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朵迷人的菟丝花[快穿]——摘星怪
时间:2018-08-26 08:17:44

  “小叔,我父母当年车祸真相到底是怎样,你自己心里知道。”
  青年声音掷地有力,瞿青山微微吐了口烟雾:“这些无稽之谈你也信?”他神色淡淡地告诉他:“阿朗,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说出来的话要负责任。”
  男人随手拿起桌上报纸翻了两眼,又放下:“这些报道是谁登的你心里清楚吧。”他笑了笑,淡淡道:“左绅嘴里没实话,你忘了是谁在酒店里陷害了你?”
  左绅一直心存嫉妒,无非是看不惯瞿家势大,让他不得不处处低瞿朗一头。如今有机会挑拨离间,还自以为带走江袅拿捏住了两人把柄,怎么会不好好利用一番呢。
  瞿青山并不意外。
  毕竟在得知绑走江袅的人是左绅后他就已经猜到了这个少年会想办法给他制造一些麻烦来绊住他的脚。
  可瞿朗听了这话只是冷笑:“他陷害我难道您就没有,你明知道我喜欢江袅……”他嗓子艰涩又深吸了口气:“乘人之危抢夺自己侄子的未婚妻,你做了的事难道还怕别人说吗?”
  面容清峻的男人站在窗边,微微摇了摇头,像是有些可惜:“阿朗,你还是不够了解我。”
  “我做了的事情从来不会否认,比如和江袅在一起。”
  “这只是你不珍惜而已,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错,至于你父母的车祸,警方不是瞎子,我也没有那么手眼通天。”男人笑着看他眸光隐忍,以最后一句话做了终结:“瞿朗,这些年我没有亏待过你。”
  他淡淡看了青年一眼转身离去。
  直到书房门被合上瞿朗才一把扫开桌子上的文件。
  “先生?”门外司机犹豫看了房内一眼。
  瞿青山揉了揉眉心,冷淡道:“不用管他,查出来江袅被带到哪儿了吗?”男人边走边问。
  司机在一旁跟着,小心道:“查出来了,在远郊一间废弃的地下室里。”
  “要不要我通知警方?”他犹豫问。
  瞿青山摇了摇头:“我自己去就好。”
  女孩子被绑架这种事,宣扬出去对于以后来说总归名声不好。更何况江袅那样什么都闷在心底的性子,更是受不得一丝流言蜚语。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替那个孩子考虑了很多。
  司机有些诧异,仔细一想却也明白了。
  那边瞿青山正在赶来的路上,而地下室里江袅却无聊的发慌。左绅不知中了什么邪,一直盯着她看。
  江袅忍不住皱眉问系统:‘我脸上难道有花?’她语气疑惑,系统也有些不解:“虽然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憔悴了些,但也并不丑啊。”两人唧唧歪歪的讨论,就差拿面镜子来照。却见左绅终于开口了:“他对你倒是真心的。”
  他叹了口气,有些预料之中,又好像很感叹。
  江袅正疑惑时他话中意思时,系统看向了门外:
  ‘瞿青山来了。’
 
 
第9章 
  瞿青山是一个人来的,地下室很昏暗,在这样的环境下脚步声听的格外明显。江袅指节捏的发白,直到门被推开才慢慢抬起头来。
  不过一个晚上,原本精致的像水仙一样的女孩子竟然隐隐有些枯萎的颜色,瞿青山看了眼她被绑在椅背上勒红的手腕,缓缓皱眉:“我已经来了,你可以提要求了。”
  左绅的心思不难猜,先是挑拨瞿朗和他的关系,又是绑架江袅,目的也不过是利益。
  男人开门见山,少年轻笑了声:“瞿先生好大口气。”
  “我的要求不多,就看瞿先生敢不敢答应了。”左绅把玩着指尖的打火机翘腿看着他,目光带着戾气。他从来不喜欢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凭什么他明明什么都比瞿朗优秀,各种场合却始终要低他一头。
  瞿家势大,不都是因为瞿青山。左家如果不退让,就会被当做绊脚石一样踢掉。左绅已经忍了很多年了,每天像个傻子一样呆在瞿朗后面做跟班不过是因为要仰人鼻息。现在这样的日子也该结束了。少年笑了笑,忽然想到:如果能够看见这个高傲的男人向他低头,那确实很有意思。
  地下室里静静地,左绅装模作样的想了想道:“我要瞿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还有――瞿先生朝自己开一/枪/取悦我。”他面前的桌子上放了把/手/枪/,像玩具一样被少年转着手推过来。
  这个要求连系统也忍不住眯了眯眼:‘他……这是在羞辱瞿青山?’
  机械的声音有些不确定,江袅淡淡道:“大约是这样。”如果只是钱江袅觉得瞿青山还有可能救她,但加上后面的条件却有些不确定。
  虽然并不知道瞿青山会选什么,但女孩心底却很镇定。她对系统说:‘不要担心,现在其实是一个好机会,一个检验瞿青山对我有几分真心的好机会。’
  他要是救她,说明有真心。要是不救,日后也难免愧疚。
  这样一想,江袅瞬间有了主意。
  桌子上的枪还放在那儿,女孩指尖轻轻颤了颤,忽然开口:“瞿叔叔,我心里原本就只有瞿朗一个人,答应和您在一起也只是为了报复他。现在这样您能够来看我已经很好,所以……”她顿了顿,又笑了起来:“您没有必要为了我一个不相关的人做这些。”
  她被放弃过很多次,被父母,被瞿朗,如今只想保留最后一点体面。自己主动开口选定结局,总比又一次失望好。
  那个柔弱的女孩子生平第一次语气平静,却让人感觉心脏被针尖微微扎了一下。
  如果是作为金主的义务的话,那瞿青山确实已经尽到了。他没有必要为江袅付出这么多,情人之间你来我往不过如此。
  左绅在一旁笑看着男人的选择。
  即使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男人依然风度从容,他伸手拿起那把抢把玩,在少年紧迫的目光中淡淡挑眉:“我不喜欢空手而归。”
  他确实向自己肩膀开了一/枪/。
  地下室里声音很大,江袅垂下眼睛没有看面前的男人,只是蜷缩着的手指却不自觉又握紧了些。
  瞿青山大衣里白色的衬衣已经被血染红,男人面色淡淡:“现在可以放开她了吧。”左手僵硬地垂在那里,男人脉络分明的指节因为惯性不自觉轻颤了一下,左绅看着他又看了眼一言不发的女孩,轻轻笑了笑:“OK,我说到做到。”
  手上的绳子被割开,江袅在黑暗中想要站起身来,却因为长时间捆绑腿脚酸麻,站立不稳。在女孩快要摔倒的时候,一双手忽然伸了出来。
  这是江袅第二次靠在他肩头,第一次是在雪地里,他身上书墨香气好闻。而这一次却是满身鲜血。女孩瑟缩在男人怀中被抱着往出走。
  左绅在一边静静看着,忽然饶有趣味地道:“瞿先生第一次是害死自己亲哥哥才能上位,那么这一次呢?”他在女孩略微有些僵硬地背影中淡淡轻笑:“夺走侄子的爱人,手段可是比第一次高明了很多。”
  少年语气感叹讽刺,像是故意要让离开的女孩知道什么。
  可却让他失望了,江袅静静趴在瞿青山怀中,神色未变。直到两人出了地下室少年才嗤笑了一声。
  “真是无趣。”
  他喜欢的是那天那个在洗手间睁开眼时,会从软弱中被逼得亮出刀子的江袅,是她却也不是她。
  签了字的合同被扔在桌上,少年忍不住又吸了根烟。
  而另一边,江袅沉默着被瞿青山抱进车里。
  “先生?司机看见男人身上的血迹面色微变。却见瞿青山只是淡淡摇了摇头:“先回家。”
  后座里两个人离得很近。男人用另一只还没有受伤地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像是刚在雪地里抱她上来那会儿一样。江袅唇瓣咬的发白,听见他声音清淡告诉她:“不用怕,没事了。”
  男人手并不温暖,在这样的冬日里带着丝丝冷意。一如他平日里给人的感觉,温和却疏离。
  “瞿先生为什么救我?”车内静静地,过了很久才听见江袅小声问。她低头看着自己指尖,更显得睫毛纤长,容色静婉。
  瞿青山轻轻笑了笑:“你说呢?”
  江袅把玩着指尖的手微微停顿:“我不知道。”她不是傻子,瞿青山肯为她做到这一步……女孩想到这儿抬起头来看着对面男人,却见他伸手轻轻遮住了她双眼。
  冰凉的指尖摩挲过眼尾湿意,江袅轻咬着唇。听见他低头失笑:“你怎么不叫我瞿叔叔了?”
  男人气息喷洒在耳边,微微有些痒意。
  江袅向来安静不善言辞,这时候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男人问题。眼前被大手遮挡着看不分明,她伸手轻轻拽住男人衣袖,抿了抿唇:“不管怎么样,谢谢您。”
  像是听不见那句刁难一样,那个孩子柔软的不像话。瞿青山眸光深了些,忽然松开了遮住女孩眼睛的手。
  他转身看着窗外,柏油路上落了一层雪,一旁松树林也染成了白色。这是通往老宅的路。
  江袅也认出来了。
  她看着男人手捂着肩膀,在车子要转弯时淡淡道:“像你这样涉世未深的女孩子,单纯易骗,别人救上一次就以为是真心付出。”
  他说到这儿自己反而笑了笑:“袅袅,我不是什么好人,救你不过是想让你愧疚,让你心怀芥蒂和瞿朗之间再无可能。”
  他将自己说的很坏很坏,染血的那只手却麻木僵硬。
  江袅抬起头来看着他,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只是轻声道:“我答应您。”
  “虽然我不信您是这样的人,但如果您确实想要这样的结果的话,我答应您。”她声音柔软,语气却很坚定。
  真是很神奇,分明是他威逼利诱让她做了情人,她却仍然固执的觉得他是个正人君子。瞿青山不信她没有听懂左绅走时的暗示,可她却选择了沉默尊重,对于瞿朗和他之间的事情一句话也没问。
  瞿青山笑了笑,没有说话。
  车子很快就到了老宅。在意识到让江袅一个人住在那儿并不安全后,瞿青山就决定又搬回老宅。至于瞿朗,反正也迟早要见到。
  江袅是他的人,这已经是不容更改的事实。
  管家在门外迎接,看见瞿青山手臂时有些诧异:“我马上叫医生过来。”
  男人点了点头。
  瞿朗并不在,在中午发了一通脾气后不知道去了哪儿。一生太过顺风顺水的人,总是很难捱住挫折。报纸上父母死亡真相的流言、自己喜欢的人跟叔叔在一起的事实,一切都让他濒临崩溃。这时候最怕有心人利用。
  管家欲言又止却被瞿青山摆手止住。
  客厅里氛围凝重,男人微闭着眼任由医生动作。肩膀上子弹被取出来,瞿青山额头上的汗珠隐忍,江袅在一旁看着,不由握住了他的手。
  管家看见这一幕慢慢停下了声音。过了很久等到医生包扎完后,才听男人淡淡道:“瞿朗已经是成年人了,总得懂得分辨是非。”他语气里没有失望也没有别的情绪,连在瞿家工作了很多年的管家也有些拿不准这意思。
  索性他也知道,在这里工作最重要的就是听从,因此也不再多想。
  管家出去送医生,客厅里只剩了两个人。
  瞿青山单手点了支烟吸了口,在江袅轻咳了声后又拿到了窗边。一根烟很快见底,火星在指尖被掐灭。
  男人回过头来看见江袅还在,不由哑然:“我今晚要工作,你早些去睡吧,不用等我。”
  女孩低头应了声,慢慢站起身来。
  老宅里灯火通明,映的窗边男人背影清瘦,莫名有些孤独。在今天的事情之后她忽然没有那么怕他了。江袅已经上楼了却慢慢停下了脚步:“吸烟不利于伤口愈合,还有”她回头看了男人一眼,轻轻抿了抿唇:“您也早点休息。”
  她说完就进了房间,直到门被关上瞿青山才低头失笑。
 
 
第10章 
  老宅里灯亮了一个晚上。
  江袅趴在床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轻轻笑了笑:‘系统,我总觉得我拿下瞿青山的时间快要到了。’
  她对人心最为敏锐,怎么会察觉不到那个男人的变化。从他决定向自己开一/枪/的时候,就注定他抽不了身了。但这其中还差一点火候。
  系统不置可否。
  这一晚上很多人都没有睡。瞿青山在书房看着文件,过了很久将文件递给一旁深夜赶来的秘书:“做的很好。”
  文件日期上是12月3日,正是三天前。
  “瞿先生为什么这么着急卖掉瞿氏?”一周前瞿青山秘密召开了股东会,将瞿氏将被收购的消息做了提案。秘书临走前有些犹豫,最终忍不住转过身来问。瞿氏是瞿青山多年心血,就这样卖掉……
  瞿青山看了眼跟随了他多年的秘书淡淡道:“瞿氏一直以来都没有我多少股份。”他轻描淡写地抛下了一个□□,在秘书不解的目光中将股份授权书递了过去。
  书桌后面男人神色令人琢磨不透,像是不知道他的话可以引起多大轰动一样。瞿氏的掌权人居然在公司股份中没有多少比重。秘书将信将疑地翻开授权书,面色却也渐渐变了。
  瞿青山并没有管别人怎么想,男人坐在椅子后按了按眉心,准备从抽屉里抽出根烟来,却又忽然想到那会儿上楼时女孩儿的话,指尖微微顿了顿。
  瞿朗百分之三十。
  瞿青山百分之十五。
  ……
  秘书一页一页往下看,不由倒抽了口气。瞿家确实像防狼一样防着瞿青山。难怪瞿青山现在有卖掉瞿氏的心思。
  男人指节叩在桌面上,神情清淡。
  在将瞿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给左绅之前,他就已经卖掉了瞿氏,也就是说――那份股份授权没有任何作用。他在商场上这么多年,怎么会轻易被一个小辈算计。瞿氏本来就是一个空壳,他既然要,那就送给他了。
  他很欣赏那个沉不住气的孩子变脸的样子。至于瞿朗能不能守住他手里的股份,谁知道呢。
  男人神色深沉,令人琢磨不透。秘书放下手中文件心中感叹,今晚确实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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