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蝴蝶——唯刀百辟
时间:2019-01-29 10:12:49

  他实在忍不了,房门一关,就这么急迫又草率的求了婚。
  除了求婚之外,他毫无准备,也确实没打算对他的姑娘做别的。但小姑娘气得扑上来,一边啃他一边解他衣服扣子,解半天都解不开,反应很好玩,又弄得他很痒。
  于是他定定看了她一会儿,笑了,改口说,“我是说,没准备安全套。”
  她想了一阵,突然灵光一现,“上次在堪萨斯的浴室里还剩了一只。”
  他偏着头,盯住坐在她肚子上的姑娘,非常笃定的说,“一只不够。”
  淮真想了想,好像安全套确实是不能重复使用的。
  再往深里想,她突然回过神来,有点不可思议的瞪着他看了会儿。
  他眼里笑都藏不住,以为她没听懂,又重复一次,“不够。”
  她说,“说得好像你做过似的。”
  话音一落,沉默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进门时廊灯被他伸手“啪嗒”一声按灭了。
  身前床垫带动被子塌陷下去,他将她抱坐在腿上。紧接着嘴唇一热,带着他的温度。终于有一次不是她主动,整个吻都带着压迫感。太阳落山以后,拉了窗帘的屋子里一点点暗下去,两人在静悄悄的黑暗里拥抱接吻。她觉得自己知觉从没有这么清晰过,慢慢闭上眼,心想,绞着自己舌的他怎么会这么幼滑柔软又有力……
  渐渐地她感觉到一点热,还有一点点因肢体接触蹭起来的火气。
  她顺着摸下去,想故技重施,这一次,立刻被他牢牢钳住,自然而然的架在他脖子上制服住。
  自己却不安分的动起来,平时缓和的腹部与大腿肌肉线条,在这一刻慢慢绷起来,带动肢体一下一下顶撞她的腿。
  那种独有的因激素分泌的鼓胀感实在太奇怪了,每每擦蹭过普通的、柔软的她自己的肌肤,温差与硬度对比下,那种荷尔蒙的感觉让她耳根有点热。
  她也不知道自己咕隆了句什么。她觉得这种好奇,大概和小男孩或者小女孩第一次见识到自己性成熟魔力的感觉也没多大差别。
  他额头抵着她,问,“喜欢吗?”
  她用腿再次感受了一下,说,“不像海绵,像……”
  又顶了一次,像是警告她想好了再回答。她吓了一跳,一句“硅胶制品”生生给他的动作吓得噎了回去。他重新将她搂起来,手很顺路的摸到她背上。隔着唐衫,她微微涔了汗的背脊可以清晰感受到他手,以及无名指上那枚凸起的戒指的形状。
  “在哪里?”他清清嗓子,又低声问,“旅行包里吗?”
  她听懂他声音里的沙哑,无端的紧张起来,枕在他臂弯里,点点头,“嗯。”
  旅行包就搁在床头。她听见他单手拉开双驳扣的声音。
  她又补充,“在外层袋子里。”
  他顿了一下,嗯一声,说找到了。
  纸袋声响起,撕开纸袋的声音响起。
  他托着她的腰倒下去,然后悄无声息俯身上来。
  黑暗里,两人对视了一回,他将拆开包装的东西探下去。
  “等等……”她突然说。
  “嗯?”
  “我想看看你。”
  她从他怀里微微支起身子,去摸索床头的灯。
  他没阻止,半跪坐在她身后的床上。
  她看什么都是一片黑漆漆的模糊影子,连他也是。摸索半天没摸到,直到他从背后趋近,“啪——”地又将床头灯点亮。
  乍起的光线让她有点睁不开眼。
  他将她环在怀里,小声地、沙哑地,像是哀求,又充满诱惑。
  “不要看……”
  她呆了一阵,用指头摘下他食指与无名指夹着的圆形物件,“我不看。”又偏过头,盯着他的侧影说,“我想帮你。”
  他笑了,说,“不看怎么用?”
  她说,“你教我。”
  他说好,然后抱着她转过身,岔开坐在他腿上,扣住她的手摸下去。
  灰色纯棉已经不在了。
  他将她下巴搁在肩上,一直没讲话。
  她清晰感觉到他修长灵活手指,带着她挤掉顶端气泡。
  然后他笑了一下,故意问她,“知道这里用来干什么的吗?”
  她说,“知道。”
  接下来的动作里,他再次沉默下去。
  她突然理解刚才他为什么一定要她说点什么,因为太紧张了。人在太紧张时是忍受不了沉默的,更受不得刺激,否则简直能让人听见自己心脏不安分的几乎要从胸腔蹦出来。
  就在这沉默里,她能格外感觉到手上的触感。制作时小心翼翼滚起来的圆边,又一点点小心翼翼滚下去,严丝合缝的贴合起来,像在做什么精细的工作,整个过程中,她屏住呼吸,大概因为实在没见过什么世面,一边被他的吓了一跳,莫名觉得有点惊心动魄。
  结束后,他仍扣住她不让她松手。
  她听见一声充满克制的低沉叹息从他咽喉逸出。
  他头微微仰起,有点吃力地皱了下眉头。
  她不知所措,问他怎么了。
  喉头滚了一下,她看见他汗都淌了下来,说,“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紧。”
  她控制不住,在他怀里垂头一看,立刻被吓了一跳。
  察觉到这点,他轻声问,“不太好看?”
  她一时间有点语无伦次,“啊……什么?没有呀。”
  他又讲一次,“我觉得不太好看。”
  话音一落,她回过神来,自动移开视线,将下巴又搁回他肩上,不轻不重地,假装见过世面的说,“还好啊。”
  他嗯了一声。
  她又问他,“怎么办?”
  随着吞咽的动作,他轻轻叹息一声。
  她说,“要不不做了……”
  紧接着听他调整呼吸,很低的说了句说,“忍不了。”
  她想说我用手,但后面的话他没让她讲出来。
  他用唇堵住她,一手抓了只枕头垫在她腰下,就着拥抱的姿势,慢慢地、不着痕迹的伏在她身上,一起倒下去。
  从这一刻开始她就紧张到不行,“你讲点什么。”
  他想了想,问她,“Shame?”
  她说,“Scared.”
  他问,“Of what?”
  微微偏过头躲掉他的吻,有点愁的说,“Terrified of pain.”(怕疼)
  每每控制不住回忆刚才那一瞥,她是真的愁到有点讲不出话来。
  他说,“The will have to be gentle.”
  她咬牙切齿地将额头枕在他肩窝,恨不得能从这里下嘴咬他一口。
  紧接着她又有点想哭,总觉得真的像小时候第一次去医院,尽管有人一直哄她“不疼不疼”,但面慈心硬的医生可从来只会讲鬼话哄小孩。
 
 
第133章 华盛顿4
  床头缀了盏昏昏暗暗的灯,像只偏心的太阳,只照亮这方小小角落。映在穿衣镜上,恍然一眼,还以为那里开了扇小窗,窗里也有一对亲昵相拥的情侣。
  那扇穿衣镜清楚映着他的光洁结实的背脊与细腰瘦臀,除此之外,还有挂在上头两条细细的腿儿。
  她有点挪不开视线。原本以为自己腿并不算的细,这样一比起来,好像还没他胳膊粗。那种力量差别对比悬殊,放到镜子里看,尤其是以这样的姿势,实在有点触目惊心。
  这样贴近比起来,似乎他肤色要更深一点,三藩市即便夏天最热时太阳也不够大,她也不常露腿,而他应该是经常去海滩日晒后的结果。
  西泽也转头去看镜子。
  也不知他看了有多久,直至两人视线在镜子里交汇,西泽才问了句,“喜欢对着镜子?”
  她来不及解释。
  他又说,“喜欢的话,下次。”
  接着埋头亲了她一下,补充道,“会疼。”
  话都让他说完了,她也不知该说什么,搞不好自己真的喜欢。索性垂下头,留心他的动作。不知是不是室内空气骤降,她突然能觉察到自己脸上腾起热气。
  盯着看了会儿,实在有点紧张,下巴压在他肩头不去看,立刻又忍不住去瞥镜子。
  一瞬间,她看见他原本隐没于光洁肌肤之下的腰肢肌肉,缓慢而有力的鼓动了一下。
  两人都愣住了。
  没料到她这么柔软,他也意识到自己用力过度,什么都过了头。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疼不疼?”
  淮真一时答不上来。
  她怕痒,一开始担心自己会忍不住笑,后来她又觉得可能会哭,但从未想到过会是这样。
  倒没立刻就觉得疼,那种被死死的钉在他身上的感觉,像是整个人都是悬空的。即便她稳稳靠着床头与枕头,那种左右够不着的不安稳让她有点崩溃。随后袭来的痛感,将所有不安全与恐惧感一一坐实。
  人生果然不是统统都可以从书上读来的,无论多少心理建设都不管用。
  也是那一瞬间,她觉得升腾起来的所有血气都褪了下去,连带手指与脚趾都凉悠悠的。
  但她觉得他也一定不好受。
  她只好缓缓清了清嗓子,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没那么颤,颇不具说服力的答道,“还好。”
  答完,她觉得自己给疼的脑子都不好了,傻子都知道I’m OK就是没那么OK。
  他没有立刻回答,扣住她摊在被子上的冰凉右手。
  事实上,她全身都凉,只有他是烫的。但她没力气讲。
  他将她手心捉着亲了亲,轻声哄道,“不做了。”
  说罢就要退出。
  她给他的细微的动作弄得小小惨叫出声。
  西泽也微微仰起头,闭了闭眼睛,灯光下可以看见额头上沁出细小汗珠。
  缓了缓神,声音沙哑,说,“对不起……”
  看起来他也很不好受。
  但她觉得,都这样了,他们两无论谁,总得先舒服一个。于是趁他亲吻时,一手扶着他的脖子,找到支撑,尝试着慢慢动了动。
  西泽“啊”出声,呼吸粗重,亲吻也停了下来,声音低得可怕,“No, no…”
  她趁机偏了偏头,将疼痛刺激出的生理泪水在枕头上蹭掉,冷不丁地又刺激了他一下。
  “季淮真——”他倒抽了口冷气,缓缓调整了呼吸,再次警告她:“NO!”
  她吸吸鼻子,委委屈屈地问,“……舒服吗?”
  他沉默了。
  因为应激而一直流着眼泪,她不太敢直视他,但她知道他一直盯着自己看。
  “反正也不会更难受了。”
  接着又像掩饰鼻音似的,几乎是凶巴巴的催促他,“快一点。”
  他仍没讲话,躬下身来,像认错,又像安抚她似的,一下一下吻她脸颊。
  慢慢地,很轻地说,“忍一下。”
  等真正开始之后,那种不安全的感觉反倒很快消失。视野里什么都是真实的,清晰的,连疼痛跟触感都是清晰的。甚至能睁开眼睛盯着他,看他因顶撞而缓慢隆起的肌肉,被汗水沾湿,一股股汇在小腹;蹙起的眉头,失陷情欲的黑色眼睛,微启的红唇,还有镜子那头若影若现的全部画面……
  “看什么?”他咬了咬她的耳垂,轻声问。
  她有点说不上话,呼吸连她自己也控制不住。
  不等她回答,立刻被扶着腰搂起来一些。
  没几下,她便被颠得喘不上气,很快什么都讲不出了。
  人快被颠散,连带视线也散了焦距。
  仿佛发生了轻度地震,也不知震了有多久,还要震到什么时候。想找到一个除他之外的支撑。但除了他,屋里的一切陈设都是飘忽晃动的,什么都遥不可及。
  ……
  直至他说,“淮真,亲亲我。”
  她有点没听清,“嗯”一声,是疑问句,尾音不知怎么飘了起来。
  他轻声重复一次,“亲亲我,好不好?”
  像屈辱求欢,又像摇尾乞怜,在她心里激起一声响。
  她偏过头,慢慢弄湿他的嘴唇,舒缓的吻在莽撞里激起了更多温情的东西。
  他动作停顿了一下,接着她的动作,更凶狠的吻下去。相楔的地方,突然猛烈,撞击。
  然后突然静止。
  她感觉搂着自己的他轻轻颤抖了一下。
  一股不太熟悉的气味在房间充盈起来,逐渐有越来越浓的趋势。
  在这专属男性的嗅觉里,她感到一阵窒息与疲惫。
  他将她抱得松了一些,固执的将额头抵在她肩上,沉沉的喘了口气。
  “感觉怎么样?”她不知自己怎么还有力气问他这个问题,一问出口,觉得自己简直像重症患者病榻前回光返照一般。
  顿了一下,他说,“想听实话吗?”
  “嗯。”她轻声地,不知为什么有点紧张。
  “想再来一次。”
  “……”
  他盯住她认真了看看。
  清冷神态,瓷白肌肤,纤盈脖颈,尚未褪去潮红的嘴唇……统统使他想起最热烈时,臂弯里的她的羸弱身体,幼滑肌肤,细腻得仿佛一匹纤弱洁净的绸缎。
  这刺激太强烈,一旦想起那一瞬间,火立刻窜了起来。
  想再来一次是认真的。无比认真。
  紧接着他哑声笑起来,用温热嘴唇亲亲她的额头,“逗你呢。”
  她终于松口气,整个简直像奄奄一息的玩偶,毫无生气的整个从他肩上耷拉到肚子上。
  就着这个姿势,汗水沾到她身上。但她仍觉得手脚冰凉,也不知道汗是混杂的,还是他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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