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怂,上!(穿书)——风浅析
时间:2018-08-23 08:33:59

  俞君泊沉默,心弦轻轻一动。昔日的那场婚礼,因新娘不在,便一切从简,只布置喜堂,宴请部分宾客,没有拜堂,也不喜庆。
  细细思来,倒也是个遗憾。
  苏幼薇软软道:“君泊,我们和好……”
  便在同时,俞君泊启唇道:“我们和离。”
  苏幼薇瞪大眼睛,惊道:“什么?”她一时之间,还难以反应过来。
  “不妥,这会对你名声有损。”俞君泊又否决,微微沉思少顷,便即有了主意,“我们不必和离,你暂回左相府,待上一些时日。”
  届时,等他挑个黄道吉日,过三媒六聘,重新迎娶她,让她堂堂正正成为他的妻子。
  “等会,我不太懂,你什么意思?”苏幼薇急道,“什么叫‘不必和离‘,难不成你打算直接休了我,或是嫌我碍眼,暂时赶我回娘家?”
 
 
第78章 一顿责难
  莫非是自己作狠了?苏幼薇心急火燎, 但在看见俞君泊冷静的面容后, 又一阵恼怒, 气得肝疼, 差点想呼他一掌!
  她本意是先挑他的错, 再软语央求诉苦, 借此与他两清,重归于好, 若是他不肯答应, 便用古老的法子,以和离去威胁他。
  谁成想,俞君泊比她更狠, 不和离,居然要休她?她一个二八少女, 未曾做新娘子, 便做了人妇, 已足够委屈,竟又遭休弃?
  帐子外, 严飞仙、俞晓晓二人面面相觑, 皆无言以对。好端端的, 怎会谈到和离二字?
  “休了你?”俞君泊皱眉,不悦道, “你整日在……”
  便在同时, 苏幼薇恼道:“我正有此意, 本做有打算, 若你不答应两清,索性给我一纸休书,我们恩断义绝,嫁娶不相干!”
  细细道来,昔日她不过嘴贱,讽了原主几句,便被其拉入这方世界,为了活下去,百般讨好俞君泊,受尽了旁人的冷眼耻笑,也受够了他的冷漠。
  她真实年纪其实不大,在家亦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被人宠爱着,但自穿越后,处处被人嫌弃,备受委屈,更是拉下面子,厚着脸皮倒追一个男人,其中辛酸难以言述。
  好不容易柳暗花明,他恋上了她,结果又有原主作祟,送她回去故乡,平白与他生出间隔。她今时便如过去一般,又讨好着他。
  细论,发生这些事,她本也无大错,借用羽石回归,放弃故乡多姿的生活,重回单调无趣的古代,不过是为了一个他!
  难道她就没有点骨气?父母养她近二十载,处处呵护她,视她如珠如宝,不是为让她上赶着倒贴男人,去作践自己!
  苏幼薇气恼,难忍委屈,眼里生出水雾。她重回他的身边,是顾念他一番情意,想与他相守一世,若早知会得此结果,宁死不回!
  连日来的怨气与委屈,一瞬间涌上心头,如大山般堵在心口,让她急需发泄。
  苏幼薇冷哼一声,高扬着下巴,讽道:“你位高权重,一向受人追捧,是否认为昔日恋上我,是对我的恩泽?因此在我离去后,才这般羞恼,觉得我不识抬举?”
  俞君泊紧抿着唇,目光沉下去。
  苏幼薇尤不解气,斥道:“哪怕我对你几度解释,言道身不由己,你仍冷漠对我,盖因拉不下面子,不愿折损你高傲的心?是,我不过异世孤女,卑如尘埃,活该被作践!”
  “我没……”俞君泊开口,但刚说出两个字,便被她打断道:“一直以来,全是我在主动,你一边享受我的追捧,一边冷眼看我,谁给你的底气?自高、自大、自负!”
  在故乡,她亦有人追求,那些男孩子,哪个不拿她当公主看待,使劲让她开心?偏偏在异世,一个俞君泊,让她百般倒贴。
  面对她的斥责,俞君泊静默几息,解释道:“我的确待你冷淡,但……”在别的方面,他自认在宠着她,由着她的性子。
  可话绕在口里,尚未吐出,便遭苏幼薇一顿抢白:“那你可知,世上有‘冷暴力‘三字?你端着高贵态度,却任我卑贱讨好你?”
  “我……”俞君泊欲言又止,实因无可辩驳。即便他无意,可她确在捧着他。待字闺中的女儿家,全是男儿去求娶,几对会如他二人?
  旁人面对心上人,皆是百般呵护、柔情蜜语,但轮到他时,因种种事端,少有温情之日,无怪乎她委屈。
  见此,苏幼薇又冷哼道:“非我贬你,凭你这副性子,除非有求于你,或自甘卑贱,亦或看中你的地位,否则一日都受不住你!”
  俞君泊目光一暗,竭力压抑着情绪,声音不复往日清朗,略显低沉:“这般说来,你也是?”
  “那是自然。昔日,我便是有求于你,才受着你的冷脸。”苏幼薇直白道,实因怒火难消,完全在发泄,也不管是否伤人,“今时不同,我无须再求你,便一刻也忍不住。”
  她音量太大,帐子外,几乎人人皆得知。
  俞晓晓不忿,但被严飞仙拉住,朝她摇头轻语:“他夫妻二人的事,我们不便插手,只会倒帮忙。锦王一向聪慧,自会处理。”
  她心怒之下,听不进话,小脸涨得通红,气鼓鼓地道:“苏幼薇,你委实太过分,凭何这般对我哥哥?你弃他还很有理?”
  便在此时,苏幼薇争锋相对道:“对,据你妹妹与属下言称,在这六个月,你受了不少苦,但那是我的错吗?我离开是自愿吗?我唯一自愿且做错了的,便是回来与你相聚!”
  一番话说完,苏幼薇神清气爽,一吐心中的郁气,反观俞君泊,面色难看之至。
  她瞧见后,心情更妙,面上展露笑容,补了一刀:“你休了我,便是放过我,往后,我再不用感恩你施舍般的情意,再不用当丫鬟做仆人乞求你的温情!”
  说罢,苏幼薇扭过身,便要出去,但在此时,被俞君泊拉住手腕。她回眸望去,语气依旧不佳:“怎么,气不过?得罪了你,不就是一死吗?难不成你还能让我死两次?”
  “你我的婚姻,并非儿戏。”俞君泊尽力将声音放轻放柔,语气里略夹一丝急促,不似往日从容,“我既娶了你,便不会休你。”
  经她几大段话,他心绪难平,需重整一下思路,且要判断一下,她话里哪些是控诉,哪些是在赌气,才能对症下药。
  况且,听了她伤人之言,他心已盛怒,若此时冒然开口,怕语气太硬、面色过冷,又让她误会,平白添些堵。
  他补充道:“你其余的不满,容我先想一想,再予你答复。若是我错,我自会改进;若是误会,也当解开。”
  苏幼薇怔了怔,心里难掩疑虑,禁不住问道:“你不休我,又为何让我回相府?我已出嫁,若是居娘家太久,会惹人闲言。”
  俞君泊沉思,细细思量,做了一番盘算,回道:“你曾言女儿家看重婚礼,我便想一生只一次,不可错过,遂欲重新迎娶你。待我回去查问,敲定良辰吉日,再去接你。”
  苏幼薇懵圈,原是她生了误会,只以为他无情欲休她,便来一番责难?她移开眼睛,心生尴尬,但转念一想,自己又非乱言,一字一句皆有理可寻。
  他本就待她冷漠,她本就一直在讨好他。
  便听杜七笑道:“若说吉日,属下想到十三日后的‘玉琼节‘,百无禁忌,又是普天同庆,当成婚日正妙。”
  他插口,本意便是活跃些气氛,打破僵局,顺便转移话题,让那二人不至于尴尬。
  苏幼薇心惊,瞪大眼睛,一脸惊恐。在原小说里,原主便是死在玉琼节那日。自她穿越后,一直忧心七个月后的大限之日,因原主两度重生,亦逃不过那注定命运。
  她回故乡两日,这边已过六个月,如今据那大限之日的确不长远,仅仅只剩十三日。
  “十三日后……”俞君泊沉思,轻轻颔首,“玉琼节,倒也不错,便定在那日,虽紧了点,但赶得及。薇薇,你意下如何?”
  他的话,苏幼薇因心烦着,并未细听,只胡乱点个头。玉琼节,成婚日,大限时……莫非她折腾许久,仍旧未曾逃脱原主的命运?
  她心里乌云密布,细细回想着原主的经历。
  原主重生两次,那个“七月后”如同诅咒般,其三生三世全未逃脱,或因各种牵绊,最后均丧命在俞君泊手里,如今轮到了她。
  苏幼薇认真思量。如今的俞君泊,必不会杀她,但就怕阴差阳错,所谓造化弄人,不得不防。思及此,她小声道:“君泊,我曾做了个梦,梦见自己会死在玉琼节那日。”
  她推脱是做梦,只因真相太荒诞,且周围耳目众多,令她一时难以言述。
  “梦岂可当真?”俞君泊回道,倾身过去,抱了抱她,面上展露一丝笑,霎时如春风抚过冰雪,身上寒意尽褪,暖意浓浓。
  苏幼薇心有不满,强调道:“宁可信其有!”
  闻言,俞君泊略微沉吟,轻语:“若定在玉琼节,用喜事压一压梦境,岂不正好?”
  好说歹说,总归就是那一日!苏幼薇气恼,心里倒是杂思不断、忧虑难消。
  但在下一刻,她又想通。与原主不同,她已改变人生路程,与原剧情脱节,理当不会碰上杀劫。但若七月诅咒仍在,她总难逃脱一个“死”字,那即便是喝水都能呛死。
  原主有杀劫,是因俞君泊;她若有杀劫,那应该是死于意外。无论成婚日选不选在玉琼节,其实都一样。
  “何故又生气?”俞君泊蹙眉问道。难道是因那个梦?梦中情景,本当不得真,但若她介怀……他轻语:“若你不愿,我择定他日。”
  “那便推迟几日。”苏幼薇回道,扫了俞君泊几眼,暗想原主的死劫在他身上,轮到她时,怕也是如此,便道,“索性我们近日不再见面,省得生出事端……”
  但她转念一想,若真是杀劫难过,便该与他多呆一日,也免得死时留遗憾。
  想罢,她改口道:“玉琼节那日不见。”
  俞君泊默然,少顷后才应道:“好。你若是害怕,便找惠宁郡主与晓晓陪你。”他更想自己去,若论保护她,谁能比他更上心?
  可听她的话,压根不愿在那日见他,莫非在梦境里,她的死与他有关?他细思,回想与她的相处点滴,忽发现一个疑处,在一开始,她调戏引诱他,便带有目的。
  “对!”苏幼薇笑逐颜开,但很快又想到,据她推测,自己极可能死于意外,若拉上严飞仙二人,难免会连累她们,“算了,我一个人渡。”不就是一死么,谁还能长生不老?
  俞君泊目光深邃,微侧头凑在她耳畔,压低声音一字一顿地问:“你可有事瞒着我?”
 
 
第79章 可怕结局
  还瞒着吗?苏幼薇侧着头, 轻眨了眨眼, 目光在他侧颜上扫了圈,小声道:“我一开始追求你, 是另有目的, 并非倾慕你。”
  如今七月将至, 还有十三日便是玉琼节,在原小说里, 那即是原主的大限之日。事关自身性命,她也不想隐瞒,比起自己独扛,有人分担自是更好。
  俞君泊默了几息, 方问道:“什么目的?”事实上,他刚已有疑虑。昔日种种,虽已过半年,但仍浮现在他的脑里。他早知,那时她情话多如星辰, 然则无一丝真情。
  “为活命。”苏幼薇回道,枕在他的肩上,又将手放入他怀里取暖,“我有三条路,第一引诱你,第二筹银离京, 第三便是回家。”
  说罢, 她心中别扭。因她刚发泄一顿, 言语责难他,也不留一丝情面,本是尴尬时,却因引出玉琼节一事,一时着急而忘了其它。
  但她忆着旧事时,便下意识想到刚才那幕。她算是指着他的面骂,难为他堂堂王爷,竟未大发雷霆,反言道会给她交代。
  苏幼薇心思百转千绕,时不时瞅他一眼,心里忽生一点甜意。恋人吵架,本也不必分个对错,不伤感情便好。
  诚然,在此事上,他一直在让着她。
  苏幼薇凑近他耳畔,细细说着:“我入住原主的身体时,偶预见未来,知我会在这一日死,且会死在你的手里,因此,才寻思着这三条路,今虽与你和解,但我怕有意外。”
  这一次,她无一丝隐瞒,对于前因后果,她和盘托出,只在几个地方换个说辞。
  “怪不得你若即若离,时而亲近我,时而又想离开。”俞君泊颔首。昔日的困惑,在今日全面解开,他轻轻叹息,“成婚日延后,在玉琼节那日,我陪着你。”
  “可是,”苏幼薇犹豫,“我怀疑会有意外,以致我因你而……比如,你递我一杯水,我被水呛死;你递我一块点心,我被噎死……”
  忽的,一个诡异的想法涌入她脑里:若在玉琼节那日成婚,当夜洞房花烛两人圆房时,她会否死在床上?
  苏幼薇面色怪异,脸上遍布红潮,忙甩去这些杂思,但昨夜、今早旖旎一幕仍现她脑里。她轻推开他,望着他的面容,更觉羞赧,匆匆留下一句:“玉琼节那日我们不见为妙。”
  俞君泊微怔,低头瞧罢自身,一切如常,虽不解她为何急着离去,但不曾阻拦。今日事端太多,他需去好生思虑一番。
  冰凉的气铺面而来,苏幼薇精神一振,心头火热散去,忽觉有一道强烈的视线扫来,望去时才知是俞晓晓。
  她正瞪着她,小脸红扑扑的,约摸是气的,这不,两眼含怒,又撅着嘴巴。
  苏幼薇走上前去,笑吟吟道:“为你哥哥打抱不平?”她发泄一顿,将心里郁气宣泄出,便已彻底放下,但旁人还憋着气。
  “哼!”俞晓晓将头一扭,但见她不搭理她,又只好回头,沉着脸别扭道:“昔日事已过,你纵有万般委屈,也别记在心里。”
  这一番话,让苏幼薇大为讶异。她细细打量俞晓晓,令其面红耳赤,对她囔囔道:“都是严姐姐劝的,让我劝好别只帮亲。”
  说罢,俞晓晓撇嘴,离她远了几步,小小的身影在风雪里略显单薄,发丝飘扬,流星簪上的玉石闪烁光泽。
  “严姐姐一向聪慧。”苏幼薇笑着道,眺目望去,便见严飞仙在谷口巡视,忽想到一事,问道,“晓晓,楚国公主可有异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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