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朵迷人的菟丝花[快穿]——摘星怪
时间:2018-08-26 08:17:44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男人从卧室里拿出薄毯替窗边靠着睡着的女孩盖着,掐灭烟头准备离开。他知道自己要是留在这里,她只会更不安。
  薄毯盖在身上时江袅还没清醒,她梦见了瞿朗。第一次见瞿朗的时候学校正在举办画展,她作为美院学生也参与其中。可那天偏偏倾盆大雨,画展中途许多画都被淋湿,江袅正一筹莫展的时候,刚从操场上回来穿着球衣的少年只看了一眼,就将篮球放在一边帮她搬画。
  体育场路过美院,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梦里许多场景交换着,最终又定格在了那张他搂着陌生女人的/赤/裸/照片上。
  女孩闭着眼睛,眼睫慢慢有些湿润。
  “别走,瞿朗。”瞿青山要离开的脚步顿了顿,听见她小声呢喃。
  这是她第二次叫错人,第一次是在老宅,他亲自从雪地里抱她回来,她发烧时迷迷糊糊拽着他的手。那时她还是瞿朗的女朋友,而现在一切却都已经结束了。
  无论她喜欢的是谁,口中唤着的是谁的名字,都已经改变不了她成为了瞿青山的所有物这个事实。
  她的余生以后再没有别人。
  窗外雪厚厚积了一层,灯光下映着女孩苍白侧容仿若透明一般。男人眸光略深了些,紧握的掌心慢慢松开。
  ‘宿主,我劝你别再皮了,小心/擦/枪/走火。’系统观察了一眼男人表情凉凉建议。
  女孩紧蹙着眉头,唇瓣也颤抖地发白。可却在心底反驳。‘你放心,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至少在我没有接受他之前不会。’她语气自信,系统半信半疑。
  瞿青山是一个很有风度的男人,在江袅面前他即使手段卑鄙也依旧衣冠楚楚。在她还没有喜欢上他之前,他绝对不会动她。
  “强迫”不仅是对她,也是对那个清峻的男人自身的侮辱。瞿青山表面温和,可内里却和他的名字一样太过高傲。
  窗边的孩子蜷缩着落泪。男人脚步停了很久,最终还是离开了。
  直到听见门被合上的声音江袅才睁开眼来。她揉了揉酸麻的小腿,等身体完全适应后慢慢站起身。
  ‘系统,帮我看一下瞿青山去哪儿了?’女孩问。
  脑海里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儿,有些怪异:‘瞿青山没有离开,只是在楼下车里坐着。’
  黑色的宾利静静地停在别墅外,江袅隔着窗帘看了眼收回目光。
  ‘我以为他会走的。’她自言自语,在系统不解的目光中又缓缓笑了起来:“这样也好,说明他比想象中的还要在乎我。”她眼眸带笑,弯起来像月牙一眼好看,显然很高兴。
  江袅喜欢看男人为她失眠,尤其是瞿青山这样看似温柔性情却冷淡的男人。对于他来说她的柔弱让他怜惜,而心有所属则让他心动克制。
  因为得不到而念念不忘,这几乎已经是一个女人最大的魅力。连系统也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懂玩弄人心。
  楼下雪断断续续停了,车灯还亮着,面容清峻的男人坐在车内不知道在想什么。
  “瞿先生?”司机有些疑惑。
  男人手中的烟已经燃烧到指尖,他抬头看了眼二楼黑漆漆的窗户淡淡道:“等天亮再去公司吧。”他声音听不出情绪,司机也不敢多问,只是心底多少也有些感触。
  他是跟了瞿青山时间最长的人,在瞿青山还没有接手瞿家前就是他的司机。自然知道这栋别墅是瞿青山的母亲生前住过的地方,城市近郊环境很好,可自瞿青山搬进老宅之后就很久没去过了。司机没想到他会把那个女孩安排到这儿来。连瞿青山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分明只是情人而已,就算再喜欢也不该这么冲动。
  他吐了口烟雾,又想起江袅那天夜里在餐厅里边哭边吸烟的样子,眸光微微沉了下去。
  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瞿青山就去了公司。他担心她醒了害怕,所以在楼下守了一个晚上。可手机屏幕却从来没亮过。
  男人揉了揉眉心,风度从容:“走吧。”
  直到车子离开院子,江袅才慢慢打开窗帘。
  另一边:酒吧里少年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神色阴鸷。
  “左少,你还好吧?”旁边人互相看了眼小心问。
  那天晚上瞿朗醒来后就一直发疯,为了一个女人和他们这些一起玩了十几年的朋友都断了联系。本来这件事情在他们眼里看来并没有什么。男人嘛总会有几个真爱,更何况他们这种身份的家庭,谁会真的从一而终。但却没想到瞿朗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那个看似娇娇弱弱平时连说话也不敢大声的女人也是厉害,直接就玩了失踪。惹得瞿朗把气都撒到了他们身上,甚至和左绅大打出手。
  瞿朗手揪在少年衣领上,眸光狠厉:“我一直把你当兄弟,知道你喜欢江袅但却顾及你颜面从来没戳破过,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我们关系。”他说到这儿顿了顿,又深吸了口气一字一句道:“左绅,这件事上你要是骗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青年摞下狠话深深看了他一眼离去。
  刚才局面分明已经控制不住了,但左绅一句话却平息了这场争执。酒吧里声音太大,没有人知道那句话是什么,却奇迹地让暴躁中的瞿朗住了手。虽然好奇,但几个人也不是不懂眼色的人,这时候自然是紧紧闭着嘴。
  那个煞神已经离开了,穿着T恤的少年脸上还带着笑意,抹了把嘴角仰面躺在沙发上:“你们信吗?”左绅喝了口烈酒忽然问。
  惯来爱拍马屁的小弟连忙接话茬:“当然不信,他说左少喜欢江袅那种货色,简直是放屁。”
  他语气讨好,却没注意到躺着的少年似笑非笑的眼神:“哦~你觉得我不喜欢江袅?”
  他这样问倒让人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大家互相看了眼不敢说话,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手里忽然震动了一下,左绅低头看了眼手机,笑着拿起外套起身离开。
  ‘A市近郊别墅。’江袅果然在那儿。
  少年低眸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地下室里:
  昏迷中的女孩被绑在椅子背上,她面色很白,几乎已经像雪一样了。原本养的水润的唇色因为主人的不安稳有些干枯,可即使是这样也依旧很动人。比起那些五官秾艳的美人,江袅的相貌更加清净,柔弱的风情雅致,每一笔都恰到好处。
  左绅坐在一旁目光奇异地看着她。
  为了找到她他几乎费尽所有人脉。左绅手腕灵活,三教九流人脉也广。或许是被瞿朗说中存着一样的心思,江袅失踪这件事上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瞿青山。
  因为这个猜想,左绅派人悄悄跟踪了瞿青山好多天,果然找到了被金屋藏娇的江袅。在震惊的同时又觉得这件事情越来越有意思。想到当初老爷子的警告,少年心中颇有些玩味儿。别的不说,光是男人看男人就有些慧眼识风月了。背着瞿朗将江袅藏起来,这里面门道可不浅。
  地下室里静静地,少年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绑架你,就不怕瞿青山和瞿朗向左氏发难?’系统看了眼四周有些疑惑。
  江袅淡淡道:‘以我对他粗浅的了解――左绅根本不在乎这些。他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做事只凭兴趣。’她醒来后就在这儿了,其中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想必也是面前这个少年的手笔。这是他们第二次单独见面,每一次都不愉快。
  左绅眼带笑意,显然将之前老爷子警告的事忘的一干二净。在一起玩的圈子里左绅做事最阴险,也最肆无忌惮。这种隐藏在和善笑脸后的性格就连瞿朗之前也被骗了。
  天慢慢黑了下来,左绅并不着急叫醒江袅,他享受这种猫捉老鼠的乐趣。少年把玩着手腕上的宝贝在一旁随意坐着。过了很久,椅背上的女孩长睫轻轻颤了颤。
  她已经快要醒了。左绅笑了笑,故意使坏把手腕上的蛇凑到她面前。
  猩红的蛇信舔在脸上,江袅眉头紧皱着,慢慢睁开眼。
  “小姐姐,晚上好。”
  少年打开窗子笑道。
 
 
第8章 
  小蛇吐着蛇信“嘶嘶”地叫着,女孩儿瞳孔微微收缩,被绑在椅背后面的手指不自觉紧攥发白。
  左绅在一旁笑着观察着她的表情。“原来小姐姐怕蛇啊。”他嬉笑着收回了手腕,又远远地坐回了椅子上。
  地下室里太过昏暗,直到听到声音江袅才辨认出来是谁。长睫轻轻颤了颤:“左绅?”她嗓子干涩小声叫了声,听见那个年轻干净地声音笑着“哎”了声。
  “袅袅姐不老实,之前叫你来我们家玩儿,明明答应的好好地,回去不但忘了我,还倒打一耙去告状。”
  他说的是那天她被骗到别墅下药的那一次。
  少年指尖把玩着打火机,语气轻佻。江袅看不见他的表情,低头咬了咬牙:“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即使在这时这种狼狈的姿态下,她身上也有一种扣人心弦的风情。像是污泥中沾了露珠的水仙一样,柔弱地惹人怜惜。
  左绅坐在阴影处看着她,从眼尾湿意到破碎的唇色,目光欣赏。
  “真漂亮,难怪瞿青山愿意为了你出头。”
  他说到这儿顿了顿,又笑了起来:“你知道吗?他为了你特地打电话给老爷子警告我,要是我再骚扰你,就要打断我的腿。”他笑着做了一个断腿的手势,语气可惜。
  江袅咬唇不语。
  女孩子柔顺不敢反抗的样子很无趣。左绅眼珠转了转,又往前了两步,将椅子挪到她身边。
  “我们来打个赌,看看先来救你的到底是谁怎么样?”他目光紧盯着江袅表情,期待看到一丝丝变化。
  可他注定失望了。
  那个柔弱的女孩子眼底只有害怕。她心底没有想任何人,没有瞿青山也没有瞿朗。干净又懵懂。她只是在对自己的命运无助。
  这种眼神让左绅明白她不爱任何人。
  少年坐在椅子上静静看着,慢慢点燃了支烟。
  他生来性情顽劣,骨子里带戾气不服管教,可这些都被隐藏在了那张干净俊秀的少年面容之下。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残忍。正因为熟悉自己的秉性,左绅以为自己绝不会对江袅这类女孩子感兴趣,他清楚明白即使第一次下药想要/占/有/她,那时也只不过是觉得/上/了瞿朗的女人很有趣而已。
  可自从她打翻那杯水逃走时,他才对这女孩上了点心。他有意无意收集她的照片,匿名买下她在学校作的所有画。
  这样越界的举动也不怪瞿朗查出来后会误会。
  少年低头失笑,慢慢吐了口烟雾:“瞿青山睡过你吗?”他拨弄着烟头问。
  江袅身子僵了僵,在左绅似有似无的目光中感到有些难堪。
  “他睡过你吗?”他又问了一遍。在昏暗的地下室里格外清晰。
  江袅唇瓣咬的出血,轻轻摇了摇头。却见少年脸上并没有什么意外之色,只是嗤笑了声,抬起头来扬眉道:“瞿青山和瞿朗都不是好东西,你要不要考虑跟了我?”他这时又像是初见时眉眼温和的少年。
  狭小的空间里静静地,没有人说话,系统为他的厚脸皮感到震惊:‘他难道不知道自己也不是个好东西?’
  江袅不置可否。即使心底恶意满满,女孩面上也依旧一副无助模样,左绅欣赏着她脸上的表情,姿态随意。
  他刚才并没有在开玩笑。或许瞿朗说的对,他确实想要得到江袅。这种感觉莫名其妙,他将之定位为男人的征服欲。毕竟她那样的女孩生来就是要被掠夺的。
  天色暗了又亮。这间地下室里始终只有两个人。江袅被绑来一天了,一直滴水未进。这会面色更是白的不像话。她失踪瞿青山不可能不知道,可却没有一个人来救她。
  左绅看着江袅快要昏过去时慢慢拿了杯水渡到她唇边轻笑:“真可怜。”
  陡然的凉意让女孩清醒了过来,低垂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轻轻颤动着,最终又归于平寂。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少年笑着亲了亲那根纤长青涩的手指,在江袅耳边道:“瞿青山现在已经自顾不暇了,哪有时间来救你。”
  他让她猜谁会来救她,又亲手打破她的希望。女孩指节蜷缩着,终于开口说话了:“你到底做了什么?”
  左绅摇了摇头:“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是让瞿朗明白了一些真相。”
  “比如,他父母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比如你是什么时候和瞿青山勾搭在一起的。”他指尖温柔拂过她耳边发丝,语气却很残忍。
  江袅在听见最后一句话时身子僵的厉害,面色苍白叫人心软,可左绅却最喜欢欣赏她这种表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半山老宅里气氛僵硬。书房门被关上,两个男人对峙着。
  瞿青山披上大衣正准备离开却被瞿朗挡住了脚。
  “什么时候的事?”青年忽然问。他眼眸半垂看不清表情。瞿青山愣了一下,挥手让一边表情有些担心的管家出去。
  “你都知道了?”男人语气坦然,这时候也不躲避,反而从容回答:“半个多月了。”
  他点了支烟,见青年握着的拳头紧了紧,又嗤笑着补充:“奥,对了,是在你那天晚上没回来的时候。”他将那叠照片扔给他,神色淡淡。
  照片上男女不堪入目,正是瞿朗和酒店里的女人。青年狠狠闭上眼,拳头砸在办公桌上,咬牙道:“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该对江袅出手,她是无辜的。”
  这句话很有意思,倒让瞿青山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以为我是因为你才跟那个孩子在一起的?”
  他微微摇了摇头,却见瞿朗一字一句问:“难道不是吗?”
  他将报纸摔到他面前。
  就在今天中午,外面媒体不知受什么人指使,挖出了瞿家早年老料,将瞿朗父母当年车祸的事情扯出来说话,竟然波及到了瞿家现任掌权人瞿青山身上。
  ‘私生子上位,多年隐忍一朝得势,多年前车祸背后或有玄机。’媒体夸大其词,字字如刀。一时间这件豪门秘闻迅速席卷眼球。
  瞿青山也接到了警方调查的通知。
  瞿朗看着他道:“你从一开始就对我心怀提防,不过是因为我才是瞿家正经的继承人,我父亲是唯一上了瞿家族谱的人,而你。”他顿了顿,又冷笑了声:“不过是个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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