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二(快穿)——翦花菱
时间:2018-10-14 08:58:14

  他如此说着,仍然是一脸的百思不得其解,可耳边传来低低笑声,转头一看,沈苓也在掩着嘴笑。
  诚王眉头一皱:“究竟有什么好笑的啊!”
  “嗯是,没什么好笑,王爷恕罪。”沈苓强忍住笑,让自己整肃下来,可才憋了两秒钟,就又“噗嗤”笑出来,还笑得停不下来,简直要笑倒了。
  诚王很有些不耐烦:“到底哪里好笑?快说!”
  沈苓止住笑:“我问您,是不是常有人夸您行止成熟、少年老成?”
  诚王道:“是啊。”
  沈苓又问:“今日去游猎的那些贵人们,会不会有人曾被家中长辈拿来与您想必,说什么‘瞧人家诚王爷年纪比你小得多都比你懂事’?”
  “那很可能。”他自己也常以此为荣来着。
  “这就对了,”沈苓笑吟吟地摆弄着辫梢,“人家都见惯了您少年老成,突然发现,您也有不那么老成……不,是很不老成的时候,当然觉得好笑了。”
  他都这个年纪了,竟还连女孩子的美丑都还不懂得欣赏,足见在男女之情方面还是个没开窍的小孩子,人家见他终于“原形毕露”,可不得抓紧这难得的机会狠狠笑他么?
  沈苓狡黠地转着眼珠:“而我呢,见到您被人家笑了,都闹不清人家笑什么,自然就更觉得好笑了。”说完就又无所顾忌地一阵笑。
 
 
第11章 诚王府(十一)
  诚王也不出声,就蹙着眉头看她笑,一直等到看出沈苓自己都笑累了,他才问:“笑够了没?”
  “王爷恕罪。”沈苓觉得自己都笑缺氧了。
  诚王转开目光,一张俊脸紧紧绷着:“我也不是看不出美丑,你比其他丫头都出众,我自然看得出,只是不明白,为何他们看见美貌丫头,就会那么上心。就连皇兄也……你要知道,皇兄可绝非是个好色之人啊,连他看见你,竟都会那么留意。怎至于的呢?为何……我就不会?”
  沈苓听着听着就又想笑了,这样时候才会觉得自己像个大姐姐,跟这样一个纯真少年谈情说爱,简直有点犯罪意味。
  诚王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唇畔浮起笑意:“回来时我将这份不解询问了徐显炀,你猜他怎么说?”
  找小徐大人讨论男女之情真算找对人了,人家徐显炀的情商比他还低着一大截,要到三年之后才有望开窍呢。
  听得出诚王对她与徐显炀的事是不再计较了,沈苓放下心,撇嘴道:“小徐侍卫一定不会说我什么好话,想必会说,他也觉得我根本没什么俊俏,都是那些人胡说八道哄您玩的。”
  诚王笑了出来:“这你还真猜错了,徐显炀说,他根本没留意你长什么样儿。”
  这还不是一个意思?沈苓暗中翻了一下眼睛。
  诚王望着她:“被他们这一搅和,倒好像全天下的人都看出你的好,唯独我看不出来似的。”
  沈苓讨好地朝他笑着:“那以后就不叫他们再看见我,只叫您一个看。”
  诚王心里泛起一阵甜意,又笑了:“其实,我也看得出来,我家苓儿确是极好的。”说话间,他还抬起手,轻轻捏了下沈苓尖尖的下颌,又在她脸上抚了抚。
  少女的脸颊,柔嫩好似桃瓣。
  若说肢体接触,他们从前都是沈苓在替他穿衣梳头时的无意接触,这还是头一次由他主动来触碰她,沈苓一下子就心口怦然,脸也跟着发了热,下意识就惶惶然地有点想躲,当然还是没躲,而且平心而论,她也并不真想躲。
  诚王就像是在努力学着发现异性的美好,眸光凝望在她脸上,手指抚过了她的脸,又绕了绕她脸颊边的垂发,唇畔笑意隐然。
  沈苓被他撩拨得心摇神驰,蓦然一挺身子,凑上前朝他的唇上吻了过去。
  诚王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不过最终还是定住身形,被她吻上了唇。只是一触即止的一个轻吻,沈苓得手之后却大感得意,就像捡了多大的一个便宜,笑着问他:“您可喜欢?”
  诚王有一点发懵,不过还是很快镇住了场子,淡定回道:“还不错。”
  沈苓更是得意,咧着嘴简直笑得像个傻子。
  就像被她捡了个大便宜,诚王一点也不能理解她这种心态从何而来。他是对男女之情没有体会,可不代表对男女之间那点事儿也丝毫不知,毕竟是都在议亲事的人了,那方面的理论知识该知道的他都知道。比如沈苓被送来是供他干什么用的,他心里都清楚,只是一直没提起过那个兴趣罢了。
  既然她本就是被送来跟他干那些事儿的,亲了他一下就有那么值得高兴?
  不过话说回来,他被她亲了,好像……心里也挺高兴的。或许这和她高兴的来由差不多,少年诚王终于有点懂了,心里更是甜蜜一片。
  静静看了沈苓一会儿,他猛地抓住沈苓手臂,将她拉进怀里,又往她唇上亲了上去,沈苓的心一下跳快了好几拍。
  这一回吻得长了些,不过他又没什么经验,除了四唇相接之外也没什么其余动作,沈苓跃跃欲试想动动舌头,又因知道他这人毛病大,常会嫌这个脏,嫌那个恶心的,也就没敢造次。
  待诚王再放开她时,沈苓已然脸如红布。
  诚王觉得好像该对刚发生的这事儿说点什么,可又想不出说点什么好,一时有点讪讪的,手上按了按身下的坐炕褥垫,终于找到了话茬:“你这里又硬又窄,睡着很不舒坦吧?不如干脆随我睡到床上来吧。”
  沈苓大惊:“啊?不……不必了,我在这里已经睡惯了的。”
  诚王翣翣眼:“我只是叫你过来睡而已,没有别的。”
  虽说有别的也不能算是过分,可他是真没那么打算来着。
  沈苓有点不好意思,恳切道:“我知道,多谢您的好意,只是……我怕夜里翻身什么的吵着您。”
  是啊,她心里这么惦记着,一定更加睡不踏实,还不及在这里睡呢。诚王想明白就没坚持,点了下头就起身走回床上去。沈苓少不得跟过来替他打帐子,盖好被,诚王最后又似笑非笑地望了她一眼,就闭目躺好。
  沈苓理好帐子,回去坐炕上坐下,一丁点睡意都没了。
  窗子吹进的凉风好像比哪一天的都更温柔,身下的绒垫好像比哪一天都更舒适,周遭的一切都比从前任何一天看着更顺眼,好像整个儿天地都忽然变可爱了。
  沈苓抱膝坐着,任由自己肆无忌惮地发春。啊,今晚的月亮好圆啊!
  “今晚是阴天!”系统出声提醒,“太可惜了,你的恋爱满足感都80了,他才刚50!”
  “去,别来打扰人家发春!”
  心里甜蜜之余,也会泛着酸涩。
  不论故事最终如何圆满结束,她总还是要走的啊,又不能留在这里陪他过上一辈子。如今陷得越来越深,将来抽身的时候只会愈加痛苦,心里卡着这道坎,还怎么安心享受甜蜜?
  “系统,将来等到任务完成后,我还能留在这个世界里,多陪他一些日子吗?”
  “呃,理论上说,当然也不是不可以。”系统的语气显然很迟疑。
  “除了延误其它任务之外,那样还会有什么害处吗?”
  “有啊,宿主,有件事我必须说明,我的任务是协助你完成任务,所以除非你的任务一直拖下去完不成,不然只要诚王的恋爱满足感达到100,我在这个世界的使命就完成了。接下来你再发生什么事,我就都不能再参与。”
  “所以呢?”沈苓并不觉得这算什么害处。这些日子也没见系统帮上多少忙啊。
  “所以如果你再遇到什么危险,涉及生老病死,我都不能帮你了,到时你和他的故事就可能乐极生悲。其实你不觉得,一个故事就应该在最美好的时候结束吗?日中则昃,月盈则亏啊!”
  话是这么说,可又有多少人舍得真在最美好的时候结束自己的故事?
  沈苓问:“换句话说,如果我忽略那些可能的危险,在任务完成后多陪他一阵也是可以的了?”
  “是的。”
  “陪他一年半载,甚至几年,都可以?”
  “是的。”
  这就够了,多了这份希望,沈苓心里松快了不少,人都显得更加精神焕发了。于是,这一宿她都没睡着。
  次日一早,有小中官提了个大笼子来放到大丫鬟的下房外头,将那只小狐狸塞了进去。
  昨日带了狐狸回来,一时没有笼子,沈苓便拿了一只竹筐把狐狸扣在里头,在筐底上压了重物,料想它也跑不了。结果次日要换进笼子时才发现,土地上竟已被狐狸挖了个一尺多深的洞。
  原来狐狸还会挖地洞啊!沈苓大开眼界。
  好在这小狐狸缺心眼,没挨着竹筐边缘挖,不然早就趁夜间逃走了。
  那笼子是个大鸟笼,据小中官说,其实是用来养猎鹰的,反正王爷是个宅男,对打猎没多点兴趣,无心养鹰,这会儿笼子就拿来养狐狸了。
  碧莹她们几个丫鬟都特别喜欢小狐狸这个新来客,但凡有空都来看它逗它玩,还争相从饭菜里省出肉食来喂它,都用不着沈苓去照看它了。
  “据说今日华嬷嬷过来看了一眼,脸色虽不大好,却什么都没说,就又走了。”沈苓向诚王报告说。
  诚王带着一抹饶有深意的笑:“什么都没说,才说明她心里有计较呢。”
  他抬眼望沈苓,“这小狐狸若养不长,你会心疼吗?”
  “您是说……”沈苓有点猜到了他的意思,心下自是不忍,但为给王爷办事要牺牲一只野兽,她还能反对么?好在也没相处多长的工夫,对那小狐狸感情并没多深。
  她只得说:“您放心,轻重缓急我还分得清。”
  诚王的笑容浓厚了些,拿食指在她鼻尖上轻点了一下:“我家苓儿又聪明又懂事,确实是顶顶好的。放心,以后你再想养小猫小狗,一定叫你养个够。”
  有过晚间那两次亲吻,他明显与她熟络了许多,说起话比原先更随意多了,却没有再拉她来亲亲抱抱——他在这方面显然还是没多高的热情。
  沈苓不禁感叹,王爷当真清心寡欲。
  如此才过了两日,那只小狐狸就死了——被个华嬷嬷差遣来的宦官揪着尾巴摔在地上摔死的。等沈苓听说消息赶过去时,只见到地上一片血,连狐狸尸首都被宦官提走了。
 
 
第12章 诚王府(十二)
  处置完小狐狸,宦官去到值房向华嬷嬷复命,细细说了当时情形。
  “……那几个姑娘都争着说,狐狸是王爷亲口让养的,见我动了手,还有一个怒冲冲地说,这事儿没完,被王爷知道定会治我的罪,让我替那狐狸偿命。”
  宦官塌着双眉,不无担忧,华嬷嬷的命令他不敢违拗,可对王爷的追究,他也照样害怕,主子和副主子他都得罪不起,说完了他试探着问:“嬷嬷您看,王爷这回会不会真动怒啊?”
  “我正等着他动怒呢!”华嬷嬷撇着嘴叉冷笑,“他最好是跑去宫里找皇上告状,到时我就说,王爷自作主张养了只不祥之物在府里,我规劝不成,为着他好才出手处置,看皇上会向着谁说话。我问你,要挟你的那个丫头是不是那个叫苓儿的?”
  “不是,”宦官摇了头,“小的处置狐狸那一阵,没见着苓儿姑娘露面。”
  这些日子光是能看出苓儿在王爷跟前得脸受宠,倒是一点也没见到她露出恃宠而骄、嚣张跋扈的痕迹。华嬷嬷怀疑过她暗地里捣鬼针对自己,却没拿到过任何凭据,连一丁点迹象也没见到,如今她都怀疑是自己多心了。
  见到宦官愁眉苦脸,华嬷嬷便道:“你愁个什么?横竖不会叫火烧到你身上就是了。哼,诚王府这一亩三分地,总还是我说了算!”
  接下来的时间,华嬷嬷就支起耳朵等着听诚王那边的动静,可惜一直等了一昼夜,也没等来。人家诚王别说去宫里告状了,好像压根就没这回事似的,什么反应都没。
  华嬷嬷又像当初审问沈苓那样,先后招了两个丫鬟来,问她们狐狸的事王爷可知道了,知道后又有什么反应,两个丫鬟都说,王爷一早就知道了,但什么都没说。
  华嬷嬷便断言:可见王爷又像从前一样,忍气吞声了。
  她很为此得意,前阵子因着锁儿被送回家的事儿,府里有了些对她很不利的传言,说她闺女是被王爷退回去的,她自个儿的权柄也掌不了几日了,为此一些早就对她不满的下人就开始蠢蠢欲动,办事对她阳奉阴违,背后还编排各种她即将失势的流言,每回稍有一点王爷没有依着她的意思行事时候,这种形势便会加重一重。
  华嬷嬷的危机感越来越重,早就惦记着寻个茬口,挑衅王爷一回,好叫王府中人重新看清,她还是王府一把手,连王爷也不敢违拗她。这次借狐狸生事,见到王爷忍气吞声,华嬷嬷便觉得自己是胜了一局。
  再转过天来,华嬷嬷来到主屋见诚王,一是亲自探探诚王的态度,二是为了让锁儿回来上值说句话。
  “……锁儿毕竟年少不懂事,连着干活儿辛苦了些儿就存了躲懒之心,其实才在家歇了没两天就腻了,天天都唠叨着想及早回来当差。您看也都这么些日子了,不如明儿个就叫她回来如何?”
  诚王坐在书案后头,捧着一本书缓缓翻着,平淡道:“说了放她一个月的假,这不是就还剩不足十天了吗?等日子满了再回来呗,何必急这几天?”
  华嬷嬷陪笑道:“是啊,才几天而已,提前这几天回来又怕什么的……”
  “华嬷嬷,”诚王一反常态打断了她,从书上抬起眼来,“我说让她歇假满一个月,你说让她提前回来,你我说法不一的当口,干什么非要依着你,而非依着我呢?若被府里下人见到你一说,我就听了,岂不是要说,这里不是诚王府,而是‘华嬷嬷府’,连我说话都没你有分量?”
  华嬷嬷错愕非常,原先诚王只在很小的时候会跟她闹闹脾气,后来就越来越沉默恭顺,无论大事小情都尽量顺着她的意思办,即使有何不满也都是沉默以对,像这样的公然抢白,可以说从来都没有过。这是怎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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