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理清她自己对山奴怎么回事儿,能给的回应也就只这一点点而已。她总觉得,她不懂感情,从前没有懂过,后来更不可能,直至经历过那些,现在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动情。
所以才一直都没有回应山奴,因为她怕她拿不出和山奴一样同等的感情,山奴对她来说,跟乐雨同样重要,两世的深情,她真的怕自己辜负。
山奴亲了亲乐云的手指,就赶紧放下,虽然看她的眼神恨不得能刮下一块儿肉,但乐云说让他去处理尸体,他非常听话的去处理尸体了。
青黛还在满脸兴味的研究那个小弩,明显山奴这是特意带给她的,她的腿上有伤不方便,乐云和山奴也就只有两把尖刺,侍卫那个弓她又拉不开也不会射,长剑更是耍不得,这个小弩倒是正好。
乐云扶着青黛坐到火堆边上,山奴把尸体都拖到草丛里,那个女子的尸体则是放到了她们刚才藏身的草丛,条件有限,她们也没有工具挖坑,不能把她入土,只愿她身躯腐烂后灵魂回归大地,能自由出入这苍翠林,去到她想去的地方。
山奴处理完尸体,去水边洗漱好,回来后,乐云和青黛也搀扶着去洗漱,山奴就在不远处背对着两人,给她们望风。
全都洗漱好,回到火边,山奴又在火堆上加了些柴,三人总算能坐下休息。
现在已经是深夜,想来就算有人成群结队的吃药,疯狂的干那些禽兽行为,但塞仙散要吃上七八天后,才会不眠不休,现在他们夜深了也需要休息,不会在这时候到处走动。
这样安心的夜很难得,青黛睡觉都搂着小弩,三人商量好,青黛身上有伤,着重休息,乐云和山奴轮流守夜。
山奴衣裳湿着,需要烤一烤,就乐云先睡。乐云本来枕着自己的手臂已经睡着,但是山奴坐在火边扭着身,老是用膝盖碰她的后背,她迷迷糊糊被碰醒了好几回,终于叹口气,哭笑不得的枕上山奴的腿。
山奴这才老实了,宁可扭着身子烤衣裳,也不动乐云枕的那条腿,乐云眯眼看了一眼,轻轻捏了捏山奴的膝盖,沉沉的睡过去。
再醒来就是第二天早上,乐云被不知名的鸟叫声吵醒,就见青黛脸上睡意未退,就开始鼓捣小弩,转过眼向上,正好和山奴的视线撞在一块儿。
“怎么不叫我啊?”山奴满眼血丝,明显又是一夜未睡。
山奴没吭声,乐云起来后,见他坐在那揉了好半天的腿,没忍住笑了,小声嘟囔:“活该……”
早晨三人洗漱好,离开火堆旁边,这里是水边儿开阔地,很容易会有人找过来,人不食能存活五到七天,不饮却只有三天可活,无论是幸存的人,还是那些监视侍卫,都会来水边喝水,这条山涧是所有人的必到处。黄月英
他们也不能离水边太远,但也不能离的很近,青黛虽然不再发烧,但腿依然肿的不像样,顶多算两个半人,好在他们手中现在都有武器,只要不是大批量的遭遇人群,也不至于坐以待毙。
而自以为有武器就万事大吉的三人,还不知道,有更变态的逃杀等着她们。
皇帝手边放着一碗甜羹,一个衣着华丽容貌极其艳丽的女子,正眉目含情的用水葱般的指头,捏了汤勺,半蹲着舀瓷碗里头的甜羹,递到皇帝嘴边,而皇帝的膝盖上,此刻正放着一沓画纸。
画纸上篝火旁边,一个高大的黑衣男子,正一脸浓情蜜意的执起依靠在树上女子的手贴在唇边,女子的身边站着一个容貌模糊的人,手里端着一个小弩在看,而女子的脚下,却躺着一个尸体。
这画面看上去非常的诡异,特别是篝火的映照下,依靠在树上的女子,唇角向上提起,她看着亲吻她手指的男人,表情十分的高傲,似乎这样一个亲吻,是最高的恩赐。
轻轻的一声,“啪……”一滴甜羹正好掉在皇帝手指按着的地方,画面上女主的笑容模糊掉,皇帝脸上的笑意,也跟着凝固。
拿着甜羹的女子已经扔了碗飞快跪地,抱着皇帝小腿开始求饶:“陛下饶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这就命画师,再给陛下重新画上一幅!”
皇帝嘴角还保持着微笑的弧度,可脸上的笑意却完全的消失,他从这女子进屋来献媚开始,就没有正眼看过她,此刻却像是在欣赏什么稀世奇珍一样,直勾勾的看着女子。
女子吓的满地乱爬,哭的涕泗横流,方才那看上去明艳美丽的容颜,在过度的恐惧下,面部几乎走形,竟是一点美也看不出了。
“饶命?”皇帝的声音温润极了,他伸手把地上的妃子扶起来,擦掉她的眼泪,甚至还扶了扶她歪掉的簪子,接着他笑了,笑的像一个真的看见心上人小男孩,一个盛满了柔情蜜意的小酒窝,成了这张笑脸的加持。
从来没见过皇帝笑的妃子,直接看的呆了,皇帝轻轻执起妃子的手,凑到自己的嘴边,然后抬眼看向她。
妃子一脸惶恐忐忑还有一些喜悦与痴迷,就是没有他想看的那种高傲,指尖的香味更是惹的他阵阵恶心,刚刚杀过人,应该有还没有散去的血腥味,那一定……非常的香甜。
皇帝松开了妃子的手,在她身上胡乱擦了擦,语调慢悠悠道:“朕与爱妃的竹马于家公子,相比如何?”
妃子脸上血色“唰”的退尽,扑通一下又跪在地上,听的皇帝一皱眉,“爱妃应当爱惜自己啊……”
妃子已经完全的吓傻了,整个人颤抖的趴伏在地上,嘴唇发青,一句话也说不出。
“来啊……”皇帝轻声道:“邱淑妃日夜思念竹马于氏三公子,不惜在省亲的时候,与其……”皇帝轻笑一声,笑的邱淑妃一个哆嗦经受不住刺激,昏了过去。
“与其在马车里苟合!”外头很快进来几个人待命,皇帝方才那一副温润的样子,此刻尽数转变为狰狞,“贱货!都是贱货!”
“照老规矩办,她就这一个相好,别割死了。”皇帝又拿起画纸,抖了抖,抖不掉上面沾着的甜羹,旋即一把“唰”的将一整沓画纸都甩了出去,飘散的到处都是。
“还有,”皇帝走到一张飘散在地上的画纸前站定,盯着上面趁着女子睡熟,偷偷伸手描摹她眉眼的男子,冷冷说:“命人准备万虫粉。”
“天亮后,由监视侍卫带进去,用箭带粉包……”皇帝转过头,又甜甜的笑了起来,撅起嘴唇,伸一根手指朝前,调皮的发出一声:“咻!”
作者有话要说:推荐好丽友甜宠甜甜甜文
《买个皇帝揣兜里》
说起姜灼华,京城无人不耻,无人不笑。
长得是国色天香的脸,生得是遭人轻贱的命!
姜灼华这辈子嫁了四回!见识了各种形式的渣男,并深得其味!
老天都看不过眼,于是姜灼华重生了。
重生后的姜灼华,帕子一甩,不嫁了!收拾前世渣男的同时,准备养几个俊公子,怀着激动又忐忑的心,姜灼华买回了那个宛如谪仙的琴师……
脱下对方衣服的当晚,姜灼华看到了琴师贴身的篆名佩玉——叶适!姜灼华咽了口吐沫,该不会是前世扮猪吃老虎,拐走了梁朝江山的叶适吧?
叶适眯眯眼:怎么不继续脱了?
姜灼华浑身战栗:若不然先缓两天?
这是个情场高手女主vs高情商腹黑男主的故事
第32章 你想碰谁?
三个人沿着水边走,路上遇见果树摘了一些果子,草草把肚子垫上,狗皇帝虽然不给他们提供食物,但是林中果树倒是种了不少,有毒的和没毒的混着,吃死算你倒霉。
她们只敢捡着吃过的摘,远远的遇见大波的人群就绕开,反正此刻但凡是人群,都老远就叫闹。
期间遭遇了两个企图伏击他们的男人,两人都是双眼赤红,走路脚跟不沾地,脑袋拨浪鼓一样左摇右晃。
两个男人看见她和青黛,眼睛直冒光,大摇大摆的就赤手空拳朝着她他们冲过来,山奴刚提着剑要上前,“嗖嗖嗖”三声箭矢破空的细微声响,两人都倒下。
一个当场就死了,另一个倒在地上捂着受伤的地方尖叫,被山奴提着剑轻而易举的划开了脖子。
“可以啊……”乐云拍了拍青黛的肩膀,山奴将剑尖上沾着的血迹甩掉,把箭矢从两人身上拽出来,也甩了甩血迹,抵还给青黛。
他们并非是天生的杀人狂,也不是对死亡冷漠,只是人在被逼身处在你死我亡的状态里,人性中的善良,只能被麻木掩埋。
这三个人不是她们的对手,但是她们要不杀他们,让这些已经泯灭了人性的人形畜生,流窜到别处,再害了弱者,那也是一种袖手旁观的罪孽。
三人短暂的停留,又重新上路,青黛揪起自己衣裙的下摆,胳膊肘杵着山奴的肩头,擦拭箭头上残留的血迹。
乐云走了一会儿,视线流连在小路两旁花冠呈现喇叭形的白花上,突然站定,抬手拿过青黛手中的一只箭矢,又看了眼路边的白花说道:“你这个要是射不准,还可以用别的辅助下。”
青黛被山奴背着,两人同时转头看向乐云,乐云弯腰把白花掐下来一朵,将花瓣揉碎,汁液涂在箭矢上,递还给青黛,“这种花,我不知道名字,但是它的叶片和花朵,都有和麻汁一样的效果。”
乐云想起曾经被那毒医戏耍,误食后的症状,抿了抿唇,“还有致幻的作用。”
“那把箭矢都涂上,就算射不准,也能延缓行动!”青黛兴奋的拍了下山奴的脑袋,示意山奴把她放下。
山奴险些把她甩出去,还是乐云及时抓住了山奴的大手,捏了捏,山奴这才让她平稳着地。
青黛拖着腿,蹲下,将小弩的圆筒打开,捏出箭矢,掐了白花,一支支的涂。
“你小心手沾了汁液,不要碰到口鼻,”乐云叮嘱道。
“嗯。”青黛应声,索性把圆筒里面的箭矢都倒出来,仔细擦好的再放回去。
“这里离水边很近,”乐云说:“我去水边喝点水。”
青黛专心致志的擦花汁,嗯了一声没有抬头,这里离水边确实很近,乐云站在水边也能透过树丛,看见青黛和山奴。
她蹲在水边,先看了眼四周,然后撩水洗刚才沾在手上的花汁,没一会儿,身后果然传来脚步声,乐云没有回头,借着流动的水流映照出的高大影子,撇了撇嘴。
“你听话哈,”乐云没有回头,就蹲在水边一边慢条斯理的搓洗,一边嘟囔,“青黛一个小丫头,腿上还没好,你别老凶巴巴的,明知道她硬撑还不帮忙。”
“她好的越慢,你背她抱她的次数就越多。”乐云说着转头,用手遮着太阳,看向身后高大的身影,“再说人一个小姑娘,她都没别扭,你有什么可委屈的。”
“山奴不想碰别人。”山奴的垂头看向乐云,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就给人一种特别委屈的感觉。
乐云笑了一声,捧了一口清水喝了,把手上残留的水,朝山奴的脸上甩,“那你说说……”乐云仰头看他,“你想碰谁?”
山奴脸逐渐憋红,朝乐云的方向迈了一小步,又及时顿住,没有提剑的那一只手紧攥成拳,痴痴的看着乐云。
乐云什么眼神都经历过,但还是让山奴看的有些不自在,这熊人的视线,好像带着热度,撇在哪,哪里发烫。
她又有些后悔逗山奴,但是见山奴刚才那种反应,她就忍不住嘴欠,她也想知道,山奴对和青黛接触那么反感,到底是不是因为她,是故意做给她看,还是……真的只想碰她。
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乐云有些懊恼自己理不清的思绪和反常,抬手搭在自己的头顶,遮住阳光,没再说什么,朝青黛的方向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