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卿卿多妩媚——谨鸢
时间:2018-08-21 08:13:24

  初宁因为程锦夫妻在过了上元节后,就带着庆贤长公主一块儿回绍兴探亲,她便也少进宫,这些日子倒是经常回老宅。
  徐立轩马上了娶亲,老夫人一个人忙不过来,还得招待先从江南来看情况的女方家人,只好把她这儿媳妇喊回来撑场子。
  初宁本不太想去的,但也不忍婆母劳累,于是就早去傍晚前归家,也不多在老宅逗留。
  其实她也明白老人叫她到场的原因。
  虽说三兄弟分了家,但却是连着宗的嫡亲兄弟,任氏去了开封,余氏不在家里。京里就只得她一个儿媳妇了,也不回老宅帮衬,免不得就叫女方人家生疑。
  而且现在徐立轩也是知礼避着她,轻易不出现在她跟前,保况他还要提前先前江南迎人,有大半时间都不在家中。所以她也没有什么不放心,不过是往世的疙瘩一直去不掉而已。
  她这么一忙,徐砚好不容易将她养胖的几两肉就又掉下了去。
  这晚,徐砚在她身后掐着她的腰,那细腰仿佛他用力一些就要折了。初宁半跪趴在大迎枕上,承受着他难得温柔的力道,却又觉得这样磨人死了,忍不住轻声喊嘉珩哥哥,还摆了摆腰。
  她不这样一动徐砚还能悠着些,结果就被她一下撩拨得更加冲动,没忍住再度将她抱到怀里,帮她抬着臀一下又一下,次次尽入。
  初宁到最后除了咿咿呀呀,什么话都再说不出来了。好不容易他好了,结果他又俯身亲吻她汗湿的鬓角,将她正压在身下,再从床头打开泡着那东西的瓷盒子,一抬她腿又开始了。
  初宁简直觉得天昏地暗,最后在他背上留下好几道抓痕。
  次日,初宁就比平时晚了时间到老宅去,徐老夫人看着面若芙蓉的儿媳妇,哪里会不明白。笑吟吟地还打趣她:“近来可辛苦你了,要顾着我这儿,还得顾着家那头。那也是个不会心疼人的,改明儿我收拾他。”
  初宁脸皮薄,被说得找了个要去见管事的借口逃之夭夭。
  ***
  徐立轩的亲事定在三月二十六,一通忙碌下来刚好赶到徐立轩把女方迎到京城,离成亲的日子还有半月余。
  女方住到了先前家人准备的宅子,是个二进的宅子,并不算大,但这年后到现在也算是准备十分妥当了。
  初宁随着老夫人去看过未来的侄媳妇。女孩儿娘家姓许,长得比她还娇小一些,腰纤若柳,眸光温婉似水,是个娇娇的美人儿。又出身世家,身上有着书卷味儿,说起话来也是满腹学问,初宁觉得自己这个阁老之女,差的不是一丁半点。
  自打遇上徐砚,她就有些日子不碰书本了。
  这日回家后,她就搬出了搁置一些日子的书来看,结果看着没几页就趴倒睡着了,一觉睡到徐砚家来才被迷迷糊糊地被喊醒吃晚饭。
  她脸颊都被书本硌出道印子来,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懊恼半天。徐砚知道前因后果,直笑弯了腰。
  “何必和自己较劲,谁嫌弃你学识不好了?别人羡慕我有个会持家的夫人呢,人各有所长,你兴趣也不在书本上,勉强这些做什么?”
  初宁憋着嘴,哼哼道:“我也要给给你做红袖添香的事情嘛,别人文官家里的夫妻不都是这样添趣的吗?”
  红袖添香吗?
  徐砚闻言笑容就变得有些玩味,初宁看着莫名脊背发凉,直觉他在想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
  不过后来徐砚倒什么也没有行动,只是陪着她用晚饭,晚上还抱她在怀里,给她念书听。初宁也就把先前心里的不好预感给望在脑后。
  越来越接近徐立轩娶亲的日子,朝廷又做了一次官员的变动,这次变动中,一直由首辅兼任的大理寺卿一职终于卸任。
  但是调任的人选却是徐砚没能想到的,正是他兄长徐大老爷。
  说调任倒不合适,应该说是擢升。
  就连宋霖听到明德帝的旨意后都皱起了眉头,这事情他在内阁居然一点也没有收到消息,不由得去看兼着吏部尚书一职的另一个阁老。
  虽说提拔的事情向来保秘,但也不可能会一点消息不透,而且当年皇帝压着徐大老爷是因为有三皇子的人反对,连二皇子的人那个时候也都有跳出来搅混水的。
  严格来讲,徐大老爷就是和他宋霖沾上亲了,都会被视为是他这一派,怎么这次晋升,又恢复往日威望的周家人没有出来阻止?!
  不但是宋霖直觉有异,连着徐砚都觉得有问题。
  下朝的时候,众人都在恭喜红光满面的徐大老爷,徐砚神色淡淡从兄长身边过,拢着袖子一个人冷冷清清的走远。
  等到下了衙门,他找来齐圳:“大老爷最近都见了些什么人,做了些什么事情?”
  他的人一直都在盯着兄长,就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结果还是有疏漏。
  周家人不可能放过这过九卿之一的好位置不安插人,除非如今这人就是他们安插的!
  齐圳细细地回想,每日禀报都不见有异,遂不确定地说:“我们的人绝对不会出疏漏说有没盯住的时候,如果有,那也只能是大老爷进宫上朝的时间。”
  徐砚这时心里已经八分肯定他大哥最后惧怕三皇子和周家势力,已经和他们暗中沦为一党!
  “不知轻重!”
  他气得一拍桌子。
  千防万防,果然是家贼最难防!
  而且宫里确实是他力不能及的地方,他是怎么和周家暗中通信的,他也没法得知。
  “三爷,大老爷这样做,若是真有什么意外,那......”
  这个意外指的便是还对皇位虎视眈眈的三皇子,徐砚当然明白这其中利害,偏他兄长不明白!
  还真以为只是帮三皇子一众行点方便就能躲过去的事?
  什么叫做一发而牵全身?!
  可事到如今,徐砚知道也有些晚了。
  “派人和夫人说一声,我去找岳父那儿有些事情,让她早些歇下。”
  徐砚丢下一句话,连衣裳都顾不上换,匆忙去了宋霖那里,一留就留到快过了三更才从后门回来。
  徐大老爷升官,自然也在家中摆了酒庆贺,但来的人里高官阶的并不算太多。徐砚本身在朝中就不爱走动,与他走得近的也就是吴家和林家,宋霖那头和徐大老爷还有隔阂,别人顺道恭喜他他都是面无表情的,当然也不会有人那么没眼力劲。
  可是趋炎附势的还是有的,不少官阶低的都不请自来,倒是了叫徐大老爷高兴一场。
  正缝儿子要娶亲,这也算是双喜临门了。
  到了三月二十六那日,初宁在老宅凑了顿宴席的热闹,但并没有跟着去闹新娘子,而是和吴馨宜坐到花厅里说话。
  吴馨宜嫁到林家后十分受宠,婆母对她也极好,性子在娘家时还脱挑了。
  两个已嫁作妇人的凑到一块儿,除了说近来京城的趣事,时兴的衣裳首饰,就只有女人间那些事了。
  吴馨宜一脸可惜地绞帕子:“我前儿小日子还是来了,心急得不成。但林大牛说了,有时候越是心急反倒越不成事,让我放宽了心顺其自然。但我就是着急啊。”
  初宁对这个话题向来都是郁郁的,跟着在那儿叹气:“你这还有个盼头呢,我却没有的。”
  徐砚每回都做了防护,根本就是不想让怀身孕的意思。
  以前她总在意,现在倒也不是太在意,觉得两人和和美美的就好,但一有人提起还是心痒痒的。
  于是两人就同坐在一块儿叹气,吴馨宜又约了她过些日子去一处求子极灵的庙里去。
  初宁没去过这样的地方,双眼发亮的应下了。
  “灵通寺?”徐砚来接她家去的时候,在马上车就听到她说要去寺里上香的事,“这个寺倒是很多妇人去。”
  他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初宁脸颊微烫,是被看穿了窘迫。但看穿了他又能拿她怎么样?
  她抬着下巴,一点也不怯地回道:“怎么,我也是妇人,我去不得?”
  徐砚失笑,伸手去掐了掐她脸颊:“去得,当然去得。我那天会陪你去。”
  陪她去?
  那来来往往都是女子的地方,还是求子的地方。
  徐砚瞅着她吃惊的表情,笑道:“求子可不是你一人的事。”
  没有他,她可不能如愿。
  初宁被他就臊了一下,嗔怪地看他一眼,明白他的意思。
  她乖巧地窝到他怀里,拿手指头在他胸膛上点了点:“嘉珩哥哥,我们什么时候要孩子呢?过几个月我就满十六了呢。”
  她难得在清明时候这样喊他,声音软软的,人也软软的倚着他,像面团一样。微扬的眼角都是媚色,又含羞带怯的,一个眼神就能叫人心尖发酥。
  徐砚为她这模样倒抽口气,身子绷了绷,一把抓住她的手在唇边亲了亲,然后靠着车壁很冷静地说:“到时日了,自然就要了。”
  但现在还不行。
  她去求子也不行,她使美人计也不行!
  初宁再度豁出去得来的又是白努力,她哼哼两声,暗中去掐他的腰,直掐得皱眉头也不松口哄她。
  然而,等到了晚上,某人想哄也哄不动了,还被她抱着被子砸在身上,让他自己一床被。
  徐砚哭笑不得。
  再宠下去,他这乖乖是不是要上房揭瓦了。
  但他就喜欢她这种恣意,肆无忌惮的样子。
  灵通寺位于京城北郊,因为求子极灵而闻名,来往的不泛高门大户的媳妇,香火极旺。
  林大少爷得知徐砚也会陪着来,特意跟同僚换了更,也陪着一块儿,不然他家这小祖宗得闹得他不得安宁。
  何况同是男人,他也不能只让徐砚抢了风头不是。
  于是一行人到灵通寺就成了寺里另一道风影线,极是亮眼。不少带在帷帽的妇人见到英俊的两人都捂嘴低笑,匆匆从他们身边过。
  徐砚和林大少爷被笑得浑身不自在,心里都想着,这样的地方,再来一次还愿就不要再来了。
  灵通寺依山傍水,方仗也极有一套,就在临瀑布边上设了一溜的屋舍,供客人歇息用饭。
  这处风景极好,众人从喧闹的京城里来,倒也是放松的好去处。
  众人在这儿游玩用过午饭才回京,路过一处的时候,初宁听到了有人喊了声雯姑姑。
  她脚步一顿,不但是她,连林大少爷也停下了脚步,闻声看朝边上的屋舍看了过去。
  里头有两位正时屋去的女子,其中一位是初宁和林大少爷都见过的。
  ——周贵妃身边的大宫女,叫雯儿那个。
  因为这名儿不算常听,但却叫人映像挺深的,所以初宁才会第一时间愣了一下。
  而林大少爷也常在君侧,周贵妃身边的人时不时跟着来送东西,他自然也识得。
  徐砚发现两人神色有异,问道:“那两女子有什么不对?”
  “那个叫雯姑姑的,是周贵妃身边的大宫女。”
  此话一出,徐砚就知道哪里不对了。
  周贵妃的大宫女,到求子的地方,不用想也不可能是那宫人,而是来给主子办差的。
  那这是求子还是求过应了,来还愿的?!
  周贵妃再有身孕了?!
  徐砚和林大少爷相视一眼,带着妻子各自归家。
  自这事后,徐砚和林大少爷都留意着宫里的消息,周贵妃那里却一直没有动静,而明德帝也照常到她宫里去。
  两人对此事关注也少了一些,这事总还有皇后那儿在盯着。
  很快到了端午的时候,庆贤长公主还没有从绍兴回来,安成公主那头又兴起了举办龙舟的事,初宁也跟着凑了个热闹出了些彩头。
  到了端午那日,河岸上早早就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由于今年还有科举,各地的举子也早早先来到京城。这年的端午居然比往年都要热闹。
  初宁和吴馨宜陪在安成公主身边,高兴地各种为阵营,先打起了谁家赢的赌注。
  一众人就等着明德帝到场开始赛事,结果按着原定时辰也没有见到帝王御驾,不多会,就有一名内侍匆忙来到安成公主跟前说:“殿下,陛下今儿来不了,刚刚太医诊断,贵妃娘娘有喜了。”
  周贵妃有喜了?!
  初宁也诧异看了过去,都没来得及遮掩自己吃惊的表情。
  安成公主面上还是淡淡然,问道:“有喜了怎么皇兄就不能来了?”
  那内侍看着了眼这喧闹的地方,然后神色不太好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安成公主当即神色一变:“皇后娘娘如今人呢?太子殿下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  徐砚:老蚌怀珠?要给我找麻烦吗?
  初宁:拿出小本本,记仇!
 
 
第116章 
  皇宫里, 一应侍卫与宫人内侍都在乾清宫殿外垂头立着, 外边是节日的喧闹, 此时候的内宫中却是死一般寂静。
  皇后站在大殿中, 身姿笔直,神色愤怒又倔强。太子跪在她身侧, 正与君父为母后辩驳:“父皇, 母后不可能会去推周贵妃下台阶,别说是母后不知周贵妃怀了身孕,这宫中谁人又知?既然不知,又何来故意推人至滑胎一说?!”
  明德帝脸色铁青, 沉默不言,侧殿有宫人端着热水自庭院穿过,一位太医此时满额是汗走进来跪倒。
  “陛下,微臣已尽力。贵妃娘娘先前胎像不稳,如今又重跌,实在是保不住,还对贵妃身子损耗极大。”
  太医来禀报的话无疑是给皇后雪上加霜。
  谁人也想不到,原本周贵妃只是给皇帝来送冰饮, 说是用过后再出宫看龙舟,这一路来也好不受暑热。结果送皇帝离宫跟着下台阶的时候,被皇后暗中推绊, 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皇后听到说胎儿保不住,闭了闭眼,随后清亮的眸光再度看向高坐上的帝王。
  明德帝把手中的鸡血石串珠一把就摔在地上, 手绳断裂,珠子也失去牵绊四处滚落,帝王之怒伴着珠落地声音在殿内响起:“皇后!”
  皇后就知道帝王势必要再盘问自己,仍旧站得笔直:“陛下,这后妃的子嗣少吗?且不说成年皇子,即便未成年的也还有四皇子五皇子,公主更不要说,臣妾何故要去推周贵妃?如果要推,那就没有如今的三皇子了吧。”
  周贵妃身边的宫人都一口咬定是她所为。
  明德帝盯着她看,额间青筋跳动,对她这已经大不敬的话是生气。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