻上,脸瞬间滚烫。
  她又羞又窘,恼道:“你走开。”
  她将脸埋在掌心里许久,脸上的热度才慢慢退去,心中却不可抑制地生出欢喜。
  怔怔出了会神,待她的心情稍稍平复,才发现对面一直没有动静。
  黛玉不由将手指举到眼前,银白的戒指在光线中闪着柔和的光,一如往常。她踟躇着询问:“你怎么了?”
  难不成真的被她打击到了?
  谢嘉树正置身于汤山中,几千亩的草木花卉种植只完成了冰山一角。
  因为通过张真人卖符,他家底还算丰厚,但汤山真正值钱的是山顶的温泉庄子,大多归达官显贵所有,要全部购置下来并不容易。
  他种花是根据五行仔细规划,画下图纸,定了章程的。外围是迷踪阵,里面是大型聚灵阵。聚灵阵滋养草木,使之生机旺盛,进而达到反哺身体的效果,变成一个自成一体之地。
  阵成方能成为真正的宝地。
  他正掐指运算不停,听到黛玉娇娇弱弱的声音,不禁一怔。他强忍着笑意道:“我正为难呢。我们相隔这样远了,我还要走开到哪儿好……”
  说着,他的笑意淡了些许。心中突然很羡慕现代的情侣,恋爱时可以手牵手,光明正大到任何地方,那种感觉一定很幸福吧。
  黛玉见他突然没了下文,若有所悟,沉默片刻,她转移话题道:“母亲说,靖安侯夫人明天要上门做客……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谢嘉树听着她语气里隐隐的惴惴不安,目光霎时温柔无比,笑着安慰她:“别担心,再也没有比我祖母更和蔼的人了,而且,她肯定会喜欢你的……”
  内心里,却暗暗长舒了口气。
  谢嘉树专心致志地将手中的花苗种下,培土,浇水,动作细致小心。
  心中涌动不休的思念被强行压下,他告诉自己:“她还小,你这样贪心,会被讨厌的……”
  ……
  徒齐略微思量,就骑马上山。
  沿途而上,山中已有不少花木,空中隐隐浮动着清甜馥郁的香气。
  他极目望去,一眼瞧见一名气质卓然的少年,瘦削的肩膀,一袭素色长衫,身处泥泞中,却纤尘不染。
  少年刚好种下一株花苗,转身走来。漆黑的发用一根碧玉簪束起,皮肤宛如白瓷,干净莹润,容貌精致,气质清冽。
  但,他的眼眸里盛满温柔的笑意,令他整个人的气质柔和许多。若再细看,就会发现他的眸底深处,俱是浓烈的情意。
  那一瞬间,天地仿佛刹那失色,所有东西都沦为他的陪衬。
  徒齐瞳孔微缩。
  谢嘉树眸底不经意泄露出的情绪,令他立刻打消了与上前交谈的念头。
  他仿佛纯粹路过,目不斜视,径直上了山。
  这个人,与他想象中出入太大了。
  他在思念谁?他的心爱之人?徒齐不禁暗暗摇头。谢嘉树尚未定亲,以他的性情,若这般情根深种,只怕早已定下亲事。
  他又想到了国丧……
  或许,他真的有一挚爱之人,只等国丧过去?
  不管这人是谁,必定足以影响谢嘉树的心神。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可要好好地调查清楚!
  谢嘉树实力叵测,从徒牟丰的下场可见一斑。但只要是人,皆有弱点,若他抓住谢嘉树的弱点,加以针对,何愁不能手到擒来?
  徒齐隐隐有种感觉,探明谢嘉树心中在意之人,对自己将非常有利。
  他没有在山顶的温泉庄子久留,很快下山,寻来属下:“你马上让人留意靖安侯府动向,重点留意靖安侯夫人,看她最近和哪家走的近,或者和哪家突然走动频繁。”
  ……
  第二天,清晨。
  黛玉正在梳妆打扮。
  她面露苦恼,轻声问白鸥:“你说我穿这件红的还是这件月白的合适?”
  白鸥知道靖安侯夫人今日要登门,含笑道:“我看不管哪家的老太太,都喜欢小姑娘穿的鲜亮些,不如穿红色吧?”
  黛玉却踟蹰不定,最后将两件都放下,另外取出一条粉色襦裙:“不如这件?这颜色应该不会出错。”
  雪雁捂了嘴笑,转着一双灵动的眼睛,戏谑道:“姑娘为何不事先问问谢世子?他肯定知道自己祖母喜欢什么。”
  黛玉瞪了她一眼,不肯理她。
  若她真的问了,岂不是要把小哥哥得意坏了?
  她不再犹豫,换好粉色衣裙,在唇上抹了淡淡的胭脂,缓步向花厅走去。
  靖安侯夫人已年过半百,却不显年纪。一袭簇新丁香色通袖袄,头发整整齐齐挽起,面带笑容,眼角细纹随着她和煦的神情舒展着,令人观之可亲。
  黛玉恭敬地向她行礼问安。
  靖安侯夫人见了她欢喜不已,上前携着她的手将她拉了起来:“好孩子,快来,和我们坐在一块。”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