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怂,上!(穿书)——风浅析
时间:2018-08-23 08:33:59

  “嬷嬷。”她咬唇,自己总归是一国公主,结果这些人明知她受冻,却无一人上前关怀,任她在雪地里和嬷嬷瑟瑟发抖。
  嬷嬷也一叹,劝道:“公主,不如入轿,那里暖和一些。”她忽有犹豫,有心劝楚玉另择夫婿,那锦王显而易见不在意楚玉,何必上赶着自寻无趣?
  但她瞅了瞅楚玉,向来知其性格的她,开不了这个口。
  楚玉太执拗,这般性子,会吃不少苦。她正沉思时,忽见眼前一暗,原是苏幼薇来到面前,正定定地望着她们。
  “王妃!”她忙福身,又扫向楚玉,见其犹豫少顷,便才不情愿地见礼,心下忧虑。
  苏幼薇微侧头,压低声音道:“公主,你可带了换洗衣物?”她决意开展计划,那其中一环,便是得确定俞君泊能分辨出真假。
  “有。”楚玉应道,扫了她几眼,面有疑惑。
  苏幼薇微笑回道:“我想玩个游戏,假如我扮作你,王爷可会辨出是我。”
  楚玉一怔,有一瞬间的慌乱,便觉脑里嗡嗡作响,好一会才缓过劲,勉强应道:“但听王妃吩咐。”她刚刚差点怀疑,苏幼薇知道她的打算,但见其面色无异,才放缓些心。
  在轿子里,二人换了外衣与妆容,加上苏幼薇有意模仿楚玉,一时间让人难辨真假。自她发现楚玉的意图后,亦在暗暗观察后者。
  帐门口,杜七微张口,终未阻拦。知情的他,自然明白这是苏幼薇,心下直叹息。
  光线一暗,令帐子里二人抬头望去,便见一袭盛装的楚国公主。
  齐铭并不知她的身份,但见此人与苏幼薇有几分相似,却又不似同一人,不由得怔住。
  俞君泊面色平静,扫过她的面容,又落在她的着装上,微微蹙眉,复又舒展开去。
  “王妃?”齐铭试探道,有所犹豫,此人是似而非,让他拿不定主意。
  俞君泊淡淡道:“此为楚国公主。”
  齐铭惊叹道:“世间竟有如此相像之人!”但隐隐的,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忍不住细细打量着她,面显疑色。
  “齐铭,你出去。”俞君泊又吩咐。
  齐铭一震,倏然回望而来,面色凝重,有一丝不满,问道:“王爷置王妃于何地?”他知自己越矩,但实在忍不住。
  “与你无干。”俞君泊平静道。
  齐铭微怒,少年强壮的身体如一座山岳,挺拔的身躯投下一片暗影,冷冷质问道:“王爷既娶了王妃,为何又不好生待她?”
  一旁的苏幼薇含笑而立,心里直恼。她竟未料到,俞君泊并未辨出她,见“楚玉”进来,也不驱赶她,倒是齐铭出乎她的意料。
  他果然是侠肝义胆、不畏强权!
  面对齐铭的质问,俞君泊不语,目光扫过苏幼薇,见她满脸崇拜,正望着齐铭时,脸色不禁一沉,心生怒意。
  她以为自己换了个装扮,他便不识得她?况且,若真是楚玉,那在门口,便会被杜七阻拦,能直接入内见他的,唯她与晓晓而已。
  俞君泊闭上眼,冷冷道:“齐铭,出去!”
  但齐铭极为固执,依旧留在原地,一张脸绷得紧紧的,问道:“王妃也在此处,王爷当真行事无顾忌?”
  “你若不满,为她不平,自可去带她离开,本王决不阻拦。”俞君泊回道,似有不耐。
  苏幼薇恼怒不已,差点绷不住脸,小拳头紧握着,勉力保持镇定,直到在齐铭转身出去后,才僵硬着笑道:“王爷……”
  俞君泊睁眼,斜了她一眼,便移开目光,拿起一卷书细细品着。
  “那是女儿家的读物,王爷也有兴致?”苏幼薇坐他身边,一边暗恼着,一边伸手抚上他的胸膛,用手指画着圈,“美人在侧,王爷怎关注着那些无趣之物?”
  但俞君泊不言语,依旧看着书,却也不曾阻止她。
  苏幼薇暗暗磨牙,便即决定继续撩拨。她倒要看看,他能坚持到哪一步。
  所谓男人,都一个样,一面情深意切,一面偷着腥。这般想着,她心里又恼又涩,面上的笑已呈冷色,手上动作却越发大胆。
  手探入衣内。俞君泊眉尖一颤,翻书的手亦一顿,注意力难以集中在书上。少女的手很凉,似有魔力,引发一串反应。
  “王爷,我与姐姐相似,你何不也纳了我,让我们一同服侍你?”苏幼薇说罢,便将整个人偎依过去,“行不行?”
  她笑着询问,可心里直恨恨,便想狠狠咬他一口。但她也抱有一线希望,期盼他已认出她,才由着她一番调戏。
  俞君泊仍旧不语,对于送上门来的“福利”,不要白不要。
  当下,苏幼薇不再客气,手来回游动,在一番撩拨后,直让他情动不已,弄得他不上不下、欲求不满,方收回手,笑吟吟道:“何时王爷娶我,我再教王爷后面的。”
  说罢,她施施然起身,冷漠地离去,留下目光复杂的俞君泊。他低头瞧罢自己,身上的情潮一时难退,不禁轻抚额,“福利”果真不易要!
 
 
第77章 重新迎娶
  在这一番撩拨后, 身上情潮难消,为何他要自找罪受?
  俞君泊无言,自问己心,便为了心里的郁结, 采取不理睬、不拒绝的态度, 与心上人纠缠,互相折磨着, 意义何在?
  她注定是他的妻子, 且已回到他的身边,几番向他软语解释,和他温存缠绵,更是向杜七保证, 她再不会离去。
  那他为何要揪着过去一点事, 念念不忘?
  诚然, 他在这六个月,很难熬, 但若为此,便与娇妻心生间隔,推开她, 岂不太蠢?
  雪花飞舞, 万里冰寒。寒风吹过,些许碎雪自枝头飘落, 一片冷寂。
  在出了帐子后, 苏幼薇便打了个寒颤, 紧了紧身上的衣,径直走向楚玉,含笑道:“你可要进去?无妨,去吧。”
  楚玉脸色一动,细细瞅她,方提着裙摆,踩着小碎步直奔目的地。
  齐铭诧异,欲言又止。自出帐子后,得见了真正的楚国公主,他才知自己失误,那帐子里扮作楚玉的人,的确是苏幼薇。
  想必,锦王早已看穿,才任由她逗留在内。
  门口的杜七本欲阻拦,但瞅见苏幼薇的脸色后,略有迟疑,单单因这一迟疑,楚玉已入帐几步,便在此时,传来一声低喝:“滚!”
  至此,苏幼薇才肯定,俞君泊能分辨出她。
  楚玉掩面哭泣,豆大的泪珠直落,双眼迸发出仇恨的目光,如刀似剑,狠狠剜在苏幼薇的身上。她面容已似扭曲,尖锐地问:“羞辱于我,你满意了吗?”
  苏幼薇却不内疚,平静答道:“这不是你的意图吗?扮作我,接近君泊,妄图取代于我,如今遭到羞辱,便责怪于我?”
  这便是她的打算,当着众人的面,让楚玉下不了台,重重敲打一下她。
  她补充道:“我想,经此一役,你当收敛些心思,至少不会寻思除掉我,再代替我。”
  众人惊讶不已,纷纷看向楚玉,一时间,目光各异,但都夹有一丝鄙夷。楚国虽弱小,但也是一国,养出的公主却如此恶毒。
  楚玉面色难堪,身形摇摇欲坠,在瞅见众人的目光后,俏脸雪白,泪珠直落着,颇是楚楚可怜,但已无法征得众人的同情。
  面对众人的鄙夷,她想快些离去,偏偏大雪封山,让她无处可躲,便一头扎入轿子里,一边流着泪,一边恨恨绞着手绢。
  “公主,公主……”嬷嬷柔声安抚她,将她拉入怀里,如在她幼时一般,轻拍着她的背。
  “嬷嬷,我要报仇!”楚玉呜咽着,面色青白交错,眼眶通红。刚刚众人嘲讽的目光,便如同在楚国王宫里,她的姐妹瞧她时一般。她早已立誓,要争做人上人!
  原本,一切很顺利,偏偏出了个苏幼薇,明明坊间传言她已死,为何她还活着,为何不去死?!
  “是、是,报仇。”嬷嬷叹着安慰,忽发觉光线一亮,那是因窗口的帘子被掀开。少女立在窗前,目光清亮,面容含笑着。
  “我早知你们不死心。”苏幼薇笑吟吟,神采飞扬。她好歹入小说十年,早知种种套路。
  如楚玉这般的女子,压根不会审时度势。她只会在作死的路上一去不复返,用鸡蛋碰石头,给旁人制造些麻烦,但总归会失败。
  这不,她特意制止轿夫,来到轿窗前,侧耳偷听着,果真见楚玉主仆死不悔改。
  嬷嬷被惊吓住,面色惨白如雪,忙出轿子,噗哧一声跪下,不住地磕头,哀求道:“求王妃大发慈悲,公主只是一时恼怒,才会口不择言,求王妃念她年幼,予以宽量!”
  苏幼薇横移一步,被花白老人跪拜磕头,心有不自然。
  楚玉出了轿,脸上尤挂着泪珠,面无表情,冷眼扫了一下苏幼薇,俏生生立着。她心知肚明,知道苏幼薇不会放过她,便也懒得求情,白白损了自己的颜面。
  见此,苏幼薇也不客套,仍含笑道:“楚国公主,大殷容不下你,望尽早归国。”
  那一瞬,楚玉面红如血,转瞬又呈雪白,心里一阵沸热,又一阵冰凉。前来和亲的公主,被人一言退掉,乃是一种耻辱,若是闹大,让天下皆知,她必遭万人耻笑!
  苏幼薇这句话,虽不曾罚她,且表面上尽显宽宏,但无疑将她打入万丈深渊!届时,口诛笔伐之下,她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楚玉全身冰凉,望着面前含笑的女子,揣测她到底知不知情?若是其不知情,那她尚有一线生机,可若是知情……
  她心生惧意,自己到底惹了一个怎样的人?含笑间,杀人不见血,予人致命一击。
  话已尽,苏幼薇懒得再去理会。让楚玉归国,她估料着,这也算是严惩,最主要的便是,此人与她相貌太似,早些送走为妙。
  省得平白生了麻烦,让她堵心。
  “不,我要见王爷,要求见圣上!”楚玉大叫道,失了一贯风度,泪眼婆娑着,“本公主乃和亲公主,唯有王爷和圣上才能……”
  但在此时,杜七上前几步,沉声道:“王爷有令,一切遵照王妃所言,且将诸事公昭天下,是非曲直,由人去论断。”
  楚玉瘫坐在地,衣摆被脏雪沾湿,整个人呆呆的,失魂落魄。嬷嬷在她旁边,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一个劲抹泪。
  “都怪你!”楚玉大叫道,狠狠地一推嬷嬷,像是崩溃了般,竟是形象全无,无一丝公主风范,哭闹着,“若不是你,我早罢手了!”
  今早,在俞君泊言道第一个“滚”时,她心里难堪,当时本着心里的傲与怒,便赌气想着另换一个目标,毕竟大殷男儿也不少。
  但偏偏,嬷嬷在她耳边谏言,说出一个“偷梁换柱”的计,害她一步步掉入深渊,让她毫无面目,进退维谷之间。
  嬷嬷被那一推,咕噜噜一滚,一头撞向被雪覆盖的坚石,砸出一个大包,痛得嗷嗷叫。
  “老奴失悔,实不该在当时多嘴!”她哭着解释,老泪纵横,“见公主伤心,老奴才想着让公主如愿,哪知会有此结果。”
  “都是你的错!”楚玉忿忿道,心知自己在迁怒,是她不愿放弃,嬷嬷才投她所好。落此下场,是她咎由自取。
  但众人当前,她哪能自认错误,只好将这一切过错,全推给疼爱她的嬷嬷。
  嬷嬷不停磕着头,额头上脏水与血混合,脸上一片湿漉,哭道:“全是老奴的错,公主年幼不更事,老奴却进谗言,害苦公主!”
  苏幼薇蹙眉,见此一幕,心里倒有几分同情楚玉,总归是恶奴害主。但事已定下,她自不会去推翻,又留楚玉给自己添堵。
  人做错事,总要付出代价。
  “你倒让我刮目相看。”俞晓晓惊奇,细细打量着她,拍了拍小手,“楚玉生歹毒心思在前,落此下场实乃活该。”
  “倒也让人唏嘘。”严飞仙浅笑道。三名姑娘聚一起,点评了几句,便商量着下一步。
  俞晓晓好奇地问道:“楚玉已解决,你欲如何对付我哥哥?”她估摸着,她哥哥软硬不吃,不大好对付。
  “你且瞧好。”苏幼薇笑眯眯道,但转瞬之间又垮下脸,摸了摸下巴,心里有点悬,“我要下一步险棋,逼君泊就范。”
  “本郡主认为你在找死。”俞晓晓语气不佳,横眼扫她,鄙夷道,“活着不好吗?”
  “我软软求着他,但没有用,索性下一记猛药,省得一直耽搁着。”苏幼薇回道,深深吸了一口气,大踏步,颇有悲壮之感,仿似要上断头台一般。
  严飞仙、俞晓晓二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跟了上去,打算去偷听。
  苏幼薇换回自己的衣,便直入帐子里,哀怨着一张脸,眼眶红红的,泫然欲泣道:“君泊,你当真狠心……你让楚玉在屋里逗留,郎情妾意,却对我那般无情,还让我滚……”
  这闹得哪一出?俞君泊蹙眉,明明她二人互换了衣,先后入帐试探他。他待她尚不错,只是不大理她,可对楚玉却一点不客气。
  怎到了她嘴里,便反过来了?
  苏幼薇又委屈道:“我是你的王妃,却不得你宠爱,无非是因昔日弃你一事,让你着恼。今日你选她舍我,也算报复回来,让我甚为难堪。我们两清了,如何?”
  俞君泊明了,总算明白她的打算,那便是设一个陷阱,让他犯个“错误”,再用这个“错误”抵消她昔日的“过错”。
  百利而无一害,当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两清?”俞君泊重复这二字。若是别的理由,他便会一口应下,但偏偏是这个,若他答应两清,岂不证明他犯了错?
  遂,他淡淡道:“若本王不想两清呢?”
  苏幼薇磨牙,柔柔一低头,模样那叫一个我见犹怜,啜泣道:“你几个月前求娶了我,甚至已举行大婚。一个姑娘家,一辈子就一次,我却未享受到成婚过程。”
  说到这点,她便心恼,不到几日,便已做人妇,都道女儿家最美的,即是做新娘的那一刻,但求亲呢?婚礼呢?她什么都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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