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许喜欢我——何缱绻
时间:2019-01-25 09:18:08

  程向南显然刚知道昨晚的事,林蔚才醒,他就嘭嘭嘭地砸过来好几条微信询问情况。
  “没事了,她未婚夫来了,在医院照顾呢。”
  林蔚如此回复,盯着“未婚夫”三个字看了很久。
  心底却无波无澜。
  思绪放空之时,手机轰隆隆地响起。
  程向南是个大喇叭,得知辛蕊有未婚夫这事儿了,赶紧传到微信群。
  谁知大家兴致恹恹。
  原来早有八卦的同事通过蛛丝马迹,扒出辛蕊的未婚夫晟夏是个珠宝设计师,有自己的独立品牌,这几年名头正盛。
  晟夏家里就是做这行的,也算是继承家业,而辛蕊也家境优渥。
  郎才女貌,门当户对。
  有人感叹:“好嫉妒啊!嫁给这种男人,我一辈子的珠宝是不是都不用愁了啊?”
  也有人酸里酸气:“谁知是不是商业联姻啊?可能没什么感情,凑合过呗。”
  更有人说:“他俩什么都合适,就是年龄……晟夏今年才二十七吧,辛蕊大他四五岁呢。”
  林蔚看着心烦,顺手删掉对话框,没有参与他们的话题。
  躺回到床上拨弄着手机,百无聊赖,点进许嘉川的朋友圈,不知不觉一条条看下去。
  他所发的内容,无外乎关于亲朋聚会,健身房打卡,朋友间的插科打诨。
  这年头,也很少有人把负能量写在社交账号里。
  权限设置只显示近半年,寥寥几条,信息简单,没什么波澜。
  看不到他半年前的任何动态。
  她对他的了解在七年前就断层,近半年的这些讯息,无法掌握他生活的全貌。
  他发来的消息还停留在凌晨四点那条:“你什么时候回?”
  她回复他:“明天下午。”
  顺便又加了一条:“对了,你昨天加我微信,有什么事吗?”
  这个问题自我霸道,像是他不该加她一样。
  他和她之间遗落的七年过于空白。
  导致加社交账号这么一件小事,都显得万分突兀。
  他迟迟没有回复,可能在忙。他也说了自己这回来上海也是出于工作原因,她便不等了,起身去洗澡。
  约半个小时后出来,看见他的回复。
  他说:“本来是来上海之前的事,我想跟你说,你鞋落在我这儿了。”
  鞋?
  她毫无印象:“什么鞋?”
  那头,他刚和周想上飞机坐下,手机一震,从兜里摸出来,看是她回复了,有几分喜悦。
  又看她一副迷茫的,完全想不起来事的样子,他更感好笑。
  他嗤笑一声,想象着她此刻的表情,另一边,周想却将他细微的神情尽收眼底。
  “女朋友啊?
  他忙说:“……不是。”
  “笑这么开心,我还以为是呢——”周想往身后一靠,“行了,还有俩小时就到了,别思念了,马上就能见到。”
  “不是。”他解释,“回去见不到的,她也在上海……”
  周想鼻音微重,笑开了:“嗯?刚才还说不是女朋友?”
  “……”
  越描越黑了。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有活力。”
  周想笑了笑,也没再为难他。
  他想起鞋子的事情。
  鞋子是那晚她在婵宫喝的烂醉,他抱她上车时落下的。
  那晚光顾着和蒋一頔送她回家,鞋子落在他车上好几天,他一直没发现。直到前天喻远航上了他车,发现了这双鞋,咋咋呼呼地以为他有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女友,还在车上玩了出刺激play。
  喻远航心思灵巧,看他一副欲言又止,很快猜到是林蔚的。
  他想把鞋子归还,向妈妈要她联系方式,妈妈还讶异他怎么没有。
  他们曾经那样熟稔,熟悉对方人生的前二十年,相隔七年,前段时间连续几天碰面,却连个联系方式都不曾留下。
  昨天忙到很晚,他才想起来妈妈已经把她微信发了过来,加了她微信,没想到她说自己迷了路,他一时心焦,找到她一路把她送回去,竟也忘了鞋子这事。
  他回复:“就是上回你在婵宫喝醉了,落下的。”
  后面的话,他也不知该怎么说。
  很久之后,她说:“谢谢你啊。”
  “找个时间我还给你吧?你明天回来?”
  “嗯。”
  “那到时候我联系你吧。”
  林蔚才回复了“好”,这边房门被敲响了。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说明一下:
  女主已经不喜欢前男友了。
  男主后面会收拾前男友!不用担心前男友的存在会干扰男女主感情进展!
 
 
第17章 红色(小修) ...
  门口的女人自称自己叫“项柔”,林蔚大为吃惊,盯着她看了半晌也没认出。
  项柔整容了,脸削成倒三角,鼻梁也垫了,开了内眼角,割了双眼皮。如果不是她嘴角的痣和一贯拿腔拿调的语气,林蔚是真的一点儿都认不出。
  不过,整得是丝毫不夸张,确实漂亮了。
  “林蔚,你别这么诧异地看着我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项柔热络地进来,放下手里的东西。
  林蔚收回目光,跟着过来,“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
  项柔指了指拿进来的纸袋,“晟夏那个未婚妻,不是你上司吗?她今天托我去给你买身衣服,对你表达感谢。”
  辛蕊……
  林蔚还没来得及受宠若惊,另一个疑惑接踵而至。
  毕业都这么多年了,项柔怎么还跟晟夏走的这么近?
  项柔和林蔚是大学同班,她们的关系,因为晟夏的缘故,着实不算太好。
  项柔解释:“你别太惊讶,我现在是晟夏的助理。毕业后我没你们那么好的运气,多方碰壁,正好晟夏那时候自己做品牌,缺人,我就去了,干着也合适,就一直到现在了。哦对——你也别误会。我现在有男朋友的。”
  “我没误会。都那么久的事儿了,我误会什么呀。”林蔚笑了笑,“谢谢你辛苦跑一趟了。”
  “客气。”项柔看了看表,“咱们也好几年没见了,要不一会儿吃个饭去?我叫上晟夏。”
  “不了吧。”林蔚下意识拒绝。
  昨晚晟夏和许嘉川闹得也挺不愉快,她再去吃饭,算什么事儿啊。
  项柔有些遗憾,也不勉强,转身往门外走,临走时递过一张名片。
  “有机会了咱们再联系。”
  林蔚也大方地交换了自己的名片,随后送她离开。
  林蔚内心余波未平。
  她其实并未帮上什么忙,虽觉得受不起,但辛蕊毕竟是上司,她也不敢轻易驳人脸面。
  辛蕊这是要感谢她,还是要跟她道歉?
  ——或许只是不想晟夏成为她们工作上的阻碍。
  静了片刻,她给辛蕊发去消息,表达了自己的慰问和感谢。
  辛蕊精神状态明显好多了。
  辛蕊:“林蔚,真的很不好意思,衣服你一定收下,就当我给你赔礼道歉。你也别生晟夏的气,咱们以后还是工作伙伴,你也别怕我因为这事儿以后为难你。”
  复又补充:“我觉得咱俩尺寸差不多,就让人照着买了。就是不知道款式你喜不喜欢?不合适的话你跟我说,我再让人去换。”
  林蔚这才拿出来细看。
  一条裹身裙,通身的火红,后V露背,裙尾缀满流苏,漂亮又大气。
  吊牌还没拆,林蔚拿起,倒吸一口气。
  是某时尚大牌今秋推出的新款,价格绝不是她能负担起的。
  她仓惶放回。
  这太贵重了,摸一下都觉得烫手。
  第二天,辛蕊滞留上海休养,林蔚和程向南先行回到港城。
  飞机落地是下午五点半,她和程向南要先回趟公司,正好新楼盘在机场附近,葛婧和几个同事刚办完事出来,顺便过来捎上林蔚。
  程向南深通见风使舵,平时那副人模狗样的架子全无,后脚一撒,跟上坐到车里,和一行人一起回去。
  “程组长,平时不见你给林组长好脸色,你这会儿蹭林组长的车还挺积极?”
  葛婧明里暗里地讽刺,程向南只呵呵地陪着笑脸。
  林蔚在路上接到妈妈的电话,没说两句妈妈说:“一会儿你直接过来吃饭吧。你方阿姨今晚请你和行止吃个饭,妈妈也去,给你俩把把关。”
  “——妈。”她沉声,“我不想去。”
  “怎么不想去?不是和行止处的挺好吗?”
  “我回家随便吃点就行了,非要跟方行止吃啊?”
  妈妈也不开心了,“我说你都这么大的孩子了,怎么还跟没长大一样,一点事儿都不懂?我都跟你说了是你方阿姨请客你……”
  林蔚还没挂电话,耳中一寂,手机屏幕也陡然黑了。
  没电了。
  林蔚深深呼气,觉得清静多了。
  车内的同事有知道她最近相亲的,葛婧首当其冲,调侃着:“林组长,吃相亲饭去啊?”
  “地方近的话我们给你撂那儿?”
  “不用了,回公司吧。”
  她也不知道地点在哪。
  程向南说:“哎对了,林组长这回出差,不是见到辛总未婚夫了吗,长啥样?帅吗?”
  “对了——林组长喜欢啥样的?”
  车内吵吵嚷嚷,林蔚愈发心烦意乱,一直没作声,大家见她脸色不太好,最后也没吵出个所以然来。
  到了公司,林蔚把登机包扔在楼下传达室,和程向南上去汇报工作。辛蕊不在,周总全权掌舵,快下班了,那边也挺不耐烦,随便听了两句就让他们走了。
  今天周五,临近下班,人都一窝蜂地往外涌。
  不一会儿,公司大楼外的停车坪便空空荡荡。
  林蔚的车前些天就扔在楼下,她决定下班直接开回家,就装不知道吃饭这事。
  新楼盘即开,是公司近来的大事,她不敢怠慢,最近她一直下班晚,今天她也不想早走,准备把这几天的工作情况整理一下再下班。
  临近七点,天一点点黑下去,她故意一直没给手机充电。
  蓦地,办公室电话响了。
  传达室师傅告知她有人在楼下等她。
  整栋楼人几乎都走光了,她也到了该下班的时候,正是狐疑时,已经提起包踩着阵小风下了楼。快到公司大楼门口时,看到方行止手捧玫瑰,笑盈盈地站在不远处。
  她步子一缩,步伐渐缓,腿如灌了铅一样,硬着头皮走过去。
  从那晚之后,她一整个星期没回方行止的任何信息。
  方行止也挺不自在,笑容的弧度都很小心刻意:“林蔚,你手机没电了,我想着你肯定不知道吃饭的地方在哪儿,我听阿姨说你快下班了,就顺道来接你了。”
  那也不用买玫瑰吧……
  他们并不是男女朋友关系,还没到赠她玫瑰的地步。
  她正想着,三三两两出去的同事已经在窃窃私语。
  “是企划部的林组长,这个是她男朋友吧?”
  “没听说林组长有男朋友呀。”
  “好羡慕啊,我也想有人手捧玫瑰等我下班。”
  林蔚久久没接那玫瑰,也不好意思一直晾着方行止,尴尬一笑,先一步绕到传达室拉出自己的登机包,出来对方行止说:“那个……我车在外面,你把花扔我车上吧。”
  然后拉着箱子往出走,方行止举着那捧傻不拉几的玫瑰,像个牛皮糖一样甩不开。
  刚出大楼,一个人影不知从哪飞也似地冲过来,撞到了她。
  一股热烫泼在她身上,衬衫胸口处沾上大片淡褐色的液体,烫得她觉得自己要被揭下一层皮。
  方行止在她身后呼喝:“喂——怎么走路呢?不长眼睛?”
  “林林林林组长——”撞到她的是程向南他们组的实习生师庆熙,他哆哆嗦嗦地道歉,“对不起啊——对不起林组长!我走太急了,真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也想发火,抖着衣服,看了看自己胸口处,更感懊糟。
  上海没港城冷,她穿了件单薄的雪纺衫回来,白色衣料被濡湿了,先不说颜色多难看了,连内衣的轮廓和颜色都隐隐可现。
  “林组长——对不起!对不起!”
  “——你瞎吗你?”
  方行止也注意到她胸前那片污渍,边骂师庆熙,边脱外套要去披在林蔚身上。
  林蔚拂开他,他只得悻悻收手。
  师庆熙已经被赶跑了,方行止又在旁问:“林蔚,你这衣服……咱们一会儿可要去吃饭啊。”
  她懊糟地喘了口气,转身蹲下,撕开登机包拉链,扯出辛蕊送她的那条裙子冲回到公司大楼。
  动作流畅,一气呵成。
  大约十分钟后,一身红裙款款的林蔚从公司大楼里晃出来。
  与天边晚霞融得相得益彰。
  这时,许嘉川的吉普刚停进停车坪,要下车时,略一打眼,不远处那抹鲜艳灼目的红,和方行止怀里的一捧玫瑰,像是一团火,直直窜入他眼底。
 
 
第18章 报答 ...
  那身红裙把她的腰线掐得愈发娇软动人,惹得傍晚的小风都有点儿喧嚣,吹在他脸上,羽毛搔着一样。
  他盯了一会儿,侧头吸了口外面的空气。
  心底腾起的一股无名火始终无法平息,坐了半晌越觉得自己是在坐以待毙,烦躁地扯了扯唇,脚下一沉,又一次发动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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