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名为爱——扁平竹
时间:2018-08-22 08:32:58

  话说到一半,就被徐清让打断,他握着她的手:“我女朋友。”
  吴婶有片刻没有反应过来,然后笑容才后知后觉的涌上。
  “长得真水灵。”
  徐清让的性子,和他爸妈都不像,过于深沉内敛,这些年来,那些名媛千金对他有意的不胜枚举。
  可他从未表现出太大的兴趣,仅仅只是做到了最基本的礼貌。
  他的年纪不小了,三十而立,是该成家的年纪了。
  为此吴婶还担忧了好一阵。
  现在啊,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客厅灯光明亮,是和徐清让他家风格完全相反的类型。
  暖色调。
  何愈小小的惊叹了一下,徐清让他家果然很有钱。
  怎么突然有一种,霸道总裁爱上我的错觉。
  何愈被自己莫名起的念头恶寒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楼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靠近些时,才逐渐变的缓慢。
  何愈抬眸,二楼护栏旁,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
  是熟悉的面孔,经常在电视里看到的。
  苏汋。
 
 
第60章 第六十种爱
  女人脸上的笑容在看到何愈后,微滞片刻。
  徐清让将询问的眼神移向吴婶,似乎在疑惑,为什么她也在。
  吴婶出声解释:“夫人生前和苏小姐的母亲是挚交好友,所以这次生日,特地让她过来。”
  徐清让低恩一声,而后看着何愈:“饿了吗?”
  “还好。”
  苏汋从楼上下来,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
  她天生就长着一张温婉的脸,今天穿了一身浅杏色的长裙,更是将她身体玲珑的曲线给展现出来:“路上堵车吗?”
  亲昵的语气,似乎和徐清让格外熟络。
  屋子里开了暖气,才进来没多久,就察觉到了热意。
  他脱了外套,搭放在手臂上:“还好。”
  语调清冷,疏离感明显。
  何愈哪怕神经再粗,也闻了那股不太对劲的味道。
  突然想到白悠悠和她说的话。
  所以现在她应该做点什么?
  她当然相信徐清让,可是情敌都这么直白的在她面前勾搭她的男朋友了,她要是还坐视不管的话,岂不是显得很怂?
  想了想,她也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
  平时说起骚话来头头是道,关键时刻倒掉起了链子。
  楼上再次传来动静,是一道不太客气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
  何愈抬眸,楼梯之上,穿着藕粉色针织裙的女人拿着手机,视线从徐清让身上扫过,最后停在何愈身上。
  沉默片刻,鼻孔出气:“哼。”
  吴婶笑容有些僵,过去低声斥责她:“你怎么和你哥说话的。”
  父母离世的早,徐铮是吴婶看着长大的。
  是除了爷爷以外,她最为尊敬的人。
  眼下她都开口了,徐铮只好不服气的闭上嘴。
  家里人不多,而且都是些餐桌礼仪很好的人,一顿饭,吃饭的格外安静。
  徐清让家的厨子手艺不错,除了清淡些以外,都很合何愈的胃口。
  他们好像都吃不得辣,徐清让平时是一点辣都不沾,之前何愈不知道,带他去吃川菜,他要了一杯水,吃之前,他会先放进水里。
  辣油漂浮在水面,可能是看着有点不适,他吃了一口就放下筷子,安静的看着她吃。
  那次之后,何愈才知晓,他吃不得辣。
  却还是依着她的口味。
  吃完饭以后,徐清让公司有点事,出去接了个电话。
  徐铮歪头打量着何愈,眼眸微眯,不知道在想什么。
  何愈被看的有些不自在,起身四处看了看。
  身旁递过来一个咖啡杯。
  往下,是握着杯柄的手,纤细白皙,指甲的颜色,是浅棕色。
  “我亲手泡的,味道应该还不错。”
  女人笑着将咖啡杯递给她。
  何愈伸手接过,说了声谢谢。
  安静的环境,她正仔细打量着墙壁上的那副油画。
  苏汋(QUE)晃动手中的杯子,歪头给她做起了介绍:“这幅画,是徐伯母亲手画的,当年,她和我妈都是美院毕业,从初中一直到读大学,都是同学。”
  像是在急于证明什么。
  证明,她和徐清让之间的关系,其实要比何愈和他的,要亲近很多。
  莫名觉得,这种情况似乎经常出现在那些偶像剧和古早言情小说里。
  何愈屈指挠了挠前额,有些尴尬。
  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其实吧”
  正当她准备告诉苏汋,她已经和徐清让在一起了的时候,客厅外传来东西摔在地上,破碎的声音。
  去到客厅的时候,下人正清扫着碎瓷片,吴婶拿了医药箱给徐铮包扎。
  苏汋皱眉过去,问她:“怎么回事?”
  吴婶叹了口气:“这丫头做事毛手毛脚的,非说要帮我收拾,结果好了吧,把自己给弄伤了。”
  徐铮看着吴婶笑道:“我没事儿,就是不小心被碎片划到了而已。”
  她的笑容,不同于面对徐清让时的刻薄和尖锐,纯粹的就像是一个小女孩。
  何愈其实很不解,徐清让那么好的性格,为什么徐铮会这么讨厌他。
  门被推开,徐清让从外面进来。
  视线在徐铮包扎过的手上停留片刻,低声问:“怎么回事?”
  吴婶收拾好医药箱起身:“刚刚不小心把碗给摔了,收拾的时候手划着了。”
  他往前一步,刚想说些什么。
  徐铮脸色瞬变,极不客气的从他身边走过去,冷哼一声。
  徐清让没说话,站在原地,神色如初。
  苏汋安慰他:“我去看看她的伤势,你别担心。”
  然后也急忙跟了过去。
  吴婶看到这幅景象,又是一阵长吁短叹。
  徐清让很小的时候就被人贩子拐走了,那个时候徐铮还没有出生。
  等她稍大一些了,家里的人会给她看徐清让的照片,说那是她哥哥。
  那个时候,她总是指着照片,奶声奶气的喊哥哥。
  再大一些了,还会问他们,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可谁知,真见面了,却又一直不对付。
  徐清让是个安静的性子,在外面受欺负了,也从来不会和谁述说。
  什么事都是自己一个人藏在心里。
  哪怕是徐铮对他的误会,他也从未开口解释过。
  或许是懒的解释,也或许是,想解释的,可是又觉得,反正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便放弃了。
  他的脾气,其实和夫人更像一点。
  水一样,温柔的,恰到好处,却又不动声色的和周边事物保持着距离。
  所以吴婶才一直担心,他这样的性子,很难找到能陪其一生的伴侣。
  好在,现在似乎找到了。
  外面下起了大雨,台风过早的登陆。
  吴婶让他们今天别回去了,路上不安全。
  何愈也这么觉得,道过谢以后,便答应了。
  她洗完澡出来,穿着徐清让的衣服,男女的体型差异似乎就体现于此。
  他的衣服何愈穿着很大,下摆直接盖住了大腿。
  深灰色的干毛巾盖在头顶,她边擦边往房间走,在走廊和苏汋不期而遇。
  刚刚还只是在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从他们进了同一间房开始,似乎一下子确定了。
  嫉妒像是一只蚂蚁,啃食着她的心脏。
  她这一辈子过的顺风顺水惯了,想要什么没有,可唯独徐请让。
  她喜欢了他很久,他甚至,从未多给她一个眼神。
  见面时,礼貌的点头,似乎已经是最大的关注了。
  “那个”过于强硬的自尊心,压迫了她一晚上。
  不能开口。
  可是另一方面,却又实在好奇。
  终于,中间挡着的墙被推翻,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你和徐清让,在一起多久了?”
  突然被挡住了去路,何愈只能停下。
  听到她的提问,短时间内晃了一下神。
  努力回想:“好像有半年了吧。”
  苏汋牙关紧咬,深呼吸着使自己平静下来:“那你们那个了吗?”
  何愈眉头一皱,惊于她的大胆。
  这种事情都要问。
  话说出口,苏汋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有多不妥。
  她只是刚才偶然看到徐清让脖子那个暗红色的印记。
  都是成年人了,不会不知道那是什么。
  徐清让的皮肤很好,脖颈处的白,甚至能看见隐约的血管,淡青色的。
  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苏汋从第一次见到徐清让的时候,就生出了这样的念头。
  嫉妒和羡慕两种感情交织,苏汋觉得自己烦的不行。
  明明论身材和长相,还有认识时间的长度,哪样她都要胜过何愈。
  偏偏
  可是又没办法去多说什么。
  她有自己的骄傲和自尊,自然不会去做那些破坏别人感情的事。
  当然,祝福也做不到。
  苏汋看了她一眼,脸色不太好看的回了房。
  她今天也没回家,而是在这里留宿。
  何愈有些莫名其妙的把头顶的毛巾拿下来,耸了耸肩,推门进去。
  徐清让的房间很大,可能是因为自从读了大学以后,他就搬出去一个人住了,所以这里的东西都还保持着他读高中那会的样子。
  洋溢着,不太青春的气息。
  但是至少,比他如今的稳重,要稍微年轻一些。
  何愈有时候总觉得,徐清让其实只是外表年轻,内心估计比她爸心理年龄都大。
  实在难以想象,他这张脸,以后会和胡同里的那些大爷一样,穿着白背心,出去遛鸟。
  越想脑洞就开的越大,何愈吓的急忙摇头,把那些不太正经的思绪甩出去。
  听到动静,徐清让将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看着她,而后关了电脑,合上,随手放在一旁。
  他拍了拍身侧的空位,轻声开口:“过来。”
  何愈犹豫了一瞬,还是听话的过去了。
  他的手接过她手里的毛巾,沾了水意,湿了一大片。
  遇水的地方,颜色更深。
  他给她擦着湿发,动作轻柔。
  柔软的布料在她鼻尖擦过,因为她每一次的动作。
  何愈抬眸,伸手去扯他的袖口:“你和苏汋,是什么关系?”
  她的话,让徐清让的动作停下。
  “苏汋?”
  重复了一遍她口中的那个名字,似乎是在疑惑。
  沉吟好久,才想起来:“你说的是徐铮的那个同学?”
  何愈点头。
  就算她的神经再粗,也不可能会做到在这样的事情上,还满不在乎。
  更何况,他们好像的确认识很久了,而且苏汋长得好看,身材也好。
  很难不让人有危机感。
  有一缕头发落在她的唇角,痒痒的,何愈随手把它扒开。
  徐清让的视线,随着她的动作,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她的唇边。
  未施粉黛的唇色,淡到像是沾了露水的蔷薇花。
  毛巾被放在一旁的桌上。
  下一秒,那双空出来的手,将何愈抱在怀里。
  不算太厚的衬衣,恰好能够感受到,她温热的体温。
  她看起来很瘦,其实身上也是有肉的,只是骨架很小。
  抱在怀里,就像是一团会发热的棉花一样。
  又软又暖。
  清冽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你知道吗,这是你第一次”
  下巴摩挲过她柔软的发顶,似低喃一般:“第一次吃我的醋。”
  有些抽象的吊灯,不算太明亮。
  半开的窗帘外,甚至能看见雨水冲刷在窗户上,急切的,像是要撞破玻璃,进来取暖。
  他说:“她是徐铮的同学。”
  简短的一句话,再无其他。
  何愈问他:“就这些?”
  她的样子似乎不信,徐清让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她母亲和我母亲,是校友。”
  “还有呢?”
  徐清让摇头:“没了。”
  “要真这么简单,人家怎么会惦记你这么久。”何愈想逗一下他,于是故意问,“是不是你给了人家什么希望,让她觉得,你也对她有意思?”
  徐清让皱眉,否认的很干脆:“没有。”
  何愈忍住笑,继续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他面露懊恼,抬手按着后颈。
  而后又松开。
  “我不是这样的人。”
  片刻,又补了一句,“你应该知道的。”
  何愈终于没忍住,笑了起来:“我逗你的。”
  她抬手去抱他,环住他的脖子,头埋在颈窝:“我当然相信你啊。”
  刚洗过澡,身上还带着沐浴露的香味。
  柔软的睡衣面料在她脸颊上蹭过,何愈喉间发出一阵满足的喟叹。
  窗外,是没有停息的大雨。
  而房间里面,她被喜欢的人抱在怀里,肆意感受着他带来的温暖。
  感觉没有什么时候,比这一刻还要幸福了。
  男人附身,低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像是一片羽毛一样,轻轻搔弄着她的耳廓。
  让她痒的想颤抖。
  像是在控诉着她的罪行:“你今天,还没有说喜欢我。”
 
 
第61章 第六十一种爱
  何愈靠在他的肩上,轻轻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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