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怂,上!(穿书)——风浅析
时间:2018-08-23 08:33:59

  “王爷,”杜五沉吟不决,声音低弱,“杜七生死不明,与我们已失去联系,至于苏小姐……大体情况,王爷可去问严郡主。”
  俞君泊默然,目光顿时锐利,简单梳洗后直去大厅,一眼便瞧见严飞仙。彼时,她很是狼狈,身上污泥遍布,发丝凌乱,正焦急地坐在那里,脸色慌张。
  他面容淡然,只是藏在袖口的手悄握紧,直言问道:“怎么回事?”
  严飞仙惊站起,手足无措,俏脸微白着,轻声道:“昨夜,苏妹妹来找我,说是去一趟落霞峰。但在山峰底,我们遇上刺客……”
  “苏妹妹掉落山崖……”她小心翼翼地望向俞君泊,见他目光沉如深渊,似蕴着狂风暴雨般,让人悚然心惊,不敢与之对视。
  在这一瞬,她清晰感受到,俞君泊身上传出的森然杀意,凛然若冬日寒风,冰凉刺骨。
  严飞仙一咬银牙,接着道:“那些人本也欲杀我,所幸有我王府家丁赶至,给我挡了一阵,我下山途中不慎滚落……”
  “薇薇呢?可有在山下找到她?”俞君泊打断道,声音很沉很暗哑。整个人紧绷着,如同拉了满弓的弦,一绷即断。
  严飞仙咬着唇,面有歉意与伤感,久久不言语。见此,杜五轻叹道:“王爷,郡主脚伤不轻,便派了一名家丁来府里,属下得知后速去落霞峰,但那时苏小姐……”
  俞君泊倏然闭眼,似有千万道雷霆在脑里轰炸,一时之间身体轻晃,面白如雪,本就伤重略虚,此刻竟直接栽倒。
  “王爷!”杜五惊道,忙扶住他。
  “王爷莫急,属下并未见到苏小姐……”杜五劝道。其实,他心知结果,在落霞峰的后面,有一条江河,估计苏幼薇正巧掉入其内,又被冲去了下游——大海,尸骨无存。
  “一样!”俞君泊轻语。他不傻,不至于猜不到结果。须臾,他睁开眼,眸子暗淡,面容略显阴冷,“传令,召集暗卫各部首领!”
  他遥望着右侧——祖堂的位置,目光似穿透了门墙,落在那一排排灵位上。
  锦王府武将世家,战功累累,功高盖主!
  昔时,祖父、大伯父、二伯父名为阵亡,为国捐躯,实为遭暗杀,甚至他的两位兄长,以弱冠之龄上战场,后也死于政治谋杀。
  他所钟意的姑娘,竟也落此下场。就在昨日,他才表明心意,明言娶她;也在昨日,他带她去落霞峰,第一次吻她。
  而在今日,他本来会去左相府提亲。
  暗杀、暗杀、暗杀!从先帝,到如今的太子,殷朝皇族只会这招?既如此,他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索性大杀一场!
  俞家底蕴力量,今日会全面问世!
  杜五欲言又止:“王爷……”但最终,他心中轻叹,遵令而去,但在他走出几步时,忽又听到俞君泊的声音:“等等!”
  他心一喜,莫非王爷改变主意了?
  “无须召集,直接传令。”俞君泊冷冷道,目光如雷如电,望了望初起的朝阳,有一瞬的哀恸,似百花枯萎、万木枯败,一时间丧失活力,“有可能参与暗杀的,一个不留!”
  杜五一怔,问道:“王爷是指?”
  “太子一系、楼月大王子一系。”俞君泊轻声回道,高大的身躯如山如岳,一字一句,如同层层海浪推来,“左相府暂且不动。”
  一个不留?杜五心惊。他能想到,京城会有何等风波。
  “另外,敲聚将鼓!”俞君泊又道,容色肃穆,掩去那一抹黯然,“聚将鼓,有十三年未响了……”
 
 
第67章 欠下的债
  击聚将鼓,召集暗卫, 大开杀戒!
  冲冠一怒为红颜。严飞仙面色凝重, 望着那道散着凛冽杀意的身影, 美眸间异彩连连, 心里颇有感慨,满怀惋惜,自语:“可惜苏妹妹不在人世,否则见此一幕……”
  何曾见有人如此, 何曾有人为她如此?莫名的, 她想到昨夜去落霞峰时, 苏幼薇有意撮合她与俞君泊, 心中骤然一惊。
  ——若没了我呢?
  苏幼薇这话颇怪,倒像是知晓自己会死一般。严飞仙轻蹙娥眉, 百思不得其解, 询问道:“王爷, 我有一惑……”
  但俞君泊已向外走去, 召了一帮府卫,朝落霞峰策马而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哪怕苏幼薇掉入江湖里,他也不会轻易放弃。
  严飞仙追去,走路时脚略显坡, 很是费力。
  便在几人出城后不久, 无数道暗影如海浪般奔涌而出, 四散开去,各有各的目标。空气里,仿佛弥漫着杀伐意,若凛冽寒风。
  立夏日后,气温已渐高,但在今日,整个京城都似被森冷寒意覆盖。
  咚!咚!咚!初阳升起后不久,京城东面,雄壮而浩大的声音突兀响起,似雷霆轰鸣,如同千军万马在冲杀,给人以铁血震撼感。
  声音在扩散,鼓也在增多,从一面到两面、三面……十面、百面、千面!一时间,京城各地皆响鼓声,咚,咚,咚……
  鼓声同步,或急或缓,极富有节奏感,似一曲战歌,曲调激昂,让人心神振奋!
  在这一声声下,大多数人气血浮躁,心跳被战鼓声影响,鼓声急促时,心跳迅疾、面色潮红;鼓声轻缓时,心跳细弱、呼吸困难。
  呜呜风声扬起战旗,猎猎作响。鲜红如血的旗随风飘扬,其上织有一个金色的“俞”字。俞家聚将鼓,时隔十三年再度响起!
  昔日,这代表军方最高威仪,聚将鼓一响,无论在何处闻之,将领必去点将台,士兵必回兵营,违令者皆以军法处置。
  咚咚、咚咚……一声比一声急促,铁甲森森,寒光炫人眼目,一名又一名将士步履匆匆,急忙赶至目的地,容色凝重严肃。
  哪怕十三年过去,一代将士换新,昔日兵将大都不在原位,锦王府更是已由武转文,但聚将鼓的威仪始在、终在,那是由几代锦王以血汗、以性命建立起的神圣意义。
  声鼓震天地!在皇宫里,皇帝睡眼惺忪地醒来,在辩出是鼓声后,面容上显露一丝怀念,咕哝道:“怎么回事?朕记得,自少卿做文臣后,聚将鼓已不再响,今日何故?”
  也只有俞家的聚将鼓,才有如斯威力。京城千面鼓齐响,敲击一曲战歌。
  且这只是前奏,全国各地皆建有聚将鼓,一面接着一面,一旦京城的战鼓声漫出,届时万鼓齐鸣,天地齐震!
  在浩浩战鼓声里,血腥味弥漫,一群冰冷的杀手如死亡之音,沿着官道前行,诛杀上朝的部分官员。鲜血流满官道,尸骨陈列。
  太子一系,遭灭顶之灾!
  楼月大王子使馆,今日闯入一群杀手。他们冲破层层防御,似一群地狱使者,带着冷冽杀意,在吹响死亡号角。
  “到底发生什么了?”皇帝沉着脸问道,心里忽有一阵不安。事实上,先帝临终前,曾与他耳提面命过几句,让他小心锦王府。
  这些年来,俞家人丁稀少,血脉不旺,加上俞君泊又是文臣,且在朝堂上一直温和谦卑,而今日聚将鼓再响,京城必有大风波。
  “陛下,老奴不知。”皇榻前,伺候的老公公紧张回道。战鼓声忽响,谁知是何意图?
  “不会去查吗?”皇帝喝道,在老公公匆匆退下后,才自言自语道,“不知君泊敲击的聚将鼓,能否有昔日少卿在世时的光景?”
  若是仍是昔日模样,一鼓响,万将齐动,那至少证明,在这些年,俞君泊私下有动作,仍旧聚着军方战力,与老锦王旧将有联系。
  皇帝凝眉,心思难安,掀开被子来回走动。他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是个昏君,早年一直仰仗俞少卿,后又仰仗俞君泊,只因自己懒惰,一心扑在绘画上,不愿处理国事。
  他可做昏君,但不愿做亡国之君,后者乃是千古罪人,愧对列祖列宗。
  “太子可有醒来?”皇帝扬声道。昨日太子受刺,独身躲入皇宫,弄得全身是血,至今一直昏迷着,“罢了,朕去看看他。”
  他有预感,太子受袭,怕也与俞君泊有关,否则堂堂太子,一国储君,谁敢袭杀?他只在为政上昏,但他又不傻。
  战鼓曲调高昂,今已出京城,传达四野,每路过一境,便有新的鼓声汇入其中,一时间天震地颤!众人或激动,或惶惶然。
  且说在此刻,俞君泊一行人赶至落霞峰底,沽罗江水清澈,奔流不复返,偶有些江水击打在岸边坚石上,溅起一片白色水花。
  “王爷,征集到十三艘船,已全下江去打捞。”杜五禀道,便在此时,一名府卫跑来,递上一张小纸条,又双手递呈一封信。
  他接过粗粗一瞧,面现喜色,忙道:“王爷,寻到了杜七……但杜七身受重伤,胸口藏有一封信。”
  俞君泊神色微动,霎时凝目望去,目光炯炯有神,疑似带有希冀之意,声音急促:“杜七如何?他身边可有人?”
  杜五默了默,心知自家王爷抱有一线希望,期盼杜七救下了苏幼薇。
  但这怎能欺骗?他艰难地摇头,回道:“唯有杜七一人,他无性命之险。他胸口怀有的那封信,是苏小姐托他送给您的。”
  语毕,他自府卫手里取信,正欲递来时,便见一只手迅疾伸来。
  乍闻此言,俞君泊一怔,便直接抢过了信,凝神细看,不露过一字。信上字迹很乱,一点也不美观,似幼童初学文字,每字上下不齐、色深浅不一,且缺笔少划。
  但在看清信后,他脸色冰冷阴沉,手指紧捏着信纸,将那一角捏裂。短短数句,字字句句寒人心。怪不得苏幼薇会入夜去落霞峰。
  她洒脱离去,可有一丝不舍他?以为写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便可让他释然放下?但在愤怒中,他又生出一丝庆幸。
  所幸,她并非全无生还之可能。
  “苏小姐在途中,可有与你说过什么话?”他一字一停顿,冷冷地开口,目光一片寒冽。
  严飞仙踟蹰,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终有了一丝胆怯,俏脸微白,弱弱回道:“苏妹妹似知自己大限将至,曾言及撮合你我……”
  实乃俞君泊此时气场太盛,令她不敢说谎。
  俞君泊冷冷一笑,心中的怒火呈燎原之势,五指一握,将信纸揉成一团,捏在手心里,手背上鼓起青筋,足可见力道之大。
  “苏小姐真是贴心,临走还为本王打点!”他低沉道,一字字犹重万顷,如同山岳一齐压下,给人以沉重压迫感。
  须臾,他面色如霜,又摊开信纸,将上面的皱褶细细抚平,回顾一遍信上内容,唇角微翘,露出一抹冷冽的弧度。
  从来没有人敢欺他弃他,唯独只有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底线!
  “杜五,那名算运者呢?”俞君泊望着大江,单薄的玄衣在轻扬,偶有浪花溅上其身。他面容沉静,朝阳洒落,却驱不散那丝冷意。
  杜五小心回道:“回王爷,那老人正在府里,属下昨夜已将他从牢里提出。”
  “回府!”俞君泊冷冷道。他遥望天际,目光似穿过层层云雾,落在另一片世界。
  微风徐徐,苏幼薇栖身盛阳下,温暖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极为舒适,让她昏昏欲睡,便在此时,莫名打了个寒颤,惊醒了她。
  酥酥麻麻的电流自涌泉穴升起,流转在四肢百骸,她微微一抖,便觉身上冰凉,正想回去加件外套时,室友严瑶向她走来。
  严瑶含笑道:“薇薇,我问了几位作者,才联系到陆如是,你加她试试,不过这是个新号,因为她不愿意暴露。”
  “我明白,瑶瑶,多谢你。”苏幼薇颔首道谢。为了便利,她给自己取了个名,是俞姓,名薇薇。她搜寻严瑶手里的号,提交了加友申请,但对方迟迟未应。
  直到在严瑶走后不久,陆如是才同意她的加友申请。两人在简单客套后,苏幼薇表达了一番对文的喜爱,便直白敲字问道:你怎么创作出这本小说的?
  此事太过玄奇,好好一本小说,竟是一个世界。她能感觉到俞君泊是真人,有血有肉。
  对方久久未应,直到一刻钟后,才敲了几行字回复:是因为我做的一个梦。文的前小半段,是根据那个梦改编的。
  苏幼薇心中一动,忙敲字问道:能否详细说说?我真的很好奇,求亲亲解惑!
  又过了片刻,陆如是回应道:其实在梦里,是以相府嫡女苏幼薇为视觉,但因我所有文都是以男主为视觉,就改编了下,另创角度以俞君泊为视觉,将梦里的梗融入在文里。
  “真是惊奇!”苏幼薇嘀咕,摸了摸下巴,又回问了一条:无缘无故,怎会做那样的梦?
  她估摸着,此事应与原主有关。原主先托梦给陆如是,借她之手写书,再引她穿越去。
  但媒介是什么?若是原主有跨界能力,也不至于落得横死下场,必有相助她之物。
  羽石!苏幼薇忽一惊。原主能重生两次,据她揣测,应该是羽石之功效,那跨界呢?
  她又想到,前几日在皇宫里,俞君泊曾言及羽石共有两块……她心跳如擂鼓,脸颊微红,忙又追问了一句:你身上可有白色的玉石?
  若此事得以证明,那便是说,原主借两块羽石的能力,托梦给陆如是,写出属于异世的故事,再借机带她去异世。
 
 
第68章 一别再逢
  羽石可在陆如是身上?苏幼薇心疑, 估摸着自己的猜测八成无误, 如今只待回应。若有羽石, 她便可回异世, 甚至在两界往来。
  这般一想, 她心情激动,目光极为清亮。
  但陆如是久久没有回消息。
  苏幼薇一边等待,一边登录网页, 搜索《帝王录》的消息。在医院大楼下, 亲属、病者来来往往, 她身在阳光里, 戳着手机屏幕。
  本着闲来无事, 她决意回顾一遍小说。网页上,出现一行行链接。她手点得快, 戳入了一条链接,直到进去后才知失误。
  与《帝王录》有一字之差。这本名为《帝王路》,作者是小胖墩, 同样是一本穿书文,吸引她目光的,便是小说女主的名字——安浅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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