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不管她能不能生,调养身体一定是必要的,霍振北感受着自己怀中那过分纤瘦的身体,对于把怀里的人喂养的胖一点这件事十分执着。
“那要是,我真的……”晏姝被霍振北抱着安静了一会儿,但过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
子嗣这件事万分重要,现在公子可能不急着要,所以这些显得没有关系,但是等到了需要孩子的时候呢,要是等公子过了二十岁还是怀不上怎么办?
“不会的,你不用担心,何况我也不是很喜欢孩子。”霍振北继续拍着她的背安慰道。
他见晏姝仍然不说话,想了一下便十分正经的提了一个貌似十分有道理的建议,“或者我们可以多试试,多试试几率肯定更大一些。”
天知道这个几率只要他体内的药效不过根本就不会提高。
但晏姝却不知道霍振北的这个心思,她反而还觉得这个建议十分有道理,虽然他们本来试的也不算少,但是做的次数越多,怀孕的几率肯定也越大。晏姝越想越觉得是这个道理,因此怀着想要检验自己到底能不能生的心态,她简直现在就想赶紧去多试试。
明明大夫就在驿馆还没来得及离开,她却被霍振北这么一带偏,就完全忘了分明是应该先找大夫看一下更靠谱一些,等她想起来的时候大夫都带着自己那个小药箱离开很久了。
当然大夫没来及看,白天也来不及试,到了晚上霍振北就感受到了晏姝的迫切心情了,当霍振北一次一次的泄在晏姝的身体里,她还一边哭着一边让自己再来的时候,霍振北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该悲了。
但是等搂着早已晕过去的人睡着的时候,他在心里默默想道,刘方平或许应该再多病几天。
自然今天这种情况,刘方平父子的事他也没来得及跟晏姝说。
明天吧,或许后天也行。
霍振北已经默默的把在驿站停留的时间又往后延了几天。
作者有话要说: 霍渣渣又继续渣了。
霍渣渣:娘子,我们嘿嘿嘿嘿……
晏姝脸红:不要……不要停……
第41章 冷脸
霍振北的这些小心思晏姝并没有发现, 她还一直以为是因为刘方平父子的原因他们才会留在这里的。
而晏姝心里虽然还是在担心自己体质的原因, 但因为这里请大夫实在是不方便,再说上次来的那个大夫实际上年纪也不小了,她也不忍心让人家一直跑来跑去,所以她还是打算等到了澧县, 安定下来再说。
而且过了一开始的担心之后,她也清醒过来,发现他们现在却是是不适合生孩子, 虽然说他们两人默认已经成婚了, 但是没有该有的仪式,也没有去官府那边登记,若是有了孩子,这孩子的身份该怎么办呢?
算私生子吗?晏姝对自己可以无所谓,但是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这样。
因此想明白这些之后, 她也没有起初的着急了, 只是想着还是先调养身子为主,至于对霍振北那边,她有了这样的担忧之后,也不是特别想立刻证明自己可以怀孕了,所以那股几乎让她抛开脸皮的热情也渐渐没有了, 又恢复了原来有些羞涩矜持的模样。
霍振北对此虽然觉得可惜,但也能明白她大约是想通了,所以也只是心里惋惜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但那延迟的行程却是就此终止了。
刘方平的病虽然还未好全,但也不影响上路了,因此众人挑着一个风和日丽的时间便继续向澧县而去了。
这个小小的驿站并不方便置办马车,因此原本三个人的马车就变成了五个人,而刘方平父子怎么也不肯进马车里面,于是车夫那边就多了两个人,最后还是晏姝见他们三人在那里实在是拥挤,才强行让刘安进了车厢和他们坐在一起。
刘安在车里也不说话也不动,就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坐在那里,存在感极低。
当然这除了他本身性格如此之外,刘方平在他进来的时候也特意嘱咐了让他不要打扰到大人和夫人。
人或许总有一种共性,如果一个人坐在你身边长时间不说话的话,你就会忍不住想和他说些什么,尤其是这个人还是个孩子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因此过了一段时间后,晏姝便主动开口问道,“你多大了?”
刘安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指不说话,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晏姝已经发现这个孩子和正常人有些不一样了,再加上霍振北这两天也跟她说了一些他们父子的情况,因此她对于刘安冷淡的态度并不介意,她耐心的又重复了一遍,“你多大了?”
刘安似乎还是没有回答的意思。
霍振北见不得晏姝对除了他以外的人这么温柔,黑着脸说道,“他这个样子你就不要和他说话了。”
岂料他这话刚说完,那孩子便像和他作对似的,缓慢答道,“十二。”
晏姝得到对方的回复一下子就高兴起来,也完全忽略了霍振北的话,继续问刘安,“你是这里长大的吗?”
少年又不理晏姝了。
晏姝见状思考了一下,想到刚才的情形便对着霍振北道,“你和他说说话,看他会不会理你。”
霍振北凉凉的目光瞥了晏姝一眼,显然并不想理她,更不想和这个少年说些什么。
晏姝用恳求的目光看着霍振北。
过了一会儿,霍振北才冷哼了一声,对着少年重复了一遍刚才晏姝的问话,“你是不是在这里长大的。”
少年并没有像晏姝所想的那样开口,他继续低着头研究自己的手指,仿佛他的手指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一样。
晏姝也顺着少年的目光看向他的手指,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手上有什么吗?”
似乎是因为晏姝问对了问题,少年这次竟然很快的就回答道,“有虫子。”
“虫子?什么虫子?”晏姝凑近了一些,仔细看了看他的手,并没有发现什么虫子,甚至连指甲都剪得十分干净。
“虫子,爬进去。”少年说着,做出一个惊恐的表情,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十分害怕的样子。
晏姝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却也通过他的动作了解了他想表达的情绪,她又仔细认真的看了一遍他的手,有些不明白他的说什么。
而在一旁看着他们互动的霍振北,原本因为晏姝这种用完他就扔的行为而浑身低气压,脑中正不断思索着到地方之后该这么收拾这女人,此时却突然像有什么从他脑中闪过似的,他的表情一下子就变的严肃起来。
这次他主动问少年道,“是不是你生活的地方有人养蛊?”
如果是有人养蛊的话,就可以肯定这个少年就算不住在苗寨,也定然与那里的人脱不了干系了。
但此刻少年却又不说话了,只是一直看着自己的手重复着,“有虫子。”
倒是一旁的晏姝被“养蛊”这个词吓了一跳,她惊疑不定的看看刘安,又看看霍振北,问道,“他难道和苗寨那边的人有关系?”
霍振北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他母亲是苗女,我觉得他们和那边定然不可能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晏姝听完这答案,又重新去看刘安,他似乎对“苗寨”、“母亲”这些词汇都没有什么反应。
于是晏姝只能再顺着刚才的思路问道,“你是看见有人捉虫子了吗?”
就算霍振北不说,晏姝也知道他其实一直在思索澧县这边苗寨的事,她也没想到这个顺手救的少年居然会和他们有关系,因此此时的问话也没了刚才的随意,反而有几分打探消息的意思了。
而少年显然是对这样的问话方式有反应的,只听他说道,“养虫子,罐子里,放到手上,进去了。”
他这话说得颠三倒四,但一旁的晏姝和霍振北却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们对视一眼,彼此确定了各自的想法。
养在罐子里的虫子,还会钻进人的身体里,十有八九就是蛊了,只是不知这个少年和他们是什么关系了。
看来他父亲所说的,他娶了他母亲之后就和那边断了联系的话根本就是胡说的,也幸亏霍振北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他的这些说辞。
霍振北示意晏姝继续问,他想知道这个少年还知道什么。
但让他们失望的是,少年翻来覆去就只会说这一件事,至于其他的,不是他不理你,就是答非所问。
霍振北看着晏姝还想努力和这个少年说话的样子,便说道,“不用问了,他应该除了这些也不知道别的了。”
晏姝却是答道,“我知道啊,我也没打算再问他这些了,我只是觉得他这样一定是平时和人缺少交流,我和他多说说话,他说不定能好一些呢。”
刚才还觉得这个女人听话懂事的霍振北一听这话脸色立即就不好了,他冷冷道,“你想和他多说话,也不看看他理不理你。”
“没关系,我不介意的,再说,你看,他其实很简单的,你只要顺着他的思路问他就会回答你的。”晏姝说着又跟向他证明似的,随口问了少年一个问题,他果然回答了。
霍振北的脸色就更差了,一直到下一个驿站,他就听着这个女人一直在喋喋不休的和少年说着话,仿佛他才是马车里多余的那个人一样。
所以等马车在驿站停下来之后,他就径直掀开车帘,下去了,似乎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我很生气,不要惹我”的气息。
晏姝见霍振北好像是真的生气了,也有些担心,连忙让少年的父亲照顾她,她则匆匆下了马车去找霍振北。
结果她下了马车才发现霍振北根本就没有走远,就在不远处等着她。
她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他这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
霍振北确实是在等晏姝,但他见晏姝跟块石头似的站在那里不动,语气不免就更冷了,“你站在那里跟块石头似的干嘛呢,让我扛你走吗?”
晏姝连忙小跑几步走到霍振北的身边。
等走到他身边之后,她却发现对方的脚步似乎加快了,且又愈来愈快的趋势,晏姝不得不一边加快脚步,一边又小心翼翼的觑着霍振北的脸色。
等她几乎要小跑才能赶上霍振北的步伐的时候,她终于有几分试探性的问道,“公子你是不是生气了?”
其实晏姝想不到刚才公子为什么生气,他们两人一起坐马车的时候其实很少说话,她觉得今天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只是马车里多了一个人,而她和那个人多说了一会儿而已。
想到这里她见霍振北不说话,又继续轻声的问道,“是不是我和刘安一直说话吵到你了?”
霍振北的脸色更冷了,却依旧没有回答。
晏姝这下就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了,但看他明显比刚才还不好的脸色,她就明白这一定是和她和刘安一直说话有关了。
突然,晏姝脑中冒出了一个十分不可思议的想法:公子难道吃醋了?
第42章 感情
虽然觉得这个想法十分荒唐, 但晏姝却忍不住顺着这个想法想了下去。
她抬起头, 装作不经意的又观察了几遍霍振北的脸色,最后问道,“相公,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和刘安说话。”
她一直都不习惯在外人面前叫霍振北“相公”, 此时却是故意换了称呼,想看看霍振北的反应。
然而让她失望的是,霍振北并没有什么别的反应, 他只是点了一下头道, “你作为我身边人,应该知道分寸。”
这个分寸到底指的是什么却是没有说,留给晏姝自己去体会了。
是说自己成为了他的人不该和别的男性过于亲近,还是说自己在他身边不应过分聒噪?晏姝并不是十分确定,但她心里因为吃醋这个想法而升起的一些小确幸也一瞬间都烟消云散了。
她低着头, 掩饰住心中的失落, 答应道,“我知道了,公子。”
霍振北听她又换回了原来的称呼,心里有些不大高兴,忍了一会儿还是说道, “你怎么叫个人都不会。”
什么?
晏姝抬头看了霍振北一眼,突然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一瞬间又觉得自己刚才的那点小心思有些羞耻,她结结巴巴道, “我……我……”
“我”了半天,最后还是又叫了一声,“相公” 。
霍振北的脸色松了一下,似乎十分满意,但是不过片刻之后,他又重新严肃着一张脸道,“外人面前还是注意一些,不要落人口舌,等回了住处就随你喜欢了。”
晏姝,“……”
明明让她这么叫的人是他,结果又反过来说她不注意,晏姝觉得自己和霍振北的脑子大概真的装的是不一样的东西,她有时候真的跟不上对方的节奏。
上次霍振北跟她说过要五品以上的官员才能携带家眷,之后她也去查了一下,知道确实是这样,应该也是为了牵制官员,所以他现在说得不要落人口舌她也能理解,但是既然这样,那刚才为什么又要那么说,还是说自己理解错了,他那句话的意思根本就不是让自己叫他相公?
但是看他的表情又不像。
晏姝自己琢磨了一会儿,期间还偷偷看了霍振北好几眼,仍旧是有些摸不清他的心思,最后只能自暴自弃的想到,算了,反正只要顺着他就好了。
虽然公子有时候脾气有些难以捉摸,但晏姝相处久了也发现他其实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基本上只要顺着他就没事了,现在她也是坚决贯彻这一规律。
于是她也不再多问,多解释,只默默的跟在霍振北身后。
这个驿站的驿呈看起来没有上次那个那么木,给霍振北和晏姝两人安排的是一个房间。
只是这个驿站比起那个显然要小和破败许多,即使驿呈已经给他们安排的是最好的房间,那房间依旧看起来不怎么样。
尤其是床,一躺上去就发出“吱呀”的声音,两个人睡也有些挨挤着,这情况还不如一人一个房间呢。
不过幸好两人都不是对这些讲究的人,尤其是霍振北那非要把人搂在怀里的睡姿,床小了看起来倒更方便他发挥似的。
晏姝其实也不知道公子是故意这样,还是已经形成了习惯,有时候他们明明睡前是很正常的姿势,睡醒了却又变成了那样,这倒显得这是两人下意识的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