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美好生活——席祯
时间:2018-09-01 09:28:26

  老金早就等的不耐烦了,蹲在大门口,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看到盈芳出来,箭一般地冲了出去,畅快地跑了一段,才又折回来踱到她身侧,跑一阵踱一阵,始终没离她太远。
  到了山脚,盈芳先去看了两家的菜地,果然有不少能摘了。不过没马上摘,还要上山呢,天气热,这会儿摘了,等回家都发蔫了。
  仍旧选了上次那条山路,不过这回没怎么摘野果,注意力更多投放在草药上。既然决定从医了,草药当然是多多益善了。摘草药之余才顺便撸两把野果。这么一路攀爬一路采摘,到了山顶,竹筐满了一半。
  到了山顶,找了块平坦的山石坐下来歇力。
  老金也着实有些累了,毕竟十一岁了,犬类里称得上老一辈了。哈着舌头蹲在她旁边,两只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山道口。
  “有人来了?”
  “呜……”
  盈芳端正坐姿,把竹筐往身后挪了挪。
  上来的是一名四十多岁的壮汉,穿着土布衬衫,脚上一双灰扑扑的黑布鞋。
  不过让人松口气的是,他上胳膊戴着一个红袖套。
  “你是什么人?来山上干嘛的?”对方操着带有北方口音的普通话,走近了问她。
  盈芳想到贺医说的,省城各大医院和卫校这段时间已经陆续开展“中草药运动”了,军医院的启动大会安排在下周三。
  换言之,下周三以后,她就能光明正大进山采草药了。
  于是昂首挺胸地回答:“我是军医院的学徒,进山采点草药。”
  对方显然也看到她护在身后的竹筐了,见里头的确是一些软批批的花花草草,严肃地警告了一句:“山上的树不许砍,哪怕是枝条也不允许。要砍柴去后山湾,那里茅草多。”
  “知道的大叔。”
  壮汉不知听到哪个字眼,抽了一下嘴角。没再说什么,转身往另一处山头巡去。
  盈芳长舒了一口气,原地歇了会儿脚。刚要起身,那壮汉又折回来了,看了她两眼,试探性地问:“你是军医院的学徒,那伤口起脓应该怎么弄知道吗?”
  “大叔是哪里受伤了?”盈芳打量了他一眼,没看出他有受伤的迹象啊。
  “不是我。”壮汉摆摆手,挠了一下头解释道,“是我一个兄弟。前几天巡山,被狼崽子咬了一口。当时就一个牙痕,没多在意,这两天发现化脓了。”
  “这山里也有狼?”盈芳愣了一下。
  “以前是没有的,这段时间才听到狼嗥,具体怎么来的一时半会也搞不清楚。不过好像就一头落单的母狼和狼崽,盘踞在前边个山坳里,不去那边就没事。我兄弟那天也是倒霉,被……追一只野兔,误闯了母狼的地盘。不过还算幸运,母狼不在家,只是被小狼咬了一口,不然哪还有命……”
  壮汉见老金视线灼灼地盯着他,两只耳朵不时动一下,不由好笑:“你这头大狗一看就很聪明,好像听得懂我的话。”
  盈芳摸了摸老金的脑袋,背起竹筐说:“那大叔你带路,我去帮你兄弟看看伤口。”
  壮汉就住在半山腰的管理员宿舍里,说是宿舍,其实就一间石头房,屋顶铺了些棕榈和茅草。屋里并排搭着三张床,其中一张床上躺着一名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子。
  受伤的是左脚脚踝,伤口明显感染了,不仅化脓,还发黑了。
 
 
第348章 “小别胜新婚”
  “为啥不送医院?”盈芳翻了翻伤患的眼皮,“发烧不止半天了吧?”
  “医院……”壮汉看着那睡得极不安稳的兄弟,抿紧了双唇,“我去镇上的卫生院问过,被畜生咬伤得打一种特别的针,卫生院没有,市里医院也很紧张,不是干部,排队也轮不到……”
  见盈芳转身从竹筐里翻出一把草药,问他灶台在哪里,立即明白这是要给他兄弟熬药,闭嘴带她到屋子外的工棚里。
  盈芳麻利地煮水煎药,边说:“我这药也就起个镇静消炎的作用,针还是得打。”
  壮汉一下萎了。
  “不过那针是预防狂犬病的,他现在发烧,主要是伤口化脓引起,当务之急是把伤治好。”
  盈芳也不敢打包票说,她一定能搞到狂犬疫苗。
  曾听师傅说了一嘴,这针全国每年计划生产三千份,但都送去发生过狂犬病的五大省区了。别的地区不在计划内,自然不在分配行列。就算有,也是问五大省区的医院调拨来的,难怪要排队。
  盈芳把上午采的适合咬伤的草药都挑出来,煎了一份,让壮汉喂伤者喝了,剩下的分成五份,让壮汉每隔四个小时煎一次。
  “大妹子,今天多亏你了,喝口水。”壮汉满脸感激。
  盈芳也不矫情,接过水碗喝了一口,对壮汉说:“大叔,我手头就这些药用得上。天色还早,我再去山里找找,下山时给您送过来。”
  壮汉千恩万谢。
  盈芳摆摆手,背起竹筐上山。
  “大哥……”床上的年轻男人在她走后涔涔地睁开眼,“别为我的伤费心了,你和小光找机会跑吧,那人既然查到了咱们的落脚处,迟早会寻过来的。要是……”
  “不怕。”壮汉扶着他做起来,咬牙道,“大不了我找书记,把当年的事捅出来。她不放过我,那就鱼死网破。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跟你和小光无关,我会一力承担。”
  “可当年要不是因为我,大哥你又怎么会做那种事……”年轻小伙子吃力地坐起,扶着壮汉的胳膊哀求,“大哥,你和小光走吧!”
  “别说了,听那妹子的,先把你的伤治好。其他的,缓缓再说。狂犬疫苗的事你别急,我来想办法。”
  “大哥……”
  年轻男人还想说什么,壮汉扭头出了屋子,低沉的嗓音随风传来:“阿聪,我去巡山,顺便摘些果子给那妹子。你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
  盈芳这次翻过山顶到了另一面山坡,侧重挑镇静消炎、化瘀止痛一类的草药采。沿途发现了一丛野地瓜,这是个好东西,既能当药,也能当粮食。盈芳不客气地挖到了筐里。
  小金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尾巴稍卷着一颗拳头大小的蛋。
  “对哦,家里鸡蛋不多了,小金咱们再找些野鸡蛋回去。”
  于是,下半场除了采草药,连带搜寻野鸡蛋。
  有了老家山上的搜刮经验,哪怕小金不上场,盈芳也知道,哪些地方容易找到野鸡蛋——天热的时候,一般都下在阴凉隐蔽的草丛、树丛。
  所以说,觉得哪里凉快,又正好比较隐蔽,十有八九能找到野鸡窝。
  只是……
  她都快翻遍整面山了,还是没找到一个窝。
  一人一狗面面相觑。
  小金鄙夷地吐了吐细长的蛇信:“丝……”
  盈芳啪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差点忘了,这山里没狼,人人都能上来。除了木材不能砍、草药不认识,其他但凡能吃、能卖钱的,早就被上山的人扫荡没了,哪里还指望剩下。
  “可不对啊,小金你不是逮到过山鸡吗?刚子哥也抓到过野兔,说明山里野味还是有的,只是躲着咱们罢了。”
  盈芳掂了掂沉甸甸的竹筐,草药找的差不多了,笑容谄媚:“带咱们去找找呗,家里没鸡蛋了。”
  “呜……”老金附和地刨了刨土,瞥向金大王的小眼神说不出的幽怨。这货一直都知道山鸡躲在哪里,偏不带它去。不安好心!
  小金眯了眯眼,扭着蛇身,悠哉哉地游向山坳。
  “那边不是说有狼吗?”盈芳刚要制止,蓦地想到小金的能力,嘿嘿一笑,把竹筐藏在茂盛的茅草堆里,跟着小金跑向山坳间潺潺的溪涧。老金兴奋地甩了甩尾巴,也加速跟上。
  一人二金很快下到山坳。
  才在溪涧边蹲下洗脸,一只毛发灰黑的小萌物拨开溪边的草丛露出毛茸茸的身子,歪着脑袋看了几眼盈芳,而后直直朝老金扑去。
  戒备心重的老金,居然不讨厌这个小家伙,拨着它毛茸茸的脑袋,逗它玩了起来。
  盈芳洗了把脸,觉得凉快许多。双手掬起溪水喝了两口,挑了块没被急流打湿的石头坐下来,托着腮帮子看老金和小家伙互动。
  乍一看,还以为是小狼崽呢,仔细打量了才确定是狗。长得实在是太像狼了。不由怀疑,咬伤护林员的该不会就是这小家伙吧?不过就算是狗咬的,也得打狂犬疫苗。毕竟咬破血了。
  见老金玩得起劲,盈芳笑眯眯地打趣:“这么喜欢,不如带回家养着?给你当干儿子?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的,不然我就带你上门去认个亲。”
  “嗷呜……”小家伙被逗得很开心,四脚朝天躺在老金面前,软萌地嚎了一声。
  山顶方向回应般地传来一声低沉的“嗷呜”。
  老金呆住了。
  下一秒,抛下小家伙,四爪开迈,飞快地朝山顶奔去。
  油亮的毛发,迎风飘扬,仿佛一头盛年期的雄狮。
  盈芳惊讶地站起来,半晌,急急喊道:“老金!”
  她意识到,刚刚那声似乎是狼嗥。
  “别去老金!”
  可老金早就跑没影了。
  “小金。”盈芳赶紧找小金,让它跟去看看,“要真是狼,别被伤着了才好。”
  伤着?
  小金懒洋洋地吐了吐信子:别闹了!人家那是小别胜新婚。
  盈芳提着心弦在原地等老金。
  有小金在,狼是不敢来这里的。只能祈祷老金别犯蠢,快点回来。
 
 
第349章 金牙
  老金似乎听到了她的心声,终于回来了。
  盈芳提着的心刚要落回原处,抬眼瞄到它身后跟着的东西,蓦地,心又吊到了嗓子眼。
  那是一头和老金一般大小的……狼。
  且看它俩的互动,多半是一头母狼。
  盈芳喉口颤颤,快速抱起脚边兀自玩耍的小狗,往溪涧方向挪了挪。生怕母狼突然发难。
  没成想,怀里的小狗,看到母狼,“嗷呜”一声,欢快地窜了出去。
  母狼蹲下身,抬起前脚掌,亲昵地拨拨小狗的脑袋,随即低头舔舔它的毛发。
  小狗享受地四脚朝天、露出肚皮哼唧。
  老金则傻兮兮地蹲在母狼旁边,看小狗卖萌。
  看上去,俨然“一家三口”……
  一家三口……
  盈芳脑袋里有根弦貌似“嘣”地一声断了。
  后续怎么互动的,她没印象了,只知道意识回归原位时,老金和母狼已经告别,她也已在返程途中。
  小狗……哦,不、确切的说是小狼狗,由老金驮着,正好奇地东张西望。
  老金亦步亦趋地跟在盈芳身边,不时地呜咽一声,像是在解释什么。
  盈芳气不打一处来,这是打算把“私生子”扶正了?
  “老实交代,你什么时候和……咳,和那头母狼勾搭上的?”
  盈芳揪了揪老金的耳朵。
  小狼狗忽地炸毛了,瞪着盈芳的手,似要扑上去撕咬。
  盈芳讪讪地收回手。
  老金扭头舔了舔“孝顺儿砸”的前腿,又踱到盈芳脚边蹭了蹭女主人的裤腿。
  小狼狗仿佛懂了,嗷呜一声,竖起前腿,收起利爪,友好地碰了碰盈芳。
  盈芳看着小家伙跟变脸似的,瞬间炸毛又瞬间恢复软萌,内心仰天长啸: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小金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特意抚慰她受伤的心灵,回去时带她走了一条没什么人迹的路,在隐蔽的草丛和树丛底下,发现了不少野鸡蛋。
  盈芳感慨万千,莫非这就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老金带着小狼狗也找到了一窝,兴奋地齐伸爪,大的把几颗蛋当皮球一样拨,小的有样学样,结果蛋碎了,淌出黄白的蛋液。
  父子俩大眼瞪小眼,最后老金被儿砸软萌的小眼神打败,无辜地看看盈芳,末了扯扯她的裤腿呜呜呜。
  敢情还委屈上了。
  “好啦,不怪你,你是无意的。”盈芳无奈地拍拍狗头。
  这家伙才松开她,继续驮着宝贝儿砸肆意撒野。
  看到它如此幼稚的一面,盈芳莫名想,老金一把年纪有了后代,大概、可能、也许,很开心吧?
  盈芳给小狼狗取名金牙。
  其实更想唤它狼牙,可不就是狼嘴里吐出来的肉么,哼哼。
  小狼狗貌似很喜欢这个名字,围着盈芳撒了会儿欢。
  一人三金一路扫荡,收获了不少野鸡蛋。
  小金把她的竹筐扛来了,把鸡蛋埋入草药堆。
  看天色不早了,盈芳的肚子唱起空城计,中饭没吃,又跑了这么多路,不饿才怪。
  “走吧!下山!”
  “嗷呜——”老金欢呼一声,驮着“老来子”跃出老远。
  “不许装狼叫。”盈芳追在后头气急败坏。
  “妹子!”下到半山腰,壮汉等在那儿,“我找了你一圈,没看到你,你没去山坳吧?那里真不安全。”
  “没呢,谢谢大叔。”盈芳笑吟吟地说,“大叔,我去把草药分好,你记得按时煎。这些应该够吃三五天的,过几天我会再来看你们。”
  “谢谢妹子,不知这诊疗费……”壮汉犹豫地问。
  盈芳笑道:“不用,不过是举手之劳,大叔别放在心上。”
  壮汉感激地朝盈芳鞠了一躬,腼腆地递给她一篮山果:“这是我刚摘的,酸酸甜甜的还算开胃,妹子带回去打个牙祭。”
  盈芳看着篮子里新鲜又饱满的野果,有山葡萄、野桑葚、山梨、野毛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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