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温柔,我歹毒》作者:098
文案:
纵横朝堂路,逍遥江湖行。
码字酬知己,快意恩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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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至宝,重现江湖。
暗潮汹涌,多方角逐。
纤弱素手搅荡风云,誓挖真凶心肝血祭十年前屠门冤魂。
青筝算计天,算计地,唯独漏算了个厚脸皮吃软饭的。
南既明:“小爷武比定西将军,文齐翰林学士,需要吃软饭?”
后来青筝身世揭开,南既明差点跪了:“夫人,求入赘!”
青筝:“入什么赘!来!入我怀!”
南小爷一生放浪不羁,全部温柔都给了青筝。
青筝无以为报,只能施计布局,请君入瓮,相守一生。
和气中带着杀气,披着白兔皮的黑心狐狸 & 成天想上天想撩拨,来真的就怂的无名骚包
一块血玉,引起的江湖风云,朝堂动荡。
内容标签: 强强 豪门世家 江湖恩怨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青筝 ┃ 配角:阮霜,赤笛,碧箫,南既明,威凌宇 ┃ 其它:复仇
第1章
夜半,回廊。
“李子,这酒可不像是庄里的。”中年络腮胡一手捏着酒壶摇摇,另一手仍不离开腰间的剑柄。
年轻小伙提着灯笼笑嘻嘻地回答:“杨哥,这是老管家自个酿的。”络腮胡拔开酒塞,凑前去闻了闻:“小崽子,你行啊,老管家酿得一手好酒,平时可都私藏着呢”
“老管家的弟弟带着闺女来瞧他,我趁他不注意悄悄拿出来的。”
“傍晚来的那小丫头?看起来跟小姐差不多大啊。”
“对啊,听说是带来给小姐作伴的。”
“那敢情好。省得咱们一帮大老爷们把小姐养糙咯。”络腮胡提起酒壶往嘴里灌了一口,“你这酒回头给老管家发现了,仔细你的腿!”络腮胡提脚踹了小滑头一下。
“饶命啊哥,我这不是进贡您了嘛。大不了我轮休时去集市上多买些酿酒米送去给他老人家。说起来,咱们庄离集镇可真远啊。我刚来时看见这庄离集镇十几里,周围也没人家,还以为是鬼庄呢。”
“老爷好清静,不喜喧嚣市井。”络腮胡抬起手擦了擦沾在胡子上的残酒。
“杨哥,老爷是什么样的人物?听人家说怪厉害的。”李子一讲到老爷,两只眼睛忽地亮了,崇拜的神情从他稍显稚气的脸上满溢而出。
许是几口黄汤下肚,微醺开了心头诉说的欲望。
“兔崽子,”络腮胡狠拍了下李子的头,“你不知道我们老爷有个响亮的名号吗?我们老爷可是名震南北的‘江南第一剑’。他的剑法那可是神了!几十米开外,剑气都可以致人于死地。想当年,武林中可是无人能在老爷手下走过一百招。”边说边抽出腰间的剑虚空比划了几下。
满意地看到李子一脸展露无遗的惊羡,络腮胡收起比剑的架势。
李子紧跟着络腮胡走了几步又问:“那怎么没见着老爷和武林人来往啊?”
“六年前华山武林大会,老爷谢绝盟主之位,宣布退出武林,不再过问江湖事。后来娶了夫人。江湖上都传说老爷这是,袖手天下,只为换红颜笑靥如花。”
“那夫人呢,也如外面所说的像天上的仙女儿似的?”
络腮胡无奈地骂道:“傻小子,平时叫你多念点书,你不听!你看,要用墨水的时候就不够了吧。那叫美若天仙。”
惋惜地长叹了一声:“只可惜夫人三年前就病逝了。”
话语刚脱口而出,络腮胡仿佛意识到什么,忙对李子作个嘘声的手势:“你千万别在众人面前提夫人,特别是别被老爷听见,要不然他又得把自己关在书房好久。”
李子忙捂自己的嘴,又听见络腮胡悠悠叹了一口气:“只可怜才六岁的小姐,那么小就没了娘。”
话音刚落,“呼——”的一阵疾风把灯笼吹灭了。
一个黑影极快地闪现在两人面前。两人来不及回神就闷声倒下。动作快得根本看不清黑影是怎样挥刀,又是怎样插回刀鞘。
一道细长的血痕横贯络腮胡和李子的脖颈。两人再也无法灯下对饮聊天了。
黑影微点脚尖,转身跃上屋顶,随后又跟着几十个。
黑影成一列在屋脊上疾飞,悄无声息。
领头的那个黑影嘴里发出一阵猫头鹰的叫声。后边跟着的像听见号令一样像四周跃开,没入夜幕笼罩的大宅里。
屋里,灯下。
桌上昏黄的烛火把梨木雕花桌椅映得朦朦胧胧。
借着不亮的光线却也可以看得出屋内摆设华贵不流于俗气,大气不失精致。屋尽头的幔帐里,淡黄色的丝被盖在一中年男子身上。古铜色的皮肤,剑眉横飞向鬓,下巴上细而密的胡渣泛着微青,眼睑双合,呼吸平稳而轻微,显见内力之精深。
桌上的烛火摇曳了几下,烛泪顺着烛壁流下,发出滋滋的响声。床上的人轻轻念道:“一,五,八,十六,二十四。”
“碰---”三个影子撞飞了红木窗,冲到墙上又反弹在地上,“唰---”地狠狠地砸碎了太师椅。中年男子剑眉微皱,掀开丝被,起身,有条不紊地穿衣系带。双手负背,迈出屏风。扫了一眼,只见三名家丁仰睡在碎木间,已无气息。
中年男子缓缓转身,面朝门外,朗声道:“二十四位大侠,不辞辛劳,远道而来,不知深夜造访叶某所为何事?”
门外的二十四个黑衣人都默不作声,只听见其它院落相搏的厮打声和婢女的哭喊声,空气中弥漫着鲜血的腥甜气息。
“各位着实给叶某不小的见面礼,叶某也应尽地主之情以酬各位。”
声落人至。
二十四个黑衣人身形也迅速散落在院中八方,三个一列。
“不错,八元八卦阵。”
中年男子赞叹一声,足尖轻点,如秋叶般轻盈落入阵中。顿时,八方剑芒急汇中心。中年男子猛地挥袖,刮起一阵烈风,吹得衣袍猎猎作响,腾起身子踏在十二柄剑汇成的银星上,右手一挥,手中已出现一把长剑,向上一挡,顶住压向天灵盖的十二柄剑。
中年男子运气用内力打破僵局,一招盘龙升天跃向阵外,可原先整齐的八卦图忽地又变化了。最外围的八人斜插入阵心,变幻成八瓣梅花,如雨的剑锋迫使中年男子退回阵内。
中年男子一招水底探月挽起二十几朵剑花,溅起一条血线。
阵中充当梅蕊的黑衣人“嗖——”地跃开,四个黑衣人的剑锋直指中年男子四个要害。中年男子的脸色冷峻起来,手中长剑所向处就是喷涌的鲜血。
“后生可畏,可惜不用在正道上。”
手中剑光凌厉,掠起一片寒光,照亮了中年男子抿着的唇线,也照亮了黑衣人冰冷的目光。
长剑格开斜刺来的暗剑,回手使内力挥去,血肉沿着长剑划出的线条利落地被割开,甚至听见了经脉肌肉撕裂声,深可见骨。黑衣人受了如此重的伤也闷声不吭,一个人倒下,立马又有一个人补上位置。
中年男子眉上的凝云越来越沉,他发现几乎每十招下来,阵法都会变化,而且越缩越紧,自己手中威名天下的叶影越来越无法发挥出威力。
“爹——”清脆的童音带着浓重的哭腔。中年男子手心突然发凉:“快带静儿走!”
可在一个黑衣人的手势下,两个黑影仗剑向童音处追去。
“扑——”又是喷溅的血花,但流的是中年男子的血。他忙后退,却又有更多的剑凶气逼人地跟上来……
月黑风高,没有人知道这个曾经生机勃勃的庄子,发生了一场血淋淋的屠杀。
为首的黑衣人倒提着剑,在地上延伸出一条长长的血迹。他抬抬首做了个手势,大火就从大宅四处燃起,烧得木材啪啦作响。火光冲天,照亮了大门顶上悬挂着的乌匾“叶庄”,随即被掩盖在浓烟里......
昏暗,石室。
死一样寂静的昏暗,一个人埋在石椅里,指节有一下没一下敲着石桌,清晰地撞击耳膜。
“主人,”黑衣人单膝跪在地上,低着头,恭敬地回复,“一切顺利,每一具尸体都检查过了。包括六岁的女童,叶庄上下共四十五人,全部毙命,无一漏网。”
埋在石椅上的人,背对着他,向他伸出手来。那是一只怎样的手啊!肤如凝脂,纤纤细指。
黑衣人忙从怀里取出一个檀香木盒,双手捧着轻置在那只手上。檀香木盒上雕着精美的花纹,盒盖上的花纹因多次的抚摸而使棱角变得光滑,足见盒子主人的珍视。
纤纤细指翻开盒盖,小心取出里面的东西,只一眼,就足以让人窒息。
一朵上等白玉雕成的莲花骨朵,花骨朵尖端还泛着淡粉色,仿佛天人的丹青之笔,在一片翠玉雕成的荷叶衬托下,静静插在冰蓝色的玛瑙里,亭亭玉立,宛若天成。
第2章
十年后,扬州。
细雨蒙蒙,西子湖上。
空气也因细雨变得潮湿。牛毛般的雨丝纷纷扬扬落在湖面上,飘在荷叶间,把浓淡相宜的西湖勾画得烟雨朦胧。
湖中央荡着一只精美的画舫。朱漆的木栏杆上攀沿着绿意盎然的藤萝,间或有几条垂在船侧,点缀几朵淡紫色小花悬在湖面上。微风摇动得纱帘轻曼起舞,送来清脆悦耳的琴音。
内室布置倒显得简洁雅致。
不知名的香在精致的香炉里熏着,淡,又让人感觉得到它的存在。
香炉旁的矮几前,一抹倩影静坐拂筝。最令人感到奇特的是,这把不加修饰的筝通体呈一种纯净的翡翠色。墨绿色的烟雾状花纹仿佛滴入水中的墨汁,静静定格。
一曲终了,坐在一侧身着月白衫的男子手中的折扇一收,抚扇赞道:“天音阁,不愧天音之名。”
身着青衫的青筝站起来微微欠身,绣着金线压边秋丝菊的广袖轻轻拂过琴弦,声音如琴声悦耳动听:“爷过奖。爷一手好字才是天下无双。”
约莫才三十出头的月白衫男子发出爽朗的笑声:“青筝姑娘不仅好琴艺还有一张巧嘴,难怪把听雪斋的风头给抢了。”
青筝听见他提起原来扬州城最火的歌姬坊却毫不介意:“爷说笑了,听雪斋也不乏乐技高绝能人,令青筝望尘莫及。”
“哎呦,那你岂不是说慕容风的鉴赏有问题。”一道响亮的声音随着一个红影风风火火自纱帘外而至。
“孟姐果然爱茶,天音阁刚寻得罕见的‘梅上雪’,孟姐就寻来了。”
青筝示意人把座上茶。
身穿牡丹戏蝶丹红衫的孟月欣痴迷地望着端上的玉色茶器夸道:“好茶,还是青丫头贴心。哪像,”头一转向慕容风,翻了个白眼,“某人,一个人躲到这倒是逍遥自在。”
慕容风讪讪地笑了,忙解释:“夫人,忙中偷闲,忙中偷闲。”与刚刚的潇洒自如判若两人。孟月欣“哼”了一声,毫不理会,低头品茗。
青筝见惯了天下第一笔怕婆娘,只是低头浅笑,手指轻轻扣在杯盖上,慢慢拨开茶水。
“千雪山庄孟庄主可在?”帘外又传来一个男声,很远,但又清晰,是内力传音。
“进来。”孟月欣微微皱眉。
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转眼即在帘内,俯身在孟月欣耳边低语什么。孟月欣惊疑道:“当真?”
老者微点头。
青筝一直未抬眼,只是手顿了顿。
孟月欣转过脸对青筝笑道:“青丫头,这茶改日再品罢。这帮小兔崽子尽给我惹事,我得回去好好管教管教。”
青筝微笑起身送别三个匆匆离去的身影。
离州城外,小道上。
一辆精巧坚固的马车飞驰着,前后左右各有两骑护佐。
八人均紫色锦衣。加上牵车的共十匹马均毛色发亮,蹄声有力,步调一致,一看便知是训练有素的好马。无论是驾车人还是骑马者都眼内精光极盛,挥鞭声音清脆。这队人马似乎在赶时间,大声喝道:“让开让开!”
挑着担的老百姓急忙往路边靠,惊奇地望着这队人马。
路边茶铺里,一名藏青色服饰的男子坐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似漫不经心地敲着茶壶,茶杯中的茶水早已凉透,但也不见他重新斟上的意思。墨玉似的双眸慵懒地遥望小道的一头,像在等人又像在看风景。
旁边有三三两两几个百姓边喝茶变聊天。“王老二,你不觉得最近有些奇怪么?”
王老二灌了一口茶答:“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不大对劲,附近倒是多了许多陌生面孔。”问话的那人鼠眼左右喵了几眼,低声说道:“这些人可是有点来头的。据说是江湖上的人,很多都是会武功的,一发脾气是要杀人的。”
王老二一惊:“这些人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有什么比武大会?”
“你傻了吧,过几日扬州纵横镖局老局主祝寿。”
“是嘛?可是你听说过扬州城醉香楼的说书先生说了没?那场连我们这种小老百姓都知道的江南叶庄灭门惨案其实不是仇杀,是因为一件宝贝。”
鼠眼的那人故意卖了个关子,确实是吊足了听话者的胃口。
“是什么宝贝,这么厉害?”
“是啊,快说快说,什么宝贝?”
“说书先生没说,只说天机不可泄露。他还说,这宝贝在十多年前就流落在江湖,不知所踪,引得江湖英雄竞折腰啊!”
鼠眼人模仿着说书人的口气,得意地看着听众的惊叹的表情。
听到这里,藏青色衣着的男子嘴角微微一笑,换了个坐姿,腰间的麒麟玉饰垂了下来。洁白胜雪的玉上缠绕着暗红色的暗纹,巧夺天工的雕工使得这块上等羊脂玉更添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