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美好生活——席祯
时间:2018-09-01 09:28:26

  这时,村子里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着实把两人吓了一跳。继而又是几道尖叫,此起彼伏的,村子里的狗吠得更起劲了。
  “像是你家那方向传来的。”邓梅皱眉道,“听着像是你阿奶几个的声音,大清早的,不知又整啥幺蛾子。算了,咱们也过去吧。”
  清苓心里已经有了谱,八成是被小金吓的,就是不知道最终效果如何。这就验证去!
  舒建军家的院子里,舒老太衣衫凌乱、浑身打颤地缩在舒建强身后;刘巧翠赤着脚、身上裹了条床单,同样瑟瑟发抖。
  舒建强抹了把脸,脚步虚浮地走到向荣新身边,讲起刚刚屋里发生的情形:“两条、不,三条竹叶青,一条五步蛇,还有一条瞅着像是铁包金,在俺娘屋里,足足盘了四五圈……”
  向荣新也惊了一跳:“这么多蛇?”而且条条都是剧毒。
  “说起来,这些蛇很少下山的,别不是你们家里有谁惹到它们了吧?”围观村民中,不乏懂这一行的,说起来头头是道,“家龙(常居家宅里的蛇)很少有毒的,你说的这些,十有八九是从山上下来的,就是不知道只来了你家,还是村里其他人家也进去了。亏得没被咬到……”
  “咬到了会怎样?”边上有人问。
  懂行的村民一脸的忌惮:“你们忘了江口埠彭老虎那老父亲了?他当年就是被竹叶青咬了一口,没挨过夜就去了……”
  “唉……”底下一片唏嘘。
  舒建强听得心惊胆战:“这、这可咋整啊?”
  向荣新还算冷静,盯着舒家几扇门窗问:“你们跑出来的时候,那些蛇还在不在?”
  “在在在,俺娘屋里一条,就盘在脚踏前的地上,俺娘吓得都不敢走正门,最后是翻窗出来的,我在窗外接应,总算没出事。”舒建强惊惧之余,不忘宣扬一番自个的孝心,“俺屋里两条,一条梁上、一条盘在窗前的香桌底下。灶房门口也有一条,还有一条挂在俩孩子屋门口,张着嘴,吐着细细长长、血红色的蛇信子,看着可渗人了……”亏得俩孩子去他们姥姥家做客,得明个才回,不然后果真不堪设想。
  完了又说:“最先是在俺娘屋里发现的,俺娘叫我去救她,俺不清楚什么事,开门一看吓得魂都没了,才把俺娘接出来,俺媳妇也大呼小叫说有蛇……”
  说到这里,舒建强的老脸有点涨红,四更天时他和婆娘才战完几个回合,累得倒头就睡,身上的黏腻根本没清理,他娘歇斯底里地喊救命,他随手套了条裤衩就去了,这会儿还光着膀子,身上黏糊糊的。
  他媳妇更倒霉,发现蛇的时候,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来,衣服因为脱在香桌上,底下盘着毒蛇,哪敢去捞啊,只好裹了个床单。这不,床单里头光不溜丢一片,别被谁踩掉了才好,不然可真丑大发了。
  “书记啊,你说咋办才好啊?”舒建强愁眉苦脸地瞅向荣新。这么多蛇,而且条条剧毒,完全没想法了啊。
  “总不能干等吧?万一这些活祖宗一直不走,俺们岂不是进不了家门了?”
  思来想去只有依靠大队书记了。舒建强说得特诚恳,完全没了平时的粗蛮霸道不讲理。
  “建强,这些蛇可不比火赤链,火钳一夹,就能把它送出去。有毒的蛇都记恨得很,咱们要是用强的把它打伤、赶跑,回头指不定就钻咱们家来报复了。也不能用雄黄粉硬驱,回头发狂了更遭殃……”
  “那你说咋办!”舒建强懊恼地顶了说话的村民一句,“总不至于把俺家让出来给蛇住吧。”
  “哟,这话说的可真好笑,我咋记得这房子是建军的咧?没准这些蛇是建军派来的。”底下有人小声啐了一句,引来几声心知肚明的闷笑。尽管没有出面帮舒盈芳抢回自家的房子,但舒建强一家堪比土匪的强盗行径,让很多人都看不惯。
  “瞎咧咧啥!没你们家的事,来俺们家干啥!”舒老太缓了半天神,总算平复下来了,叉腰指着那些偷笑的村民怒骂,“建军的房子不就是俺这个当娘的,他人不在了,不给俺住给谁住?还想给你们这帮穷酸相住啊?德行!”
 
 
第16章 老爹显灵?
  “建军娘,话不是这么说的,建军是不在了,这不还有他闺女么。人建军俩口子在的时候,可没说他们两腿一伸、当眼珠子疼的宝贝闺女就要被赶出屋……”
  “可不是,这舒老太忒不道理。”
  “和她讲道理?你们把她想得太好了,十六年前她和刘四根家的争地基,我就看出来了,母老虎一个。”
  “噗……”
  底下一片窃窃私语。不过碍于舒老太撒泼的战斗火力,大伙儿只在私底下吐槽两句,没人敢大小声。引火上身就没完没了了。
  向荣新见舒老太不仅不感激大伙儿上门帮忙,还骂起人来,顿没了好脸色,拂袖道:“建强,既是你家的屋内事,我也不插手了,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不过昨儿说好的事,你得先给我个答复,决定置换的话,我好早点去县里把房契改了。马上就农忙了,双抢一开始,我可没那精力管你家这些事……”
  舒建强心里骂了句:谁要你管啊,咸吃萝卜淡操心!
  不过也只敢在心里骂骂,嘴上说着好话:“书记啊,不是俺不换,可这屋子现在盘满了蛇,俺们都不敢进屋……”
  本意是想让大队书记出面把蛇赶跑,不料被赶到的清苓截胡打断了:“那正好,小叔,咱们就不换了吧,你搬回自个儿屋去,我不怕蛇,我爹娘的房子还给我住。”
  “什么!你个小贱蹄子!”
  舒老太和刘巧翠一听,急红了眼,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一个说:“老大的房子归谁住俺说了算。轮不到你个死丫头多嘴!”一个说:“俺们决定换,由不得你反悔!”
  向荣新没理这对极品婆媳,直接看舒建强:“建强,你的意思咧?”
  舒建强自然也不乐意退还房子。还用说嘛,自家那旧土坯,造的时候马马虎虎,十多年住下来,好多地方都烂了。老大家的砖瓦房,可是前几年新造的,用料结实,朝向亮堂,好不容易住进来,傻缺了才搬回去。
  可一想到屋里头那几条占地为王的毒蛇,不由得脑仁胀疼。普通蛇赶跑就算了,可毒蛇据说十分记仇,除非一棒打死,否则会回来报仇,被咬上一口那就完了。
  向荣新也想到这一点,忧心忡忡地问清苓:“盈芳丫头,你家屋里突然冒出几条蛇,还都是剧毒的,被咬上一口可不得了。这不,你小叔一家连门都不敢进。要是一直不走,你有什么打算?”
  清苓笑笑说:“谢谢书记的提醒。不过我不怕。其实蛇和人一样,不故意犯它,它不会无缘无故攻击人类的。再说我有一间屋子能住就够了,其他两间它们爱待着就让它们待着吧。”
  对于清苓的大胆,村民们表示非常惊惧。和毒蛇共处一室?这丫头别不是摔坏脑子了吧?
  邓梅拉着清苓的手一再劝道:“盈芳丫头,话是这么说,可畜生毕竟是畜生,哪天来了脾气咬你一口,后悔也来不及了。”
  清苓安抚地朝她笑笑:“婶子真不用担心,我不会让自己受伤的。”
  “可是……”
  邓梅和其他人还想再劝,被清苓摇头婉拒了。
  扫了眼大伙儿忧惧交织的脸色,舒老太三人脑海里呈现一副舒盈芳被毒蛇咬死、老大家的房子后继无人的画面,心头浮上一个主意,彼此对了个眼神。
  领会深意的舒建强,搓着手站出来说:“既然大侄女这么有胆色,俺们就不争了,你家的房子还给你,俺们今个就搬回去。”
  心里啐道:要房不要命的贱蹄子!祝你今个住进、明个咬死!房子照样是俺们的,还不用多费唇舌。
  就这样,舒建强一家搬回了老屋。
  搬的时候战战兢兢,唯恐被蛇咬了。
  好在那几条蛇确实如清苓说的,人只要不去犯它们,它们也不会理你。不过前提是:搬的是真正属于舒建强一家的东西。倘若是舒建军家的,哪怕只是一条板凳、一面笸箩,也休想搬走。否则它们就朝搬的人嘶嘶吐蛇信。一副随时扑上来咬一口的架势,吓得帮忙搬家的村民双腿直打颤。
  “唉妈呀!这些蛇都成精了啊。不会真是建军显灵了吧?”
  “依我说,没准真是建军派来看家护院的。知道自家闺女被建强一家欺负,派这些蛇来保护,不然咋说得通咧?”
  “看来建军俩口子死后上天成仙了,不然咋使唤得动蛇咧,还条条都是剧毒,啧!”
  “……”
  说什么的都有。
  舒老太三人听得脸色煞白。本来还想捞点值钱东西回去的,可到哪儿都被毒蛇盯着,吓得魂都没了,哪还敢觊觎老大家的物什啊。搬齐自家的东西后,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这里,仿佛身后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再追他们似的。
  看到这一幕,清苓勾了勾唇角。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他们了吧。希望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这一家子能老实点儿,别老想着霸占别人的房子。自己也好清清静静地养伤。
  心情舒畅地对书记俩口子说:“书记、婶子,今个多谢你们主持公道,理当我做东、留你们吃顿便饭的,只是我吊着胳膊实在不方便,不若等我伤好了,农忙也过去了,再请叔叔婶婶上门,到时还请你们别嫌弃。”
  向荣新心里赞许。这漂亮话说的,多有水准啊!今后哪个再说建军家的闺女不会说话,他跟谁急!
  这样想着,说道:“丫头啊,叔主持公道那是分内事。帮你搬家是搭把手的事。你这么说就见外了。再说,你一个人过日子不容易,口粮能省则省。看你现在还吊着夹板,少说也要个把月才能继续挣工分,这么一来,下半年的口粮指定减不少,更要省着点吃了,还要留点过年……”
  邓梅也说:“是啊丫头,咱们乡里乡亲的,搭把手的事哪用得着请客、回礼。你把身体养好了,早点下地挣工分才是真的。等将来你落实了好婆家、风风光光地出嫁,即便你不说,我跟你叔也会来讨一杯喜酒喝。”
 
 
第17章 犒赏蛇小弟
  清苓被说得耳朵尖发烫,忙讨饶:“那行,我就不跟叔婶客气了。”
  心想着哪天上山,多摘点味道好的野浆果回来,分些给书记家的孩子吃。昨个背下山的那些,失了水分后干巴巴的,拿来送人显得不够诚心。
  帮忙的村民挂着担忧的神色、一步三回头地散去。
  向荣新回去后让媳妇送来一包雄黄粉,说是抹点在身上,蛇不敢靠近,却也细细叮嘱了一番:“这东西抹着防身没事,千万不要仗着蛇怕这个就各个角落拼命撒,蛇走投无路了容易发狂,以前村子里有人拿雄黄粉抓蛇,被发狂的蛇咬死了……”
  清苓谢过邓梅的好意,只是有小金在,雄黄粉她根本用不着。把油纸包塞进灶台上的佛龛,篱笆院门一关,回到屋里犒赏小金以及它带来的蛇小弟们。
  舒建强一家当初硬赖着搬进来时,灶房里除了几十斤口粮、两陶缸腌菜外,还有十几枚鸡蛋,清苓翻出舒盈芳的记忆后,让小金看着灶房,别说鸡蛋了,一粒米都没让他们多搬。
  虽说护的早已不是原来的大米、鸡蛋,但舒老太三个心虚啊,这几年无论是从老大家、还是从舒盈芳身上,昧进了多少口粮,心里大致也是有数的。因此见小金盘在灶房碗橱上,懒洋洋地睥睨着他们,哪敢多言,收拾了属于他们自个儿的家当后,憋憋屈屈地撤了。
  清苓拉开碗橱抽屉,看到里头躺着的十来枚鸡蛋,二话不说拿出来分给小金和它带来的蛇小弟们。每蛇两枚,最后还剩一枚,煮了给她自个儿补身子。
  蛇小弟们吃饱喝足,悠悠地游回山上避暑去了。
  小金见清苓选了西屋向阳半间做卧室,慢悠悠地盘上西屋房梁,打算自此赖在清苓身边了。
  清苓也随它。倘若是今天之前,她或许会担心村民们发现小金后喊打喊杀,不过闹了今天这一出,村民们对这几条蛇恐怕是敬畏多过单纯的恐惧了。
  西屋向阳半间被舒建强俩口子霸占之前,原就是舒盈芳的闺房。新棉花弹的铺盖被褥都被他们用过了,即便有蛇小弟守着没敢带走,但清苓嫌恶心,将所有床褥都集中在东屋大床上,打算等胳膊好了,扛去县城弹棉花的地方,拆了线重新弹两床秋冬被。至于那一家子睡过的床单、被罩,改天拿剪刀裁成细条子,捆扎了当拖把。
  理完被褥理衣裳。
  该庆幸舒老太和刘巧翠都长了一身横肉,而刘巧翠的闺女又还小,以至于舒盈芳和养母的衣裳都完好无损地保存了下来。
  不过舒盈芳这两年正好发育、个头长得快,两年前的衣裳到这会儿能穿的真心不多,试了半天发现就一条裤子还能凑合。上衣,尤其是夏季的,无论如何都穿不了——胸口两摊荷包蛋两年间彻底长成水蜜桃,即使拧上了扣子,也容易爆开。
  好在养母的衣裳里有几件能穿的,无非就样式和颜色老土了点。但对清苓来说没差,甚至想着哪天伤好了动手做,将穿不了的旧衣裳拆了改成她习惯的款式,即便不适合穿到外面去,在屋里头穿着活动也总归舒坦不是?
  舒建军的衣裳就难逃一劫了。两兄弟的体型相差无几,几乎没有一件幸免于难。除了被那一家子极品打包走的,屋里屋外还散落了几件,清苓见脏兮兮的实在没有心情洗,洗了也穿不了,干脆团吧团吧扔进小柴房。回头拆了做布袋,还能装点琐碎家什。
  原本崭新的砖瓦房,被那一家子极品住了三年,邋遢得简直没法下地。地面油腻腻、墙面灰扑扑,东西两屋的家具也都蒙上了一层灰,更遑论一天三次烧饭用的灶台,沾满油污不说,那厚度、脏度,指不定还是前年、去年留下的。
  清苓叹了口气,既然是她今后的家了,总得收拾干净吧。可她伤着胳膊,前几年又享受着丫鬟伺候的日子,干起活效率奇低,一晌午过去,才给西屋尘了个掸,床上的席子、枕头换成了自个用的,再就是灶台清洗了一遍。东屋和堂屋动都没动,还是等胳膊好了再慢慢拾掇吧。
  眼瞅着日头升中天,清苓歇了口气,进灶房倒了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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