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住地挣扎起来,只是她不知,她在怀里的磨蹭让傅恒的呼吸愈重了几分。
“嘶。”轻叹出声,随即眉头一蹙,傅恒的一张俊脸都痛得皱起。
尔晴怔住,以为是自己方才不当心,碰了他受伤的右肩,一时间便没了动作,懦懦地急切道,“怎么了?是不是弄到了伤口?”
傅恒眯了眯眼,瞧见怀中的她这副担惊受惊的模样,像极了一只柔顺的小兔,旋即轻笑出声,在她耳边轻语,道,“骗你的,早已大好了。”
尔晴瞪大一双湿漉漉的眸子,气郁居然被他诓了,又想起这几月来思他念他,想得心口发窒的日日夜夜,顿时就噙出泪来,心头颇有些委屈,一时情急忍不住地轻声嘤咛。
等眼泪落到他的掌心,傅恒才真正慌了,一颗颗滚圆的泪珠儿,擦了又滴。
傅恒看着怀中这个眉头轻蹙,低低啜泣的女子,令他心动得无法呼吸,眼圈不禁得也泛起一圈红来,轻抵在她的额间,“……这些日子,有没有想我?”沉声问道。
他太想获得肯定的答案。尔晴边努力止着哭边咬着下唇,却赌气道,“没有。”
傅恒不满,将她困在怀里,如今的臂膀比上先前更要坚实几分,尔晴迫于压力与他对视,只听他开口又问,“再说一遍?方才,我没听清。”
尔晴颊边还挂一颗清泪,周身微微颤栗,依旧是不愿松口,宛如一只愤怒的小兽忍不住地去顶撞他,“没有,没有、没有……”
“唔……”
再多的小性子和赌气,此刻,都已经被他张口含住,浅浅细吟也被堵在了胸腔之间。
傅恒霸道地闯进她唇舌之间,搅、弄这令他朝思暮想的甘甜。
傅恒进宫前只简单梳洗一番,须发却未细细剃过,粗砺的胡渣刮在她的唇周,有些刺痛。尔晴的皮肤极嫩,立马见、红了一片。
他却再也顾不得许多,这个略带惩罚性的吻,渐渐加深,二人唇齿轻咬、交缠,富察傅恒的喉结此时正难耐地上下滑动着,那喉间忍不住溢出轻、吟。
缱、绻迷醉的吻誓要将他们的理智通通粉碎,片刻,傅恒松开对她的桎梏,二人的唇间拉出一条银丝,再抬眼瞧见怀中尔晴鼻尖红红的乖顺模样,一瞬间心底仿若银瓶乍破,无法抑制的情、潮此刻已席卷了他的全身。
尔晴好不容易,能从这疯狂的热吻中偷歇一口气,这口气还未喘匀,就被傅恒满目猩红的模样吓了一跳,触了触自己的嘴唇,有些吃痛,想必已是一片红肿,“疼……”怯怯开口。
傅恒心疼,可此刻让他停下,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捧着她的后脑勺,用舌尖勾起她的唇角轻舔,那口中含糊着哄诱道,“我轻点儿好不好……”
嘴上说得一套,实际上做的却是另一套,长指挑开尔晴的领口,白里透红的肌肤倏地暴露在空气之中,甚至能看到被这情、欲激起的一层鸡皮疙瘩,富察傅恒轻轻啃咬着她的耳垂、脖颈,再到锁骨,大掌不受控地在她身上攻城、略地,怀中的女人此刻抖得像疾风中的一朵小花,正全身心地渴望他的浇灌……
与此同时,门闩上的木棍却不合时宜地晃动起来,门外传来明玉的声音,“尔晴姐姐,富察侍卫可是走过了?”
薄薄一层汗,浮上她的额角,尔晴以求助的目光看向傅恒,示意他快停下手上、唇间的动作。那门闩得并不紧,万一,明玉推门近来,看见他们……
一颗香汗顺桃面滑落玉颈,这一幕看在富察傅恒的眼里,分外魅惑妖娆。
傅恒的坏心眼发作,那副醇厚好听的声音此时却抵在她耳边说着过分的话,“门外有人唤你,为何不应?”
尔晴小脸憋得通红,只能怒视着他,却别无他法。
门外的明玉等得发急,又唤道,“尔晴?你睡了吗?”手上推门的动作更重,眼见着那摇摇欲坠的门闩就要抽开……
☆、第三十九章
此时,尔晴全身的神经绷得过紧,傅恒不停作乱的手使得她倒抽一口冷气,逼到了极限,只好战战兢兢开口,向屋外回道,“富察侍卫……刚走过,我已睡下了。”尔晴紧紧闭着双眼,挂住晶莹的睫毛如同蝶翅一般,微微颤动着。
“嗯,姐姐是该多歇息,那……有事唤我便好。”门外的明玉听尔晴声音闷闷的,虽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但心下只当她已睡下,不想多做打扰,顿了顿才转身离去。
“呼……”由屋内听见明玉的脚步声,渐轻渐远,尔晴才堪堪将悬着的心放下。
傅恒这边却不愿松手,执意将她缠得更紧,桃花眼紧紧睨视着怀中的人儿,压低嗓音,在她耳畔故作深沉,道,“真没想到,长春宫贤淑端庄的大宫女说起谎话来,却也是面不红心不跳。”留下一串沉沉的笑声,搔得尔晴耳廓直发痒。
尔晴听了,无力挣脱心头巨大的羞耻感,只是瞪眼瞧他,恨只恨不会说什么狠话,咬紧下唇好一会儿,才冒出一句,“……傅恒,你真的学坏了。”软糯的口吻一如往常,不像是指责,倒更像是,撒娇。
傅恒见她气急的可爱模样,心头只觉好笑,自己随军出征这些日子来,一直是与普通士兵同吃同住。这糙爷们儿若聚在一处,任那军规再是森严,可到了晚上,总归是要冒出几段荤话的,概是他真的学坏了,不然这会儿怎么一点觉不到自己的“坏”呢?
因为,还有更“坏”的。
富察傅恒眸色一沉,以长指勾勒她柔嫩美好的唇形,心头着实忍不住,轻轻揉搓起来,倏尔加重指上的力道,慢慢捻着她唇缘的那一粒红痣,开口道,“可我的坏,只对着那些口是心非的人。”
此刻,尔晴的小脸宛若雨后鲜嫩的蜜桃,引人采撷,不满地左右扭动想要躲开他的逗弄,“我没有……”声音中是浓浓的委屈。
怎么没有?许久未见,一张小嘴却口口声声地说没有想他,暗色的眼底此刻升腾起薄薄怒气,立时,开口复问,“那……你喜不喜欢我这样对你?”
尔晴不想也是不敢回答他的问题,只咬唇哀求道,“……傅恒,你别闹了,好不好?”而绯红的耳根却早已出卖了她心底,那又想抗拒又难自禁的矛盾情绪。
“不好。”得来的却是几乎不消想的拒绝。
注视着她雾蒙蒙的双眼,仿佛林间走失的小鹿。汗湿的乌发贴在额角,一头缎子似的秀发缠住他的心神,早已难解。
尔晴各处生得均美,可若说傅恒心头最爱,当属她这一头柔媚的青丝,满族女子轻易不散发,可此刻乌发倾泻的尔晴,美得好似不识人间烟火的精灵一般。一旦想到,这雾蒙蒙湿漉漉的长发拢着她如玉一般剔透的身子,左右甩动,上下轻摇,再随她一同微微颤栗……
傅恒轻轻叹了一口气,断不能再想下去,这样怕是会要了他的命。
此刻的富察傅恒对自己很失望,如果对上她,能有平日里一半的自制力,该多好。
傅恒讨厌失控的自己,却爱极了她在他怀中瑟瑟的模样,手指漫不经心的四处摩挲着她暴露在外的肌肤和柔顺的长发,眼神慵懒得像一只丛林里假寐的野兽。
尔晴迷蒙之中不知道他此刻正在想些什么,只凭直觉感到危险的慢慢逼近,缓缓偏过脸来,深吸一口气,渴望尽快恢复头脑的清晰。
傅恒却没有给她喘口气的时间,方才的一瞬其实他想了太多后果,他太过需要冲动的、疯狂的、失控的纾解心里的和身体的淤积,立刻、马上。
来不及多想,身体已经替他做了选择,俯首狠狠地将她的唇瓣衔住,宛若狂躁的野兽预备发起冲刺。
尔晴紧咬贝、齿,不让他的得逞,却被他一手掐在月夜下,半提起身子,双腿一下分坐在他月夸间两侧,她身下最最柔嫩之处,切身地感受到了……
“唔……”趁她轻叫出声的空档,被他钻了空子,卷住她的唇舌,不管不顾地吸、吮起来。
尔晴被他灼热的大掌,烙在肩、月要各处,理智仿佛周身被抽干的空气一般消耗殆尽,温、软、缱、绻的气温就快要接近爆发的临界。
“尔晴……”随即张唇含住了她皙白的耳珠。
“嗯?嗯……”无意识地应着他的唤,心底那脱缰的悸动,陌生得让尔晴几近要哭出声来。
伸出大掌,十指分开并紧扣住她的柔荑,以浓浓鼻音开腔的,是富察傅恒最无力最急迫的哀求,“唔,你帮帮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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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迎来得来不易的释、放后,轻吻在她挂满香汗的眉间额角,不需要等太久,他就能完整完整拥有她了,想到这儿,傅恒的一颗心顿时被填得满满的。
轻轻掖起她的被角,再开口,语气温柔得不可思议,“嫁给我好不好,我去求皇上给我们赐婚。”
尔晴的睫毛忽忽闪闪地抖动,却没有回答。
傅恒不气馁地,捧起她的面颊,又是一阵厮、磨,“要不要嫁给我?要不要?”话里带着十足的哄诱。
轻蹙的秀眉,随即舒展开,羞怯地小小声应了一句,“要。”
在得到肯定回答的那一刻,傅恒激烈跳动的内心终于获得片刻宁静,仅一瞬,旋即便被冲昏头的喜悦感包围。
捏了捏她略带疲倦的小脸,以柔软的语调,道,“等着我。”
☆、第四十章
紫禁城内外皆传万岁爷妻弟富察傅恒,如此年轻便立下赫赫战功,却偏偏是个不爱江山爱美人的主。归京后,傅恒朝乾隆爷开口央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求娶长春宫大宫女瓜尔佳氏尔晴。
那尔晴生得貌美,虽出身稍稍低了些,但这其中毕竟有富察皇后的面子在,既然富察傅恒一心求娶,皇上便断没有拒绝的理由。
待赐婚的圣旨一下,后宫各处,皆是一惊。
这富察傅恒出身显贵、相貌堂堂,如今又有军功在身,居然甘心娶这么一个家世普通的宫中女官?且这二人又是何时搭上线的?一时间,流言四起。
这富察傅恒自是对这宫中传言一无所知,就算是知晓,也不过一笑了之。赐婚的圣旨一下,也算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眼下最紧要的,便是加快婚礼的筹备。
他随军一走就是数月,一直来心心念的便是在宫中守候的她。如今,好不容易凯旋归京,已一刻都不能再等,恨不得明日就能将尔晴迎娶回府才好。
今日入宫,是来与姐姐商议大婚一事,更是想顺带着多见她几面,想到婚期一定,怕是就不能这样日日见面,傅恒的心里一阵烦闷。
富察傅恒今日没忘记细细理过须发,在家休整了两日,又加之赐婚一事顺妥落定,不由得惬心适意,面色红润不少,人也稍胖回一些,整个人周身都透出一股轻快愉悦来。
富察傅恒唇角一挽,轻轻扯出笑来,朝富察容音颔首道,“……其余听姐姐安排就好。”
此刻,富察容音正坐在不远的软榻上喝茶,而傅恒与尔晴并肩坐在几案前,又刻意挨近着她。
及地的案布恰好遮住了他手上于桌下的小动作,尔晴这会儿只能见到皇后娘娘嘴巴一张一合,替他们的婚事筹划布谋,却是连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只因身边的傅恒……
桌下,一双大手原本好好地置于膝上,谁曾想右手却突地偷偷伸过来,轻轻牵住她的手。皇后娘娘就在不远的地方喝茶叙话,眼神会时不时瞟过来,尔晴也不敢乱动,因为紧张更因羞赧。
轻垂在身前的小手只能攥得极紧,无声地抗议着。那傅恒仍不满足,转出另个歪念头,随即那包住她粉拳的大掌,伸出一根食指挤进她攥紧的拳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浅浅抽、动。
这样暧昧的摩挲,一下子,教她想起了前几日在自己房内,他就这么用自己的手……一双小脸登时低了下来,耳根隐隐泛起绯红。
富察容音倒是没发现这桌下的玄机,只自顾自对尔晴说着,“我这个弟弟哪,生性木讷,倒是委屈你了,婚后可要多加调、教才行。”
尔晴哪里顾得上听皇后娘娘说话,头愈垂愈低,心头一滩春、水被傅恒撩拨得方寸大乱。
“……尔晴?”富察容音开口唤道,尔晴这才顿然反应过来。
有些手足无措地抬起脸来,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傅恒偏过头来看她,微微朝富察容音笑道,“姐姐,尔晴定是害羞了。”桌下的大手仍不愿放松。
富察容音瞧见他二人容睦的模样,不禁抿唇莞尔,心下却也隐隐泛酸,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同作为女人,她倒真有点羡慕起尔晴来。
傅恒面上作出委屈,对尔晴轻声道,“姐姐说我生性木讷,日后……还得请尔晴姑娘多多包涵才是。”神色诚恳自若,桌下的大手却恶劣地搅弄轻挲着尔晴的掌心,引得她周身微微颤栗才好。
尔晴咬唇承受,只能瞪大一双杏眼睨视着他,分明在说“你是哪里生性木讷了?”,拿他丝毫没有办法,只好低声回了一句,“尔晴不敢。”
傅恒觉得可爱,这才不舍地松开了大手的桎梏,轻轻抚了抚她的柔荑,转手端起茶盏,微抿一口,心下奇怪,怎么今儿这茶喝起来也透着一股甜味呢?
末了,富察容音叫尔晴送送傅恒。殿外。
“傅恒,你…能不能稍注意些。”尔晴有些气他方才的恶劣行径,一把甩开他的手。
傅恒不认,颔首低眉,撇嘴在她耳边小声嘀咕,“是谁定的,我牵未婚妻的手还要看旁人的眼色了。”
“我说的根本不是这个!”尔晴气急,他明明就知道的,她说的是方才在殿内,被他耍弄的事,一时间激得红云又铺满面颊。
傅恒瞧她憋屈,不由发笑,眼前这副可人怜的模样,他只想独享,只想欺负一辈子,娇宠一辈子。眼底涌起万般柔情,随即伸出臂膊圈她入怀,将头埋在她肩上,声音听着有些闷闷地,“方才姐姐说得对,这是我第一次当人夫君,尔晴你可要多包容包容我才行。”
话说到最后,倒能听出些讨好的意味来。怕被人瞧见,尔晴挣着让他松开,傅恒却不依,又拥了好左右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出了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