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太子换人啦——四单铺
时间:2018-08-27 08:56:55

  
  “你啊,还是身子骨太弱了,生二皇子的时候,月子没做好,底子差了才会如此。你看我如今都发福了,你还是这般清瘦。皇后还是少操点心,多养养身体要紧。”
  
  王叙笑了笑,她这刚小产,血色并不好,她也觉得这两年自己身体差了,道:“保阿也在念叨我……”
  
  冯媪刚好进来,听到了王叙说的话,忙道:“能不念叨么,平日给炖的补汤也不好好喝。我听人说啊,上次月子没做好的,那就只能再生一个,好好再把下一次的月子理好,这身子骨才能好起来。”
  
  “下次怀上了,可真要好好注意着了。我已经把高剑说了一顿,那事本可以容后再说的,他却急着来表功,这高剑还是太不成熟了。”尚青灵如今跟高府关系还很好,依然把程夫人当作婆母,把高剑当小叔子对待。
  
  “你也别说他,我还要下旨谢他呢。皇上刚才派人来说了,郑楷的宫刑最迟下个月就会办,而包庇他的李诫也会停职查办。”
  
  尚青灵道:“皇上还不是心疼你啊,见你又小产,该心疼坏了。”
  
  尚青灵是羡慕王叙的,她知道刘昭身世有假,却并不知眼下皇帝是他人,她以为对王叙从始至终一心一意的,还是那个刘昭。
  
  冯媪也接过话道:“皇上这恩宠是没得说的,有时候比我们这些做奴婢的还要细心。前一阵,皇后有几声咳嗽,我们都还没发现呢,皇上已吩咐日常要准备好润喉的甜汤,让我们多提醒皇后饮用。”
  
  王叙也笑了,道:“难道我四哥不细心么?”
  
  “你四哥是个粗人,他哪里会关心这些。他跟梁匹成日不知忙什么,隔几日便要细细密谈。”
  
  “隔几日就细细密谈?”
  
  “他们若是在书房里谈事,连我都不能进去打扰的。”
  
  梁匹是他们老梁家的人,但是每隔几日就细细密谈,这倒让冯媪疑惑起来:“梁匹还不是都听他的么,同在光禄勋,有什么事不能在官中谈?”
  
  “我也不清楚。”尚青灵吸了吸鼻子,道:“这屋里的果香味,怎么跟以往不一样了”
  
  “不一样么?我天天闻着,倒没闻出来。”王叙说着,忙警惕起来。
  
  尚青灵道:“我前几日鼻塞,可能是我闻差了。”
  
  又聊了会儿,待尚青灵走后,王叙和冯媪倒都心有灵犀地吩咐姜长御把墙角堆放着的鲜果和果脯香包都撤了出去,细细检查。
  
  姜长御请了太医署的人来,也没查出个所以然。
  
  恰巧这个时候,宫人来禀报说元容华去了新都侯府,求王夫人放她弟弟一马,又是下跪又是哭闹的,弄得人尽皆知,仿佛错在新都侯府,是王氏目中无人,不饶过她弟弟。
  
  冯媪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气过之后,却有了别的心思,她趁着王叙跟前没人的时候,轻声道:“那个元容华她不敢到你面前来闹,却跑到新都侯府去跟夫人闹,之前她三番五次偷偷在皇上面前说你的不是,她不就是仗着自己是皇上旧时师妹,才会如此有恃无恐么。连李诫如此谨慎的人,为了帮她,都栽了那么大的跟头,不就是因为她的话在皇上面前有效用?”
  
  “我倒是有心要放她,也不知道她为何那么恨我,如果有机会给她下手,她肯定会一刀把我捅了。”
  
  “我们何不趁此机会把她除了。”
  
  王叙静了下来,这确实是个好机会,她对郑河是厌恶至极,一则是因为她袒护自家弟弟的事,二则是因为王叙讨厌郑河在吕筱面前自认为熟稔的模样,以前对班息她都没有这样讨厌过。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是女人的妒忌之心。
  
  有了王叙的默许,冯媪马上行动起来,没过多久,太医便说在皇后房内的果香篮里放着的果脯香囊被人参杂了麝香,一时之间,谣言四起,似乎所有人都把目光盯向了元容华郑河,毕竟她懂医术,而宫中果脯供应又是她弟弟郧阳侯管的差事。
  
  入夜,吕筱前来看王叙,王叙斜靠在软枕上,吕筱问她:“可吃过晚膳了?”
  
  “吃过了。”
  
  童墨悄声道:“皇后只喝了点白粥,大长秋方才来回事,皇后气得哪里还吃得下。”
  
  吕筱知道大长秋所说是何事,只道:“身体要紧,你之前月子没做好,现在小月子更不能马虎。童墨,你去庖厨让人炖点鹿肉羹来。”
  
  童墨忙应声去了。
  
  吕筱又道:“此事若查实跟郑河有关,她就算对朕有再大的恩惠,朕也绝不姑息。”
  
  王叙道:“这三年来,臣妾对她可是诸般忍让的,她殿前无礼,我都不跟她计较,谁让她说,她父亲曾救过皇上一命呢。把她当作恩人对待,谁知却养成仇敌了。”
  
  吕筱是知道郑河做事喜欢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她也没少在自己面前搬弄王叙的是非,早前还偷偷来说王叙跟孟准常常暗自来往,怕有男女不轨之事。吕筱也不便告诉她,孟准王叙是兄妹,只得将她怒斥一番,让其谨小慎微莫再胡言,才算了事。谁知,如今又是这么一出。他也难再包庇她了。
  
  王叙又道:“臣妾身体如何,自己也心中有数,若不是被巫蛊被陷害,就算再差也不至于如此连番小产……”王叙说着,已经流下泪来,吕筱看了又是心疼不已,忙宽慰她必追究到底。
  
  没过多久,童墨端着鹿肉汤进来了,吕筱端过汤碗,拿汤匙搅拌着,吹凉了些,才亲喂王叙吃下。起初王叙还不愿意吃,被吕筱逼着哄着才算吃了小半碗。
  
  童墨看王叙被逼着吃下鹿肉汤的无奈样子,都忍不住和一旁伺候的燕行相视而笑。谁让她家皇后专宠,皇上是个宠妻狂魔呢。
  
  这边吕筱正待离开,冯媪进来说,元容华身边的家人子杨篙亲口招认,是元容华吩咐她弟弟在果脯里掺了麝香和离子香,他们做此事已经有两年多了。
  
  吕筱闻言,愤怒离开。
  
  外面一阵忙乱,屋里还是一片祥和安静,王叙让伺候的人都出去了,才轻声问冯媪:“怎么说服的杨篙?”
  
  “她是明白人,她们一家都是新都侯府的奴婢,早前新都侯府败了,人也就散了。如今恢复了爵位和封地,按照奴籍,他们一家人也都回来了,夫人待他们不薄,她也想落个安稳的去处不是?她若敢不答应,他们一家还如何在新都侯府立足?”
  
  这样的事,还真得由冯媪来做,没有冯媪她可真是无从下手,王叙笑道:“保阿,没有你,我哪能办得成这些事,我更舍不得你离开我了。”
  
  王叙答应冯媪,等太子回来,她便出宫去生活,让皇上封她一座府邸。
  
  冯媪道:“老奴迟早是要出去的,葵君这人,你觉得如何?”
  
  “挺好的,也是个足智多谋的人,可惜她跟了王琼……她如今在新都侯府里伺候母亲,也算是个好的去处。”
  
  “葵君还年轻,等我出去了,让她来伺候你。倒是不错。”
  
  王叙点点头,这以后再说吧。
  
  童墨又悄声进来了,道:“刚才皇上在外殿吩咐大长秋,今晚就撵元容华出宫,还要把她弟弟的爵位也废除。”
  
  冯媪满意地笑了,总算没白费功夫。
  
  吕筱回到宣室殿,让人传李诫,李诫连夜进宫来,吕筱才吩咐他,让他照顾好郑河姐弟。
  
  李诫疑惑道:“若此事已经做了两三年,为何现在才发现?皇上不觉得奇怪么?”
  
  “郑河懂医术,懂药理,懂得如何癖味。这并不奇怪。不然皇后怎会接连小产呢?”
  
  “要不,先缓一缓,让廷尉来审理查清呢?”
  
  “这事,不宜让廷尉插手,廷尉插手,那就是公事,到时候郑河熬不住刑罚,抖出些不该说的事来,就自惹麻烦了。”
  
  李诫明白了,是吕筱也想让郑河走,根本不想让她留下来,才会如此决绝果断。
  
  “那臣安排他们到豫州去吧。”
  
  吕筱站在廊下,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道:“给他们安排好点,置个宅子,置办些田地奴仆,要让他们生活无忧。宫外的生活更适合他们。”
  
 
  ☆、第114章
 
  第二天一早, 冯媪去找大长秋打探郑河出宫的事, 大长秋也刚起来,忙把冯媪礼让到后堂, 问皇后有什么吩咐?
  
  冯媪道:“也没什么事,我听人说这元容华昨夜被逐出宫去,这也太快了些,掖庭不审吗?”
  
  高湛昨晚也是闹腾到半夜,只睡了两三个时辰, 一脸的疲倦,他道:“皇上怕是气极了,让连夜逐出宫去,这郑氏也没闹腾,倒是顺顺当当收拾东西走了。我看皇上是念她父亲的旧恩,才会这么处理。换个别人,做了如此污脏之事,不死也得脱层皮吧。”
  
  冯媪叹口气, 道:“皇后这连损几胎,老身都不想饶过她。既是如此,那也就罢了,谁让她祖上有荫德呢。大长秋也辛苦了,您今日且休息一日罢,也不用去椒房殿听差了,我回去跟皇后回一声便是。”
  
  “哎哟,我这都是份内之事, 跟夫人您比起来,我这哪算辛苦。不必去回,我晚点还是得过去听差。”
  
  冯媪知道这也是个做事小心谨慎的主,也没多说什么,正要离开,却见房中案头放着一把短刀,刀鞘甚是眼熟,她不禁疑惑起来。
  
  高湛顺着她的目光,停在那短刀上,忙笑问:“怎么了?”
  
  冯媪过去拿起那把蛇纹乌金短刀,问:“大长秋这把短刀是从何而来?”
  
  高湛见冯媪询问,他不知这道的具体来历,也不敢隐瞒,道:“这是查封吴锦院子的时候,在他房间里找到的,我看着精致,也不是什么要紧物什,便拿来切割书纸之用。怎么,夫人见过这把刀?”
  
  冯媪笑了笑:“这是我旧日常用的一把小刀,原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唯一信物,不知怎么不见了,原来是被吴锦捡了去。”
  
  高湛也不知冯媪所说是真是假,这也不是什么贵重物件,忙道:“哎哟,真是罪过,早知道这是夫人的心爱之物,我就给您亲自送过去了。”
  
  “大长秋见笑了,你哪能知道这是我的物件,我还得谢谢你,把这小刀收起来,不然我真是找不回了。”
  
  高湛连连道歉,把那乌金短刀给包起来,让冯媪拿回去。
  
  冯媪回到椒房殿,在房中呆坐了许久,这把乌金刀不是她父亲留下来的,而是她夫君梁斌的遗物,一直都是孟准保存着的,怎么会流落到吴锦手上呢?
  
  她左思右想,都不得其解。她想起吴锦被杀第二天,他的院子被查抄,她还亲自去现场盯着,因为王叙要看看吴锦房中可有赵合德给吕筱配的丸药。
  
  那天她记得,孟准也曾经来过,四周看了一遍,似乎在找寻什么东西,她现在想明白了,他是想取回自己的短刀。
  
  冯媪把这些年来的事,一遍一遍往心里过,起初孟准并不知道刘昭身世之谜,是她去找了孟准通知廖左扣下吕筱,为此孟准才知道了其中的秘密,原本他并不是刘昭身边最核心的人物,自那件事后,也逐渐被刘昭重用。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到了晌午,童墨过来找她,说皇后让她去内寝宫,有事商议。
  
  冯媪这才把那短刀收起来,去见王叙。
  
  王叙今天精神好些,恶露也排得差不多了,下床走累了,才躺回去歇息,她见冯媪进来,便道:“保阿,你前几日提醒我说下月是四哥三十岁生日,你说我该送他一件什么礼物比较合适?”
  
  “你生日他该送二十四样寿礼,他生日,你送十二样便好。你们现在都没认祖归宗,礼重也不合适,”
  
  王叙点头道:“那我改日让姜长御去准备。”
  
  冯媪不动声色地问:“你觉得你四哥这人如何?”
  
  “四哥做事稳重,心思缜密。保阿你该比我更了解四哥才对,怎么突然问起我来了?”
  
  “我长年跟着你,除了你,其他人我都不了解。”冯媪又道:“你这四哥做事,心思太重。如今太子依然下落不明,你也不能只依靠这个哥哥。凡事都得自己留一手才是。”
  
  王叙仔细听着冯媪所言,猜想着冯媪应该是知道了什么事,才会如此说,不然不至于突然质疑起孟准来。当下也就没再细聊。
  
  过了两日,冯媪还是忍不住,决定亲自去问问孟准。她一早起身,跟王叙告了假,说出宫去给太子祈福。
  
  冯媪先去王母庙祈福,尔后才去的孟府。
  
  恰巧孟准也刚从宫中回来,便请冯媪到偏厅茶房稍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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