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霸道村花——春莱发几枝
时间:2018-08-25 10:00:55

  魏二妞不解地看李秀云,她倒是觉得魏喜很正常,没去勾搭谁,毕竟魏喜很少对男人笑。但魏喜和顾焕兴一前一后走过来,她心里倒是藏着心酸。
  魏喜没站多久,魏欣和魏乐就双双前来,隔老远,魏乐就从魏喜招手。
  “喜儿姐~”魏乐欢快撒腿奔过来。
  魏喜一见小弟,嘴角不自觉就扬出弧度,这一刻她身上的锋芒全部收敛,转为女人独有的温柔。她伸出手,藕臂在空中挥了挥,柔声道:“我在这儿。”
  她不知道她的温柔有多耀眼,丹凤眼眸如水潋滟,像春日里波光粼粼的湖面。
  魏乐扑在魏喜怀中,拱了拱头。魏喜一点也不嫌弃他身上的羊骚味儿,她胡乱撸了把魏乐的头,搓小狗似的搓搓魏乐的脸蛋,“累不累?”
  魏乐说不累。
  顾焕兴赶紧把小孩从魏喜身上扯开,他怎么觉得八岁小孩扑姐姐怀里极其碍眼。做男孩就不能自立自强,黏着女人算个什么事。
  他就从不向他任何表姐撒娇。但对象要是换成魏喜,他变成魏乐,那样柔美的笑和软乎乎的腰,还能抱着女人,被她搓搓头,挠下巴什么的。
  顾焕兴想着居然有几分高兴。
 
    
第15章 
  仔细想着魏喜那软乎乎的腰,顾焕兴晒黑的脸热得发烫。
  一齐吃了几天饭,魏乐也跟顾焕兴混很熟,他不满意地嘟囔:“你干嘛呀?”
  顾焕兴从包里拿出颗双喜奶糖,晃了晃,魏乐立马揪住糖,笑弯了眼,“谢谢顾大哥。”
  魏欣也走了过来,先是抢过魏喜的锄头和编织袋拿手上,再把魏喜的手背掏出来看看,又撩起魏喜的头发,看看后颈处的晒伤皮肤。
  她流露出心疼,瞪魏喜一眼,魏喜忙安抚说:“没事,一点都不疼。”
  “不疼个屁,都快脱皮了。”魏欣骂道,“回去拿毛毛盐给你敷一敷。明天我让魏乐来陪你干活。”
  收粮沟的大部分人都知道魏欣宠二妹是出了名,要不然农家人能养出一双没有茧巴的嫩手。
  她们一家子亲热倒是引来同为二娃李秀云的心酸。就连魏二妞也眨眨眼,侧过头,当作看不见。她们也是二妞,同样在一片天地下干活,照样是晒得人脸绯红,可也没爹妈去疼。
  回到家还得洗衣做饭,帮大姐砍柴烧火,像李秀云有个小弟,还得洗尿布。
  都说同人不同命,同伞不同柄,李秀云就想:要是她爹妈跟魏村长一样怄气死了,她姐会不会这样疼她。这个想法让她笑出声,她大姐不抢她口粮都算好的了。
  魏二妞疑惑:“秀云,你笑什么?”
  李秀云摇摇头,她趴在魏二妞耳边隐晦说:“二妞,你想清楚没?那件事你做不做?”
  刹那,魏二妞的脸褪完血色,她咬咬唇,“那种事我做不来,太缺德了。”
  李秀云低骂一句,气到跺脚,用两人才能听清楚的分贝吼:“那你就守着你的脸面和周赖皮过吧。”李秀云绕开魏二妞,插到前面的队伍,和她一搞暧昧的男知青说话去了。
  **
  记完工分,何国强就又来到魏欣身后傻站着,他黝黑粗糙的脸荡漾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跟魏欣搭话道:“魏欣同志,今、今天羊喂得怎么样?”
  魏欣以为何国强在视察工作,老实地告诉他,猪牛羊喂得很好,她正在慢慢上手。
  何国强找不到话说,他就傻站着看着魏欣牵着魏喜回家。半晌,叹了口气,自己嘴这么笨,啥时候才能讨上心仪的媳妇儿啊。
  夜间,收粮沟二大队的男知青宿舍,灯火通明,时不时传来一群男人的笑闹声。
  大通铺内因为亮了三盏台灯,照得整间屋子明亮。
  一盏灯下围着一堆光膀子男人嘻嘻哈哈,收听着当晚的广播连续剧,时不时还会跳到香港台传来邓丽君的歌曲。
  一旦跳台,错过剧情的牛哥总会拍腿骂娘,嚷嚷着,“军子,你这收音机不行啊。”
  军子白眼牛哥,“爱听不听,有本事你找我哥借去。”
  顾焕兴有一台熊猫牌全波段收音机,价值一百六十块钱,平时也经常拿出来贡献给大家,但这几天坏了,顾焕兴正埋头在台灯下修理他的收音机。
  谁都想不到顾焕兴能有这技术,毕竟看上去不务正业,没想到还能修电器。
  军子嗤了一声,他哥厉害着,好歹也参加过清华附中的无线电小组。
  这大通铺里只三个人有台灯,顾焕兴,军子和罗洋。但罗洋不爱和别人分享他画画的余光,经常藏在角落里,不让别人打扰他创作。加上经常“出差”,两年了,大通铺里的知青跟这人还不怎么熟悉。
  这不,那位艺术家又瘫在床上,垫着枕头画画。
  跳频跳到邓丽君的歌上,牛哥去拿茶瓶倒水,茶瓶是公用的,但又被那龟孙罗洋放在他的床脚下占为己用。
  牛哥想来就是气,说过多少次都不听,牛教三次都会转弯,这罗洋比畜生还不如吗?
  牛哥倒完水,余光一瞥,就瞥到罗洋手指摩挲的画纸上。
  黑白线条勾勒出一女孩袅娜的身形,她捧着一朵荷花,垂眉低首,面颊飘着的红晕,眼神光瞥向别处,浅浅的梨涡带着些许见到情郎的羞赧。
  大通铺里的男知青谁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都知道曾经罗洋和村花有过一段,偏偏罗洋还以为自己藏得很好。本来牛哥是不搭理罗洋,但今天着实生气。
  牛哥故意惊诧道:“哎哟,罗同志,你这小本子上画的是谁啊?我看着怎么很像魏村花?”
  罗洋把本子扣上,冷淡看牛哥一眼。
  提起魏喜,顾焕兴就竖起耳朵,扭头过来。
  “你管我画谁呢。”罗洋把画本藏枕头下,去外面倒洗脸水。
  顾焕兴站起身,立马走到罗洋床边,抄手就掏出那速写本,掀开唰唰唰地翻着,翻完之后,气得脑门上的青筋都在跳动。
  五十多页白纸全画满了各种形态的魏喜,蹙眉,紧张,害羞,干农活,还有穿着白褥子短袖,站在一片荷叶池中捧着荷花嗅的娇羞。
  魏喜什么时候对他露出过这种娇羞,女人不是冷眼,就是挑衅。他难以忘怀的是那一次还是在河边,她勾着一抹坏笑,像狩猎一般地贴近他,软玉温香的身子虽然他没碰到,但可以想象那腰肢有多么的柔软。
  他那时心砰砰跳,被女人吓到跌入水中,要多丢脸有多丢脸。
  顾焕兴唰地一下撕下那张图,叠入裤兜中。
  罗洋洗完脸回来就看见顾焕兴拿着他的宝贝画本在翻,当即就冲了过去,想要夺下速写本。身高不够,力气也不够大,硬是没扯动,顾焕兴一扭手,把速写本举在高处。
  “顾焕兴,你诚心跟我作对是吧。”积怨几天,罗洋终于吼着爆发。
  正在专注听广播的人全部侧头看他。
  “你还我,这是我东西。”罗洋扑向顾焕兴。
  顾焕兴闪身一躲,冷笑,把速写本往后背裤腰里一插,拿衣服盖上。
  他本来就混账得很,不然不会被他爸发配到收粮沟下乡。平时人模狗样,喜欢调侃人,一旦有什么犯了他的逆鳞,那就跟匪帮头子似的蛮不讲理。管的你的我的,反正必须是他的。
  现在就算不是,那以后也一定是。
  再转眼,罗洋已经被顾焕兴压在床上,脑袋被顾焕兴的手肘抵着。
  硬挺浓黑的眉毛打了个结,顾焕兴黑着张脸,咬牙切齿道:“老子告诉你,别的人你怎么想,无所谓。她,你最好别碰。”
  “你谁啊……你,你凭什么,她跟你有个毛的关系。”
  罗洋再怎么文质彬彬,被男人压在床头上失了脸面,男人的血性被激发。他使尽全力地反抗,顾焕兴被牛哥拉开,罗洋还想和顾焕兴打架,又被一群知青给拉住了。
  顾焕兴挑衅地冲罗洋勾勾手指,那得意到欠揍的脸上在说,有本事就来啊。
  罗洋当即要冲过去,顾焕兴也挥着拳头,他从来都不是怕事的男人。
  门口恰好出现一人吼道:“顾焕兴,军子,有人找……诶,这你们是咋了?在打架?”
  “没有!闹着玩呢。”
  牛哥赶紧拉下顾焕兴的拳头,小声提醒罗洋说,“罗同志,别闹大了,这可是选工农兵大学生的特殊时期。”
  罗洋这才清醒地甩了下头,顾焕兴和军子已经走出门去,其余的知青看笑话似的看着他,罗洋的心思太好猜了。
  罗洋郁愤踢了下床脚,也撒腿跑出去。他今晚约了魏喜在老地方,他要好好问问那傻女人,到底跟北京来的富家子弟有没有背着他乱搞关系。
  顾焕兴和军子出了门,大猪棚的坝上漆黑一片,军子打着电筒扫了一圈,在那大坝上印出一个清瘦的黑影,瘦削的肩头耷拉着,薄唇紧抿显得格外压抑。
  那人回过头,再遇多年,俊俏的面容扯出一苦涩的笑容。顾焕兴捏紧拳头,推推军子,“去叫你晓雨姐。”
  军子张大嘴,啊啊几声,撒开腿就跑了。
  顾焕兴走过去,毕恭毕敬地唤了句,“烨哥,好久不见了。”
  **
  与此同时,魏喜刚给魏乐讲完睡前故事,她亲亲魏乐的耳朵,准备吹灭煤油灯,去她的房间休息。
  魏乐拉住魏喜的手,软糯糯道:“喜儿姐,不要走。”
  以为是小孩在撒娇,魏喜准备摸摸他的头安抚,结果被魏乐在手里塞了一纸条还有一颗裹着的糖。
  魏乐嘟着嘴,做错事似的转着眼珠子嗫喏,“我不是故意收他糖的,是顾大哥硬塞给我。嗯……他说我必须给你,不然下个月就不跟我们搭伙了。”
  能干出这么幼稚的事只有顾焕兴了。
  魏喜疑惑地解开纸条,上面写着:“笨妞,明天懒着点,哥干完活就来帮你了。”纸条的下方还有一简笔画的猪头。
  魏喜感觉太阳穴的青筋在突突地跳,对这男人,高兴不过三秒。
  魏乐好奇地爬过来,趴在魏喜的肩头,“姐,你能看懂他写的是什么?”
  魏喜收下纸条,指尖点点魏乐额头,“我好歹也上完小学了。”
  “那他写的什么?”
  “哦,他说他是猪头。”
  魏乐捂住嘴哈哈大笑。
 
    
第16章 
  顾焕兴跑去把大通铺外照路的瓦灯给打开,平时他们很少开这灯,因为知青宿舍的用电都是队上出钱,知青们为了不招来老乡的闲言碎语,一般是省着用电。
  顾焕兴让陆烨跟他去瓦灯下。
  他记得上一次见到陆烨时,他还是十三岁。他们是一个院子长大的,顾焕兴最爱跟着他哥和陆烨两人混,他哥会打架,大院里没人不服他。烨哥有才学,是大院里最聪明的孩子。所有人都说,陆烨将来继承他爸的衣钵,也能混去清华做教授,保准是个大科学家。
  可没想到顾焕兴十三岁那年,出了一些变故,陆叔叔锒铛入狱,陆烨响应号召插队成为一名老三届。而再见到陆烨时,他都长成一十九岁的小伙子。
  顾焕兴去宿舍把陆烨的箱子拿了过来,他来这里不容易,提了两个箱子,有一箱子全是装的陆烨的物品,大部分是陆烨托人从北京带来的学术书籍。
  陆烨接过箱子,拿了几本书夹在腰侧,思索后沉吟道:“就这样吧,书先帮我收着,你知道我现在住牛棚,很多事情都不方便。”
  顾焕兴点点头,又递出一封家书。正准备拍拍陆烨的肩膀,问问陆烨这几年的近况,卢晓雨就从宿舍里冲了出来。
  平时文文静静害羞说话的她,脚上像生了风,立马就扑在陆烨的怀中,陆烨差点被女孩扑得一趔趄,稍微站稳脚,手却不知道搭在哪里了。
  卢晓雨是跟他订娃娃亲的姑娘,他插队时,卢晓雨还是个黄毛丫头,扎两羊角辫,说话娇声娇气,老爱在他身边打转。他也很喜欢卢晓雨,当时她还小,只把她当亲妹妹对待。
  现在可不一样,卢晓雨扑过来都有女孩子特有的香味。
  劲瘦的胸膛被她的头抵住,软软的胸脯就抵在他的腹部,陆烨双手举着书,求救似的看着顾焕兴。
  没有想到顾焕兴却拉着军子的手赶紧站到一旁去。
  蓦地,扑在他胸膛的卢晓雨就大哭起来,把陆烨抱得死紧,嘴里焦灼地喊着,“烨哥,烨哥,我来找你了……”
  陆烨没办法地叹口气,搂住卢晓雨的头,温柔地揉了揉,“雨妹,别哭。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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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洋在半山坡的竹林里等了魏喜很久,月亮勾移动好几个位置,魏喜还没出现。
  他被竹林里的饿蚊子咬得跳脚,最后只得下了山。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魏喜诚心要跟他扯清关系。亏他今天还想跟她正式确立下关系,毕竟工农兵大学生这事要是成了,他一回省城,半辈子都见不到魏喜。他连她的手没摸到,脸蛋也没尝到,长这么大,他还没体会过恋爱的滋味。
  想起傍晚时分,魏喜被太阳晒粉的脸蛋,白瓷杯里飘上桃花般,他故意凑近她,女人就算流了汗,身上也是香喷喷。
  罗洋忆起魏喜的好,就越恨跟他作对的顾焕兴。
  顾焕兴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像个下乡的知识分子,倒是像那些兵团建设里的兵痞子,做事粗鲁,特别是对魏喜说话,总是藏掖着一股子露骨的暗示。今天还抢了他的画本子,可这事又没法报告上级,毕竟画的全是一位女同志。
  罗洋吃了哑巴亏,越想越气,疾步跑回宿舍,没想到居然有人为他亮了灯。
  他心情稍微好一点,可一看到路灯下站着的几人,就虚眯起眼睛。
  陆烨被顾焕兴和卢晓雨围在中心,这人是村子上有名的改造分子。
  罗洋知道这人是来自两方面,一是每年象征性的批判大会,批判陆烨是学术x派分子的儿子,二是陆烨前年农忙,干了件技术革新的事,他调整了收割机收割高度的自动控制,解决收割过程严重浪费的问题。
  可他干得再好,队上也不会有褒奖,罗洋认为这是吃力不讨好的傻子。
  罗洋走过去,咳嗽两声,顾焕兴就斜着眼睨他。
  “顾同志,我劝你,最好不要和改造分子多接触,思想容易受到污染。”罗洋义正言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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