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娘子是女配——春深君
时间:2018-10-31 11:26:19

  “咳咳……”
  “公子,您要喝茶吗?”
  车上的一名侍女看向那名半躺着的男子,关切的询问道。
  “不用,咳咳咳……”
  车上的人正是在大梁已经销声匿迹良久的二皇子闵慎。
  此时他的脸因为急速的咳嗦,两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他赶紧将手中的帕子堵在嘴上。
  这几个月,他将自己对于已经到手的那本册子上的内容,与自己对上面的参悟,都与六安和那萧国老皇帝说了,但是他们却对于帮他夺回大梁之事一直没有什么动作。
  他们推脱说是闵应的防范太过,还不是下手的时候。
  他才不信他们的鬼话。
  如今好不容易偷偷潜回大梁,他们却要先去找那根本没什么影儿的宝藏。
  他闵慎的耐性,已经渐渐被消磨殆尽了。可是他又没有什么办法,如今他是弱势的那方,只能借着萧国的力来助他完成大业。
  等到他登上大位的那一日,今日所受,必定加倍奉还!
  ……
  “王爷,他们已经顺利进入东郡境内了。”
  帮着闵应将头上的额带解下,乐湛边禀报道。
  “嗯,小心盯着”他们费这么大的力气也要潜入大梁,闵应刚开始还以为是想秘密潜入京城,然后对新帝或者对他有什么图谋,现在看来却又不像。
  东郡府靠海,萧国在最西边,这能有什么联系?
  “将我的面具拿过来”
  自己换好衣裳,闵应指着远处桌上的银制面具道。
  “是”
  闵应无论再忙,也未曾放下过拳脚功夫。
  但是每次他只能在荣王府上的小校场上自己操练一下罢了。
  他在宫中教过皇上几次拳脚,暗地里人是怎么说他的他也清楚。
  瞎子教武功,真是天下奇闻。
  但是皇上闵怀却就是笃信闵应的身手,非要他教不可。
  “王爷,又到入宫的时辰了。”
  今日闵应要入宫与众臣继续商量越国臣服之事。越国使臣已经进京有几日了,他们是时候给出个结果了。
  早朝之时没有商量出个所以然来,只能下午继续。
  闵应就纳闷了,人家打你,你害怕也情有可原,现在人家表示臣服了,你也惊惧害怕。
  对于朝中那些顽固守旧派,闵应不是说完全否定,但是他们确实是有些迂腐过头了。
  只想保全自己脚下的寸土之地,也不想想,他们不觊觎人家的,不代表人家不会惦记着他们的。
  马车上,闵应一只手撑着头,假寐一会儿。
  每日他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鸡早,朝中还有一群明里暗里说他专权的,这日子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其他人想象的那样风光好过。
  “停下!”
  伴随着车夫的突然的咋喝声,随即就是马儿的嘶鸣声和重物轰然倒地之声。
  闵应的脸从撑着的手上滑下,差点将他那张俊脸磕到桌角上。
  “王爷,没什么事,就是一辆马车的马突然发狂,往我们这里撞了过来。”
  那匹马已经被乐湛一刀砍中颈部,侧倒在地。
  “发狂?”
  闵应揉了揉下巴,“嗯,那继续走吧”
  既然不是故意而为之,也不必过份追究。
  “请留步,请问,对面可是荣亲王?”
  闵应车帘都未掀开,就听到车外传来一声三分娇媚带着七分薄怒的女声。
  眉峰一跳,闵应没有出声。
  “不知姑娘有何贵干。”
  乐湛知道自家主子的得行,所以代为回答道。
  “你是个奴才,我不与你说话,让你家主子出来。”
  那个声音中的强势,让闵应的眉头微微皱起。
  他平日里对乐湛,都不会奴才奴才的刺他,甚至自称‘本王’的时候都少的很。
  “你是何人,为何要拦住马车?”
  闵应敢欲掀开车帘,马车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
  “郡主?”
  乐湛的声音再度传来,能让乐湛称得上一声郡主,又能为他闵应打抱不平的,怕也就只有他们荣王府上的飞鸾郡主了。
  闵飞鸾的声音传来,闵应就如老僧入定一般,不急着下去了。
  马车外的场景,也是热闹的很。
  一名外罩湘妃色长褙子,白色绣并蒂莲诃子,下身着了一条洋红色襦裙的女子,正在与身着一身圆领袍,头发高高束在脑后的闵飞鸾对峙着。
  那名女子身上的衣裳倒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她身边跟着的婢女也一直在一旁轻轻扯着她的衣袖,但是都被她不耐烦的给躲了过去。
  “乐湛,怎么回事?”
  看那个姑娘满脸的孤傲之色,好像并没有要回复她的意思,闵飞鸾转过脸,向乐湛问道。
  “这位小姐所乘的马车突然发狂,直直的冲着我们的马车撞过来,小的没有办法,只能将那匹马给,处决了”
  指着地上眼睛还未闭上的那匹马,乐湛问心无愧的道。
  他的职责就是保护闵应,虽然他的身手可能还不见得比闵应好。
  “喔,那也就是说,是这位姑娘所乘马车的过失,那姑娘怎么还如此气忡忡的呢?”
  闵飞鸾瞪了一眼车内,她知道闵应肯定在伸着耳朵听着呢。
  可是谁让她是个火爆脾气呢,最见不得亲近的人受气。
  “你家王爷将我最喜欢的一匹马给杀了,难道不应该给我个交代吗?这匹马可是我去年的生辰礼物!”
  那名小姐,一看就是被家中的大人娇惯坏了的模样。
  指着没有丝毫动静的马车道。
  “这位小姐,马是我杀的,你为何一定要强赖到我家王爷头上?”
  乐湛上前拦住想要那名小姐,客气礼让已经消磨尽了。
  “你是你家王爷的奴才,你做错了事,不就该你家王爷出面吗?”
  那名跋扈的小姐,指着乐湛的鼻尖强辩道。
  “这位小姐,自刚刚起你就一直在吵嚷着让我王兄出来,你难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我王兄吗?”
  闵飞鸾抱起双臂,脸上带了几分戏谑之色。
  她今日穿的利便,就是为了去给她穆姐姐帮忙,到这个时辰才回府,没想到半道儿上就碰见想要撬墙角的了。
  这怎么能行?
  “你胡说,你自己穿的不男不女的,还在这儿教训我”那名女子每次说出的话,都要让围在一旁看热闹的人脸上惊上几分。
  她说的可不是别人,可是当朝最为得势的摄政王,与他最为喜爱的妹妹。
  这个女子怕不是得了失心疯,就是背景也强硬的很。
  “乐湛,不要再耽搁时间了,直接将京兆府的人叫来,先进宫”
  宫中众臣还在等着他进宫议事,绝对不能在这琐碎事上耽搁。
  “是”
  “你去将京兆府尹崔大人叫来,你留在此处处理”
  闵应对着马车后面四名护卫其中一名叮嘱道。
  那名女子虽然跋扈,但是毕竟还只是一介女子,身边就只有一名婢女和那名驾车的车夫,实在抗不过闵应的众多护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闵应的马车扬长而去。
  “郡主,王爷让您立即回府,不必与不相干的人多费口舌。”
  马车驶出去不远,又一名护卫策马回返,向着还在原处与那名跋扈女子大眼瞪小眼的闵飞鸾道。
  “知道了,本郡主知道不能对牛弹琴的道理。”
  了然的笑了笑,闵飞鸾也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
  “他们——欺人太甚!”
  那名女子看了看闵应的马车,和已经准备掉头的闵飞鸾的马车,气的撕扯着手中的帕子。
  可怜的帕子,上面的绣花已经在她手的摧残下,开始脱线。
  “公……,不对,小姐,这件事好像真的是我们的不是”
  看到看热闹的人群已经散去,那名脸上皱成苦瓜一般的婢女,小声的劝慰道。
  “废话,这个我当然知道,可是如果我不这样做,怎么能够让他闵应对我印象深刻。”
  一转脸,那位跋扈的小姐脸上哪里还有半分先前强词夺理的模样。
  闵应,这个名字,她已经听过太多次。
  作者有话要说:  快成亲了,还有五个多月
 
  ☆、第一百一十一章
 
  “等会儿派人查一下,刚刚那名女子,什么来头”这么大张旗鼓的想要引起他的注意,闵应不能辜负人家的期望。
  “是”
  扶着闵应的乐湛,点头应道。
  “听说越国使者来时带了不少人,你去驿馆那里打听看看”
  京城中的闺秀,闵应实在想不到能有哪位官员家的女眷会敢如此行事。
  “王爷是怀疑那女子不是我大梁人?”
  乐湛望了沿路的守卫一眼,压低声音应道。
  “且看吧”若是真如此,还真让那群老顽固说中,那越国是真的不老实了。
  闵应面未改色的回道。
  到时候那群朝中的老顽固,尾巴怕又要翘到天上去了。
  ……
  东郡府,位于大梁的最东边,是大梁为数不多的几个临海府城之一。
  闵慎与六安他们的商队从越国与大梁的边境出发,是随着越国使者入大梁的机会,跟着想要赚上一笔的越国商队一起入的大梁。
  如今已经走了一月有余,才到达此次的目的地。东郡府。
  但是到了这里,他们手中的线索就已经全部断了。
  他们能破译出的闵慎手中的那本册子上的内容,也只能引导他们到这里了。
  若是想要更加精确,只能寻到那第二本册子才行。
  但是他们也不准备坐以待毙,利用着手中的货物,先在这东郡府的各个郡县转转试试。
  摸一下底再说。
  至于那另一本册子,六安将目光投向京城的方向,脸上志在必得。
  “小姐,已经全部准备好了”尔竹将穆雨棠的药箱准备好,里面针灸包中的玄铁银针是闵应命人特制的。
  就是为了让穆雨棠用着顺手。
  “嗯。”走进济世堂中专门为她准备的一间小屋。
  这是她坐堂的地方。
  只有有足够多的病例积累,医术才能不断进步,不然说什么都是纸上谈兵,空泛的很。
  “哎,这位大婶,还没轮到你呢”
  外面传来小医徒的惊呼声,随即房间的布帘被粗鲁的掀开。
  “我小儿昨日发热,从你这里拿的药,怎么今日醒来就……就没气了?你们这害人的黑医馆!”
  那名看起来四十岁上下的大婶双颊凹陷,头发凌乱,落在肩上的几缕干枯毛躁的头发上有四成是白发。
  “哎,你怎么冲进来了?”
  医馆的掌柜也进了小屋,看到正在气势汹汹向穆雨棠问罪的那名大婶,也不知道是该劝解还是驱赶。
  “这是怎么回事?”
  穆雨棠看那名情绪激动的妇人,只顾大喊大叫要说法,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得将问询的目光转向那医馆掌柜。
  “这位大姐昨日在咱们医馆为她那小儿拿了两副清热解表的药,今日刚踏进医馆的大门,她就开始哭诉我们医馆害了他儿的性命。”
  掌柜的也是一脸的无奈,那名妇人只是拿着已经开好的药方来抓药,说是他们村的郎中已经帮忙诊断过了。
  他们济世堂是医馆不假,但是也兼着药房的活儿。
  他将药方也给当日坐堂的大夫看了,确实是再普通不过的退热药方。
  所以就给将药抓上了。
  如今一听,那孩子死了,掌柜的怎么能不恐慌。
  这医馆最怕的就是医死人,若是拿捏不好,这以后的名声铁定臭了。
  “你的孩子呢?可带来了?”
  穆雨棠将刚拿起的针灸包又放回了药箱。
  一旁在摆放脉枕的尔竹也被穆雨棠用眼神制止住。
  “孩子都已经去了,我还折腾他干嘛?已经被孩子他爹给埋了。”
  “这位大婶怎么这般急匆匆的帮孩子办后事,不等将事情查清楚再说?”
  这时,一名陌生的女子踏进这个已经略显狭小的房间。
  那名女子,穿着一身绿色衫裙,给人平白添了几分清爽之感。
  穆雨棠与屋内的众人将目光投向那名突然闯进的绿衣女子,都没有出声。
  “管你什么事,不要狗拿耗子……”
  那名泼悍的大婶指着进来的女子破口大骂。
  “你若不是心虚,为何不等着对峙完之后,拿着赔偿的银子,好好安葬孩子。”还是那名绿衣女子开的口,她问出这话,穆雨棠等人也将目光转向那名妇人。
  “如今天热,我若是不早点安葬孩子,不是让孩子走不安生吗?”
  那名妇人还是振振有词,可是总让人觉得这气势上突然比刚刚弱下去几分。
  “既然这样,不若通报官府,让仵作跟着你回去看一看,这孩子到底是为何亡故。总不能听你空口白牙,上下嘴唇一碰就任你黑白。”
  那名绿衣女子路见不平的模样,倒让穆雨棠想到了她家中的庶妹,穆雨兰,都是一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热肠子。
  “掌柜的,你去报官吧,让官府来查。若是最后查出确实是我们济世堂的药材有问题,那我们承担;若是这事不是像这位大婶所说的一般,那就不好意思了。我们济世堂是医馆不是善堂,更不是软柿子,任谁都能来捏上一把。”
  随着穆雨棠轻飘飘但是却力道十足的话,那名妇人脸色大变。
  眼神已经变的闪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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