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而归——Boss爱吃鱼
时间:2019-01-23 09:37:05

 
一楼位置宽敞,因为店里人多,特地买了个大一些的餐桌,现在多了莫仕和慕容大人也不算拥挤。兮兮也变成了人形,她倒是不怕冷,穿着毛衣牛仔裤,倒有几分像高中生,面前是一盘松鼠鱼,正吃着。
 
她挑了个空位坐下,慕容大人坐他旁边。
 
餐桌上静悄悄的,慕见轻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但看了看这桌上,又没发现缺了谁。
 
早餐很丰盛,阿翘成妖后厨艺也精进了不少,各色菜式齐全,白泽拿出了吃自助餐的架势,势必要在早上这个短短的时间内把一整天的物质粮食准备充足。
 
慕容这一餐吃的不错,抽了张纸巾擦擦嘴,“我今天要出去一趟,晚上可能不回来。”
 
慕见轻嗯了声,又问道:“兮兮也跟着去吗?”
 
“我一个人去。”慕容微笑,“族里派下来的任务。”
 
“哦。”慕见轻没再问什么,慢慢喝着粥。
 
慕容正要起身,忽然顿了下,又坐下。
 
“李岐死了,你们以后不用担心。”她说。
 
闻言,桌上静了静。
 
阿翘:“那个道士吗?这么快,他是怎么死的啊?”
 
卫烨也想问这个,但阿翘出声了,他就没做声。
 
白泽深知这个女人不好惹,最近一直很老实不作妖,这会也静静地等着回答。
 
莫仕是个局外人,乖巧地吃着饭等着听故事。
 
慕容拿出根烟,点燃,抽了口,才说:“昨晚被十殿阎罗杀死的,被砍成了两截。”
 
“啧啧啧。”阿翘瑟瑟发抖。
 
“好了,我走了。”慕容起身,踩着高跟鞋,从沙发上拿起羽绒服披上,开门出去。
 
她一走,店里顿时炸开了花。
 
“白毛啊,十殿阎罗真的有是个阎王吗?我还以为地府只有一个阎王呢。”阿翘把腿翘上椅子,喝着还热乎的姜汁可乐,大大咧咧地用拿着筷子的手戳了白泽一下。
 
卫烨看见,抬了抬眼,给阿翘夹了快肉。
 
白泽被她戳的不耐烦,在盘子里扒拉着肉,“废话,一直都是十殿阎罗五方鬼帝,你也是,都成妖了,也不了解了解这方面的知识。”
 
阿翘倒是认真想了会,“我又没活个几百年,从哪能知道这些事?”
 
白泽嘿嘿一笑,笑的有些猥琐。
 
“从我这啊。”
 
卫烨咳了声。
 
白泽:“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从我这借书看看。”
 
阿翘摸了摸下巴,“好吧,吃完饭你把书拿下来看看,正好我这几天失眠,总是睡不着。”
 
作为在场唯一的真妖怪兮兮,听了半天,大概懂了事情原委,忽然出声,“你变成了妖怪,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吗?”
 
阿翘使劲点点头,“好多事情都不对劲,听力变得特别好,昨晚上我还听到了有人下楼呢。”
 
兮兮:“嗯,是有。”
 
卫烨:“我也听到了。”
 
白泽挠挠头,“我怎么没听到?”
 
阿翘给了他一个白眼,“因为你睡得太死。”
 
慕见轻听他们这么说,沉默半天,终于开口,“有人下楼了?”
 
阿翘几个人听这话,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脸上只剩下惊恐。
 
“妈耶,我听到了,小光头和兮兮也听到了,白泽在睡觉,老大也在睡,那是谁大晚上跑下去?”
 
场面有些诡异。
 
阿翘拍桌而起,像是想起了什么,哒哒往厨房跑,过了会又跑出来。
 
“我就说有什么不对劲!我今早来厨房闻到了血腥味,垃圾桶里的抹布上也有血。还有门口,昨晚下雪了,路上都是雪,白花花的,都到膝盖了,只有咱们店门口那一片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几个人神色凝重。
 
白泽:“咱们店不是有结界?除了我们几个谁能进来?”
 
卫烨抿着唇,看向慕见轻。
 
阿翘立马摆手,“不是老大吧,老大那表情,肯定是昨晚睡死了。”
 
兮兮淡定拆着鱼,看了卫烨一眼,眼中带着讥讽。
 
“她没说是慕见轻。”
 
这下连阿翘都安静了。
 
除了他们这几个,跟慕见轻有关联的,就只剩下刚刚出去的慕容大人。
 
慕见轻放下筷子,面色如常。
 
“我妈妈的事,没有必要跟任何人解释。”
 
“是的老大。”阿翘认真应下。
 
这事就这么翻篇。
 
吃完饭,慕见轻带着兮兮回了趟自己原来的住处。
 
自从搬来这边,她就很少回去了。
 
走过熟悉的街道,初见意外地没有开门,要知道以前,这间酒吧一直都是二十四小时营业,比肯德基还勤奋,今天却不知道为什么关门了。
 
往前走,还有一片老旧的居民区,和道路两边的梧桐树,人行道被底下凸起的树根拱起变形,一直都没有人来修。
 
有一处正在办酒,一面墙上摆满了花圈。
 
慕见轻只是瞥了一眼,并不知道是那户人家。
 
走过不满灰尘的楼梯,每一层的住户门口都放着东西,破烂的鞋架,或是一个旧纸箱和塑料瓶。
 
到了自家门口,她在包里找钥匙,忽然翻到了一个黑色的铃铛。
 
里面被塞满了碎纸,无论怎么摇都不会响。
 
门开了。
 
意料之中,地上全是灰尘,脏兮兮的。
 
慕见轻花了一个多小时弄卫生,兮兮也来帮忙,换床单被罩,把窗帘也扯了下来,放进洗衣机。
 
最后累到虚脱,慕见轻躺在床上,兮兮也变成了猫,窝在她身边。
 
她侧身躺着,心里空荡荡。
 
“兮兮,”慕见轻说,“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兮兮抬头看着她,忽然起身到她身边,蹭了蹭她的脸颊。
 
“你会找到的。”
 
慕见轻闭上眼,轻轻地嗯了声。
 
过了会,她拿出那个铃铛,把里面的碎纸屑弄干净,最后拿起来,摇了摇。
 
没有声音。
 
也没有任何反应。
 
她把铃铛又放进口袋。
 
算了,慕见轻想着,反正她马上就知道真相了。
 
***
 
短短的一天过去,店里的一群人一齐到了青城最大的图书馆。
 
这个巨大的建筑,当初花了很多钱,在最繁华的地段建一座博物馆,听说只以为有钱的老先生要求这样做的。但那位老先生死去之后,不少人都想把这座图书馆夷为平地,建商场。
 
但总会因为种种原因不能成功。
 
大家都说这是在闹鬼,久而久之,这样的传闻多了,没人敢动这座图书馆了。
 
但在慕见轻眼中,它只是一个用来圈养鬼魂的地方。
 
正如那只树妖说的那样,这里是锁魂之地,进了这地方的鬼魂就失去了自由,一旦出去,就会在三日内魂飞魄散。
 
几个人到了一楼,这里的人不多,鬼也不多,卫烨找了个熟悉地形的鬼,领着他们去了地下室。
 
这个地方只有他们做鬼的知道,是当初那个老先生留下来的,听说他经常会过来呆上一段时间,至于是为了干什么,谁也不知道。
 
兜兜转转几个弯,还过了条地道,最后用土遁术穿过一道门,一行人终于找到了地方,而那只领他们来的鬼,到了之后打完招呼就上去了,说是赶着去看书。
 
惹得白泽夸了好几句,“现在的鬼真是有文化啊。”
 
慕见轻心情不大好,没怎么说话。
 
转头看这里,基本上全是空的,连家具都没有,地上干干净净,墙壁上也干干净净,就像是在底下掏了个空心。
 
白泽啧啧两声,“这地方连睡觉的床都没有,那位老先生怕是妖怪吧,找了这么个地方用来修炼?”
 
阿翘参观完,老成地摸了摸没胡子的下巴,“倒是个修炼的好地方,挺安静的,没人打扰,而且这地方好啊。”
 
末尾那两个字“好啊”,倒是颇有几分老道士的调调。
 
白泽惊讶道:“你都会看风水了?昨晚你到底有没有睡觉?”
 
他昨天把一些乱七八糟书柜放不下的书都给了阿翘,他还以为,按阿翘的个性,肯定是看两页倒头就睡。
 
阿翘:“睡什么睡,我精神好着呢,学习不好吗?”
 
卫烨皱起眉头,“还是要睡觉的。”
 
白泽一边拿着□□笔画阵,一边嘀咕:“这是刚成妖,精神着呢,我看你过个一百年还有没有这个精神气。”
 
卫烨听了,忽然愣了下。
 
原来他想错了。
 
阿翘成妖了,只要认真修炼,活个几百年上千年是很正常的事,而他呢?他只是个普通人,百年寿命已是难得。
 
卫烨:“需要多久?”
 
白泽在地上画着乱七八糟的符号,一边回答:“半个小时吧,你们找个地坐着玩会。”
 
卫烨应了声,去墙角打坐去了。
 
倒是慕见轻,看白泽画阵,过来帮忙。
 
白泽:“老大,一般人画的东西没用的,你的用自己的法力,再高一点的神仙,用神元结出的阵法,那个威力才叫大呢。”
 
“那人呢?有什么可以用的?”
 
这个问题把白泽问住了。
 
他仔细想想,才回答:“灵魂,灵魂可以,有的人灵魂很纯净,只掺杂了很少的混沌之气,比如小光头,他的灵魂就跟神仙的神元差不多咯,可惜修为不行,而且生而为人,除非有什么大福运,或许能成仙。”
 
慕见轻:“那我的灵魂呢?”
 
白泽:“我看不出来。”
 
“你看得出卫烨的,为什么我的不行。”
 
这个问题,再次把白泽问住了。
 
是啊,他一个神兽,好歹是通晓八卦和五行之理,算一般人的命数是没问题的,看个灵魂也是基本技能,怎么就偏偏看不穿他老大的呢?
 
白泽想起那天他被人一脚踹进鬼市,却在那个乱七八糟的鬼市中,一眼就看到了慕见轻。
 
在鬼市里,混迹的都是魂魄,人下去了,也大多用了些东西,令牌之类的,来掩饰自己人的气息,——简而言之,到了鬼市,每个人都成了鬼魂。
 
那为什么,他就能一眼找到慕见轻呢?
 
脑中百转千回,白泽想起了那天除了那一脚,还有某样东西深深扎根在他心中。
 
世人是寻常物,肉体可有可无,唯有灵魂,不死不灭。
 
白泽终于想到,那天她能认得出慕见轻,是因为她的灵魂,历经了不死不灭。
 
 
 
第59章 吃人
 
 
 
对于这件事,白泽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要是开了口,除去乱七八糟的灵魂不说,光是不死不灭四个字,说给慕见轻听了,他总觉得,后果不太好。
 
白泽是个十分警惕的神兽,点到即止,没再多说,又把话题扯到阵上,教她画阵。好在慕见轻也没再多问,一时气氛还算不错。
 
半小时后,阵法画好了,原本一片的空阔,某一面被画上一个大圆圈,里面装满了各种符号,大概是因为白泽法力精纯,阵法一完成,那些符号就从地上飘了起来,径直往上,最后停留在半空中,漂浮着。
 
阿翘看着有意思,摸了摸,还真的能碰到。
 
“别摸别摸!”白泽连忙阻止,他这次没用上多少法力,因此阵也不太牢靠,可经不起阿翘乱摸乱碰。
 
阿翘摸摸鼻子,一边玩去了。
 
卫烨也从地上起来,看了看周围,没发现什么异常,跟着阿翘站在阵法之外。
 
白泽画的圆圈太大,留给那两个人的位置实在可怜,像是上课来晚了被老师罚站的两个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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