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霸道村花——春莱发几枝
时间:2018-08-25 10:00:55

  吴志祥晒黑了不少,人也不大像从前那般坦然,是他改变之后那种阴郁。大概他也没想到秦秀珍会在他的家里,吴志祥愣在原地。
  秦秀珍睁着大大的杏眼,她抹了把眼泪,又揉揉眼睛,还敲敲脑袋,一脸不可置信。
  “你、你回来了?”她颤着声音问。
  吴志祥瞧着她脸上花猫似的痕迹,她依旧信赖的目光让他心底一暖,“嗯。”
  “我说过我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
  秦秀珍咬着下颌点点头,她相信吴志祥,吴志祥说什么都会做到。他给她的信上,说过今天会回来。他对她的承诺从不食言,除了他们的婚事。
  秦秀珍就顺势扑在他的怀里,搂住吴志祥的腰,格外委屈地唤了声,“志哥,我很想你,我真的很想你。你带我走吧,去哪里都行。哪怕蹲号子,我都跟着你。”
  吴志祥的眼眸里的光在震动,前一世,秦秀珍也说过这句话。他难以克制地抚摸上女人的秀发,温柔地隔着虚空抚摸着。
  嘴里尽是苦涩,他沉吟道:“不行。”
  “为什么?”秦秀珍抬头,她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就变了。
  吴志祥没有回答。
  院子外传来一声女人的怒吼,“吴志祥,你还回来干什么!你还来祸害我女儿,你个没良心的!”
  秦秀珍吓得松开了抱着吴志祥的臂膀,舔了舔唇唤:“妈——”
  吴志祥瞥见了秦秀珍耳廓缠好的红线,他的眼神一暗。
  再看女人穿着一身新花袄子,盘在脑后的头发还插了朵红花。他们这地方嫁人的女孩都要在耳朵缠上红线,红线一缠,就代表女孩从女人的转变。
  秀珍,她要嫁人了。
  他的眼底还有丝落寞,不过在瞬间,他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秦母身后跟着的女人,虽然遮得严实,但那双上挑的丹凤眼,还是让吴志祥一眼就认出了她。魏爱喜,她居然敢在这里。
  魏喜也愣在原地,收紧下颌,如临大敌般紧张起来。两人的视线对峙着,吴志祥不着痕迹挪动身子,将秦秀珍遮掩起来。
  秦母看吴志祥挡住她女儿身形,还以为这两人藕断丝连,若是以前就算了,两人有娃娃亲,秦母也很看重吴志祥,只要吴志祥入赘到他们家,她还是把他当半个儿子对待。
  但这人是个白眼狼,不但毁了婚,白白让他们女儿等待这么多年,早先没钱就算了。这男人跟她们说,要攒够老婆本,下足聘礼才来娶秀珍,要让秀珍风风光光嫁给他。
  他们两老人是信这个男人的,可现在毁了婚,他们才知道这男人就是想吊着他们女儿。白白耽误了他们女儿的青春,在这个时代,二十四岁找不到夫家,就算是老姑娘了。
  而他们女儿现在快嫁人了,追求新的生活,这男人又回来掰扯他们女儿。秦母怎么能不生气。
  “你跟我走。”秦母要去拽秦秀珍。
  吴志祥却没有阻拦,秦秀珍扭了扭,秦母恨道:“他都不要你了,你还作践自己干嘛?”
  吴志祥瞥了一眼秦秀珍,快速几步追上想要转身离开的魏喜。
  他拽住魏喜的臂膀,将魏喜整个手臂扭在背后。魏喜横踢一脚,被吴志祥格挡下来,吴志祥用身躯遮住秦秀珍的目光,单手将魏喜的手腕锁住,扯下来魏喜的围巾。
  魏喜的脸露出来,再恨恨和吴志祥对视,两人早已互相知晓身份。
  吴丹拓低低说了一个名字,魏喜就不再反抗。她恨恨地盯着吴丹拓,如果吴丹拓敢对她在乎的人动手,她今日就要和他同归于尽。
  吴志祥将魏喜拉了起来,捏着她的肩膀撞在自己的怀中,他面色阴冷,抿着唇,就这样面对着秦秀珍。
  秦秀珍瞪大眼睛。
  “秀珍,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悔婚的原因。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吴志祥平淡的说,魏喜愣了愣,捏在她肩膀上的五指像是要插进她的血肉中,疼痛令她皱了眉毛。
  她没想到吴志祥会跟秦秀珍这么解释。
  “她不是卖麻糖的,你把我女儿当傻子骗啊!白眼狼,我们家……”秦母要扑上去,被秦秀珍拉扯住。
  “你觉得她像个卖麻糖的?”吴志祥举起魏喜的手,白白净净,不像是做农活的人有的一双手。
  秦秀珍摇摇头,内心涌起巨大的悲恸。她极为坚定地说:“不是真的。吴志祥,我不相信。我绝对不信。”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本该是句充满信任的甜言蜜语,却刺痛秦秀珍的心。
  “你看她脖子上的围巾,都是我给她买的。不管你信不信,就是这样。”吴志祥伸手抚摸魏喜的黑色围巾,魏喜扭开吴丹拓的手。
 
    
第44章 
  “那你为什么把屋里的钥匙还把房子过户给我?”秦秀珍捏着手心问, 她母亲一听到过户二字,愣了愣神,好像被天下掉下的金元宝砸懵在原地。
  吴家的房子还是有一百来平米, 还是值点钱。
  “我觉得对不起你。这才算两清, 再说, 我和她也不会待在这个地方。你看, 她因为我回来, 多不高兴。非要偷偷摸摸来看看我的前对象,我不想她不高兴,自然得把关系断干净。你以后也不要找我, 过你自己的日子去。”
  说完,吴志祥把魏喜身后的背篓扭了下来, 将魏喜推着进入吴家房子,然后关上大门。
  秦母也是气得要命,她就说这个卖麻糖的女人,看着眼生。那卖麻糖的男人最近也诡异的很, 天天来他们村上, 说不定就是想带那女人打探她女儿的消息。她一细想这道理还是有那么几分。
  秦秀珍掏出钥匙去开吴家的门,吴志祥在门内把门栓插上了。
  一关上门, 吴丹拓收敛神色, 眼底泛着的柔光不见, 转而是冻彻身骨的狂风暴雨。
  他松开魏喜的臂膀,虚眯起眼睛,冷冷看着魏喜, 只要魏喜有一丝异动,他就会像一头野兽般飞扑上去,两人就这样站着不动,对峙了很长时间。
  半晌,吴丹拓听到门外离开的脚步声和淡淡的啜泣,才把神情放松下来。
  他的肩膀舒展开,就像以前对待魏喜那样风轻云淡,坐在堂屋内的长板凳上。
  “什么时候来的?”熟稔的口气就像遇到多年的老朋友。
  魏喜却没有义务回答他的任何话。若她从一开始就遇到吴丹拓,没有魏欣,魏乐和顾焕兴,她会跟吴丹拓鱼死网破,报了她弟弟的仇。
  “别紧张,这个年代我可不敢把你怎么样。那一天之后,你我的恩怨已经两清,你弄死我儿子,一命偿还一命,应该的。你是受过训练的,我这把老骨头,未必斗得过你。”
  魏喜冷笑一声。
  “坐吧。愣着干嘛?荣姐,你是在我身边站习惯了,改不掉吗?”吴丹拓斜视魏喜一眼,轻蔑地一笑,他从裤兜里摸出一包烟盒,踢出一根烟,点了起来。
  魏喜咬牙,跟在吴丹拓身边的时候,确实站的时间比坐着的多。她算半个保镖,同时需要自己保持高度的警惕,坐着这样舒服的姿势不适合她。
  吴丹拓不理会魏喜,淡淡神色,手指夹着烟,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的神情已有疲惫的老态,除却见到秦秀珍时,有一丝精气神的闪亮。
  魏喜挑了根木凳,在离吴丹拓很远的地方坐下。
  “你去宋城了?”
  “没有。”吴丹拓否认,“那张火车票是骗你的。我需要办件事情,想把你引到宋城一段时间。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快,还是到了这里。还和我撞上了,我的运气一向也是好极了。”
  “……”魏喜冷着脸,她要是不来,怎么会知道还有秦秀珍这个人。
  “你怎么去搞到个背篓卖麻糖的,待了不少天吧。”吴丹拓摸了摸下巴猜测。
  两人正说着话,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吴丹拓冷下脸,敲门的声音再次响起,门外的女人压抑着嗓子,尽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她唤道:“吴志祥,你出来。我有话要问你。”
  魏喜认出这是秦秀珍的声音。吴志祥掐着烟的动作一顿,狠狠碾灭烟头。
  魏喜看向门边,她看出来了,吴志祥是很在乎这女人,这样他们俩算是彼此彼此。只是在于魏喜不会以普通民众的生命去要挟他,而吴丹拓他是不折手断,没有下限的。
  “你不给她开门?”魏喜站起身,走向门,要去打开门栓。
  吴丹拓捏紧魏喜的手腕,将她摔在木椅子上,狂暴有如被激怒的巨兽,“你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
  这还是魏喜第一次见到吴丹拓露出紧张迫切的神情,他暴露了一切,他居然是在乎这个女人。
  他站着揉了揉眉心,重新坐回长凳上,他把声音压得低沉,“打个商量吧,荣姐。上一世我们俩算两清了,你弄死我儿子,我也……”
  吴丹拓顿了顿,魏喜捏紧了拳头,双目猩红。
  “你现在不能对我怎么样,我是合法公民。知道你的身份纯属意外,我只是要找个老朋友,把事情了结。没想到能在火车上看到有人画了你的画像。”
  画她画像的人只有一个,魏喜瞬间想到了罗洋。
  “打听之下,我怀疑你也来到这个世界,为了验证我的想法,我才去到收粮沟会一会你。不然,你又怎么可能知道我的出现?”
  “你觉得我会信你?”魏喜反问。
  “你们呀,一个个都不相信。”吴丹拓失笑,门外的女人还敲着门,他望着门的眉头紧锁,不知道要不要打开这一扇门。
  或许是他的举动不足以让秦秀珍死心。
  思考半晌后,吴丹拓还是开了门。
  秦秀珍已把耳廓上的红线取下,衣服也换成粗布花袄,她双颊微红,眼眸里含着泪花,望着吴志祥的一刹那,极为深情温柔。
  瞬息,看到吴志祥故意去拉魏喜的手,眼眸里又藏着愤恨。她把那叠红绸布抱着的硬壳本,摔在地上,“还给你!”
  吴丹拓移开视线,扒着门框,极为冷漠说:“你就算丢了,县城登记的照样是你的名字。我不会待在这里了。我们……马上就走了。”
  “我们”这两字咬得很重,他故意和秦秀珍撇清关系。
  接下来,秦秀珍抹着眼泪头也不回地跑了。
  吴丹拓望向魏喜,呵呵笑了声,命令道:“把你的背篓背上,跟我出村。”
  魏喜瞪他,吴丹拓笑了声,“不想出村,也可以。我一个人走也行。”
  魏喜不晓得他打得什么主意,最终是选择跟上他。地上红绸布散开的证件和钥匙也没人捡起,吴丹拓看出魏喜的想法,在离开时说,“地上的东西不用管。她会回来的,我了解秀珍。”
  “上一世,我们做过夫妻。你们这些小警察,肯定去我村子里查,查不到她对不对?”
  “你抹掉她的档案了?”
  “嗯。”吴丹拓淡淡嗯了声。
  “她那时人都不在好多年了,我也不想你们查到她。”吴丹拓的思绪飘远,他记忆起很久以前,他跟秦秀珍结了婚,还生了个大胖小子。
  他以为他一辈子都会在这小县城内做个被生活劳累的普通人,偶尔做点木匠活,送儿子读书上学,再让儿子替他和秀珍养老。
  命运弄人,秀珍和荣宝都死了,他的心也死了,一个死人什么也都失去了才敢在野兽的暴虐世界里闯荡。
  “怎么死的?”魏喜皱眉问道,这种和吴丹拓聊天的感觉,让她回到很久以前,作为吴丹拓干女儿身份的时候。
  “病死的。”
  吴丹拓关上大门,踹了魏喜的背篓一脚,“不说这个了。背上。”他径直出了门,往山下走去,看来是真的要离开这里。
  魏喜不相信吴丹拓说的每一句话,狐疑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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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出村,吴丹拓就真的是将她往村外带。
  两人默不作声地走着,魏喜心中思绪万千,来这里她并没有想过会和吴丹拓对上。事实上,她有想过,如果这一世的吴丹拓遵纪守法,她真的不能将他送进监狱。她也不知道吴丹拓是否还会想重回缅甸,继续做大毒枭。
  如果他打算重回老路,魏喜是要在第一时间将他扼杀在摇篮中。正是因为九十年代有吴丹拓统一掸邦毒寨,流入境内的毒品才大大加剧。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也知道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他。
  穿过田坎时,有个急吼吼的男人朝着他们跑来,魏喜对那面庞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那人一见吴志祥面露惊诧,转而乐呵呵地打招呼道:“老吴,吴穷鬼,你回村咯。”
  吴丹拓淡淡点头,目光扫过那人时,露出寒光。魏喜猜测大概是因为吴穷鬼这句话不悦,毕竟吴丹拓是做过大佬的人,怎么能由一乡下流里流气的汉子嗤笑。
  “你婆娘都跟别人跑了,你不着急,去不去看一下嘛。喝杯喜酒,哎哟我说你也是倒大霉,秀珍那么俊俏的女人,你都不要,你是被哪个狐——”
  吴丹拓手擦了擦裤脚,他的左手无意识想要去摸右手的骨节。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魏喜却知道他被惹恼了。
  那人也注意到吴丹拓身后跟着的魏喜,指着魏喜说:“这、这不是卖麻糖的婆娘吗?”
  这话让魏喜不悦,皱了皱眉头。她想起这人是谁,那日她和蒋友贵上山,这人就是多管闲事问候蒋友贵的路人。
  吴丹拓没回到,直接绕开了那人。那人开始骂骂咧咧,口中一个吴穷鬼,一个秦秀珍的叫唤,听着像是嘲讽吴志祥,又像是对娶秦秀珍的男人不满。
  他走远后,吴丹拓回了下头。魏喜清晰地看见他眼里流露出的危险目光,他看那人平平静静的,就像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魏喜很奇怪他这种目光,对吴丹拓更加警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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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魏喜没想到的是吴丹拓居然会选择住在招待所里,她认为吴丹拓会直接离开绕县。
  吴丹拓看出了她的警惕,话已经说太多了,他已不想再解释。
  径直上了楼,吴丹拓就把自己关在房间内。关门之前,他居然冲魏喜故意笑了下,“荣姐,我有好好安葬你和你弟弟。我死之前,有托大力每年给你们俩姐弟烧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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