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嫁了个假夫君——澹澹
时间:2019-01-24 08:57:21

  先是假意默认婚事,然后顺理成章地成为“骗婚”受害者,站在受害人的角度来对自己和母亲进行指责。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把这个局设得有多大……
  眼看着母亲脸色苍白,唇色愈深,清晓生怕她心疾复发。于是辩解道:“我是嫁了,嫁的林岫,可这林岫是假的,我嫁的是……”
  “五妹妹,你可真会编瞎话啊。”清芷冷笑,截了她的话。“我是你堂姐,我都听不下去了。婚礼可是假?婚书可有假?白字黑字我瞧得清楚,那上面书的分明是‘清河增生林岫’还有他的亲笔签字!”
  清芷这会儿也来了底气,站在林氏身边气势咄咄。见清晓不屑,她又补了句,“非要我把人带来,你才肯认吗?”
  她话一出口,清晓顿僵。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今儿这局做的可比想象得大……
  她忽然想到七夕那日在玉檀寺外撞到的那个人。
  当时以为眼花看错了,难不成……
  “好啊,你让他来吧。”言氏愤恨地道了句。
  谁都没见过真正的林岫,包括她,所有人所见过的林岫只有一人,那就是江岘。
  “这可是三婶母说的。”清芷忽而冷笑道,“我还真在京城遇到这个妹夫了,不若我请他来对质便好。对了,他手上可还握着婚书呢!”
  说罢,她果真遣小丫鬟去了。
  言氏自然不忿,可清晓心惊。清芷若是没把握,她能说出这番话来,只怕她是真的把林岫找到了……
  清晓面上镇定,却慌得指尖发凉。
  如果他真的来了,那更解释不清了。
  嫁不嫁得入靖安侯府她才不在乎,可她在乎自己的将来……
  半刻钟不到,小丫鬟便匆匆赶了回来,清晓的心猛提。这么快,就说清芷早有准备。
  清芷得意地看了眼怔忡的清晓,全然没注意身边神色慌张的小丫鬟,还没待她回话,便听花厅外有人道:
  “是要找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写不动了。piapia这帮老家伙小家伙们的,就留给下一章吧。
  江:惹我老婆,没门!
 
 
第41章 破局
  “是要找我吗?”
  这声音清晓再熟悉不过了, 好像很久没有如此企盼他的出现了。
  她甚至有点想哭……没出息!
  依旧是那张俊逸非凡的脸, 清清冷冷。他微扬的下颌紧绷, 把精致得轮廓拉伸得硬朗,让本就平静的神色带了一股肃杀感。剑眉星眸, 似远山云雾,看不清摸不透, 却隐着冷色。
  江岘修长的手指轻提衫裾,款步迈进花厅,慵然高贵,也惊得满堂人心一颤, 夏季的燥热都随着他扫视的目光瞬间消失了。
  可偏偏地, 视线对上角落里的清晓, 眸中云雾散尽,清冷隐匿, 唯有眉间的一丝温柔。
  他薄唇挑了挑,笑道:“你肯说了?”
  众人不解,跟随他视线齐齐望向清晓。
  清晓垂目,无奈点头。被人家逼到这份上了,她还能选择不说吗?
  “那你可说,你嫁的是谁了?”
  清晓看了眼神情惶惶的清芷, 哼了哼, 没应。还以为她真的找到林岫了,虚张声势而已。信了她的邪了,早知道她没证据, 当初就该一口否认!
  当事人清楚,可看戏的一众都愣了,茫然迷惑。
  这算怎个意思?不是说带进来是清晓的夫君林岫,怎就来了个江岘?还有方才那话,云里雾里的,谁能给捋顺捋顺?不过瞧眼下这情况,世子爷是知道阮清晓的过去。
  如此,即便林岫不出现,这事也坐实了。
  小姐们突然有点酸,倾慕了这么久的良人中意的竟然是个已婚的姑娘?方才还有那么些嫉妒,此刻没了,全然是鄙夷。
  生得再绝色又如何?父兄再有能力又如何?到底是个嫁过的。即便是个小家子出身,也比她强百倍。
  堂堂的靖安侯世子爷竟向嫁过的妇人提亲,不怪林氏反应这么大,几位夫人看向她,目光同情。而再看言氏,心里不免嘀咕,隐瞒事实,到头来作茧自缚,可够丢人的了。
  言氏感觉出她们异样的目光,胸口压着口气,虽淡定,可脸都憋红了。
  江岘瞥见正恼火的言氏,含笑,拱手深揖,开口唤道:“小婿见过岳母。”
  “别叫我岳母!”
  “江岘!”
  言氏和林氏同时发声,随后互望了一眼,气吁吁地撇开视线。林氏上前,指着江岘道:“岳母是随便能唤的吗?你们还没成亲呢!我还没同意呢!”
  这回可更乱了!乱得跟麻似的!
  母子吵架谁敢上前?帮哪个都不对,大伙都静静等着江岘如何解释,可出乎意料的是,他竟连看都未看母亲一眼,忽而笑了,对着言氏道:
  “岳母可还在生小婿的气。当初是我不好,连个话都没留便离开清河,也没跟您道别,枉您把清晓嫁给我,还关照我那么久。”
  众人:这……
  “江岘!你胡说八道什么!”林氏吼了声。
  可江岘依然无视她,继续解释道:“当初真的是情况紧急,迫不得已。回到京城后,我又遣人去清河接清晓,只是那时你们已经回了通州;我又转去通州,可还是晚了一步,最后彻底和清晓失去了联系。不过上天眷顾,让我夫妻二人在京城再聚。”
  “您怨我是应该的,我不求您原谅,我只希望您能让我把清晓迎回侯府,我会照顾好她,弥补过失。”
  “休想!”林氏气急败坏地喊了声,看得众人好不心惊。
  “弥补?”言氏冷笑,撇了林氏一眼。“世子爷,您拿什么弥补?这就是您的弥补?”
  她又看了眼清晓,叹道:“我对你能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我是心疼我女儿。若不是她整日以泪洗面等着你回来,你以为我愿意花心思花精力怨你?如今清晓好不容易走出来了,我希望您把过去都放下,你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便如今日……”言氏目光淡然扫视,最后视线再次落在林氏和清芷身上。“如果不是因为你,她会站在这被人品论,陷入难堪吗?今儿你是来了,可你若没出现呢?清晓要受多大的伤害?你能保证这些日后不会再出现吗?”
  还没嫁呢,便已经是众矢之的,若嫁了呢?看看林氏,言氏简直不敢想象日后的生活……
  “如果你真的想让我原谅你,你就放过清晓吧。”
  这番话下来,再不懂那可真是心路不通了。从那声“岳母”开始,众人下巴都快惊掉了。陆汝宁不可思议地看着江岘,愕然道:“你竟然娶过她,那也就是说,清晓之前的夫君是你!”
  那林岫呢?
  难不成……
  “我保证。”江岘笃定地道,“我会护她。曾经错过一次,日后定不会重蹈覆辙;失去过,才知道有些人不是‘珍贵’二字可以描述的,我是不会放弃的。”
  说着,他目光望向清晓,满眼化不开的柔情,好似全世界只有她一人,看得众人醉了,清晓的心也跟着凌凌乱乱的。
  众人:这算是当众求婚吗?
  清晓以为他出现只为澄清事实,没想到他会说这么多。她希望他能够郑重地面对提亲一事,而不止是在背后和自己调着无关紧要的情。可果真当着众人提出时,她有点怕了,怕言氏决绝,这事便再没办法挽回了。
  清晓这刻才意识到,自己就没从来没想过没有他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
  “不要以为你们说这些就可以掩盖事实!”林氏打破这一刻的氛围,把所有人的思绪又拉了回来,她锲而不舍。如今的气不仅仅是对清晓,更是对自己这个无视自己的庶子!
  “她嫁的是清河林岫,不是你江岘!”林氏看着清芷道:“把东西拿来!”
  清芷有些尴尬,林氏所指是婚书。婚书两份,本应由林岫展出,林岫没来,就只剩她怀里这份了。可若是拿出来,不就明摆着是有备而来。可若不拿,她也不敢得罪林氏……
  只能把最后一局押在这纸婚书上了。清芷在众人的目光中,硬着头皮拿了出来。林氏接过,展开……
  清晓惊。
  她认出那正是自己的婚书,她如何得到的?
  “你看清了,这下面写的是什么。”林氏冷道。
  江岘终于肯看她了。他对视林氏,扫了一眼那婚事,神情没有一丝波澜,平静道:“是林岫,但你看看那字迹。母亲!你不会连我的字都不识得了。”
  说罢,林氏怔愣。倒是陆汝宁上前端详,拧着眉惊奇道:“还真是你写的!”她恍然地“哦”了一声,“原来你就是林岫啊!”她可是终于明白二人的关系了,就说他们之间没那么简单么!
  陆汝宁走到清晓身边,拉着她手笑道:“藏得够深的哦!”
  这会小姐们也懂了,包括第一次江岘和清晓在谭家见面,还道这姑娘任性,连世子的面子都敢折,原人家早就认识,还不止是认识……
  谭老夫人也松了口气,本还提悬着的心放下了。对江岘叹道:“你当初怎不和我说清楚!”
  “当初不得已以林岫的名义成亲,但如今我要以江岘的身份迎娶清晓。没告诉您,也是担心岳母不肯原谅。”说着,又朝言氏揖了一揖。
  谭老夫人含笑点头,人之常情,二人还真是千里姻缘一线牵。于是便想劝劝身边的林氏,可林氏哪听得进去。
  当着众人的面无视自己,包庇外人。他对言氏是恭敬有加,给足了她面子。她是谁?凭什么受此待遇?凭什么要取得她的原谅,他究竟对不起的是谁!
  是谁把自己的儿子推向深渊,是谁带着锦衣卫把儿子抓入诏狱,是谁眼睁睁地看着兄长惨死却一把援手不伸!是谁夺了自己儿子的世子之位!
  如果儿子还在,这岂有他说话的份!
  如果儿子还在,她岂会忍受这些……
  林氏正了正自己的衣襟,面色平静,清傲地瞥视着江岘。她语调抑扬不疾不徐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好歹是你母亲,你若觉得我不配,上面还有老侯爷和侯夫人,靖安侯府的门,没那么好进!”
  一束冷光投向言氏母女,林氏后几个字被她咬得极重。
  江岘脸色越来越暗,还没待他说话,言氏冷笑一声:“侯府门槛是高,可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迈。”说着,她看向谭老夫人福身道:“今儿这话算解释清了,我女儿是嫁过,嫁的是世子爷无疑。不过从清河分开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日后若是有人不嫌,愿娶清晓,我们感激。若没人愿娶,我便是养她一辈子也不会去攀那不该攀的。”
  说罢,看了清晓一眼,道了声“走。”便和谭老夫人及各位夫人告辞了,末了连看都未曾再看林氏一眼,包括江岘
  到底还是走到这步了。清晓暗叹。可她也不觉得母亲的话有错,做人不能这点骨气都没有,于是只能跟着母亲走了。从江岘身边经过,她顿了住,举眸看了他一眼,满腹的话到了也没说出一句……
  江岘看着清晓远去的背影,心像被刀刺了一般。可偏偏还有人朝他胸口插刀!
  “你想娶,人家还不像嫁呢。你以为……”
  “母亲!”江岘打断了林氏的话,清冷转身。一时间肃杀之气回归,看得不止林氏,连众人都跟着深吸了口气。
  “您是靖安侯府的二夫人,我把您放在母亲的位置上,您可把自己当母亲了?您今日所为,一言一举,可是一个二品诰命夫人该做的!您自己都不尊重您自己,我何必还要在乎您的意见。您讨厌也好,恨也罢。阮清晓我娶定了。我早就告诉过您,旁人的主意您不用打了,我娶谁,我自己说的算!”
  说着,他睨了一眼林氏身后的清芷,目光森冷,看得清芷一个激灵。
  林氏一时尴尬,羞窘交加,捏紧了袖口再说不出话了。
  还能说什么?难不成要把一肚子的怨当着外人的面道出来?她不敢,再恨,这个家还要靠江岘撑着。她可以找各种理由,寻他各种麻烦来发泄这种怨,但她只要还想坐稳靖安侯府的二夫人她就是恨到骨头里也不能当着外人面再提往事……
  看着脸色惨白的林氏,这会儿任谁也不可怜她了。
  戏看够了,回头品味,胜负可见
  言氏不亢不卑,踏出谭府花厅的那一刻她就胜了。
  而林氏呢?如江岘所言,一个堂堂的二品诰命夫人,瞧她今儿这举动。和一个半大的姑娘合伙设计人家母女,能拿出婚书就说明她不但知道清晓嫁过,可能都知道清晓嫁的便是江岘!设个局,连自己的庶子都不放过,母亲做到这份上,也不怪江岘不把她放在眼中。还不都是自己作出来的……
  这么一闹,大伙也没心思再继续赏花品茶了。于是纷纷向谭老夫人告辞。林氏巴不得赶紧离开,撇下阮清芷,看都没看她一眼上了自家的轿子走了。
  还看什么看!这就是她口中的万无一失?就不该信她一个小姑娘的计划!难堪,也不知道到底是给谁难堪!
  阮清芷独自伫立在门口,看着众人纷纷离开,她也没脸再和人招呼了。突然看见眼前那个挺拔的背影,她追了上去,踟蹰半晌小声唤道:“世子爷。”
  江岘清冷回身,看着她。
  “我,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她硬着头皮垂目道。
  面前人鼻尖一声哼笑,清芷愕然,蓦地抬头,还是那张寡淡的脸,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没有情绪就好,没有就说明他没怨自己。于是急着补充道:
  “我不知道清晓嫁的是您,我是怕您被骗,怕您……”
  “谢谢!”
  江岘语调轻淡,没有丝毫的不悦。清芷更是惊讶,他真的没怪自己?可也是,处处针对他和清晓的都是林氏,虽然主意是自己出的,计划是自己设的,可他未必知道啊。
  “是二夫人,她要我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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