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朵迷人的菟丝花[快穿]——摘星怪
时间:2018-08-26 08:17:44

  江袅却微微摇了摇头,在遇见瞿朗之后,她其实很少想过这些了。她是喜欢绘画,但母亲说绘画只是一种生计手段。
  女孩神色纠结,瞿青山放下手中的红酒杯道:“你如果愿意的话,我可以送你去米兰留学。”
  这句若有所指的话叫江袅指尖轻颤,慢慢抬起头来:“叔叔。”她语气祈求,让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江袅其实很敏感,这几天瞿青山对她的暧昧她不是感觉不到。只是心底一直安慰自己是因为瞿朗才这样的。这种自欺欺人一直持续到今天。
  可瞿青山想要打破它。
  男人目光清峻,似乎并不知道这句话引起的轩然大波。他从桌上拿了支烟点燃,眯眼吸了口,等对面女孩的答案。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江袅看着他,声音有些艰涩:“叔叔不是同意让我和阿朗订婚吗?”
  瞿青山夹烟的手顿了顿,笑了起来:“我只说可以和江家的姑娘订婚。”他说到这儿语气又温和了下来:“袅袅,你知道的,你和瞿朗不可能。”
  她是私生女,从没有哪一刻能让江袅更清晰的认知到这种差距。
  瞿青山看着她表情变化。从苍白地脸色到咬出血迹的唇瓣,他心头奇异地泛起了一丝怜惜之情。像是在可怜路边一只迷路的猫儿。
  他将抽到一半的烟递给她。
  火星触到指尖,江袅第一次吸烟,边哭边咬着唇。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与手中的香烟形成鲜明对比,可竟然莫名有些旖旎。
  瞿青山目光温和地拍了拍她发顶。
  “乖,吐口气。”江袅红着眼抬起头来,按照他教的方法吐出烟雾。
  失恋的人似乎天生会对烟上/瘾/。江袅看着男人拿过手中的烟头掐灭,扔进烟缸里。慢慢垂下眼。
  “吸烟对身体不好。”
  “伤心也是。”他顿了顿,声音温柔。
  江袅低着头却看见面前被推过来一个盒子――精致的礼盒里是一枚钻戒。
  “我听说女孩子难过时需要漂亮东西来哄一哄。”
  分明是他要拆散她和瞿朗,这会却又换了副温柔关心的样子。
  江袅安静低着头。她哭过之后情绪已经平静了很多,过了会儿才哑着嗓子小声道:“我明天早上跟瞿朗说一声就会离开,这两天谢谢叔叔照顾。”
  她这样的女孩子遇见事情第一反应就是逃避,即使被欺负,受伤害的是她。可瞿青山却堵住了她的退路:“你可以继续留在瞿家。”他声音温和,连带着面前的钻戒也有些讽刺。
  江袅面色白了白,慢慢睁开眼,语气艰涩:“以什么身份呢?瞿朗前女友?”
  瞿青山笑了笑,看着女孩孱弱眉眼一字一句道:“除却瞿朗妻子的身份,什么身份都可以。”这句话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江袅咬了咬牙,并不说话。
  夜店,几个人轮番灌着酒。
  瞿朗摆了摆手:“不能再喝了,要不然回去会吓着袅袅。”他说着忍不住打了个酒嗝。
  左绅给旁边人使了个眼色。年轻人立马会意:“来来来,阿朗,最后一杯了。不喝不是兄弟啊。”
  又一杯被满上,这个夜里还很长。
  左绅在一边看着,在看到瞿朗已经不省人事后轻轻笑了笑。
  酒店房间里:□□着上身的少年搂着身边的女人,睡得正香,而女人身上的吻痕也说明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照片上的少年就是昨晚一夜没回家的瞿朗。
  “先生,这……”管家有些犹豫,这些照片是早上有人拿信封寄过来的,信封上署名是要给江袅。
  瞿青山一张一张看过照片,神色未变。
  照片上少年睡的太沉,要仔细观察就知道是被人设计了。
  “瞿朗昨天是和谁在一起?”男人放下照片,揉了揉眉心。
  “据说是左家那个孩子。”管家低声道。
  听见预料中的名字,瞿青山面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在管家询问要不要处理掉这些照片时淡淡道:“原封放回去吧。”
  原封放回去就意味着这些照片要递到江袅手中。管家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了眼,看见男人眼底沉沉暗色后将本欲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先生可能自有考量吧’,他心里想到,就是不知道那个柔弱的孩子能不能承受住这个打击。
 
 
第6章 
  在昨天晚上瞿青山将话中的意思挑明之后,江袅就已经不敢再见他。索性瞿宅很大,男人每天很早就走了,也碰不到面。
  江袅原本想等瞿朗回来再走。她心底还存着一丝希望,瞿朗会为了她拒绝瞿青山。她等了一个晚上却并没有等到瞿朗,反而是等到了一叠照片。
  “江小姐,这是今天早上特地有人送过来给你的。”管家说完这句话就低头离开了。
  江袅有些好奇,但直觉告诉她这里面可能不是什么好东西。在犹豫半天后女孩咬了咬牙,终于打开了信封。
  信封里明晃晃的刺眼,首当其冲第一张就是瞿朗在床上搂着别的女人的照片。
  江袅脸色刷的白了下来,捏着信封的指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她颤抖着手一张又一张的翻过,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办公室:
  瞿青山正在开会,一通电话却打了过来。
  瞿朗一觉醒来看见身边的女人时就知道自己被陷害了。在场玩的都是十几年的老朋友,他没有丝毫防备。
  女人的尖叫声吵的人脑仁疼。瞿朗猛地掀开被子,在看见手机上好几个未接来电时心底咯噔了一下。从昨天晚上十二点到两个小时前,江袅给他打了六个电话。
  青年揉了揉眉心,最终拿起手机打给了瞿青山。他将昨天晚上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男人,有些为难。
  “小叔,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袅袅那里你能不能帮我瞒一下?”他以为江袅现在还不知道。
  男人衬衣挽在手肘之上,姿态随意。听见这话时看着窗外目光未变,在电话那头的少年有些焦躁时才慢慢道:“好。”
  瞿朗所谓的解决问题,无外乎对左绅他们的报复。他毕竟还是太年少,在这种时候第一反应就是逃避江袅。那个孩子不敢面对,却不知道这正是他唯一的机会。
  女人的信任只会保留一次,错过这一次,以后怎样都无济于事。
  瞿青山显然知道。所以他也明白即使没有他,瞿朗也保护不好那株菟丝花。他太年轻也总是太冲动了。
  会议草草结束。
  瞿青山靠在窗边抽了支烟,男人眉眼向来清峻分明,雾气漫上时却也有些令人琢磨不透。窗外雪已经停了,这几天连续的大雪让A市气温骤降,连人心也似乎冻住了。
  他想着那个孩子还在哭地上气不接下气地模样,微微叹了口气。
  “瞿先生,今天下午的访谈……”助理在一旁低声提醒。却见男人掐灭了指尖火星,淡淡道:“推了吧。”
  烟头被扔进烟缸里,男人拿起大衣离开。
  半山瞿宅,江袅想要离开却被管家拦住了。
  “江小姐,这种天气出去也打不到车,不如等先生回来送您吧。”他闭口不提瞿朗,显然已是知道了什么。
  江袅唇上已经咬地出血,却固执的不让眼泪流出来。这看似是很凝重的氛围,可江袅心底却很放松。
  ‘系统,你看这个姿势怎么样?’
  ‘瞿青山等会一进门是不是就能看见我强装坚强的小可怜样子?’她低着头,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力图表情到位。
  系统看了眼,不予评价。
  正在两人在心底对话的时候,院子里栅栏被推开的声音响起。瞿青山回来了。
  江袅面色又白了些,让人几乎觉得她已经站立不住了。索性回来的只有瞿青山一个人,瞿朗并没有一起。
  客厅里静静地,连时针走动的声音也听的分明。
  “瞿先生,江小姐要离开。”管家接过大衣犹豫道。
  瞿青山神色未变,只是淡淡摆了摆手:“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管家和佣人们都走了,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了两个人。江袅后退了一步,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来:“我要离开这儿。”她语气虽然柔弱,却也罕见的坚定。
  “可以。”男人没有拒绝。
  他气场太强大,江袅清楚自己即使有一时勇气,很快也会在这种从容掌控中败下阵来。
  好在‘他答应了’,就在江袅松了口气时却看见男人掐灭烟头淡淡道:“这次的事情是瞿朗有错在先,作为赔偿,瞿家会将舟山口的房产转到你名下。”
  他语气淡淡,以上位者的语气施舍。
  江袅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收到来自瞿朗的分手费,并且还是以这种讽刺的方式。客厅里静静地,她低下头看不清神情,只是淡淡道:“不用麻烦您,我自己有家。”
  瞿青山却笑了笑,“自己家?”他语气颇有些玩味儿,在女孩不解的目光中一字一句道:“因为误会你和瞿朗订婚的事,你母亲卖掉了房子,已经被江林显接到江家去了。”
  “傻姑娘,你没有家了。”男人声音温柔的说出了残忍的话,连抚在女孩发顶的指尖也很冷。
  江袅面色惨白,忽然意识到她或许真的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时针静静地走着,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
  想起昨天晚上瞿青山若有所指的话,女孩心底渐渐生出一种艰涩的冲动,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她抬起头来看着男人一字一句问:“我要怎么样才可以有家?”
  这种诱惑的疑问用细弱的嗓音祈求道出,像是街边的幼猫儿扒着人类裤脚一样。
  男人指尖顿了顿,又缓缓笑了起来:
  “做我的情人。”
  老宅里空了下来,直到被送到新的金丝笼里江袅才松了口气。
  瞿青山手段高明,在这段关系中看似旁观却一直起着引导的作用。他一眼就看出了瞿朗和江袅看似浓烈的感情中所存在的问题――不信任。江袅在被左绅骚扰时宁愿瞒下也不愿意告诉瞿朗,而瞿朗也一样。分明是被陷害,可却连一句解释也没有。
  这样的爱情看似轰轰烈烈,实则最脆弱。甚至不需要多余动作,男人只是在矛盾爆发时稍加引导,就造成了两人的分手。很是了得。
  那些之前有些疑惑的点也慢慢想通。系统紧皱的眉头慢慢松开:“难怪他之前在订婚的事上骗你们。”
  “让两只鸟儿以为自己能在一起,先高兴一阵子,又在热闹过后揭开残忍真相。当时有多喜欢,现在就有多怨恨。他要彻底断绝你们旧情复燃的可能。”
  而瞿青山在其中始终扮演着一个温柔的长辈,或者――包容的情人。
  “真可怕。”系统不无感叹。这样的手段,连江袅在和他飙戏时也倍感压力。可这场攻略游戏却越来越刺激了。
  女孩躺在床上随手拿了本漫画书翻着,听见系统的话只是笑了笑。
  “你信不信,如果有好感测量器的话,瞿青山现在对我肯定已经达到百分之六十了。”像他那样的男人除非动了心,否则不会浪费时间做这么多。
  而江袅猜测的并没有错。
  瞿青山确实动心了。
  他少时多冷淡,年长亦是寡/欲/。媒体上说瞿先生一路花草中过来,早已看惯了风景,所以对情爱从容。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只是没兴趣而已。再如何千姿百态的女人,一口烟后也该散了。
  唯独江袅不同。
  人和人之间见面讲究缘分。换个时间、换个地点都不行。而瞿青山和江袅见面那次正是瞿青山从老宅后的山上扫墓回来。他母亲的忌日就在那天。雪下的很大,女孩子惊魂未定的样子,让他有些恍神。他记起她低垂的眉眼,像极了幼时亲手栽下的水仙。
  干净又柔软。
  很少有人知道瞿青山的出身,等到人们知道他时他已经由养在外面的私生子变成了瞿家继承人,在上任掌权者去世后更是叫人低头避谈。瞿青山三个字,只听名字就带有一丝神秘的色彩。
  从私生子变为继承人,就连在瞿家工作了几十年的管家也猜测过瞿朗父母的死是不是跟他有关。这些猜度始终得不到答案,但不可否认瞿青山一直对瞿朗很好,除却这次的事情。
  在青年还在想办法挽救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书房门紧闭着,管家叹了口气慢慢离开。
  而里面,瞿青山摩挲着手中的照片,神色奇妙。要是江袅在的话肯定可以一眼认出他手中的就是书房里那个曾经让她好奇不已的相框。
  那是一张全家福。拄着拐杖的老人坐在最中间,照片上一男一女搂着怀中的男孩笑着。
  照片里并没有瞿青山,上面是瞿朗的父母和亲人。男人指节微微弯曲,将照片又重新放入了相框中。
 
 
第7章 
  在那天的照片事件之后江袅就安静地在瞿青山给她安排的笼子里住了下来。她性情温和内敛,这辈子做过最出格的事情大约就是半个月前当了瞿青山的情人。因此即使心底再如何难过也绝对不与人多言。
  瞿青山大多数时候喜欢这种性格,可有时又颇有些厌烦。
  男人放下手中的报纸转向窗外,却看见那个穿着小猫睡衣的女孩靠在落地窗前的毛毯上已经睡着了。这个姿势其实很不舒服。女孩抱膝蜷缩在一起,眉头微蹙,长长地睫毛在苍白的小脸上落下一层阴影,很是惹人怜惜。
  这是这些日子搬到这里后江袅经常的状态。
  她坐在窗边,像是还心存一丝希望的在等瞿朗,可已经半个月了,那个少年始终没有解释。
  事实上瞿朗在三天前就给江袅打了电话,结果手机已经停机。他找遍了所有她有可能去的地方。甚至去江家找她母亲,却被告知江袅出国了。
  她自己一个人离开了。不要瞿朗,不要母亲,什么也不要。女孩的彻底失踪让瞿朗陷入莫大的恐慌中。他报复左绅,发疯一样威胁其他人,却从来没有想到过瞿青山身上。
  没有人知道这都是那个光风霁月的男人一手安排的,拆散那两个孩子,让她不得不选择他。在决定带江袅来这儿的一刻,瞿青山就隔绝了她与外界所有的联系。他喜欢第一次见她时女孩在雪地里干净柔软的像水仙一样的姿态,更喜欢亲手温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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