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开始你的婊演[快穿]——简戈
时间:2018-08-22 08:27:59

  不过银子再少那也是银子。
  县尉拂了下衣袖,清清嗓子,官腔十足地对着底下的群众道:“各位百姓,今日,本官终于将风云寨的山匪们一网打尽,也算是给你们一个交代了。你们曾经或多或少都怨恨过本官无能,看着他们打家劫舍却无动于衷,其实,本官不是不想管,而是时机没到啊!”
  顿了顿,他继续道:“所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本官也是早就做好了抓捕这群盗匪的准备,只是在等一个时机。今日,我王炳终于不负众望,将扰乱青沙镇秩序多年的那帮盗匪抓住了!从今而后,你们将可以安居乐业,大门常开。至于这些赃款,尽数充公,以备天灾。”
  慷慨激昂的言论感染了许多人,他们都拍手称好。
  只有客栈里的杨氏夫妇二人不以为然,还好女侠早有打算,留了二白银给他们,待风波过去,分发给镇上贫苦人家。不然,怕是所有银子都进了那王炳的口袋。
  铭记女侠的嘱托,杨掌柜行至县尉跟前,作揖行礼,然后小心询问:“大人,那山上的人该怎么办?”
  王炳微怔,疑惑地望着他:“山上的人?山上不是发生火灾了吗,哪还有人?”
  杨掌柜低着头,提醒道:“大人可是糊涂了?今夜一更山匪突然聚众下山,要打劫我这小客栈,小的派人速速去请县尉大人救急。大人率兵而来,将那乌合之众打得落花流水,小人才敢出来。”
  王炳头脑灵光,虽然不知道是谁将风云寨的山匪打败,但功劳既然算在他身上,他自然不会推脱。
  于是立马笑着摸摸后脑勺:“是这样,是这样,本官刚刚有些犯困,糊涂了。”
  杨掌柜又道:“那山上还有之前被掳去的许多姑娘们……”
  王炳大手一挥,立马接话:“自然是要派人解救的!”
  杨掌柜伏倒在地,拜了拜:“大人英明。”
  王炳眯着眼睛颔首,心情极好。他呵呵笑了好一会,突然脸色微变,悄悄将杨掌柜拉进屋,神秘兮兮地问:“你说你派的人去报官,那人呢?”
  他是和报官的小子一同来的客栈,都亲眼见到所有盗匪躺在地上,□□成片。
  若是那小子没头没脑地将自己所见通通说出去,他的功劳也就打了水漂。
  杨掌柜见县尉神色紧张,回答得更加谨慎:“那人是今日住店的一位客官,小的连他姓名也不识,情急之下才央他帮忙。只是古怪得很,他自从出去,到现在都没回来,房里的行李也不翼而飞,连住店的帐都没结清,小的还想问问大人有没有见过他呢。”
  县尉暗自松了口气,紧锁的眉头也很快舒展开,他拍了拍杨掌柜的肩膀,笑容可掬:“许是人家急着赶路就走了,你也莫要去寻,不过是几个小钱,就当施舍给叫花子罢了!”
  “是,大人说的甚是啊!”
  虽然嘴上这样同杨掌柜说,王炳自己还是私下派人在镇上密寻路臾。
  只不过,他不知道,那位素衣少年,早就乘着马车,离开青沙镇,往南去了。
  路臾骑过马,但坐马车却还是头一遭,尤其是和姑娘坐同一辆车。
  虽然这个人是他师父,但终究男女有别。
  听着帘外马车轮子“嘎吱嘎吱”的转悠声,他的心更加静不下来,整个人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放了。
  可师父偏偏不发出半点声响,安安静静的。
  路臾忍不住偷偷向左瞄过去,师父正靠着墙睡觉,眼睛阖着,密而卷的睫毛偷下扇形阴影,鼻头圆圆的,像婴儿般可爱。
  他忍不住将整个身子都转过来,仔细瞧她。
  师父的皮肤似乎比以前好了些,虽然算不上嫩去凝脂,但白净不少,加之两腮天然樱红,五官小巧又端正,模样比长安城里大部分的小姑娘都俏丽。
  可就是这小小的人儿,竟有毁屋灭迹之力,和一人敌对几十山匪的勇气,当真让他想不到。
  路臾突然有点怀疑,眼前的小姑娘真的是个人么,莫不是天上飞下来的小仙女?
  他犹豫着伸出右手,想要碰一下她粉嫩的脸颊,看看有没有温度。
  身子没动,手掌却渐渐向她靠近,就在指尖距离她的脸庞只有一厘的时候,少女忽然打了个呵欠,挪了挪身子,小脑袋歪向一侧,又呼呼而眠。
  她这软软的呵欠却吓了路臾一跳。
  他急急的缩回手,捂住蹦哒个不停的小心脏,连连做了好几次深呼吸。
  抿了抿唇,他不敢再造词。
  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腰杆儿挺得硬朗,端端正正地坐着,两只手搁在膝盖上,一身正气。
  又过了一会。
  马车驶过一个坑洼疙瘩,伴随着骏马嘶鸣,车身往右侧了侧。
  倏地,一个重量落在肩头,路臾的心跟着咯噔一下。
  师父的发丝蹭得他脖颈痒痒的,轻飘飘的呼吸声又挠得他的心酥酥的。
  路臾自然是不敢动,他全神贯注地望着前方,绷紧了背脊,宛如石化。
  一夜的颠簸后,阿卿终于转醒。
  她起先心惊了下,怎么自己就靠着路臾睡着了?默默上下扫两眼,见他双目紧闭,肩头没有湿痕,她才放下心来。
  还好,自己没有流口水,不然师父的威严何在?
  从包袱里搜出三块葱油饼,阿卿撩开帘子,分了车夫一块,然后将路臾叫醒:“小臾,醒醒,吃了早饭再睡。”
  少年揉着眼睛醒过来。
  眼角布满红血丝,整个眼泡也肿肿的。
  阿卿愕然:“没睡好?”
  路臾摇头:“睡好了。”
  “那怎么成这个鬼样子?”
  “大……大抵是做了噩梦。”
  阿卿狐疑着将葱油饼交到他手中,“这是杨掌柜给准备的,味道还不错,你尝尝。”
  “好。”路臾接过饼,低头大口啃起来,眼神飘忽不定,吃得太急被呛到又咳嗽几声。
  阿卿伸出手放到他背后,给他顺气,知心姐姐般教导:“以后吃东西慢点,搁在古代,呛到食管可没人救得了你。”
  路臾眨巴着微肿的眼睛,问:“什么古代?”
  “没什么,吃你的饼。子曰,食不言寝不语。”阿卿随意应付过去。
  路臾委屈极了。
  师父这还是头一回凶他,再说了,也是师父她先开口说话的呀。
  阿卿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吃完饼,又靠在窗边休养生息了。
  这武力金手指的副作用她大概知道了,就是极度消耗体力,那日在青沙镇和山匪一战以后,她时常觉得全身乏力,倦意绵绵,只想睡它个三天三夜。
  眼瞅着师父又沉沉睡去,路臾心里更加委屈。师父这是厌烦他了么,都不靠在他肩上休息了。
  于是他拉开另一侧小窗的灰布帘子,趴在窗边往前看,盼星星盼月亮般盼着前方多出现几个坑洼。
  偏偏马夫走的官道,又平又整,连颗大石头都没,更别说小坑了。
  叹了口气,路臾闷闷不乐地回到马车里,想起师父说过要进宫选秀的话,两道清秀的眉峰都拢在一起。
  他还没学会绝世神功呢,肯定是要跟着师父的。但要是师父进宫了,他该怎么办,难不成要去当小太监?
  思及此,路臾的小脸上就布满愁云。
  按照现在赶路的速度,昼夜不停,再过五六日就能到长安了,如果师父还是执意进宫,他还如何是好?
 
    
第39章 一行白鹭争芙慕
  阿卿每到一个县, 都会另寻一位车夫, 从山匪处搜刮来的一百银足够支付这些费用。
  换车夫的好处就是不用停, 每个车夫日夜兼程赶往下一个县,足足赶了七日路,直到身子骨快散架, 阿卿和路臾终于到了长安城。
  进城的时候已是日落时分。
  长安城里外却还是灯火通明, 各种颜色的灯笼高挂楼檐,倒与灯红酒绿的现代都市有几分相似。
  阿卿没下马车,只撩开帘子偷偷地看。
  晚风吹得慢,酒肆门口的旗幡翻飞得缓,像是累极了不肯招客似的舞得漫不经心。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和车马也不疾不徐, 人们只摇着画有山水图的纸扇, 谈笑风生,不着急赶往哪里去, 悠哉悠哉地和友人并肩而行。
  似乎被这种慢节奏所感染,阿卿也不急着完成任务了。她放下帘子,问身旁的少年:“你可知,长安最好吃的饭馆是哪家?”
  路臾摇了摇头, 他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来长安城, 自然不知哪家饭馆的菜肴可口。
  阿卿失望地应了句:“原来连你也不知道啊。”
  驱使着马儿漫步的车夫王叔突然搭了句话, “两位可是要找个地儿吃饭?”
  阿卿惊喜地撩开门帘, 和王叔攀谈起来。
  原来长安城大大小小的饭馆酒楼有百余家, 最受欢迎的是春盈楼, 装饰华丽,菜品丰富,还有唱曲弹琴的姑娘们在旁边伺候着,好不惬意。所以春盈楼也被誉为天下第一楼,去那吃饭的多为王公贵族,鱼龙混杂。
  比起春盈楼,王叔更举荐夕露阁,这是个雅致的场所,更适合小姐们,尤其是……
  王叔笑了笑,没再说下去,只是极力推荐阿卿去看看。
  “夕露阁。”阿卿咂摸着这三个字,渐渐也品出些味道。
  于是大袖一挥,孩子气道:“决定了,咱们就去夕露阁见识见识。”
  路臾自然是不会反对的,只要不去皇宫就好,其余任何地方,师父在哪,他就跟到哪。
  “好嘞~”
  王叔欢快地应了声,举起脱皮的长鞭,很很抽了下马屁股。马儿吃痛,加快速度跑了出去。
  若是在平常的县镇上,车夫是万万不敢加速的,不过这里是长安主街道,道路宽得能容下三辆马车并驾齐驱,只要视野够好,当成官道跑也没问题。
  不一会儿,伴随着王叔长长的“吁”声,马儿乖巧停下。
  路臾抢先下车,站在马尾侧边,朝车上伸出手臂。
  阿卿丝毫没有注意到,拍了拍褶皱的衣摆,从另一端跳下来,轻巧的身姿宛如百灵雀。
  她昂首望了望面前的高楼,共有四层。梁红色朱漆大门最顶端高高悬着一块匾,上好的黑漆楠木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夕露阁’。
  车夫王叔掏出汗巾擦了擦额头,指着高大的正门道:“就是这儿了。”
  阿卿点点头:“那我们赶紧进去。”
  王叔摆摆手:“我就不去了,赶了一天路,现在只想找个地儿好好歇歇,大鱼大肉还是等精神养足了再吃更美味。”
  阿卿颔首,从包袱里拿出三锭银子放到王叔手中。
  “哎?姑娘怎么多给了我一锭?”王叔拿出一锭要还给她。
  “就当时我们买了好酒孝敬您。您只管拿着,睡醒了去买些陈年女儿红品一品。”她又将那只起着厚茧的手推了回去。
  这一路不过花费二十锭银元,她手上的花用尚且富足,王叔同别的车夫也不一样,一路上对他们照拂有加。性格也开朗,总告诉他们自己跑遍大江南北的奇闻异事,聊着聊着,也就结下了情谊。
  王叔最终没有推辞,收下银子,坐上马车,扬起长鞭与他们作别。
  路臾还跟在马车后跑了几步,大力挥手高喊:“王叔,以后江湖见!”
  阿卿拍了下他的脑袋:“见你个头啊,谁说要带你闯江湖了?我可是要当皇后的女子。”
  “哦…”
  路臾默默地低下头,神色黯然。
  阿卿将包袱往他怀里一丢,然后自己兴高采烈地走进夕露阁。
  刚进门,就有小二上前招呼。
  那小二一甩肩头的汗巾,笑嘻嘻地迎上来,瞧见新来的两位客官身穿白色和淡灰色的短褐,脸色瞬间变了。
  常有平民布衣为了图个新鲜,跑到他们店里,待他给客人们奉了茶,报上菜名和价钱,他们又面面相觑,然后借故离开。
  更有甚者,吃了霸王餐就跑,最后虽然被抓回来以劳抵债,但他们这些做小二的免不了被掌柜呵斥训责一顿,严重时还会扣工钱。
  小二板着脸,嫌弃地瞥了阿卿一眼,不耐烦道:“我们这可不是喝粗茶的地儿,二位莫不是走错了路,该去花西巷罢。”
  阿卿蹙眉不悦。
  王叔跟她讲过,花西巷是长安城最贫穷的地方,夜晚常有叫花子成群结队在那出没,随便铺几件烂衣裳就开始睡觉。
  敢情她这幅装扮是被当成乞丐呢?
  路臾就要冲上去理论,阿卿拦住他,在长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惹人注目。
  她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元,在小二眼前晃晃,目光中将他刚刚的不屑全都回敬过去,“不知这点钱够不够在你们夕露阁喝杯茶呢?”
  小二瞧见银子,两眼一亮,腰板瞬间就软了。他立马换上讨好的嘴里,弯着腰作了个揖朝阿卿道歉,“小的这狗眼,可真是拙,眼前站着两位神仙似的贵人,却硬是没看出来,叫这衣裳骗了,可真是拙!”
  他连说了两次自己眼拙,又把阿卿和路臾全身上下夸了通,差点没说他们俩就是观音大士和玉皇大帝了。
  阿卿被他的油嘴滑舌逗笑,和善地摆摆手:“下次擦亮眼睛就行了,赶紧带我们上桌罢!”
  “欸,小的这就带二位金童玉女上楼。”
  小二点头哈腰地领着两人上了三楼,寻了雅间‘水月’,恭请他们进去。
  阿卿走在前面,环顾一周,桌椅都是檀木带雕花的,造型别致,还透着淡雅的清香。屋内墙上挂着好几副水墨画,各有各的意境,看得出画师技艺高超。
  阿卿难得露出赏识的笑容:“你们老板倒是个有闲情雅致的人。”
  小二立刻扬起下巴,把汗巾往左肩一甩,“那可不,我们老板可是当今……”
  话说一般,他止住了,两个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又换了话头,“我们老板可是亲自取的店名,题的匾额,长安城里,无一人言不好。”
  阿卿想起匾额上苍劲有力的三个字,笑了笑:“那我可能是长安城史上第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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