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黑月光——无妄之川
时间:2018-11-15 10:50:30

  妣云罗说着还眨了下眼睛,晋晟王对她的反应着实惊讶无比。
  他和宓氏这件事,他虽然做了,但心里还有一丝难以启齿之感,但是他这个妹为了讨好他,竟然视作理所当然。
  这一方面让他觉得她有些凉薄,令一方面又觉得放心无比。
  “妹,将来王兄一定会为你挑个好夫婿。”晋晟王脸上亦浮现一丝亲切的笑意。
  “那就有劳王兄了。”妣云罗脸上不由流露出一丝喜色。
  晋晟王觑看着妣云罗的表情,彻底心安了下来。
  “方寒,走,回宫。”他全然忘记了自己所来的初衷,面带安逸之色,就要离开,方寒赶紧出来提醒道:“大王,您答应了九公主的事情……”
  经过方寒这么一提,晋晟王拍了下脑袋,恍然道:“瞧寡人这记性,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他说着又返回到屋子里面去,面上带着一片正经的表情道:“母妃,你可知那虞氏被关在哪儿?”
  “她……”宓氏抬起眼来,怯怯地往妣云罗那边看了一眼,然后道:“她被关在西边的一处宫殿,那里曾经是伊美人住的地方。”
  “伊美人?”晋晟王想起这个女子,当初他年少多情,不免多看了几眼,结果母后便雷厉风行的将人给处死了,这令他一直对那个女人心生愧疚。
  “我和你这件事,你不要声张,寡人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他想到伊美人的结果,不由提醒了宓氏几句。
  听到好处,宓氏也不管妣云罗是否在一边看着,她面上不由嗔笑道:“妾身可不敢得罪王后。”
  或许是一回生,二回熟,宓氏和晋枭王第二次被妣云罗抓到,见她都没有说什么,便更加肆无忌惮,甚至因为有她在一旁看着,还隐隐有种偷情的快意。
  晋晟王瞧着宓氏勾人的模样,不由坐过去,同她亲亲蜜蜜了一会儿,然后才走掉。
  宓氏满面含春的送走了晋晟王,等回过头来,登时感觉到了一股阴寒之气从背后袭来。
  “罗……罗儿,阿娘若是得了大王的宠爱,你不也能跟着享受好处么!”宓氏可没忘了刚才听到门口传来的话。
  “那你可要保证把这件事瞒着武后,一直瞒到到我嫁人那一天。”妣云罗道:“等到我嫁人那天,大概还有八年,就算阿娘你还能青春永驻,但你确定那时候我王兄还记得你是谁?”
  后宫女人一怕的就是年华衰老,二怕新旧更迭。晋晟王是个风流的君王,他身边的女人必然如过江之鲫一般,蜂拥而来……
  宓氏想到这些,脸色霎时一白。
  “不……我不要。”宓氏脑海里闪过晋晟王炙热的眼神,她割舍不下这样被这样瞩目的感觉。
  “罗儿,罗儿你一定有办法帮助阿娘对不对。”她急急地去扯妣云罗的袖子,指头上忽然触摸到一点黏腻的东西,她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指头被什么染红了。
  她目光一顿,迅速向妣云罗衣袖上瞥去。
  妣云罗的袖子本就是红色,沾染了血迹以后,颜色变深了一些,但并不能教人一眼看出来。
  宓氏不知道她去哪儿了,仔细一闻,才在散发着麝香味的屋子里问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罗儿,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到哪儿了?为什么袖子上有血迹。”““与你无关。”
  妣云罗冷冷望了宓氏一眼,并没有说话,径直饶过她,回了自己的房间,让丫鬟打来洗澡水,重新换衣梳洗。
 
 
第32章 
  这边,采莲并未听宓氏的话,去盛莲子羹。
  而是去了昭华宫和英裳台,她在这两处都没见着妣云罗,便不由着急了起来。
  自从晋枭王死后,公主经常去的就是这两个地方,她如果不在这两个地方,会去哪里呢?
  采莲从英裳台出来后,把公主会去的地方都仔细回想了一番,忽然想起有个地方,公主偶尔也会去,那就是最后的一个地方——辛台。
  辛台如今是世子就学的地方,池公子是他的伴读,每天也会在这里,公主有时遇到不懂的字,便回来到这里问他,不过这种情况很少。
  采莲并不抱太大希望的来到辛台,远远地便见到了池砚从里面出来。
  池砚穿着一身白色的士子服,姿态端正地走着,自有一股温尔雅的谦谦君子的风范。
  若是换了往常,采莲必然要同公主说道一番,让她对待池公子温柔一点,然而此时在他身边没有见着公主,采莲有些失望,但还是上前行了一礼道:“敢问池公子可曾见着我家公主?”
  “小师妹不曾来过这里,她怎么了?”池砚听言,问道。
  “公主她……”采莲将事情和池砚说了,池砚心想,小师妹虽然任性,行踪不定,但走到哪儿都会带上采莲,如今这样不打个招呼就不见了,确实不符合常理,于是不由蹙眉道:“采莲,你仔细回想一下,小师妹这几天可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池砚听说王后和宓氏近来关系很好,那妣云罗的地位便无可动摇,其他人也不敢轻易招惹,想来想去都觉得她可能遇着什么特别不顺心的事情,自己躲起来了。
  “异常?”采莲听了池砚的话,忽然心里一动。自从听宓媵人给王后出主意,让丑陋的侍卫侮辱虞姬之后,公主的面色变得十分难看,一连阴郁了好几天。
  公主她该不会是去了灊(an)皖台?采莲眸光微闪了一下,却不欲于池砚说,只道:“谢谢池公子提点,采莲知道公主去哪儿了。”
  采莲蹲身一礼,急急忙忙而去,池砚凝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凝眉思索了一下,便跟了上去。
  小师妹她脾气古怪,心思难测,有什么心事也不会和一个丫鬟说。
  池砚跟在采莲后面,路越走越偏,周围的景色也越来荒芜之。
  就在池砚想着要怎么安慰小师妹的时候,耳边忽然穿来哎呀两人惨叫。
  池砚闻声望去,只见一落了朱漆的宫殿门口,有个青色的熟悉身影同采莲撞到一起,并跌倒在地。
  “九……九公主,你没事吧?”采莲赶忙将妣水玥从地上拉起来,并给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过当她眼角余光扫到妣水玥通红的眼睛,心不由悬了起来。
  公主和九公主不会正好在这里撞上了吧,若是因为虞姬的事情……
  采莲还来不及深想,妣水玥忽然扯住她的袖子,将采莲一同拽到了旁边的杂草从里。
  站在远处,池砚见着两人的举动,也连忙就近躲到了一个大树后。
  就在他们人隐蔽起来不久后,池砚眼含疑惑地透过树叶的缝隙,向外看,只见两个人抬着一俱女人的尸体从里面走出来,池砚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事,再结合采莲与妣水玥的异常举动,便一下子猜出了这个女人的身份。
  这是虞姬?池砚两忙转过脸去看妣水玥,只见她五指抓着旁边的野草,将五指深深的抠到泥里,眼睛死死地盯着虞姬的尸体,死命的咬紧了牙关,浑身振颤不已。
  池砚看了她的样子,不由有些为她心疼。平常从她的嘴里,不难听出虞姬对她的好,此刻虞姬下场如此凄惨……
  他十分担忧的看着比水玥,这时,耳边忽然传来有人交谈的声音。
  “方寒,虞氏不知道被谁杀死了,这让我如何向九妹交代?”
  晋晟王里拿着一把短匕,十分头疼道。
  “大王,此事的真相不宜追查,否则若是教人知道武后对虞姬做的那些事……”方寒回想起那一屋子腥臊的味道,不由在心里嘘嘘了一下。这女人从前陪王伴驾,受尽多少人羡艳,如今被碾落到泥底,也不过是一瞬的事情。
  “唉!”晋晟王甩了一下袖子,面色有些难堪道:“母后她好歹是一国之母,她对付虞姬便罢,何苦施以如此下作的段。”
  晋枭王对武后的段颇有不耻,方寒听了,心想你和宓氏发生那等逆乱之事,和王后不过半斤八两,不过嘴上却道:“事已至此,王后做了什么,已经不重要,如今该思考的是如何安抚九公主。”
  “就和她说虞姬已经病逝,让她不要再惦记。”晋晟王面色一戾道:“方寒,你且亲自去和她说,若她不听劝告,再如同上次一般闹到朱雀台,就别怪寡人不惦记兄妹之情。”
  *
  晋晟王与方寒离开之后,妣水玥拔出腰间的软剑,对着周围的草木就是一通疯狂的乱砍。
  “师妹。”池砚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刚走到妣水玥身边,只见她忽然停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将剑收回到剑鞘。
  “师兄,这晋宫已经变天了,不再同从前一样可以任意行走了。”妣水玥此时脸上冷静无比,警告完池砚以后,便转身走了。
  池砚静静望着妣水玥,她刹那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再桀骜不驯,不再冲动意气,宛若一把藏锋的古朴之剑一样,收敛了起来。
  一时之间,他不由有些怔然。
  似乎在这一刻,他真正窥视到了掩藏在这金碧辉煌宫墙之内的一角,那就是对失败者和弱小之人的森寒与残酷。
  “池公子,我想我家公主大概已经回去了。”在听到虞姬是被人杀死之后,采莲已经不可遏制的联想到到了公主身上。
  公主,这样的罪恶是宓氏犯下的,你又何苦为了此让自己的双沾满血腥。
  采莲带着对妣云罗的心疼,向池砚行了一个礼,便转身离开。
  池砚静静的注视着采莲,眼眸逐渐变的幽深。
  采莲到处找小师妹,最后找到了这里,却在见到了虞姬的尸体后,便直接转身走了,这……
  池砚想到某种情况,心不由惊得一跳。
  难道杀了虞姬的人,是小师妹?
  有了这个想法以后,池砚蓦然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妣云罗时的场景,她静静地在一旁看着世子和九公主打架,然后十分冷静地吩咐着自己的丫鬟,让对方去把王后叫来,然后她再跑去建章宫把侍卫叫来。
  当时,他只觉她身上有股与众不同的气质,令他……池砚面色微微红了一下,忽而便握紧了拳头。
  公主那时的举动看似乃无心之举,可回头一看便发现,她拿捏好了王后不喜水云台的心理,刻意把她叫过来;另一方面,她去建章台叫侍卫,这必然会惊动晋枭王。
  这样一来,王后、晋枭王与水云台方的矛盾便一下子被挑起,而其谁会得利呢?
  池砚脑海蓦然浮现出一个身影,那便是身穿华服的妣云罗。她能被王后像嫡公主一样对待,都是因为她生母宓氏对王后助益良多。
  而宓氏要对王后要有所帮助,那必然是建立在有争斗的前提下。
  池砚越分析越觉得惊诧,并且冥冥之似乎窥探到了什么,将他固有的思想打破。
  “子墨,如何才能当一个有用之人?”
  “广交、博学、强识……”
  今日,在辛台,他回答完之后,师傅郗哲虽然眼含赞赏,但最后却叹息道:“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
  当时,他以为师傅郗哲师担心他学不过来,让他量力而行,可如今他似乎对那个问题又有了新的解答,尤其是站在公主的角度后。
  一个人的能力终究有限,她不可能随时满足一个人的需求,也不能做到为人解决所有麻烦,但若是主动制造需求和麻烦,将应对之策控制在自己里呢?
  就如同宓氏和公主,她们的生存之道,在于依附王后,可王后没有对,她就成了无用之人。所以为了成为有用的人,她们需要给王后找一个可控的强敌,而虞姬就是这样的存在。
  这些年,宓氏宛若牵线木偶一样,平衡着两端,可谓是坐山观虎斗,静待渔翁之利,只是如今虞姬一死,王后的眼钉彻底消失,从前的平衡便被打破,王后即使现在依旧记得宓氏的好,但随着时间流逝,也会变得如同阿猫阿狗一样,变成无足轻重的存在,所以为了保持自己的重要性,宓氏或者说公主,她又会采取什么办法呢?
  池砚一边往回走,一边想,在靠近朱雀台的时候,脑袋里忽然灵光一闪。
  王后曾经是宓氏头顶上的天,是她的衣食父母,可如今已经改天换日,那是否也意味着公主的目标已经由王后转到了大王身上。
  池砚乍然领悟到这些,心理受到了激烈的冲击。公主的行为完全不像书本上或者任何一家之言,讲究任何的道义,也没有任何尊君爱国的思想。
  她可以为了成就自己,去给效忠之人,树立一个强大的可控的对,并在达成自己的目标后,随时将其抛弃。
  自私冷血,薄凉等等词语在池砚心里划过,但他又仍不住为对方透彻睿智果断的段折服。
  一个强大的人,是不需要依靠折磨羞辱别人来获取快感,那么公主亲自结果虞姬的性命就不惊奇了。
  想到虞姬的死,池砚的脸色顿时有些复杂。
  两位师妹处于完全对立的场面,甚至是仇敌,一方的胜利,必然代表一方的失败。
  妣水玥如今便处于失败一方,池砚虽然对她感到同情,可另一方的妣云罗也是她师妹,他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第33章 
  采莲回去的时候,妣云罗正好洗漱出来。
  她一头如瀑的长发滴着水,精致艳丽的小脸透着一股冷锐。
  采莲一进去就感觉到了一股森寒,不过她并不害怕,只是在目光瞥到挂在一旁那件隐隐带血的衣服时,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噗通一下跪到地上,双眸含泪道:“公主,采莲的命是你的。这些年全劳你照顾,才能完整的活到今天,日后像那种会让自己双沾满血腥的活,就交给采莲办。”
  妣云罗闻言一怔,尔后才道:“好,他日有任何需要用到你的地方,我都直言不讳,但你若敢背叛我……”
  “不,奴婢绝不会背叛公主。”采莲听了妣云罗的话,急切地打断了她,并举着左做发誓状。
  妣云罗面对采莲忠心耿耿的样子,心蓦然一动,但面色如常,似乎一点触动都没有,甚至还厉色道:“我不需要誓言。而今,你跟了我,我便警告你一句,我不是什么神明,也不会庇佑任何人,就是我的阿娘,如果她犯到我里,我不介意送她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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