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太子换人啦——四单铺
时间:2018-08-27 08:56:55

  
  王叙想着吕筱以前是煎药的,狩猎应该不行,既然前几次都没去,这次肯定也不会去,便主动解围,道:“别去射猎了,午膳吃清淡点吧,而且夏日围猎,等会儿又是一身的汗。”
  
  吕筱却豪迈地往前走,道:“走罢,今日我们吃炖獐子。”
  
  王叙哪里知道吕筱从前进山收药,都是自己打猎解决温饱的,他可不是文弱书生。
  
  吕筱和高剑以及几个武官侍卫上山打猎,王叙则留在园里看杂耍,又拿了钱让童墨和几个陪侍的女官去玩投壶。
  
  过了大概不到一个时辰,吕筱他们回来了,这园子里的獐子野鸡野鹿,都算是豢养的,猎杀起来并不难,所以他们收获颇丰。
  
  吕筱一身湿汗,从里到外湿透,王叙见状,只得跟到内房里伺候他更衣。
  
  他一身的汗味,脱光了衣服,王叙也不是小女孩,见到这么精壮的身体,竟视若无物似的,快速给他用湿巾擦了一遍身。
  
  不擦身还好,一擦吕筱心底一个激灵,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他忍了这几日,有点忍耐不住,浑身紧绷难受。王叙眼神躲闪,小声道:“皇上,外间有人伺候着呢。”
  
  是啊,这么多天都忍过来了,何必功亏一篑。吕筱这才放开她,舒了口气,平伏了下激荡的心绪,抓起衣衫,自己穿起来。王叙丢下湿巾,帮他拿来腰带,继续帮他穿衣服。
  
  王叙怕他不高兴,她如今要拢络好他,便轻声道:“皇上今晚到秋纺殿来么?”
  
  “嗯?”
  
  王叙默默给他系腰带,没有回应。难得她那么主动,他不可能没听见。
  
  果然,吕筱道:“好。”
  
  王叙换了个话题:“高剑是不是觉得这个议郎职位太低,有什么想法?”
  
  “他么,让他陪着吃喝玩乐可以,做事不行。以后再说吧。”
  
  园子里的庖厨早就备好热锅和材料,就等野物送来,杀了便下锅,速度极快,所以吕筱换了衣服回来,才坐定,便起菜了。
  
  膳后稍作休息,又看了一场蹴鞠赛,下午看了角斗赛和斗鸡,尽兴了,才坐车往回走。
  
  回来后,各自沐浴更衣,也没吃晚膳,就歇下了。王叙以为他心急,谁知是太累,刚挨着床,便都睡着了。
  
  一直睡到天将亮,王叙轻轻动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被他紧紧裹在怀里,抬起头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看样子,他已经醒了一段时间了。
  
  王叙正要翻身,却被他整个捞起来,双唇贴了上来,吸吮,咬噬,喘息不上,呼吸不均,严重缺氧而头晕目眩。
  
  他是能征善战的,她早就说服了自己要让他尽兴,她要伺候好他,取悦他。这让他对她更是爱到了骨子里,伏在她身上,唯有征战,方能解忧。
  
  王叙生日前夕,终被封为皇后。
  
  封后诏书乃吕筱亲笔所写,曰:朕承先帝之圣绪,获奉宗宙,勤俭克己,无有懈怠,朕闻为圣君者必立后,以承祖庙,建极万方。皇后之尊,与帝齐体,供奉天地,祗承宗庙,母临天下。现昭仪王氏,恭谨谦让,仁德善良,不以显贵而子衿张扬,秉淑媛之懿,体山河之仪,威容昭曜,德冠后庭。有司奏议,宜称绂组,以母兆民。今,立王氏为皇后,永终天禄。其赦天下,与民更始。
  
  王叙及皇后位的首次寿宴,在吕筱的授意下,在椒房殿宴请内外命妇数百人,钟鸣鼎盛,歌舞升平,一片繁华景象。
  
  王叙一早起来,便先遣人去接了王夫人进宫。
  
  此时王夫人已被封为安汉君,女儿被封为皇后,孙儿新袭了封位,正是古树逢春,春风得意之时,所到之处皆是奉迎谄媚之语。
  
  王夫人是见过世面经过风雨之人,自有自己坚持的处事准则,所以无论是何等身份之人前来行礼搭讪,她也都谦虚地还之于礼,平和温良,这就让那些内外命妇,对王氏女子更是由心的尊重和钦佩。
  
  王夫人没忘记那日也是王琼的生日,便着人送了十二样礼给病榻中的王琼。
  
  王琼吃了药刚躺下,葵君上前来给她说,夫人派人送了寿礼来。
  
  王琼听了,眼中含泪微闭上了眼。秋纺殿自从王叙搬走后,冷清地就像冷宫一般,院子里连只苍蝇都没有。今日是她的生日,王叙贵为皇后,有皇帝亲自安排的奢华寿宴,而她却是孤灯冷寂,无人过问。
  
  她想起了她和刘昭大婚的时候,虽然不是正妻,却是以正妻之礼来迎娶的她,那奢华恢宏的场面,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但那也只是过眼的繁华,早就一去不复返了。
  
  椒房殿后殿,嫔妃们都依次给皇后行礼,排在前头的是赵琳俊、平月君、郑河以及跟着王叙混才有肉吃终于升级的张美人等,除此之外,还有四五个新进宫的美人,是皇太后新钦点给皇帝的妃子,皆是京中的名门贵女。
  
  王叙对这些姬妾都算是客气的,出手也大方,该给的赏赐一律另外加上些额外的恩典,可谓皆大欢喜。
  
  她越是这么客气,底下的这些女人却越是怕她,这种怕她的风气都是张美人给带起来的,因为张美人知道班息是怎么被斗死的。而那些不知就里新进宫的小女人们见皇上对皇后宠爱有加,除了到皇后宫里,也不去其他宫室,便以为皇帝也怕皇后,那她们在皇后面前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了。
  
  但总是有例外的,郑河是例外,平月君也是例外。郑河这个例外不枉多言了,倒是平月君真真是个例外,她性子跟她父亲一样,清高倨傲,她出阁前跟王琼关系交好,在王琼那边听多了对王叙的不满,自然也就不喜欢王叙。
  
  后来王琼落魄被降为良人,平月君还曾私下偷偷帮助过她,以至后来王琼生病,她又得知王叙不给王琼延医请药,那对王叙的成见是更深了一层。
  
  而王叙对平月君的态度则完全相反,她需要平家的势力,也就需要平月君站在她这一边,所以,在众人面前也就特别给平月君面子。
  
  王叙给平月君的恩赏也是额外多一些,除了平常礼物,还另外赐了她母亲后日生日时的二十四样寿礼,又恩准平月君回家给母亲过寿。
  
  平月君忙欣喜谢恩,但内心又有些疑惑,担心王叙有其他的目的。
  
  王叙也看出来了,笑道:“我昨日看了你写的寿辞,文笔工整,字体端秀。我这边正想要一本我们自己人抄写的《道德经》,平容华得空就替本宫誊写一本,我好收藏。”
  
  王叙信奉一个教条,那就是:给敌人帮助你的机会,让她成为你的好友。
  
  果然,平月君见王叙有求于自己,反而心安理得地答应了。
  
  这边众嫔妃行了礼,又簇拥着王叙往椒房殿大殿,接受数百外命妇的行礼。场面可谓壮观。
  
  几日之后,平月君把自己誊写的《道德经》亲自送了过来,王叙召她在茶室闲谈。
  
  王叙翻看着平月君抄写的书本,道:“你这字迹,跟我二姐的甚为相似,当初先太皇太后也是一直夸赞二姐姐的字写得好。”
  
  平月君是小脸,五官端正,脸上有一些小斑点,妆扮朴素。她没想到皇后会跟她主动提及王琼,心下不知对方是何意思,忙避开话题道:“皇后谬赞了,臣妾这字也就算得上是工整而已。”
  
  “平容华不必过谦。”王叙又拉回话题:“我那二姐心思太重,身体一直不好,太医署安排了最好的太医去给她治病,也束手无策,不知还能熬多久。平容华素与我二姐交好,你有空的时候,就多去看看她吧。”
  
  “臣妾会去的,只是没想到……”平月君叹了口气,她是没想到王琼年纪轻轻就这样熬不住了,也没想到,王叙还能跟王琼冰释前嫌。
  
  王叙也是一声叹息:“人走到这个地步,很多事情都不能去计较了。”
  
  平月君看着王叙,人与人之间只有接触了才知道对方是怎样的人,眼前这位被妖魔化的皇后,也只是个寻常女子。
  
  平月君这边还没走,新进的四位美人约好了似的,一起来给王叙朝请。
  
  待送走了平月君,姜长御才进来回话。
  
  从北宫调来的姜宫长如今已经成为了长御,专责椒房殿大小事务,她道:“回皇后,太后方才传了口谕,让皇后安排四位美人与皇上圆房。”
  
  王叙知道这是赵飞燕给她找不舒坦,在大汉朝,这种事情全看皇上,不该由她来安排。但是皇太后的懿旨,她作为新妇的,又如何能说“不”呢?
  
  姜长御已经着人把各位美人都请了进来。
  
  这四个女孩子都是十五六岁的模样,经皇太后挑选的,相貌也都算周正,有灵动俊俏的,有温婉可人的,有顾盼生辉的……但在王叙面前,一个个都是低眉顺眼,敛息乖巧,生怕惹了皇后不高兴,自此在宫中没了盼头。
  
  各人都不敢说话,王叙问一句,她们答一句。王叙问她们在宫中可有什么不习惯的,可有什么需要的,可想念家里,她们都一一答了。
  
  王叙这才道:“等会儿,把你们的经期日子都告诉姜长御。”
  
  听闻此言,四美人都低头娇羞地红了脸。
  
  王叙道:“回去后都好生准备着,好好伺候皇上,争取早日生个一男半女,替皇上繁衍子嗣,好让这宫里也热闹些。”
  
  四美人大气都不敢吭一声,忙糯糯地应诺,哪怕心中又多了些许的娇羞和期盼,在这椒房殿里,也是半点不敢表现出来。
  
  未央宫清凉殿里,吕筱在批阅奏折,黎旦轻轻走进来,奉上椒房殿刚刚送来的锦帛文册,吕筱打开那帛书,平淡的脸色微沉:“这是谁拟的?”
  
  “回陛下,这是椒房殿的姜长御亲自送来的帛书,说是皇后替皇上安排的宿寝表……”
  
  吕筱把那帛书往案上一扔,拿起奏章继续披阅。
  
  黎旦对帛书的内容已经略知一二,看皇上这模样,一时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空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道:“陛下,姜长御还在外头……”
  
  “你跟她说,朕知道了。”
  
  “诺。”
  
  黎旦忙出去如实跟姜长御说了,姜长御得了信又回去跟王叙禀报。
  
  王叙长舒一口气,道:“既然皇上答应了,宿寝表你们再誊抄一遍,递给皇太后。”
  
  姜长御道:“皇后把后宫这些数得上名的嫔妃都编进了宿寝表里,皇太后按理应该满意了吧?”
  
  王叙不想评价,免得被嚼舌,只道:“送到长信宫去吧,太后若是不满意,会再发口谕来。”
  
  姜长御出去后,一旁的冯媪才道:“你这次倒是做对了,皇上本就有些惧你,你如此安排,也可如了他的心意。笼络住皇上的心,坐稳皇后的位子才是要紧。”
  
  自从王叙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吕筱之后,她就没有想过要他专宠自己,他花心不花心的,她也不在意,爱宠几个宠几个。她那么用心编排宿寝表,就是为了避开这些女人的排卵期,人都是自私的,她不想这些嫔妃生出皇子来跟她的儿子争皇位。
  
  冯媪看她不出声,忙轻声劝慰:“别不高兴了,想开点吧。”
  
  “没不高兴。”
  
  “你啊,瞒得了别人,怎么瞒得了我呢?”
  
  王叙被冯媪说得竟是哑言以对。
  
  接下来的半个月,吕筱偶尔白天会过来看看孩子,晚上都忙于各宫之间传播种子,似乎是忙得不亦乐乎。
  
  就连本来是要到椒房殿宿寝的十五日,吕筱也没来,王叙的心日复一日,越发沉甸甸,闷得发慌。她只好给自己找了件事情做,每日都是谱曲编曲,让少途等人按照她的曲谱演奏,她如今不弹琴了,但是她还是爱谱曲,一则可以打发时间,二则可以“净化心灵”。
  
  吕筱这晚上不来,冯媪又开始焦虑了,一边跟黎旦套近乎打探情况,一边又劝王叙如果皇上来了,还是要挽留他留宿。
  
  那日又是下雨,都说是一场秋雨一场寒,这下了一天的雨,半点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吕筱还在殿中陪孩子们玩。王叙站在后殿敞厅对着院中的大雨发呆。
  
  童墨快步走过来,嘴角含笑,她凑前王叙耳边说:“皇后,刚才黎旦偷偷跟我说,昨日他误入林美人的寝宫,发现皇上睡床上,林美人睡角落的草席上。黎旦还说,皇上上次在赵婕妤宫中也是如此。”
  
  王叙颇为意外,他倒是能忍。
  
  童墨轻声道:“还不是皇太后给逼的,害得皇上都不敢留宿椒房殿了。”
  
  王叙轻瞋了她一眼,不让她乱说话。
  
  一阵风吹来,雨水披到了她的脸上,她往后退了两步,微微闭上眼,闻着雨水的味道,只有下雨的时候,她的心是最安宁的。
  
  到了掌灯的时候,姜长御来传了晚膳,暖暖跟着他们一起吃,安安还小,单独跟着保母在房间里吃辅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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