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别来无恙——山有嘉卉
时间:2018-09-17 09:06:05

  作者有话要说:
  小师妹(微笑):你之前还说我胖了。
  苏师兄(点头):嗯,可是没说你不漂亮。
  小师妹(满意):今晚给你加鸡腿。
  苏师兄(松气):……哦。(内心OS:求生欲拯救了我(T_T))
  碎碎念:
  啊我回来更新了!不过!
  明天还是存稿箱大胸弟代班!因为!本宝宝要去珠海玩两天哈哈哈!
  真的快没存稿了……好害怕啊T^T
 
 
第43章 
  有句话说得好, 难的不是单身,而是应付那些不让你单身的人。
  苏礼铮听着朱南星的可惜坐在沙发上装傻,和他一样遇到这种问题的还有朱砂。
  但朱砂有个很好用的理由, “苏礼铮比我还大好几岁呢, 还不是照样一个人,等他搞定了再来催我。”
  因为有这么个靶子在, 家里头倒是没怎么催她,但却有别的热心人士又冒出来了。
  朱砂本科的时候有一群玩得很好的室友,大五实习到最后,考研的考研,工作的工作, 就这样分开了,但情谊还在,有什么事都互相帮一把。
  朱砂觉得自己寝室的风水格外的好, 六个人除了她之外竟全都结婚了,有的还赶在政策出来的时候生了二胎,单身的她就显得有点突兀了。
  有同学就道:“我们科有个帅哥,比我们小一届的,要不要认识, 介绍给你。”
  朱砂想了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就道:“你约个时间呗, 初四不行,我要值班的。”
  然后她就跑去跟苏礼铮道:“我要去相亲了, 你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她将相亲当做是去玩的机会,苏礼铮看着她愣了愣,“……你交朋友带上我不好罢?”
  “有什么关系,没有讲不可以带家属的呀。”她眨了眨眼,有些疑惑的望着他。
  苏礼铮听见她说的家属两字,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冒了上来,看着她眼里的坦然,有些无奈的道:“那样恐怕对方放不开。”
  朱砂见他认真了起来,顿时换了副面孔,有些讪讪的笑道:“其实……同你讲实话,我不喜欢比我小的,反正回来就说没感觉好了,去见了还能堵大家的嘴,你看不是我不积极,是不合适。”
  见她说到最后好像还挺得意,苏礼铮顿时哭笑不得,“你这态度……你不是积极,是鸡贼。”
  “又没有法律规定不结婚就要杀头。”朱砂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然后戳了戳苏礼铮的肩膀,“去不去?去了到时候我们可以还可以去逛一下,你都多久没去过医院和家之外的地方了?”
  苏礼铮被她问得一愣,仔仔细细的想了一回,然后看着她不赞同道:“早上下夜班回来,我不是刚去了明珠替你拿衣服?”
  朱砂简直要被他气死了,站起身来跺了跺脚,转身就走,“爱去不去,不去拉倒!”
  苏礼铮觉得她被自己气成这样好玩极了,又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只好强忍着笑问:“什么时候?”
  朱砂已经踩上了楼梯,闻言转过身来,“初五晚上。”
  苏礼铮点点头应了声好,然后看着她上楼去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
  他的视线落在楼梯的木制扶手上,心里有些忐忑,有些惆怅,又有些难以叙述的难过。
  原来他看着长大的小姑娘已经到了要去相亲的时候了,他还记得她当年穿着小公主裙跑来叫哥哥的模样,一转眼,白云苍狗,已过经年。
  他想不起有哪一年的日子里没有朱砂的身影,忽然间就有些害怕,觉得以后再也看不见她,仿佛她离开后,就会看不见自己的过去与未来。
  年就这样到了,年三十这天早上朱砂和苏礼铮出门去上班时,朱南已经在准备鞭炮了,小小的,打算晚上意思意思就是了,总是聊胜于无。
  仿佛因为过年,医院里的人竟然少了些,除了实在不得不来的,大多人都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踏足医院这种地方。
  于是朱砂终于有了空闲,光明正大的提前下班,晃着手里的小提包进了急诊科办公室的门口。
  “哟,朱医生这么早就下班啦?”李权看见她,一面收拾着桌面一面说了句。
  朱砂点点头,喜气洋洋的说了句:“李医生过年好,啊,你不早点回去么?”
  连苏礼铮这种单身工作狂都提前收工回家过年了,李权这种拖家带口的,合该更积极才对,怎么看起来这么不紧不慢的?
  李权闻言就叹了口气,“你当我不想,谁让我今天值夜班呢。”
  朱砂听了就一脸同情的看着他,正要安慰几句,就听见正在隔壁休息室洗手的苏礼铮喊她:“小师妹,容容!来帮我接一下电话,师娘的。”
  朱砂忙跑了过去,伸手就要去他上衣口袋里拿手机,哪知才碰到他的衣服,就感觉到他连忙别了别身子。
  她顿时一愣,“怎么了?”
  “左边裤兜。”苏礼铮用力的搓着手里的泡沫,他刚刚给一个有肝炎的病人放完胸水。
  朱砂哦哦了两声,将左手的手机放到右手,伸手就要去摸他的口袋。
  因为苏礼铮站的位置,使得他呈现出略微背对着她的姿势,她要从他左边的裤兜里拿东西,就得站在他的后面,远远看过去,有些像她从背后抱住了他。
  柳瑜从病房路过,路过休息室,眼神随意一瞥就瞥见了这样一幕,不由得愣了愣,脚步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
  还不等她惊讶完,就见朱砂离开了苏礼铮的背后,然后微微踮了踮脚,将黑色的手机贴到他的耳边。
  苏礼铮的上身略微倾斜着,仿佛为了迁就身旁那人的身高而特地弯低了一点,她忽然想起了苏礼铮查房时弯下腰去和病人握手的样子。
  霍女士的电话是问他们什么时候能回去,苏礼铮应了两句就挂了,朱砂也不把手机还给他,握在手里笑着说了句:“你居然还给我妈设了特殊铃声?”
  “你的也是这个。”苏礼铮看了她一眼,淡定的告诉她。
  朱砂愣了愣,“为什么?”
  “你和师父师娘的铃声都是这个,怕你们有急事。”苏礼铮一面冲水,一面轻声的应道。
  即便知道自己可能帮不上忙,他也还是想第一时间出现在他们的世界里,希望他们能在需要的时候立刻就找得到自己。
  朱砂闻言眨了眨眼,笑着看他一眼,然后道:“好了罢,走啦,家里等开饭了。”
  她说完转身就走,背过他后才敢去想心里忽然出现的酸胀,她不知道,原来自己在他那里,有着和父母一样的待遇。
  出了门碰见柳瑜,朱砂挥了挥手,冲她笑道:“柳医生,给你拜个年,过年好呀。”
  “……多谢。”柳瑜神色顿了顿,然后忙应了句,“也祝你和苏医生新年好。”
  朱砂笑嘻嘻的点点头,然后往外走,她的身后事大步跟上去与她并肩而行的苏礼铮。
  柳瑜悄悄停下来,看着他们一同离开的背影,冬日的阳光落在他们的身上,像是晕着光圈越走越远。
  她看着他们,突然觉得,一同走远的,还有自己那模模糊糊的不确定也不敢露出痕迹来的心事。
  大年三十的城市,随着务工流和学生流的离开,已经显得很空了,丝毫没有之前担心的那种节前车流堵塞。
  一路顺利的回到盛和堂,还没到门口就远远的看见朱南和朱明堂正在挂新的灯笼。
  到了门口对面,朱砂连忙让苏礼铮停车,苏礼铮不愿意,“就只要一会儿了,不能等等?”
  “我直接跑过去就到了。”为了方便到时候开车出来,苏礼铮每次都要经过盛和堂门口往前开一段,掉头再开回到盛和堂门口,朱砂觉得太麻烦了。
  苏礼铮见她坚持,只好叹了口气停了下来,还要摇下车窗喊她:“你慢点,看路!”
  这一声的声音可不小,原本仰着头看半空中灯笼挂没挂端正的朱南立时就看了过来,看见朱砂连蹦带跳的到了面前,忍不住数落道:“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就不能像阿铮那样稳重点?”
  因为过节,朱砂心里头高兴,懒得去反驳父亲说了不知道几百次的话,笑着敷衍道:“是是是。”
  朱南拿她没办法,她已经大了,性子再难转过来,于是即便是担忧,也只能劝一劝说一说,至于改不改得了,已经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年夜饭开饭都早,一大桌人热热闹闹的,在客厅里挪开了家具,将大圆桌摆出来,背后是电视机里的广告声,苏礼铮摆好碗筷,看了眼墙上的钟,快到七点了。
  一整桌菜全是家里几位女眷花了一天整治出来的,鲢鱼头和豆腐烹的鸿运当头,栗子和鸡腿肉做的大吉大利,虾仁海参叉烧加面条的寿长百年,鸡蛋和虾仁炒的金玉满堂,还有各式原料齐聚的全家福……每一道菜都有个好听吉祥的名字。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出节日的欢喜,以及对未来的期许。
  主位上空了一个座,摆了付碗筷,朱南先夹了一箸菜放到碗里,说了句:“爸爸,吃饭了。”
  等他说完了,大家这才陆续起筷,一时是朱明堂给大姐夫和苏礼铮倒酒,一时又是大堂嫂阻止朱克己这些半大孩子跟着喝酒。
  朱砂叼了根虾笑道:“嫂子你让他们喝嘛,酒量可以提前练起来,免得像你们小师叔……”
  她顿了顿,向旁边的苏礼铮努了努下巴,“喏,三杯倒。”
  大家都笑了起来,也不知是因为喝了酒,还是被笑的,苏礼铮耳尖都红了起来,转头嗔了她一眼。
  朱砂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灯光明亮,照得那里头的光亮像是明月灼灼之光,吓得她赶紧将口里的虾咬咬吞了下去,有一段时间竟不敢再去看他。
  年夜饭后霍女士和大堂嫂开始包饺子,朱南则开始给孩子们派红包,朱砂和苏礼铮这两个单身汉在他们眼里同孩子一般,领的红包竟然只比朱克己这个正经的最小一辈只少两个。
  一个是朱砂给的,一个是苏礼铮给的。
  朱砂甩着手里的红包,眼珠子转了转,很有些不怀好意的看着苏礼铮,“师兄啊,过年了啊……”
  她一面说一面看了看苏礼铮手里的红封,苏礼铮立即就意会了过来,忍不住笑着问了句:“好意思?”
  “自家人,有什么不好意思。”朱砂理直气壮的回了句。
  仿佛是她这句话说得很对,她看见苏礼铮眼角的愉悦更加明显了,在灯光里仿佛会跳舞。
  不由得又是一愣,那种刚才在饭桌上不敢与他对视的感觉又回来了。
  只是她到底倔强,面上一点痕迹都不肯露,只笑着与他对视。
  过了片刻,苏礼铮从口袋里摸出个红封来,递到她手里,温声道:“小师妹,过年好。”
  外面不知谁家还没到零点就点了烟花,噼噼啪啪的声音在屋外的天空里响起,新的一年,就这样到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碎碎念:
  外出,无小剧场。
 
 
第44章 
  过年值班, 是每个医护人员都曾经经历过或正在经历的事情,长年累月,也已经成为了习惯。
  为了让更多的人可以在过年时休息几天, 急诊科和很多科室一样, 排了二十四小时,苏礼铮排在了大年初四, 和朱砂的一样。
  一早起来,朱砂喝了碗甜汤,又吃了一碟子煎年糕,红糖年糕切成薄块,裹了蛋液入热油锅煎, 吃起来外脆里糯,蛋香米香和红糖的天香混在一起,是朱砂唯一肯接受的红糖年糕吃法。
  苏礼铮则是一碗甜汤配一个粽子, 他需要更加饱肚的食物,因为他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能吃上下一顿。
  霍女士给俩人分别准备了午饭装在保温饭盒里,到时候只需要用办公室的微波炉热一热就好。
  看他们拎着饭盒出门,霍女士跟在后面连声叮嘱:“开车慢一点,注意安全, 要早点吃饭,加热了吃, 别吃冷的……”
  朱砂连连应着是, 等苏礼铮将车开过来,她爬进去坐好, 看着后视镜里母亲的身影渐渐缩小,直到看不见,忽然感慨了句:“差点以为我才十五六岁,赶早去上课。”
  苏礼铮愣了愣,随即笑着点点头,他想起从前自己念中学,每天要早早就出门,祖父老了觉少,也早早就起来,站在阳台上看着他。
  有时候他一回头,就能看见他向自己挥手的身影。
  只是可惜,如今再也没有那个老人了,身后仍然偶有目光想送,可是他却无比清醒,他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少年了。
  忽然就想回去看看,他已经有近一个月没有在家住过了,盛和堂的热闹令他流连,能让他暂时忘记自己是个害怕寂寞的人。
  然而在这一刻,因为朱砂的一句话,他忽然想回到那个安静下来就忍不住想起祖父的房子里去,哪怕坐在那里静静地想一想他。
  这一天白天的急诊科并不算很忙,在这个号称是离死亡最近的地方,也许是因为过年,来的大多是因为吃多了引起肠胃炎的患者。
  病房情况稳定,门诊也没有什么疑难或危重的病人,但苏礼铮和林平儒仍然无法轻松下来。
  当夜幕降临,家属不再允许进入抢救室探望。暂时没有需要抢救的患者就诊,抢救室里灯光昏暗,安静得只剩下“嘀嘀”响的机器,以及氧气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苏礼铮正在巡视抢救室的病床,转完一圈,跟抢救室的值班护士交代了两句,刚出门,就见林平儒急匆匆赶来。
  “三十三岁女性,和家属散步走在路上突然昏倒,由家属拨打120送院,初步诊断是心肌梗死。”林平儒过来告诉他新送来了一个病人。
  他好不觉得奇怪,急诊的夜晚,恐怕是整座医院最难熬的夜晚了。
  苏礼铮一面点头一面跟林平儒一起去查看病人,平车按照指示推进了留观区,男护士过来一起帮忙给病人过床。
  忽然,病人开始抽搐,先是慢慢的一下两下,紧接着就是频发的抽搐,苏礼铮站在旁边,拿起听诊器就贴了上去,凭借着本能下达指令,“立即进行胸外按压,行心肺复苏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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