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朵迷人的菟丝花[快穿]——摘星怪
时间:2018-08-26 08:17:44

  女孩指节握得泛白,显得很可怜。
  瞿青山最终没有拂去那只手。他有洁癖,这是今天第二次为江袅破例。
  床上的人面容苍白,即使是睡着了也难掩惊悸。娇娇弱弱的样子像是一朵还未完全盛开的花骨朵儿,青涩地攀附着他。
  男人看着她忽然有些明白瞿朗那样听话的孩子那天为什么能说出那样一番话了。
  江袅有男人最喜欢的样子,干净又毫无侵略性。即使左绅撇下十几年的兄弟情,冒着和瞿朗撕破脸的危险也要得到她。
  瞿青山目光平和打量。忽然病床上的人小指微微颤动了一下,从男人衣袖上滑落。
  她快要醒了。
  瞿青山收回目光,静静地拿着本书看着。他这样的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会让人感到窘迫。男人眼神始终在书上,不偏不倚,安静等待。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江袅终于睁开了眼睛,在雪地里呆很久,有些不太适应房间里的灯光。江袅眼睫轻轻颤了颤,待到完全能看清后才放下了手。
  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安静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江袅咬了咬唇,认出这是今天早上在车上的那个人:“谢谢您救了我。”她涩着嗓子小心道。
  房间很大,即使是客房的布置也让江袅知道眼前这个低头看书的男人身份贵重。
  纸张被翻到最后一页,瞿青山合上书慢慢抬起头来。
  出乎意料地,这个男人看起来很年轻,并非江袅想的那种人。他面容线条分明,有种孤松的清峻感,气度也平和怡人。江袅所见过的人里竟没有一人能和他相比。
  女孩只怔愣了一瞬就低下头去。她常年已习惯这种姿态说话,安静的样子显得羞怯柔软。从瞿青山的角度,能看见女孩不安地紧咬着的唇瓣。苍白中微微泛了些血色,像是院子里正艳的红梅。
  他目光深了些,在她忍不住抬起头来时,突然出声:“我是瞿朗的叔叔。”
  这只是一句很平常的话,可却叫江袅面色瞬间白了下来。她想起了今天早上和左绅纠缠的事。江袅并不蠢,她那样的状态任谁都会误会。
  “瞿先生,不是您想的那样。”女孩着急想要解释,本来就因为发烧细弱的声音磕磕绊绊,她越着急越乱,眼睛红红马上就要哭出来。
  这样狼狈又可怜的姿态,让瞿青山忍不住皱起了眉。
  男人脸上神色淡淡,叫江袅有些难受,她知道只是第一次见面他很难相信她。更何况,更何况她并不是什么家世很好的女生。
  私生女的身份让她在很多时候都很自卑。
  女孩声音越来越小,面色惨白的咬着唇,努力克制住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直到被人轻轻抚了抚头发。
  那双手很冷,修长又苍劲,可现在却在安抚着她。
  江袅听见男人声音顿了顿,语气低沉:“我知道。”
  他只说了这三个字,却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到安心。江袅感受着男人收回了手,慢慢低垂下眼。
  她太过单纯,并不知道这样的动作即使对于长辈来说也是越界的。
  窗帘没有拉着,外面的雪渐渐停了下来,瞿青山收回手后指尖微微摩挲。
  在女孩忍不住哭时安抚她,这个动作连他自己也有些诧异。瞿青山明白他并不是一个同情心丰富的人。这样冲动的动作还是第一次。可他毕竟修养极佳,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只是在女孩有些不安时淡淡道:“这里是瞿家,左绅不敢在这儿对你动手。”
  这句类似于安慰的话让江袅有些受宠若惊。
  她偷偷看了男人一眼。在被那道清冽的眼神抓住后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红着脸道:“谢谢叔叔。”女孩第一次直视他,没有迅速低下头去,眼睛羞涩地弯起月牙一样的弧度。
  瞿青山眸光沉了沉,没有说话。
  房间里静静地,直到男人离开很久,江袅才起身拉住了窗帘。
  “演的真像。”系统突然出声道。
  柔弱地像菟丝花一样的女孩低头轻轻笑了笑:“谢谢夸奖。”她侧着面容,微微有些娇矜,和刚才在男人面前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系统看了她一眼,还是些忧心:“可惜我检测不到攻略人物的内心波动,要不然我们不会像现在这么被动。”
  瞿青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没有任何法则能够看透他的内心,包括这个神通广大的智能系统。
  好感,厌恶,深爱,黑化。一切都得靠自己揣摩,没有任何数值可以提供参考。一不小心就是功亏一篑。这也是系统会选择江袅的原因,她是他见过对好恶情绪最敏感的人。
  系统还在担忧,窗前的女孩却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即使心底被掩盖,眼神却骗不了人。”
  “我能感觉得到,他有一点点,一点点喜欢我呢。”
 
 
第3章 
  江袅虽然是一朵菟丝花,但身体却不弱。在打了针后第二天就好了很多。
  早晨的时候管家来叫吃饭。瞿青山一大早就去了公司并不在,老宅里只有她一个人。江袅微微松了口气。那个男人气场太强,要是他在的话,她倒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三两下解决了早餐,江袅正准备缩回房间,却见管家端来了一杯牛奶。她从长大后就再也没喝过牛奶了。
  管家似乎看出了她心里想的,笑道:“先生看您体质弱,特地叫我煮了杯牛奶,嘱咐我每顿饭后让您喝一杯。”
  他说的是每顿饭,像是还有别的意思。江袅却没听出来。只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麻烦您了。”
  她虽然柔弱,但也懂得别人对她的好意。女孩接过杯子来轻抿了口,眼睛微不可察的亮了亮。江袅其实不喜欢牛奶,因为觉得它/奶/味过重,喝起来太/腥/。江袅不知道瞿青山怎么会知道这些,或许也只是碰巧吧,这杯牛奶里加了薄荷将腥气去的很淡。江袅直到喝完也不觉得难受。
  杯子空空的,管家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江小姐不必觉得拘束,把这里当自己家就可以了,瞿先生没有禁忌,您要是无聊的话可以去二楼书房看会儿书。”他语气和蔼,一点儿也没有江家那些人的盛气凌人。
  江袅抿了抿唇,有几分小心翼翼的乖巧:“谢谢您。”寄人篱下的人总是显得小心些,但这或许也是她的可爱之处。先生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对一个人上心过了。
  管家看着女孩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
  办公室:瞿青山正在看文件,电话却突然响了。男人微微止手作停。
  “喂。”
  “先生,江小姐今天体温已经正常了,早上下楼吃了点饭,喝了杯牛奶。”他汇报着江袅今天的行程。
  男人紧敛的眉目不自觉松了些:“她现在在哪儿?”
  管家看了眼二楼:“江小姐在书房看书。”
  瞿青山合上钢笔,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我知道了。”他声音依旧冷淡,可面容却柔和了下来,几乎让旁边站着的秘书以为看错了。
  瞿青山风度绝佳,即使面对商业上的对手也能让人感到如沐春风,可眼底笑意却始终浅淡。
  这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温柔。
  就在众人猜想电话那头的人是谁时,瞿青山已经挂断电话抬起头来。
  “继续。”男人沉冷的声音打破了众人的幻想。
  而另一边,江袅却很放松。
  书房里壁炉烧的火热,瞿青山很会享受生活,进口的长毛地毯铺在地上暖茸茸的。女孩拿了本书坐在窗边的地毯上低头看着。她很懂分寸,即使对书架上掩着的相册很好奇,却也从来没有碰过。只是安静低头看着书。
  午后的时光总是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瞿青山回来时就看见了女孩静谧柔顺的背影。她低着头坐在窗前,窗外红梅映着玻璃上的雾气,更显出几分艳色。可那个孩子即使在这样的颜色下也显得稚弱无辜,干净地能让人不由自主放轻脚步。
  她看的很认真。
  直到背后传来一道声音:“在看什么?”
  瞿青山将大衣随手递给管家,沉声问。突然出声让江袅吓了一跳,连手中的书也掉了。她慌忙捡起书,低着头的样子有些惊悸。
  瞿青山看清了封面上的字,不由有些诧异。
  现在的女孩很少会有喜欢看这些的,瞿青山以为江袅也是,所以昨晚让管家特地买了些新书回来。却没想到江袅并没有看那些所谓的小姑娘喜欢的书。
  “《月亮和六便士》”瞿青山收回目光:“怎么想起看这本书?”他问。
  江袅低头看着地上的地毯,有些纠结,最终却抬起头来小心翼翼道:“我看这本书上褶皱很深,有经常被翻阅的痕迹,想来是您经常看所以也想再看一遍。”她语气柔顺,像是不知道自己说出的这番话有多大歧义。
  瞿青山摩挲着扳指的手顿了顿,忽然轻笑了声。他看着女孩轻颤的睫毛,眸光略深,慢慢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入手的触感很细腻,像水仙柔嫩的花茎。
  冰凉的扳指抵在脖颈上,碧绿与雪白,生出一抹安静乖顺的昳丽。男人的手指没有动,他好像只是在仔细端详她的五官。
  平和的目光从轻蹙的眉头到略有些苍白的唇色。江袅不自觉闭上了眼,却感觉男人索然无味地放了手。
  “你不必讨好我。”他拿起大衣的手顿了顿,在合上门时淡淡道:“那天早上的事,我不会告诉瞿朗。”
  他指的是和左绅纠缠的事,也知道女孩为什么要这么做。
  书房的门被关上,江袅指尖颤了颤,终于松了口气。
  “我刚才差点以为他要吻我。”她对系统抱怨。
  脑海里的机械声没有理会她,只是在女孩捡起地上的书放在书架上时淡淡提醒:“瞿青山没那么好攻略。”
  能在二十岁掌权时就将原本颓败的瞿氏做到如今黑白通吃,一家独大。心智手段自是不必说。那个男人只提名字,在A市就是一个传奇。
  江袅低头轻轻笑了笑:“我知道。”
  “我只是想要让他知道我对瞿朗有多深情而已,一个胆小怯懦的女孩为了爱情什么都敢做的样子不是很动人吗?瞿青山不相信爱情,所以这种情感才更为诱人。”
  她语带笑意,系统不置可否。
  瞿朗还有一天就要回来了,瞿青山今天本可以不回去。等到瞿朗回来后,再让他带走那个女孩子。可他却忍不住回去了。
  连司机也很诧异,瞿先生很少在中午的时候回老宅。只有在这栋房子里呆了几十年的管家隐约有些猜到他的心思。
  他不自觉地被野外的水仙绊住了脚。
  但在今天中午书房谈话后,男人又恢复了往常清峻疏离的样子。
  “先生?”司机看了眼时间:十二点四十五分。瞿青山还没有吃午饭,男人静静坐在后面看不清表情,只是淡淡道:“回公司吧。”
  车子驶离老宅。在栅栏门关上的时候,男人从窗外雪景中收回目光,却无意中看见二楼窗帘后藏着的人影。
  雪下的很大,天色也雾茫茫的,隔太远瞿青山看不清她脸上神情,可却不由自主想起了她在书房里的话。
  男人慢慢闭上眼,难得有丝烦躁。
  江袅躲在窗帘后一直看着黑色轿车远去,在男人关上车窗后才敢走出阴影。距离瞿朗回来只剩一个晚上,在今天晚上必须有些实际性的进展才行。瞿青山性子清冷,要是不逼他一把,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忘了她。
  女孩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而另一边:瞿青山闭目坐在车内。在轿车驶离盘山公路后才睁眼慢慢道:“去告诉左路宁,管教好小儿子,要不然我不介意替他动手。”他声音淡淡,却有些冷意。
  司机低头应了声,将原话带到。
  左家和瞿家都是A老牌豪门,到了瞿朗父母那一代时还算齐肩,但自从瞿青山接任,境遇便完全不同。A市码头上的生意有多少人是靠着他才能过活。瞿家一家独大,任谁见了都不是几分面子的问题。
  左路宁自然不敢得罪瞿青山。他最初收到这句话只以为是左绅鬼混和瞿朗发生了什么矛盾。可在打电话询问小儿子时却又没问出来什么结果。
  “爸,您放心,我可不敢得罪瞿朗,瞿叔可能是见我最近在倒腾古玩怕我带坏了瞿朗吧。”他并没有说实话。左路宁将信将疑,最终再三叮嘱:“瞿家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你这两天最好给我安分点,要是搞砸了生意我饶不了你。”
  男人声音冷漠挂了电话。左绅眯了眯眼,将烟头扔在地上。
  “阿绅,怎么了?”床上女人笑着伸出一只手来,却被少年打掉。
  “没心情,一边去。”他虽然常年一副俊气笑脸,但不高兴时却能把人玩死。女人显然也知道他私下里的面孔,藏在被子下止住了声音。
  瞿青山怎么会突然给老爷子带话。
  左绅想到那天给江袅下药的事,难道她告诉瞿朗了?
  他想到这儿又否定了这个想法。瞿朗性子冲动,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不可能现在还安安稳稳地呆在,早冲过来和他/干/架/了。
  左绅忽然想起了那天和江袅在别墅外拉扯时路过的那辆车,车牌号是瞿家的。他想到这个可能忍不住骂出了声。
  “cao,真是见鬼。”少年一把掀开被子,全然不顾那边受冷惊叫的女人,赤脚穿上毛衣。
  “左少,你去哪儿?”披着波浪头的女人小心问。
  左绅嗤笑着扔过去一串钥匙:“市中心三室两厅的房子,嘴巴最好闭紧点,不然……”他穿上毛衣后顿了顿,回头挑眉笑了笑:“老子整死你。”
  左绅急匆匆去求证,而得出的结果是――江袅这几天确实是住在瞿家老宅。
  “左少最近怎么不开荤了?”酒吧里,旁边人递过去根烟取笑。这些一起玩的人少说也有十几年,没了瞿朗时开玩笑也百无禁忌。
  左绅靠在沙发背上淡淡摇头,看着杯子里的酒神色若有所思。他想起那天递给江袅那杯没得逞的药水,和女孩子那副要哭似的表情,突然眯眼冷笑:“真是便宜瞿朗了。”
  酒吧里人声嘈杂没有人听见他那句话,不然又要引起轩然大波。
  左绅一直伪装的很好,但很少有人知道他早就看不惯瞿朗那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了。这次对江袅出手也不过是想尝尝瞿朗女人的滋味,却没想到吃了一嘴腥惹上了瞿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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