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当名媛[民国]——墨湄湄
时间:2018-09-03 08:53:38

  忽视整个车里充斥的男性气息,夏初霁冷着声音回答说:“是他挑衅在先。”
  “挑衅就揍人?”苏承律好笑地打量着她说,“你脾气还挺大。”
  听出他语气里的揶揄,夏初霁的声音更冷了:“他先前为难过我的学生,还把人抓去了警察厅。”
  至于他跟谢熙沆瀣一气,没什么好说的。
  苏承律点了点头:“姑且相信你。”
  随后,他对司机说:“开车。”
  夏初霁的身体下意识紧绷了一下,质问说:“你要带我去哪儿?”
  这时候车已经动了。
  难得要做一次好事的苏承律被她气笑了:“送你回家。”
  “不用,我自己走。”夏初霁拒绝说。
  “你跳下去?”
  夏初霁自认为自己活了两辈子,心中比常人平静,此时却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看着她生气的样子,苏承律心里只有两个字——舒坦。“怕什么?说了以前的事不跟你计较了,我说话算话。”
  从宁河夜校回夏家,夏初霁平时要走二十分钟,开车很快。
  快到的时候,夏初霁说:“就在街口停吧。”
  要是她父亲看到她坐着苏承律的车回来,她怕是也要禁足了。
  苏承律让司机停了车。
  在夏初霁要打开车门下车的时候,他的手突然按在车门上,说:“夏小姐似乎觉得坐我的车回去很丢人?”
  难道所有人都该觉得很荣幸吗?
  夏初霁的手差点就按到了他的手上了。她飞快地缩回手后身体朝后紧紧地贴着座椅。
  虽然他的手臂很长,但是要按住车门身体还是会朝这边前倾。他们此时离得有些近,她能更加深刻地感觉到他身上那股侵略的气息。
  即使身体因为异性的突然靠近而慌乱,她的声音依旧沉静:“大公子怕是不知道我庶妹因为送大公子出门,大过年被禁足了十几天。不过,说起来大公子这是做了件好事,该谢谢大公子。”
  “是吗?”苏承律像是没听出她的嘲讽,收回手坐直身体说,“这样谢未免太随意了。”
  见车门脱离了他的控制,夏初霁不再搭理他,直接打开车门下车了。
  隔着车窗见那抹纤细的身影离开,鼻间闻着车里残留的淡香味,苏承律皱着眉摸了摸下巴。该见的人见着了,心里的念想该没了,他心里却又没由来的空。
  他若有所思地对坐在副驾上的副官说:“再这样下去,我怕是得喜欢上她。”
  沉默了一路的副官腹诽:从找人家麻烦变成帮人家,可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文案上加了两句话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
  苏承律:“从前是我不好,往后你就是我心尖儿上的人,谁都碰不得。”
  夏初霁:“所以你的手往哪碰?”
  忍不住提前给大公子洗一洗,他的名声是因为他那个好色的父亲的光环,其实他不花,家里也没有姨太太,顶多只是公子哥习气太重,皮了点。
  你们实在讨厌男女主的话直接叉掉就好了,不用特意留言,反正人设我是不会改的~
  今天也很爱你们!
 
    
第33章 生辰
  自从那天带着警察来学校抓人正好碰上苏承律之后, 黄启就没有再来找过麻烦, 一切恢复了平静。
  农历二月十二这天, 刚好是周日。
  夏初霁中午出门,在夏家的大门口遇到了夏初晴和夏初云。
  两人像是刚刚吵过架, 脸色都不太好。夏初晴头也不回地进了夏家, 夏初云也绷着一张脸。
  见夏初晴真的不回头了,她也气得转身要走。
  这学期开学以来,她觉得夏初晴变了很多,敏感得有些疑神疑鬼,只要有同学聚在一起聊天, 她就觉得是在议论她,好几次上去跟人吵架。
  她们不仅是好朋友, 还是堂姐妹, 夏初云肯定是帮夏初晴的,因此跟很多同学闹得不太愉快。
  不仅如此,她还发现夏初晴变得暴躁了许多,说话也很难听,经常在她面前咒夏初霁。
  今天一起去逛街,她不过是听不下去说了一句, 她就跟她吵了起来, 才出门就回来了。
  “你们吵架了?”夏初霁叫住要走的夏初云问。
  夏初云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点了点头。
  “你接下来去哪?”
  本来要逛街的,现在当然是回家了。夏初云“回家”两个字还没说出口, 就听夏初霁说:“正好我要出去吃饭,跟我一起吧。”
  一起看灯会是个意外,她们的关系绝对没有好到可以一起吃饭。夏初云开口拒绝说:“不了,我要回家。”
  “今天是我生辰。”夏初霁垂了垂眼睛,有些遗憾地说。
  夏初云惊讶地问:“你一个人吗?”
  “是啊。”
  夏初云非常为难,站在原地足足犹豫了一分多钟才说:“那我跟你去吧。”过生辰一个人吃饭怪可怜的,想到她的遭遇,她心里有些不好受。
  看着她别扭的样子,夏初霁微微勾了勾唇。
  她发现了,夏初云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二月十二确实是夏初霁的生辰。今天夏显一大早就有事出去了,在家里的老太太、周锦他们是绝对不会不想起她的生辰的,而且她整整四年没在家了,连夏家的下人都不记得了。
  不过她已经习惯自己过了,在不列颠的前两年,顾丘会陪她过,后来顾丘毕业回国,她总是自己一个人在学校附近的餐厅吃一顿西餐。
  走到一条全是餐馆的街上,夏初霁说:“你想吃哪一家?”
  “我都可以。”
  夏初霁笑了笑:“我还没请你吃过饭,这顿请你当然是请你想吃的。”
  夏初云感觉到了她似乎是在示好。这种示好不让她反感,程度刚刚好,对上这位堂姐温柔的目光,她竟然一时不知道怎么拒绝,有些无措。
  忽然,她看到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大堂哥吗?”
  夏初霁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果然是夏至温。他身边还有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好像在哪见过。”夏初云若有所思,“我想起来了,是元宵那天在黄启身边的舞女!”
  看见夏至温和一个舞女在一起,她紧皱着眉。在她看来,舞女不算是什么正经的人,而她大堂哥还在读书。
  夏至温今年十八岁,还有一年就要高中毕业了,长得也是清俊挺拔。他身旁那个舞女长相并不艳俗,清冷倨傲的气质是时下很多文人追捧的,要不是事先知道,谁也看不出来那是个舞女,只当是一对年轻的男女在一起。
  夏初霁拉着似乎要走过去的夏初云说:“跟我们没关系,我们走吧。”
  直到夏至温消失在她们的视线之中,夏初云还有些气愤:“大堂哥怎么能这样!大伯和祖母知道肯定很生气。”
  “或许只是他一时糊涂,而且走在一起也不代表什么。或许过一阶段他就醒悟了,我们就当做没看见吧。”
  听着夏初霁柔和的语气,夏初云只当她是想包庇夏至温,觉得她太好心了。
  她不知道,夏初霁打的是别的算盘。
  走了没多久,夏初云挡不住夏初霁的“热情”随意挑了一家餐厅,没想到她刚好选中了万柏和沈颂他们打工的西餐厅。
  她们刚进去就遇到了万柏。
  “夏老师,你们来吃饭吗?”
  “是的。”
  引导她们坐下后,万柏跑去拿菜单,顺便去叫了沈颂。
  听说夏初霁来了之后,沈颂脸上没有高兴,只是不耐烦地说:“她怎么又来了?”
  这话让万柏听得不高兴了。“颂哥,夏老师这么好的人,你怎么总对她有偏见?”他把菜单递给沈颂,故意捂着肚子说,“我肚子疼,你去招待一下夏老师。”
  沈颂沉着脸看万柏假模假样地离开,拿起菜单。
  “没想到你的学生在这家餐厅工作。”夏初云说。
  “夜校的学生干各行各业的都有。”感觉到一股特殊的气息,夏初霁抬头。
  果然是沈颂。
  “这也是元宵那天的那个?”夏初云看到沈颂,脸上一红。
  元宵那天是晚上,而且沈颂是后来的,那时候她没有看清,只觉得这个人有些吓人,这次看清了,才发现这人长得这么的英俊。
  他跟她所见过的大部分男人不一样,不油嘴滑舌,脸上没有因为成长而产生痘痘,五官也没有长歪。他的身形趋于是个男人,但是五官的精致透着少年感,浑身那股疏离和冰冷的气质也很特别。
  夏初霁注意到夏初云看到沈颂的反应,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
  到底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看人第一眼就看脸。
  看她们两人都没动,沈颂催促说:“点菜。”
  夏初云这才回过神来,觉得自己盯着人家看有失淑女的形象,立即把目光移向菜单。
  点完菜后,夏初云说:“今天不是你生辰吗?再加个水果蛋糕吧。”
  沈颂看了夏初霁一眼。
  等他收起菜单离开,夏初云忍不住说:“你这个学生真特别。”全程冷着脸。
  夏初霁解释说:“他就这样。”
  沈颂来到后厨,万柏拿起他记的菜单看了一眼,说:“她们两个人还点了这么大个水果蛋糕。”
  “她好像今天过生辰。”沈颂轻描淡写地说。
  “什么?”万柏惊讶地说,“夏老师过生辰?你怎么不早说!”
  没过多久,餐厅里想起了钢琴声。
  夏初霁循声看过去,只见一个洋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钢琴前,弹的是一首生日快乐歌。
  一曲演奏完后,洋人钢琴师朝夏初霁说了句祝福,夏初霁用流利的英语回复了他。
  没过多久,沈颂来上菜了。
  过生辰这件事也就刚刚点菜的时候夏初云提了一嘴,餐厅有这样的安排肯定是他说的了。
  夏初霁觉得他倒也不是对自己那么冷漠和不耐烦,朝他笑了笑说:“谢谢。”
  旁边的欧式壁灯照得她这个笑格外温柔,眼中亮亮的。
  沈颂对上了她的眼睛,飞快地移开,然后皱了皱眉。
  夏初霁从他皱眉的样子里看到了两个字——烦人,原来的好心情顿时没了一半。
  沈颂回来后,万柏期待地问:“颂哥,夏老师高兴吗?”
  “嗯。”
  “颂哥,你耳朵怎么红了?”
  沈颂的脸一沉:“你怎么也这么烦?”
  被他一瞪,万柏身上顿时感觉到一阵凉意。他讪讪地笑了笑,担心他颂哥又惹夏老师不高兴了:“我亲自去看一看吧!”
  吃完饭后,夏初霁让夏初云把还剩下一大半的水果蛋糕带了回去。
  夏初云“拿人家的手短”,十分不好意思,说了好几声“谢谢”。
  夏初霁回到家的时候,发现顾丘在等她。
  “你怎么来了?”
  “你过生辰,我怎么也得来看看。本想带你出去,没想到你竟然不在。”顾丘的语气很温和,“去哪儿了?”
  夏初霁一直把他当亲兄长,只有在他面前才会有一些小情绪,没好气地说:“谁让你没早来找我?我跟初云一起吃了顿饭。”
  顾丘惊讶地问:“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夏初霁解释说:“初云本性不坏。”
  顾丘这次来带了礼物,是一只德意志的钢笔,非常精致。
  怕是只有他记得自己的生辰了,夏初霁很感动。
  夏显今天出去了一整天,直到晚上才回来。
  夏初霁从夜校上完课回来就被叫去了他的书房。
  “父亲。”
  夏显看着她娴静的样子,说:“今日是你的生辰。我出去了一天才回来,家里也没给你过。”
  夏初霁注意到他开口前先咽了下口水。
  这是典型的说谎时的反应。
  他恐怕才记起今天是她的生辰。
  她没有戳穿,反而垂了垂眼睛温婉地说:“父亲还记得我生辰,我就很高兴了。”
  见她一副因自己还记得她生日而欣喜的样子,夏显有些心虚,轻咳了一声。
  夏初霁恰合时宜地抬头笑了笑。
  她的乖巧和顺从让夏显顿时更心虚了。他意识到自己亏欠这个女儿亏欠得有些多。
  几天后,夏家一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安分了快一个月的夏初晴向夏显诉苦,说自己在学校总被人说闲话,想出去留学。
  “不行。”
  “不行!”
  这两声“不行”,一声是夏显说的,一声是老太太说的。
  夏初霁一句话都没有说,低头吃着饭,动作优雅。
  “为什么?”夏初晴没想到父亲和祖母会拒绝得这么干脆,又是生气又是觉得委屈。
  夏显显然还记得年初六那天的事,声音严肃地说:“你连怎么做个大家闺秀都没学好,还想去留学?”脱离了管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
  “那为什么——姐姐可以去?”夏初晴把到嘴边的“夏初霁”三个字改成了“姐姐”。
  老太太没好气地说:“她那是在平成,我们没管住,不然也不让去!好好的女儿家学别人留什么洋!男孩儿去还差不多。”
  被提到名字的夏初霁依旧不声不响,好像这些都跟自己无关。
  夏初晴要去留学,她是第一个要阻止的,不过现在有他父亲和祖母,用不着她出面。她乐得看好戏。
  她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夏至温。不知道他跟那个舞女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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