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慕——绾酒
时间:2018-09-08 07:17:31

  紧接着,看见面前的男人扬着唇沿着她的额头,眼皮,鼻梁,鼻尖…一路亲下来,唇又落在了刚刚没离开多久的她的唇上。
  ……
  慕言蹊的这句话,像是一颗甜枣落在季临渊心里。
  清脆的,有声响的,咬一口下去,汁肉的香甜可口,从唇齿到胃里,都是甜的。
  情人之间,最难能可贵的不就是像她这样,你站在我的角度为我想,我也会站在你的角度为你想,你给我十分,我还你十分。
  再想着她上次长途跋涉到香港专门去寻他。
  落在季临渊眼里,她还回来的又岂止是十分。
  季临渊心里动容着,吻着她,嘴唇沿着她侧脸靠在她耳边,轻轻回她——
  “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哪舍得让你抛下一切追随我,一直想的是,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第57章 世界温柔如水(05)
  临·慕
  世界温柔如水(05)
  “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季临渊的这句话, 落在慕言蹊的耳里, 就又是另一个意思了。
  她身子僵了一瞬, 侧头看季临渊,目光定定的, 像是从未想过他会回答的如此直白。
  或是如此的…让人难过。
  从来没有想过。
  没有想过就已经够让人伤心了, 还非要加一个“从来”。
  慕言蹊有些难以置信, 眨着眼看他, 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 却一点头绪都没有,胸口堵着一口气, 闷的厉害。
  觉得自己像被他遗弃的小猫一样, 有些可怜。
  算了,就当是她想太多吧!
  他没想过,她才“更”没有想过呢……
  横竖要忍受相思之苦的又不只是她一个人。
  就算再怎么确定季临渊对自己的感情, 听见他这么一说,心里总还是会别扭,慕言蹊想从他腿上跳下去, 身子刚动了动, 就被他紧紧固在怀里。
  季临渊双手压在她身后, 让她的上半身严丝合缝的贴在他胸前,近的鼻尖都贴上他的,慕言蹊不得已,双手攀上他的肩,推着想往后和他隔开些距离, 可她的力和他的一比,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忽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武术都白练了,怎么一碰上他,就会变成这样…
  季临渊在她唇上轻吮了一下,鼻尖亲昵的在她的鼻尖上蹭了蹭,笑,“这么想跟我在一起?嗯?”
  慕言蹊听着他声音里难掩的揶揄,有些窘迫。
  从鼻腔里哼一声气音出来,把头埋在他颈间,没搭理他。
  “生气了?”季临渊扶着她后颈,低头想看她。
  可惜慕言蹊在他颈窝里晃了晃脑袋,压根不想配合。
  像是话都不想再跟他说半句。
  这是真的闹脾气了,季临渊想着,可落在他眼里却觉得此时的她可爱到不行。
  存了心思想逗逗她,季临渊压在她后背的手往下移了移,把慕言蹊塞在高腰一步裙里的紧身毛衣拽了出来……
  慕言蹊果然被他的动作给吓住,攀在他肩上的手一下子收紧,季临渊唇角扬了扬,指尖捏着毛衣下摆作势要给她脱下来,慕言蹊动作俐落的反手到背后握住他的手,从嗓子眼里不情不愿的挤出来两个字,“不要。”
  “有句话是'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季临渊语音带笑。
  慕言蹊:“……”
  我没有在床头给你吵架,也不想跟你在床尾和,慕言蹊在心里撇撇嘴,想着。
  用指尖挠了挠他,没应声。
  “那不生气了?”季临渊握紧她的手,笑着低声又问。
  慕言蹊头埋在他颈窝里仍旧没动,也没做声。
  季临渊手又动,毛衣被她的手压着,掀不起来,只好换个法子,手寻了个空隙,伸了进去。
  慕言蹊以为他想做什么,可惜不是。
  不对…是幸好不是。
  可是…挠痒痒…就真的是很过分了啊…
  季临渊对慕言蹊的身子比她还要了解的多,知道她的敏感处在哪,动作又快,她想阻止都阻止不了,只好一边躲着笑,一边笑着求不要。
  不过没一会儿,季临渊却发现自己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刚刚本来因为她的转移话题熄了的火,又因为她在腿上扭来扭去,燃了起来。
  “嘘——”季临渊停下手上的动作搂住她,不让她再火上浇油。
  慕言蹊喘着气被他搂在怀里,意识到什么的时候,正了正脸色,终于肯抬起头看他,面上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少顷,在他唇上咬了一下,故意冲着他哼一声。
  好了,这次算是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季临渊有些欲哭无泪。
  刚想开口说话,听见自己扔在一旁大衣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应该是ben提醒自己的时间到了。
  慕言蹊显然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闹脾气归闹脾气,玩笑归玩笑,分开在即。
  是一点要玩的心思都没有了。
  慕言蹊以为自己这次也能忍住,毕竟之前每次分开,她都表现的挺好的。
  可显然她有些高估自己了。
  季临渊收回看向一旁的视线,刚对上慕言蹊的眼,就见她眼里的泪跟落在窗棂玻璃上的雨滴似的,一滴一滴滑下来。
  慕言蹊其实也不大明白自己这次突然是怎么了,她不是个黏人的人,除了小时候也没有像刚刚那样闹过脾气。
  想了想,还是不知道。
  也可能是最近压了太多情绪在心里。
  不确定这样帮格桑是对还是错,怀疑沈深知瞒着自己什么,可找过之后却毫无头绪,这段时间一直堵在自己心口的不安感也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最后,慕言蹊把这一切都归到眼前的男人身上。
  一定是因为他刚刚说的那句“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刚才压下去的委屈,又滋滋滋的冒了出来。
  像雨后春笋,又像海潮突至。
  看见慕言蹊的泪,季临渊心一紧,像被人狠狠踹了一脚在心口上。
  刚刚逗她的心思也没有了。
  慕言蹊双手圈住季临渊的颈,埋首在他颈窝里,无声掉着泪。
  不想这样不懂事,让他为难,可情绪来的很快又莫名其妙,她也有些无措,只能下意识的被情绪支配着。
  慕言蹊早就知道,他不一样,跟其他人都不一样。
  大衣里的手机震动声停了,又响起来。
  到底还算是有几分理智尚存,慕言蹊在他收紧手臂,一下一下亲着她低声哄着时,小声回他,“我抱一会就好了。”
  一句话说的季临渊心更疼,他抬手摸摸她头发,侧头在她额上亲一下,“别哭了,我不走了,嗯?不走了。”
  别说两个星期,就是一分钟他都不想离开她身边了。
  季临渊这话,一丁点儿开玩笑的语气都没有,倒是把慕言蹊给吓着了。
  眼泪一下子停了下来,她从他颈窝抬起头看他,吸了吸鼻子。
  慕言蹊今天化了淡妆,被眼泪这么一洗,妆有点花了,但也不妨碍她小脸的精致,季临渊侧过身子,从一旁的小茶几上抽了两张纸,小心翼翼的帮她擦着。
  “等东城的画展结束,换我去美国看你。”慕言蹊接过他手里的纸巾,自己擦着脸,看着他开口。
  刚刚的情绪,也被他那句话给吓的缩了回去。
  她一脸认真,却见季临渊也一脸认真的看着她摇头,强调,“不走了。”
  好了,这下子,慕言蹊是真的确定自己以后再不能给他发脾气了。
  她看被他丢在一旁的大衣,里面的手机在响了三次之后终于停下。
  “你不走,我也没时间陪你,”慕言蹊又反过来哄他,觉得自己还真是没事找事……
  “嗯,”季临渊应一声,不为所动,柔声道,“我在一旁看着你,等结束了再跟你一起回酒店。”
  慕言蹊:“……”
  她顿时有些泄气,可怜巴巴的看他,“你这样我会有压力,以后再也不敢给你闹脾气了。”
  季临渊倾身在她唇上安抚的啄一下,刮刮她鼻尖,“不是你闹脾气,是我想陪着你。”
  认真的,一点儿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慕言蹊了解清楚了,差点儿又没哭出来,这次是急的。
  只是眼泪悬在眼眶里,没有落下来。
  红颜祸水,祸水红颜。
  “不要这样,”她声音软软的,带了点撒娇的味道,“你这样的话,以后我都不敢在你面前有什么情绪了,还是说,你想要一根木头做你的太太?”
  季临渊被她的“一根木头”给逗笑。
  也因为她最后那两个字,眼神微暗。
  “谁的太太?”季临渊往前凑了凑,贴在她唇边,问她。
  “你——”慕言蹊下意识张口回,可看见他的神情,反应过来,又停下,脸稍红了些许,抿着唇没有继续说下去。
  最后转开眼,抿紧嘴巴。
  “叫来听听,”季临渊没放过她,捏着她下巴又把她的脸转过来,面上染着笑,“我名字。”
  “不带姓氏的。”想了想,最后又强调了一句。
  从来也没听过。
  “不要。”慕言蹊想也不想的摇头拒绝。
  说不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叫他名字莫名的害羞。
  “一次,”他低声道,“一次就好了。”
  慕言蹊不妥协,还是摇头。
  “听了我就走。”季临渊抛出去条件。
  “真的?”最后这句终于吸引慕言蹊看过来。
  好了,这是赶着自己走了,季临渊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但为了听她叫自己名字,还是耐着性子应她一声,“真的。”
  酝酿了好半晌,慕言蹊终于开了口,凑到季临渊耳边几不可闻的叫了一声,“临渊。”
  声音再小,季临渊也听见了,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想应一声,喉咙被什么压着,一声也出不来,最后还是直接的,侧头亲上去。
  季临渊托着她腿弯和腰后站起身,小心松了右手倾身放她到地上站着,双手搂紧她的腰,嘴从始至终都没离开她的,慕言蹊双手挂在他颈后,踮着脚,热情的回应着。
  这一个多小时两个人除了亲什么都没做,可又像是越亲越亲不够一样。
  如果时间能停下就好了,慕言蹊迷迷糊糊想着。
  呼吸又开始困难起来,好像终于被季临渊放开,她靠在他胸口喘着气,能听见他胸腔里咚咚的声音,亦或是她的?
  又过了一会儿,慕言蹊察觉到季临渊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她从他怀里抬起头,看见他笑着扯了扯自己散开敞乱的衬衣领口和领带,“瞧瞧被言儿揉成什么样子了。”
  慕言蹊:“……”
  “我这样可是出不去,”他曲起食指在她额头上轻敲一下,又笑,“还不快帮你先生整理整理。”
  “明明是你自己刚刚解开的。”慕言蹊低声抗议,真是恶人先告状。
  季临渊倾身,看着她双眼,挑眉,“刚刚也不知道是谁,扯着我领口唔唔唔的叫来着。”
  慕言蹊:“……”
  慕言蹊被他这句话羞的直瞪他,心里默默反抗着…那还不是因为被你亲的喘不过气才会那样。
  可她才不会说出来,让面前这男人更得意。
  ……
  看她窘的说不出话,季临渊心情大好,捏着她耳垂催促,“乖。”
  慕言蹊拗不过他,就着他俯下身的姿势小心翼翼的帮他把衬衣领立起来,把领带正了正,可之前没有系过领带,不得要领,捣鼓了半天,还是不行。
  最后还是季临渊握着她的手,才勉勉强强完成。
  季临渊捏捏她有些沮丧的小脸,安慰,“以后你有的是机会学。”
  慕言蹊没听出来他的言外之意,帮他放下衬衣领,抚平时,这才注意到刚刚不知什么时候染到他衣领上的一小点口红印,慕言蹊抬了抬眼,看见他的脖子上也有。
  看来是刚开始时自己不小心,给他蹭上去的。
  她说了句“等一下”,弯腰抽了张纸巾帮他擦了擦脖子上的口红印,可白色衬衣领上的,却擦不掉。
  “染上口红了。”她指了指衣领,“只有一点,不明显。”
  “是吗,那真可惜。”季临渊笑。
  慕言蹊:“……”
  刚认识的时候,那个温和有礼的男人去哪儿了?
  慕言蹊脸皮厚不过他,虽然不明显,但总归是能看到的,如果就这么出去,被人看到,可都知道他们在里面是做什么了。
  就算别人不认识他,她自己想想也是够…
  ……
  慕言蹊皱眉,刚想说什么,就看见季临渊指了指扔在一旁的大衣,“穿上那个就不明显了。”
  话虽是这么说,却站在原地一动没动,显然是等着她来给穿。
  慕言蹊无奈的叹口气,拿一旁的大衣,踮着脚给他披在身上,看着他跟个“巨婴”似的,先伸左胳膊再伸右胳膊的穿好大衣。
  慕言蹊看了看衣领,算了,聊胜于无。
  刚松口气,又看见季临渊指了指大衣里面还没系上的西装扣。
  慕言蹊认命的又帮他把西装扣扣号。
  “满意了?”她抬头睨着他。
  季临渊笑着倾身在她唇上印个吻,“满意了。”
  他把慕言蹊捞进怀里,指腹蹭着她眼角,“知道为什么我从来没想过让你跟着我去美国吗?”
  听见他又说起这个,慕言蹊抿着唇,不知道该如何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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