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身败名裂——见白头
时间:2018-08-31 09:10:28

  但莱茵知道, 他能做的仅此而已,也不会再有下一次。在这次过后, 所有不愿投向普法尔茨的士兵,都只能被当做敌军对待, 要战斗到最后一刻, 直至倒下。
  选择了暴力手段,莱茵便不可能再对所有人一视同仁, 他选择他的立场,便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莱茵带着剩下的人包围了修道院。
  修道院的院墙修建的高而坚实,一开始似乎是为了防止受不了的苦修士逃跑, 后来成为了保卫财富的一种手段,防御能力之强不下于一些贵族的城堡。
  这还难不倒莱茵,类似攻城的武器已经提前准备好, 和恢宏的城池相比,面前的修道院显得如此微不足道,轻而易举地打开了突破口。
  莱茵勇敢地冲在最前方,毕竟他们要做的可是攻打修道院,是对教廷权威的挑战。而在弗兰王朝, 几乎人人都将对神的信仰与对教廷的服从交织在一块。纵使莱茵做了那么多的铺垫,狠狠地动摇了他们的想法,却仍然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彻底奠定这个基调。
  而莱茵要给这些将士信心,扯下所谓神使神迹的最后一块遮羞布。
  巨大的动静惊动了修道院里的人。
  修道院里大多是些苦修士,被严格安排了一天的祷告和劳作,像被驯养的羊群一样在修道院里过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生活。
  这些可怜的修士被吓坏了,甚至有人以为是因为他们祷告时的不专心触怒了神灵,才会降下这样的灾祸。
  修道院院长不像这些在群体生活中几乎失去个性的苦修士,他很快反应过来,这是来自外界的攻击。
  但也仅此而已。
  接下来的一切就像震裂的地面与倾斜的洪水,带着不可阻挡的趋势将整个修道院的人淹没。
  修道院内按理是有军团驻守的,但这是离布兰丁斯城堡最近的修道院,教皇格芬派去攻打布兰丁斯城堡的大部分人手便是从这里抽调的。此刻修道院内的军团已经溃不成军了。
  而那些被洗脑过度的苦修士,碰见这样的事,比起反击,第一反应就是进行祷告。
  修道院院长平时很满意苦修士们的这股劲头,今天却几乎要被气笑,他拉扯着嗓子大声呼喊他们拿起武器协助军团反抗。
  这些苦修士却大多置若罔闻。
  他们在修道院的生活很枯燥,冥想与祈祷占据了相当一部分的生活,剩下的时间则要维持高强度的劳作。当他们感到身体上的痛苦时,院长所给出的指示便是让他们通过祈祷去消除这些痛苦。久而久之,祈祷便成了他们应对一切的方式。这种应对方式让他们看起来木讷十足,十分听话,容易操纵。教皇对这个情况很是满意,院长便贯彻了这样的策略,将一批批苦修士都培养成了这副模样。
  而他们吃苦头的时候也来了。
  平日里,他们觉得这些苦修士听话。可事实上,这些苦修士只是习惯了祷告和劳作,才对他们的派遣毫无疑问。
  如今,莱茵带着军队冲破了修道院外墙的防御,教廷的军团只剩些零兵散将,唯一的壮劳力苦修士们则完全放弃了抵抗。他们做出祈祷的手势,众志成城地进行祷告,场面庄严肃穆又透着一股怪诞诡异。
  进来的士兵们都被这场面震慑了一瞬,产生了强烈的不适感。
  莱茵一见这场面就皱紧了眉头,他一直知道教廷是一个毒瘤,这个毒瘤扎根在下层人民的身体上,吸取他们的血汗,然后壮硕成长。可是亲眼看见这个场景,还是让人头皮发麻,这些苦修士比被驯养的羊还要乖巧,脑子里好像已经不剩下任何一点自我意识。
  这种场景让莱茵心中的愤怒高涨,他举起手中的剑,怒气喷薄,高声下达进攻的指令。这果断又威严的厉喝驱散了士兵们心中的诡异不适感,使他们拿起武器果断上前。武器没有挥向那些像羔羊一样乖巧得引颈就戮的苦修士们,而是绕开他们,和军团以及修道院的管理人员战成一团。
  一直到莱茵占领了整个修道院,这群苦修士还在那里祷告,似乎完全不惧怕刀剑会落于他们身上,坚信神的庇佑会使得他们安然无恙。
  莱茵对这种病态的信仰有些难以理解,几乎不知道要如何处置这些苦修士。很快,莱茵便想出了办法。
  修道院里的财富被莱茵洗劫一空,这些苦修士则被莱茵带回去种地,是的,种地。
  作为整个坎诺的大地主,莱茵要找出一些未开垦的土地实在是太过容易,将这些苦修士安置到这些土地上后要做的事情实在不多,只要让人定时提供食物就可以。
  这些苦修士一开始还有些惶惶不安,但眼见着日子和从前在修道院里没什么两样,甚至还少了会用各种惩罚手段的监工,心态渐渐放松下来。他们开始像在修道院里一样,每天就忙着祷告和耕种,吃着比修道院所提供的更丰盛的食物。
  许多苦修士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将这份平和归功于祷告。
  在莱茵再派人将他们带到别的地方时,这些苦修士丝毫反抗和害怕都没有,乖乖地跟着人走,被分散开来分配到各个村庄里,和农户们一起耕种土地。
  莱茵希望这些苦修士也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但这些苦修士受了长期的洗脑控制,想要强行修改他们的想法是很难的。莱茵现在只希望他们能通过在普通人中一起生活逐渐被同化。
  教廷那边发现被洗劫一空的修道院后,教皇是又惊又怒,布兰丁斯城堡的战役受挫也就罢了,还反过来被别人抄了家底,简直是奇耻大辱。但是这种强烈的屈辱感过后,便是一种无法消失的危机感。
  莱茵的动作太过大张旗鼓,连点幌子都懒得拉扯,像是打定主意要撕破脸一样。
  其实将布兰丁斯城堡和修道院之战割裂开来看的话,教廷已经连输两场战役了,正是气势萎靡之时。而莱茵的军团则相反,教廷那一层神的外衣已经在两场战役中被莱茵扒下按在地上摩擦,抹去那层神圣的光环,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很快就恢复了平时的水准,能发挥出远胜这两场战役的实力。
  格芬的预感是正确的,莱茵很快就发起了对坎诺其他几座修道院的攻打。这些修道院的建筑结构都如出一辙,也许是觉得这个设计已经足够坚不可摧。可对于已经成功攻入过一次修道院的莱茵军团来说,这实在不是什么有挑战性的活。格芬虽然明面上表现的对教廷的军团很有自信,但心里难掩惴惴,忍不住请求支援。
  格芬向坎诺周边的分区教会和坎诺地区的贵族都送出了求救的信件。
  坎诺周边的分区教会离得比较远,一时半会儿收不到消息就不说了,就算收到消息,还要权衡利弊之后才能做出是否援助的选择。
  因此格芬将求援的目标重点放在了坎诺的那些贵族身上,那些稍大一些的贵族都有自己的私兵,大大小小整合起来也是相当可观的兵力。
  可这些贵族多多少少都入了海船生意的股,跟着莱茵沾了不少光,念着这份情,不好出兵相助。就算有那些谋划着趁莱茵和教廷公开开战之时,助教廷一臂之力,然后取莱茵而代之的贵族们,他们也不得不衡量一下莱茵手下军团的规模和实力,再决定是否要冒这个险。多种因素之下,教会从坎诺贵族手中借得的兵力十分有限,大半的贵族拒绝了教会的请求,剩下的贵族答应倒是答应了,但他们不愿意出太多兵力,怕被莱茵发现他们的举动,只象征性地借出了一些。
  格芬在收到各方回信之后狠狠地发了一顿脾气,最后还是不得不忍了下来,笑脸迎人,看着这些曾经颇为尊敬他的贵族老爷们换了一副神色,等着他的讨好。
  格芬在这边急得跳脚,莱茵在那里按着计划一座一座地攻打修道院,将修道院里聚集多年的财富用以投入各种生产,其中既包括一些军备用品和医疗用品的生产,又包括一些民生所需的生产。
  莱茵记得很清楚,战争从来都不是他的目的,只是他不得不使用的手段。
  格芬不详的预感被一一实现,被逼到山穷水尽之时,他不得不向莱茵请求会谈。格芬在分区教皇的位置上作威作福多年,深刻地知道教会的权力究竟有多大,因此,他不能理解莱茵为什么要做出这些近乎自杀的举动。虽然莱茵确确实实将他逼到了悬崖边上,但格芬不认为莱茵有能力和整个弗兰王朝的教廷抗衡。一旦整个坎诺地区的教会势力被彻底清除,主区教廷肯定不会轻轻放过这件事,莱茵势必要和格芬一样,被逼到悬崖边上往下跳。
  出于这个考虑,格芬想和莱茵做些利益交换,以苟延残喘。
  但莱茵的坚定态度打碎了格芬的梦。
  莱茵根本不想见格芬,他不关心格芬想要交换的利益是什么,他只知道,教会这个陈腐的吸血机构已经到了倒塌的时候,他现在马上就要砍下第一刀,这一刀不会为任何利益所停留。
  乔治一世在位第三十二年,普法尔茨伯爵于坎诺地区覆灭分区教廷。
 
 
第91章 荣光复苏(二十三)
  有些事情一旦开始, 便会以不可阻挡的趋势大步向前席卷而去。
  坎诺地区只是个开始, 莱茵很快便向周边地区下手。
  整个坎诺是教廷威信最低的地区,这一点在教廷被拔除以后达到了极致。坎诺地区是整个弗兰王朝最富有、思想文化也最活跃的地方, 莱茵在攻打教廷的过程中,一直用各种方式将教廷和信仰割裂开来,就是为了不让大家从精神上反抗覆灭教廷的计划。很显然, 这个基调是相当重要的。老派人士觉得莱茵的做法离经叛道,但有些思想新潮一些的, 或是和教廷有过节的,却对莱茵的做法拍手叫好。
  至于王室, 他们则另有考虑。
  皇帝和教皇的争端由来已久, 坎诺地区教廷倒台事件一出,乔治便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他的年纪大了, 身体大不如前,早没了和教廷争斗的精力。但早年的失败和屈辱一直是他心里过不去的一道坎,莱茵的举动让他起了点心思。
  可教廷说到底, 在一定程度上也帮助王室巩固了王权,真要放任莱茵的举动,乔治担心莱茵针对的不仅仅是教廷, 而是剑指皇位。
  就在乔治为这件事深深担忧之时,一个动人的故事在整个弗兰王朝上下迅速传开。
  在人们为莱茵和教廷的战争争论不休时,一个说法出现了——这是一场声势浩大的复仇,来自一位爱人被教廷处以火刑的伯爵。
  这是一个没有莎士比亚的世界,但人们对大起大落的爱情故事依然向往, 甚至自发地为它的传播做出了一份贡献。
  普法尔茨和格特鲁德的故事好像一夜之间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街头的吟游诗人都纷纷写了新诗,来歌颂这段跨越时间、甚至跨越生死的爱情。
  贵族小姐们对这样的爱情毫无抵抗力,联系起格特鲁德去世后莱茵的洁身自好,更让他成为少女心中的梦中情人,几乎每一个人都在梦里幻想过自己会成为治愈他心中伤痕的人。但碍于莱茵很少出席各种宴会,对这些小姐来说,幻想总归是幻想,连一步都无法踏出。可这并不妨碍她们为这个故事所感动,甚至隐隐期盼着这个荒诞的目标能够达成。
  至于贵族老爷们,他们很难完全相信这个故事,为了一个女人而大动干戈,而且这个女人没有什么风华绝代的美貌,这不是他们会做的事。可他们也想不到别的理由,足以让一位富饶无忧的伯爵花费那么多的兵力、财力和教廷相作对。于是他们只能被迫对这个说法半信半疑。
  倒是远在北方的乔治很喜欢这个故事,他潜意识里想要接受这个理由,因为这样他就能装聋作哑,放心地让莱茵去给予教廷一个重创,让他在晚年时还有机会重拾皇权的威严。
  不得不说,这正是莱茵传播这个故事的一个目的——给乔治一世吃上一颗定心丸。
  莱茵正在给希尔·德里克写信,自从盟约以来,他们便没有再见过面,这些年来的书信来往倒是十分频繁。希尔虽然想改变现有的皇权结构,但他并不想那么快就和乔治起冲突。希尔对乔治的感情很复杂,他既想用这种方式报复自己的父亲,又因为父亲年岁渐老而犹豫不决。莱茵甚至隐隐察觉到,如果乔治一世因为年老自然去世,见不到他们所做的一切,也许希尔会松一口气也不一定。
  希尔想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教廷、父亲甚至他那些蹦蹦哒哒想要登上皇位的弟弟们的念头,是坚定的,却不是迫切的。
  莱茵能够理解他的想法,也愿意给自己的盟友一点支持,而且他主动传播这个故事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他答应了要为这两个朋友做一些什么。
  兴许听了这个故事,做下了错事的教廷仍然不会反省自身,可至少能够让他们知道,他们覆灭的原因之一是什么。
  有了这个故事,大家对于莱茵如此提倡科学也有了理解,而且事实证明,科学的发展确实推动了生产力的发展,最早提出这些的格特鲁德绝不是什么教廷口中的异端,反而是一位有着卓识远见的小姐。
  人们对爱情故事的追捧几乎成了天性,连带着,故事主人公的美好品质也在口口相传中被大肆宣扬。格特鲁德已经死去,活着的莱茵便成了大家关注的重点。不论是受过莱茵恩泽的平民,还是那些只听过传言的人,都隐隐生了好奇心。有些生活得水深火热的农户则动了心思,下定决心后迁移到坎诺,这到后期几乎成了一股趋势。
  坎诺地区的教廷被连根拔起之后,学术界的各种研究活动和论文发表都不再受限,大家再也不用担心发表演说时会被教廷的人突然抓做,然后接受残酷的刑罚。
  在这种情况下,生物学科终于取得了特大进展,有人提出了进化论。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莱茵正带着他的玫瑰军团在外作战。说起玫瑰军团这个名字,也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头,据说原因是因为莱茵的几位骑士都相貌英俊,其中又以骑士长希利尔为最。当然,莱茵本人更是碾压式的英俊,但人们似乎不愿拿他的样貌说事,反而更喜欢去夸奖他的英勇和智谋,因此在提到玫瑰军团时有意规避了伯爵本人的相貌。
  莱茵在听到这个名号时,嘲笑了希利尔很久,希利尔为此足足不高兴了三日,每天打仗时都不要命似的,凶狠极了。就算这样,传言还是没改口,希利尔就作为这朵最大的玫瑰,和整个玫瑰军团被记入史册。
  当下的希利尔还不知道自己要和玫瑰骑士这个称号紧紧联系在一起,进入后世的教科书,人们每提到一次希利尔,便会跟着一起提到玫瑰骑士与玫瑰军团。
  他收到坎诺来信后兴冲冲地找了莱茵,知道莱茵一直在期待的消息终于来了。
  莱茵正在规划第二天的进攻方式,他总是这样,一个人事先在脑海里模拟各种策略,得出一个最优的方式之后,才会率军作战。而且他总是亲自率领,有他的战役,从未失败,给予了将士们极大的信心。
  因为希利尔进来,莱茵暂时停下了笔,希利尔匆匆看了一眼,发现他在绘制作战地图,旁边是演算纸,上边有一大堆数字和符号。希利尔不是很擅长这些东西,匆匆一眼里也看不出这是什么,他挥了挥手中的信件,激动道:“大人,坎诺那边来信,生物学科里有个叫欧文的小伙子,构建了整个生物进化过程的学说,在坎诺的四处演讲获取了很大的成功,现在要到外地去宣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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