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太会撩(重生)——有狐公子
时间:2018-09-02 08:15:15

  她竟然为了那个意图不明的人和自己置气,这比被人怀疑自己的领军才能更受打击!
  她闻见他身上干燥的气息,淡淡的,比美酒还醉人。
  但是,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大力啊!没法喘气了啊!
  “辟疆哥哥,我、我来给你洗衣服!”那身影脆生生喊道,是个少女,听口音还是胡人。
  “阿依木,我说过这里是军营,你私自闯入,被抓住的话要被砍头的。”冯辟疆说着,手上并没有放开唐月柔的意思。
  她的身体柔软,带着暖暖的香气,他怎么舍得放开。
  那香味快速渗透了他的四肢百骸,让他忽地膨胀起来。
  唐月柔只觉得下腹被什么捅了一下,气不打一处来,想要伸手去拍,无奈两手贴在他胸前,动弹不得。也不知道他明明用双手箍着自己,怎么还能拿东西打自己。
  符鹤没有看见两人的小动作,只是不满冯辟疆一直抱着公主,就咳了一声,带领仆人们去各个房间安置了,留下唐月柔身边的仆婢在原地守着。
  唐月柔被箍得气闷,低声说着“放开我”,对方依旧岿然不动,自顾自训斥那个胡人小姑娘。情急之下,她朝他脚尖狠狠踩了下去。
  “嗷!”冯辟疆低呼一声,松手放开唐月柔。
  “我先去歇息了,你们慢慢聊。”唐月柔说着,带上侍女仆人就要走。
  冯辟疆知道她在为庄中月的事生气,自己心中不是滋味,索性不去拦她。
  没想到阿依木开口了:“这就是你的心上人,你把她接过来住了啊……”
  唐月柔听出了小姑娘话中的意思,原来是爱慕他的人。就默默止住脚步。
  “你不要宣扬出去。”冯辟疆说道,语气严肃。
  “好!但是,我要每天给你洗衣服!”阿依木说着,嘟嘴昂头看向唐月柔。
  唐月柔无声地笑,小姑娘这是在宣示主权?
  “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的性命,让那些关心你的人怎么想?”冯辟疆有些不耐烦,这小姑娘当初是自己从边疆战地救下的,现在却视军法如同儿戏,令他无奈。
  “我没有爹娘,谁会关心我?辟疆哥哥也不关心我!”阿依木委屈得要哭出来。
  唐月柔的行李终于都搬了进来,一直在外面守着的阿师那和菩提摩赶过来,看见阿依木,都小声劝她回家去。
  阿依木真的哭了出来:“主人给我吃住,是养着我给他跳舞,随时会把我送给不认识的人。只有辟疆哥哥和你们才是真正关心我的人。我、我就是喜欢辟疆哥哥,想要给你洗衣服,我有什么错?”
  冯辟疆记挂着唐月柔还在生自己的气,又来一个不通情理的阿依木,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唐月柔忽然开口:“你坚持要给你的辟疆哥哥洗衣服吗?”
  阿师那拍拍胸脯:“阿达西的衣服一直都是我们洗的,阿依木你别添乱啦!”
  “我会天天来偷辟疆哥哥的衣服洗的!”阿依木不依不挠。
  冯辟疆用手盖住额头,无语。
  大概只有自己死了,才能摆脱这个缠人的小姑娘吧?偏偏被伽罗撞见了,她肯定会更生自己的气。
  没想到唐月柔笑道:“以后你不用偷偷摸摸过来,明天我就去你主人那里把你赎出来,以后你就住我这边,随时可以去洗辟疆的衣服,但是别被其他士兵看见哦!”
  冯辟疆几乎要吐出血来。
  阿依木破涕为笑:“真的吗?”
  唐月柔点头:“真的。夜这么深了,你快回去吧,明天我一定会去的,你把你的住所告诉我。”
  “好!我主人就住在平乐坊,明天你不来的话,我会来找你的哦!”小姑娘笑容单纯。
  冯辟疆被两人气得眼冒金星,直到阿师那和菩提摩去送蹦蹦跳跳的阿依木,他才对唐月柔说道:“那丫头偷偷来这里很多次了,我总是劝她不要再来找我,你却、你却……”
  一边气她让阿依木的痴心更深,一边又气她对自己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也许她真的是对自己无所谓,这些天,是自己想多了。
  说到底,自己在她面前是痴人一个。
  唐月柔笑眯眯道:“你赶也赶不走她,我就让她住得近些,也没什么错啊。她拿你的衣服来我这边洗,就不会被人发现拉去砍头了嘛。再说……”她踮起脚尖狡黠地说道,“我想学西疆话,她正好可以教我。”
  冯辟疆气急:“想学西疆话,找我啊!”
  唐月柔失笑:“我信不过你。要是你把我教得乱七八糟,我去了西疆之后,指不定会亏成什么样呢。”
  说着,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回房去歇息了。
  冯辟疆痴痴看她,知道她还在为庄中月的事生气,也不多说,默默离开了。
  **
  第二天一早,符鹤带上仆人们去采买货物,因为商路已经打开,他没有再带上云深。自己连同仆人们身怀武功,赶起路来见首不见尾,能防止别有用心的人跟踪。
  冯辟疆去找唐月柔,一进门就看见了阿依木的笑脸,他又是一阵头大。
  “辟疆哥哥,有需要洗的衣服吗?”阿依木笑得甜甜的,黑葡萄一般的眼珠亮闪闪,嘴边两个梨涡。
  “没有!这件衣服我要穿到死!”他绕过阿依木去找唐月柔。
  “唔,那你一定是被自己臭死的!”
  “伽罗,我带你去跑马!”他在门外粗生粗气地大喊。
  娇娇斜眼看他,一大早就来找公主出去,公主真够辛苦的……哎,到时候可别带个孩子回去……
  门口开了,唐月柔穿着那身绿底银丝绣胡服,梳着灵蛇髻,额中心坠着颗红宝石,中原的发式配上胡人穿戴,也别有一番风味。
  冯辟疆自然没看出衣服已经做了改动,只见唐月柔袅袅婷婷走来,戴着自己送的首饰,美如天女,他心中悸动又窃喜。
  唐月柔含笑看他:“高兴吗?”
  “高兴!”
  “那阿依木的事,不生气了?”
  “不生气。”他老实交代。
  横竖阿依木那个倔丫头自己是劝解不了了,不如就让她待在伽罗身边一段日子,多碰碰钉子,或许就会自己离去了。
  倒要感谢伽罗给她赎了身,自己以前从没有想到。
  阿戌牵来玉离春,唐月柔上了马。
  阿莲、娇娇和阿戌三人跟着;明华、秀华、金奴守在客栈,还要看着阿依木,防止她乱跑。
  阿依木见冯辟疆和唐月柔都骑上马,两人般配极了,自己只能嘟嘟嘴,回房去找众人换下的脏衣服洗。
  几人穿过云中城,因为唐月柔美貌惊人,所以没有女子敢再来纠缠冯辟疆,一行人畅通无阻,很快就上了东面城墙。
  士兵们知道冯辟疆是镇西大营派来剿沙盗的将领,就没有阻止众人。
  城墙宽阔,能并肩走十几匹马,三名仆人乖觉地在后方远远跟着。
  冯辟疆看着城外莽莽黄沙,被胡人称作“奇迹之河”的难里驮河如玉带一般从西向东流去,河边零星点缀几片绿洲,像是一颗颗玉石被串在一起。
  大漠长河,孤城旭日,身边还有心仪的人相伴,他豪爽大笑。
  侧头看见唐月柔静静看着远方,面色柔和,若有所思。
  “伽罗,你又在想那个瞎……庄中月?”
  唐月柔仰头看他:“我感激你的动机,却不得不为这件事的结果生气。”她内心复杂,不知道该怎么说。
  虽然从没有断过对庄中月的怀疑,但这些天他为自己解开媚药、细心检查别人送来的礼物,他默不作声,在自己看得见、看不见的地方做了许多事。
  辟疆却气愤他救走刺客,所以一拳将他打得去了半条命,又让他不辞而别,自己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正出神间,他的脸忽然靠近,两人的鼻尖就要碰在一起,呼吸交缠。
  他温柔地看她。
  她害羞地别过眼睛,生怕他再靠近。
  他却只是笑着说:“对不起,我错了。”
  他只能服软,好男不和女斗,更何况自己是完美无瑕的绝世好男人!
  再说了,自己活了整整二十一年,不能惹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生气啊!
  “辟疆,你没错,我感激你的一番好心。现在只能祝愿庄公子不要遇上歹人。”
  冯辟疆的心一沉,她心里还是记挂着那个瞎子。
  可自己又有什么资格生她的气,两人之间什么也不是。
  唐月柔看出他的不悦,也没有出言解释。
  她知道他对自己的爱慕,自己也被他吸引。这些天来对他的好,不仅仅是为了大祁考虑,还有自己的情不自禁。
  可她惧怕将来会被私情所困,斩不断理还乱,所以宁愿此时与他保持一些距离。
  所以她赎了阿依木,试着让他转移对自己的感情。
  如果他们两人能水到渠成,自己也会开心的。
  暗暗在心中叹口气,仔细想想,还是很失落的。
  两人各怀心事,默默骑了会儿马。
  向来高傲的骊龙忽然靠向玉离春,在小母马脸上蹭了蹭。
  玉离春吓得飞跑起来。
  唐月柔一惊,大祁人人爱马,但她的骑术还没好到能控制受惊的坐骑。
  没等阿莲和娇娇去追,冯辟疆就飞奔出去,骊龙马化成一道黑影。
  玉离春被追上,冯辟疆将它安抚下来。
  “你没事吧?”他关切询问。
  唐月柔不假思索开口:“日后有空,你能教我安抚马儿么?”
  说完,脸忽地一红,想要收回已经来不及,刚刚说好要与他保持距离呢?
  “好!等剿灭沙盗,我随时奉陪!”
  “可我迟早会回帝都去……等边疆内外都平定了,你会不会去帝都谋一份前程?”
  冯辟疆一怔,他从没想过她总有一天会回去。
  但幸好,自己立志不娶她。
  “我要守在这里,一辈子。”他坚定地回答,像是要与她一刀两断。
  唐月柔驻马,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慢慢前行,心里说不出的苦涩。
  想起上一世他忠心救驾,却被魏仪暗算,生死不明。
  想起前几日他遭部下奚落嘲讽,他却要坚守在这里。
  他对大祁的这份心,她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辟疆,教我说西疆话吧,你会多少就教我多少。”她追上去请求。
  对方却望着大漠中扬起的尘沙,目光冷厉,声音低沉:“斥候回来了,有天狼的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唐月柔:他对大祁的这份心,我该怎么报答。
  冯辟疆:(活动筋骨)以身相许。
  唐月柔:(捂脸)哎呀,你说什么,人家没听见啦。
  冯辟疆:嘴上说着没听见,身体却很诚实。
 
 
第18章 月牙
  太极殿内,两个年迈的老人随意地坐在榻上,闲聊家常。
  晋陵王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本来好不容易来一趟都城,见见八郎你,喝喝酒,我们哥俩开心开心……可是我那不成器的宏儿,真是不气死我不罢休!今天去找歌姬游山玩水,明天跟着商人走南闯北,我真是……哎……”
  唐征与晋陵王勉强算是族兄弟。数十年前齐贼篡位,谋害了许多皇子,导致唐征这一辈人丁稀少。唐征夺回帝位后,将八竿子才能打着的同辈们都封了亲王,免得江山遭异性王侯瓜分。
  唐征见他哭得难看,想起自己几个儿子,除了太子终日沉迷文史惹他生气外,其他皇子都令他满意。
  就会心一笑,劝道:“孩子爱出去,必定是对家里没有留恋。为人父母,要想想是不是自己做得不好,不要一味责怪孩子。”
  晋陵王老脸挂不住,又聊了会儿就告辞了。
  唐征坐在空荡荡的太极殿内,很快就泪眼模糊。方才说晋陵王的一番话,也是在说自己。
  月柔费尽心思,金蝉脱壳逃出宫去行商,她嘴上说是为了充盈国库,为自己分担国事,可这等事本来不该她去做!
  是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不尽职、做国君的无能啊!
  伤心一阵,取出爱女从千里之外寄来的书信,信中说她行商顺利,短短几天内便赚取了黄金几十万两,符鹤正忙着采买西疆的珍奇货物,一趟趟运回帝都来卖,到时候又能一本万利,是件天大的好事。
  唐征为这个一向娇弱的女儿欣慰。
  信中又说云中城一带与西疆各国互通往来,贸易繁荣,如果在此地设都护府,保护往来客商,征收赋税,便能成为国库的一项收入。
  唐征踌躇片刻,自齐贼篡国后,大祁国力急转直下,西疆各国便不把大祁放在眼中,不时来侵扰边境,加上沙盗横行,曾经繁荣的贸易之路,在这些年里几度中断,近几年才逐渐恢复过来。
  所以设置都护府势在必行。
  他将这件事记在了心中,起身去凤栖宫逛逛。
  凤栖宫已经空了,除去给月柔“殉葬”的四名宫女,其他人都已被打发出宫。
  唐征听见了孩子的声音。
  “母亲,月柔小姨到底去哪儿了呢?我们好多天没见到她了。”大些的女孩不过十二岁,乖巧地对唐月辉发问。
  “你们小姨啊……出远门去了……”唐月辉低声敷衍。
  小点的男孩才九岁,抓住母亲的衣袖就问:“她什么时候会回来?我们每次来她都不在,成儿想她啦。”
  唐征上前拍拍两个孩子脑袋,对唐月辉道:“以后少带他们来这里,时间久了,他们就会忘了月柔了。”
  唐月辉默然点点头,秋风实在是太凉了。
  一阵欢快的笑声伴着马蹄由远及近,马上坐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她冲到唐征面前,下马扑在老皇帝怀里。
  “父皇!你看这匹小马怎么样?样子丑了点,但是一打它,它就跑得可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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