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嫁了个假夫君——澹澹
时间:2019-01-24 08:57:21

  女儿节,姑娘家的都要过。母亲心软了一把,让清妤也来了。关了十几天,再见她竟没了往日咄咄的气势,安安静静地,连目光都柔了些许。她瘦了,下巴尖尖,配上那楚楚的眼神,倒是可怜。是看着可怜
  清妤手巧,才不多时身边便聚了些姑娘,对她绣品赞叹不绝。这会儿,她眼睛里才算闪了点光彩。
  接着小姑娘们玩起“投针乞巧”,便是将一束针散落盛水的碗中,见谁的图案更好看,便是谁的手灵巧。
  这游戏清晓玩的还算应手。
  接下来是“喜蛛应巧”。瞧着小姑娘们都早有准备地拿出各个样式的小盒子,清晓茫然。看着发愣的小姐,巧笙从手底下悄悄递给她一个精致的珐琅小盒。窃窃耳语道:“都准备好了。”
  清晓好不开心,正要打开看。蒋氏带着月见来了
  蒋氏能来可是少见,言氏亲昵地拉她入座,聊起家常来。见二人聊得欢,月见道:“我想和表姐去庙会!”
  又去?清晓不是那么乐意,捏着小盒子的手紧了紧,可还是得笑。
  蒋氏笑道:“去吧,早去早回。”
  清晓:“……”您就是这么惯孩子的……
  今儿七夕,只有玉檀寺有庙会,据说玉檀寺可是求姻缘最灵的地方。听说要去这,清晓盯着月见的目光不单纯了。
  “你这是要去求姻缘?”清晓揶揄道。
  月见才不羞,挑了挑清秀的小眉毛道:“我是给你求。”
  “我才不信这些。”说着,有点虚了,之前她还求过愿呢,而且重点是居然成真了。
  月见噗呲笑了。“放心,灵着呢!”
  怎就觉得这小姑娘故弄玄虚呢。
  言家的马车没去正门,而是拐到了玉檀寺侧门的小桃园里,过了花季,桃园里人迹罕至。她刚下了车,回头要问来这干嘛。却见表妹根本没随着自己下,撩着车帘灿笑道:“表姐在此稍候,我吃了汤圆便回。”
  说着,车帘一放。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人家已经走了……
  就走了?这一个人没有,把自己扔这,算什么事啊?她方要起步去追,却闻身后幽朗的声音传来,如清泉溅玉,泠泠地扣在清晓心口。
  “总算来了。”
  不回头她也知道是谁。
  清晓深吸了口气,待心恢复平静,回首看着他道:“世子好能耐啊,连表妹都笼络了。”
  江岘一身素衣,乌发墨瞳,清逸淡雅得像幅气韵天成的水墨画,看得她心又是一晃。他缓缓靠近,望着她眼角微扬,双眸静若幽潭,清晓就这样一眼撞了进去,激起了层层涟漪。
  她心耐不住地跳了起来,扑腾扑腾地。
  “不然怎么办,岳母不让我入门,见不到你。”
  “不是不叫你唤‘岳母’的嘛。”清晓低头,嘟囔道。
  他也低头看她,见她白得透明的皮肤绯如朝云,从脸颊红到耳根,又从耳根蔓延至颈脖,最后消失在一片遐想之中,江岘突然有种想要触碰的冲动。可手方举起,又默默收了回来。
  他挑唇道:“可想我了?”
  清晓摇头。
  然想起前两日吃的水晶糕,脸竟然更红了,心虚的。
  她就撒不得慌。江岘喉间分明是笑,却叹道:“亏我还日夜想你。”想得吃不好,睡不着。
  话一出口,清晓表情逐渐凝住。他越是如此,自己压力越大,莫名有种负罪感,怕他期望太大,而最终的结果会伤了他。于是她忍不住小声道:“前几日有人来提亲了。”
  然江岘不惊。“我知道。”
  对呀。他是锦衣卫啊,什么事能逃过他的眼睛。
  “母亲很喜欢他。”
  “嗯。”
  “父亲也还好。”
  “嗯。”
  “清昱他……”
  “你喜欢吗?”江岘抢了她的话,淡淡问。
  清晓举眸看着他。他一张脸素如白玉,冷冷清清地,连丝毫的情绪波澜都没有。居然这么淡定,还以为他会怒会急,是她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他。他不在乎吗?
  突然有种莫名的失落,心里极别扭。清晓敛目,盯着他腰间玉钩,赌气似的道:
  “还可以。”
  对方又是一声笑音,他道:“撒谎都不会。”
  清晓窘。抬头便要反驳,却见他指着她手问道:“拿的什么?”
  清晓抬手看看,方才出门着急,竟把巧笙给她的珐琅小盒子也带出来了,一直攥在手里。
  “巧笙给我的,今儿不是七夕吗。说是‘喜蛛应巧’,我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她弯眯着眼睛恬然一笑,唇角两个小梨涡若隐若现。
  江岘看着她,无奈摇头,笑道:“亏你还是女儿家,‘喜蛛应巧’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么?当然是喜蛛。”
  清晓一脸懵。
  江岘哭笑不得。“是蜘蛛”
  尾音还没等落下,随着尖叫只见清晓胳膊一甩,把那珐琅盒扔了出去。江岘手快,仰头,长臂一伸便接住了。惊讶地看着清晓。
  原来小丫头怕蜘蛛。
  他越发地觉得她可爱了,看着手里的掐丝珐琅盒,漫不经心地打开,随即笑容僵住。他抬眸看了看清晓,手一翻,将盒口对向清晓。
  空的。
  清晓方才还晕红的一张脸登时煞白,一股细密的寒意爬上脊背。这感觉,像极了爬行的蜘蛛
  哪还顾得上形象啊,她连喊带哭地跳脚,翻着自己的衣服。
  夏季穿的不多,白绸交领中衣,月色长裙,外面只着了件鹅黄的撒花滚边缎面褙子。外衫翻了翻中衣,翻了中衣再扯外衫,衣服都扭乱了,心更乱,谁知道那恐怖的小东西在哪个角落里呢。越翻越急,哪还管得了面前还站着个江岘,就差把衣服都脱下来了。
  或许在她心里就没把他当该避讳的人
  江岘看着慌乱的她,眸色渗出淡淡的暖意,月光般地笼着她,温柔缱绻……
  见他一动不动,她急了。站在他面前背对着他道:“快快,快看看我后面有没有!”
  江岘淡淡一笑,撩起了她披垂的发。
  她还在低着头找,一截修颈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他眼前。肌肤白皙,嫩滑如凝脂,发际细碎的绒毛映在阳光中颜色浅淡,柔柔地撩着人心,有种没法抗拒的诱惑。
  再向下,便是淹没在黑暗中的一片细腻光洁
  鼻间是她淡淡的兰香,突然间,他的心跳好像停了,一切都静止,唯有他低垂的头在动……
  柔软温热的唇停在她后脖颈,如电流一般,一阵酥麻感从触点直直扎入心底,转眼又如一颗落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阵阵涟漪,传递到四肢百骸。
  心软绵绵地热,连胳膊腿都软了。
  清晓感觉自己烧起来了,呼吸困难地僵了半晌。直到他滚热的气息扑得脖颈红了大片,她有点撑不住了。踉跄地向前逃,腿刚抬起便被他拦腰搂了回来。
  后背撞在他胸膛上,有点硬,可比起硬她更怕他怀里的热度,于是扳着他扣在自己腹部的手道:“你放我出来。”
  她耳尖红得都快滴出血了,江岘佻笑,亲了一下道:“我帮你找……”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jpg】不管你们如何,我是把我自己甜到了。
 
 
第39章 撩拨
  清晓耳尖红得都快滴出血了, 江岘佻笑, 亲了一下道:“我帮你找……”
  说着, 朝她衣襟处望了一眼,见露出一角鹅黄的丝线, 他唇角一扬,笑道:
  “找到了。”
  于是修长的手指轻挑, 勾出了一个小巧的锦囊。那朵小黄花在清晓眼前晃动,她愣了,随即伸手去够,可江岘那么高, 她根本够不到。
  清晓急得直跳脚, 他收紧了环在她腰间的手臂, 不叫她动。笑道:
  “我看看绣的什么。”
  此刻的清晓竟然比方才还羞,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小声嗔怨:“别看了!”
  若不是和她接触久了, 了解她,他还真要以为这便是那个“蜘蛛”,好好的一朵花被她绣得张牙舞爪。江岘忍着笑,勉强正色道:“嗯,不错。长进了。”
  清晓惊讶,抬头看他, 一眼便撞上了他也在低头看她的双眸。她眨着清莹的眼睛, 忽然兴奋道:
  “真的?”
  二人对视,她眼睛透彻得一望见底,无遮无拦, 直直通向心底。明明是戒备极重的小姑娘,却对他不设防;不管她如何端着,在他面前总有破功的那一刻。
  这一切都说明她心里有他,可她偏就不承认。
  不过没关系,总会让她承认的。
  如春风吹拂,江岘眸中的谑意散了,脉脉望着她。低头,在她头顶落下一吻,柔柔笑道:“嗯,真的,起码我看出是朵花了。”
  清晓窘得脸一直红到耳根,推手从他怀里挣了出来。往昔亲近倒也不觉什么,那时他是自己夫君,可如今不同了。心下慌乱,她抚着前额不敢抬头看他。半晌突然反应过来。
  这,这是夸自己吗?
  她瞪着江岘伸手讨要,江岘却笑了,极自然地将锦囊塞进了怀里。瞧他没有还给自己的意思,清晓索性不要了,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撇嘴道:“你今儿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看看你吗?”
  清晓叹了口气,道:“不能总是这样,我未婚你未娶,孤男寡女幽会成何体统,让人发现了怎么办?你娶不娶我不管,我是还要嫁呢!”
  江岘笑了。
  “你这是催我娶你吗,别担心,快了……”
  真是拿他无可奈何,明知道说不过他,还要和他较劲,偏还收不都收不住。
  “世子爷好自信啊,您以为除了您便我嫁不得了?汪家还等着消息呢,人家心意可不比您少半分。”比你还会讨丈母娘欢心。
  “你就不怕我嫁他?”
  江岘眼角眉梢都是笑,他摇了摇头。“不怕。”
  怎么就这么火呢,清晓深吸了口气,平复平复,可压不住啊。
  “不怕?”她哼笑一声。“那你无所谓我嫁给谁了?既然如此那你方才说的做的,算什么?逗我,拿我寻开心吗?”
  嘴上说是要娶她,可整天腻着自己又有什么用,人家汪少爷把言氏大半颗心都夺去了。哪日母亲心一横真的把自己嫁了,清晓逃都逃不掉,就如当初在清河嫁给他!
  是,言氏是不让他入门,是对他有意见。可当初的自己不一样吗?他既然能争取自己的原谅,就不能争取言氏的吗?
  一月不行两月,一年不行两年,只要他有这份心,她便愿意等,慢慢来言氏总能答应的。可如今他除了登过一次阮家大门,其它什么都没做,她连个等的理由都没有,她都不知道该拿什么去和父母争取。
  如果父母真的把汪氏的亲应下了,那她也无能为力了……
  想着想着,清晓突然愣了。
  明明都放弃了,怎被他这么一勾,又挑起这些来。他就是个祸害,每每见他都乱了心。
  就不该对他再怀期望,过去的都过去了。如今他争取也好,不争取也罢。这一次清晓绝对不会再让自己的情绪被他牵着走了。
  腹中千言万语,倒了只有一句:“世子爷,明儿别来找我了。”
  说罢,远瞧着月见的马车越来越近,撇下他一人迎去了。
  江岘看着她背影长叹了口气。
  二人经历这么多,她心中所想他岂会不知,只是他没时间再等了。这事,她怨他也好,气他也罢,但他一定要成……
  清晓怕江岘追上来,匆匆奔着月见的马车去了,越慌越乱,半路撞了人。自己摔了不说,还撞得对面男子一个趔趄。
  她窘得起身连连道歉,见对方无碍,头都没抬福了福身便跑了。身后男子说了什么,她也没来得及听,满心只想着赶快离开。
  马车上,月见瞧她神情也知道定是又和世子爷吵架了。自己也不是第一次见,还是不发声的好,免得惹火烧身,于是怯怯地把自己买地糕点都堆到清晓面前。
  清晓知道她好意,淡淡一笑。打开纸包,一眼瞧见了中间夹着的水晶糕,心情更沉了……
  终于到家了,清晓一入门便要更衣沐浴。巧笙不解,清晓瞥了她一眼。
  “还不都因为你那蜘蛛!”
  “蜘蛛?”巧笙更糊涂了,恍然想起什么似的,笑道。“喜蛛吗?捉到了?小姐你不知,你走了以后秦家姑娘捉了两只,就看明个谁结得网好。您的呢?”
  “合着你给我那盒子里就没蜘蛛?”
  “没有啊。蜘蛛是要自己去捕的,不然就不灵了。”
  看着一本正经的巧笙,想到方才在江岘面前的窘相,清晓恨得唇角直抽,盯着巧笙的眼神跟盯着猎物似的,恨不能一口吞了她,看得巧笙心直突突。
  天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巧笙视线都不知该放哪了,低头看了看清晓的裙子,突然问道:“小姐衣服怎脏了?摔了吗?”
  可不是摔了吗!若不躲江岘,她能撞到人?
  蓦然间,清晓扯着裙子的手僵了住。撞人……她方才撞的那个人好像在哪见过……
  在哪见过?清晓努力回忆,记忆点点清晰,她想起来了……
  好像是……
  林岫!
  ……
  自打和江岘分开后,他又如失踪了一般,如今连消息都没有了。他还真是听话,说不让他来还真的不来了。
  不来更好!
  他不来,可有人来的勤。
  汪家少爷三天两头朝阮府跑,汪夫人更是尽心,姑侄二人眼看着便要把言氏拿下了。清晓急,她不讨厌汪少爷,可也不喜欢他。于是去找父亲谈谈,父亲依旧是那副模棱两可,茫茫然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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