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白月光——一砾沙
时间:2019-02-10 12:05:38

  她越说越委屈,昨晚被他强迫的恐惧一并冒出来,眼圈发红,从喉咙里发出伤心的呜咽声。
  顾远萧未想到她怕的竟是这个,叹了口气,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肩上,柔声承诺道:“若你做了我的妻子,我也照样会疼你爱你。”
  他似是想到什么,微微翘起唇角,手掌在她发间揉了揉道:“还能给你一些,哥哥做不到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顾远萧:等你做了我的妻子,我不但会疼你爱你,还能让你上天。(污到逃走。)
  关于更新,我知道你们很怨念,我也很怨念,为什么重要章节写的这么慢,我会努力恢复速度和更新时间,这章发30个红包补偿,5555。
 
 
第54章 
  “哥哥不能做的……是什么事?”
  顾双华差点开口问出来, 可她的额头还靠在哥哥的宽肩上, 杭绸薄衫能令她轻易感受到下面结实的肌肉脉络, 她突然红了脸,想起昨天晚上那一幕。
  两人的呼吸混成一处绮靡, 自己的手无意识地攥住他的手臂,那时的触感也是如此,有力鼓起的肌肉,块块分明被她握进的掌心……
  于是她立即站直,心跳如鼓般狂跳,然后揉了揉发红的眼角,用平生最为严厉的语气警告:“你得保证,不许再像昨晚那样对我!”
  顾远萧为她的领悟力而惊叹, 自己只是随意挑了个头,她竟知道哥哥做不到的事,就是如昨晚那般的事。
  不过她也许还不知, 他能做的, 远不止昨晚那件事。
  可他并没有诓骗小姑娘的打算, 于是含笑弯腰, 十分认真回道:“我可以同你承诺许多别的事,唯独这件事,不行。”
  他向来不会拒绝妹妹的要求, 因此当他说出“不行”两个字时,立即就看见妹妹眼里流露出迷惘,鼻尖生气地皱起, 全身都绷出控诉的姿态。
  他伸手轻搭着她的肩,头压下来,声音柔得如同花叶间流转而过的暖风:“那些别的事,包括将你捧在手心,视你如珠玉至宝,为你穿衣执扇,梳发画眉,还会带你去看金陵繁花、江南城柳、长岭堆雪,还有数不尽的江春草木,广阔河山。”
  顾双华一直赌气不愿看他,可听着那些话语,心弦却像被轻轻拨动了一下。
  这世上还有谁比哥哥更懂她呢。她十几年来最大的遗憾,就是只能困于后宅方寸之地,连京城都未好好逛过。可在她年少时,也盼着能看的更远更广,繁街、美景、和一切新奇的东西。可这愿望是如此卑微,遥远到无法触及,于是只能默默压抑下来,渐渐的,也就能淡然处之,再不起任何波澜。
  她曾经那样的羡慕,哥哥能游历四方,亲自看到诗里写的大漠长河、落日孤烟,可只敢在他回府后状似随意地打听几句,她没有想到,哥哥会将这样隐秘的愿望给记在心上。
  如果有可能,她是真想看到哥哥所描绘的一切,那些迷人的、绚丽的、广阔的,哥哥能给她的一切,都是她心之所向。
  可是,她真的可以吗?
  她抬眸看着面前的哥哥,玉树般,五官俊美非常,他是大越最有权势的男人之一,让长宁侯府走向最鼎盛与显赫,自己从懂事以来,曾经长久地仰慕过、依赖过大哥,可那并不是男女之爱啊。
  于是她低头蹙眉道:“我叫了你十七年哥哥,怎么能说改就改,于情不合,于礼也不合。若是哥哥一意如此,不光是嫡母,连祖母也会倍受打击,届时侯府还会传出个乱了伦理尊卑的恶名,哥哥可愿意看到。”
  顾远萧未想到她听完那番告白,还能想出这些礼法伦理来教训自己。他当然明白是自己太着急吓着了她,原本想等将那件事查明,为苏少陵翻案,让她能认祖归宗后,再让她慢慢接受自己的爱慕。
  全怪信王那个小子先下手为强,昨晚见到他们牵手的那一幕,他连血都是冷的,恨不得将她揉进怀里,让她每一寸肌肤都只属于自己。
  他害怕若不是如此侵占,也许她就会真的离自己而去。
  可他到底还是克制住,除了那个充满侵占意味的吻,没有对她做出更出格的行为,但光那个吻,也足以让她视自己为被欲.望操控的禽兽,彻底看低了他。
  他握着拳叹了口气,道:“这些事,你都不需在意,我会全部安排好,迟早还你个堂堂正正的身份。你要做的只是信我和……爱我。”
  顾双华听到“爱我”两个字,脸已经无可抑制地涨红,只觉得哥哥自从昨晚后,好像无耻的越发理直气壮了,于是愤愤地攥着帕子,强行从他身旁越过,道:“我要去见公主了。”
  可顾远萧将她的胳膊一抓,霸道地宣告:“你不许回公主府。”
  顾双华着急了:“可我答应了陪公主住七日,而且我的东西、还有宝琴都在公主府。”
  可顾远萧经过了昨晚的事,绝不愿再放她回去,于是冷哼一声道:“公主让你陪她养病,结果却是放信王带你去逛灯会,是她失约在先,也就莫怪我不信她,你好好留在侯府,那些东西和宝琴,我会帮你接回来。”
  顾双华瞪起眼:“哥哥你怎能如此不讲理。”
  顾远萧笑着轻捏了下她的耳朵:“你忘了,我不是你哥哥,往后可要时时记得才是。”又靠近她,压低了声音道:“若你不记得,我会提醒你记得。”
  与此同时在花厅里,老夫人得了孙儿的示意,在公主面前又是抹泪又是喊胸口疼,就是想孙女儿想的。终是令公主头疼地扶着额,觉得装柔弱这件事,姜到底还是老的辣,只得暂时不打人家孙女儿的主意了。
  等顾双华赶到花厅时,公主握住她的手长吁短叹一阵,再看站在她背后的黑面煞神,莫名打了个寒颤,然后丢下个你可保重的眼神,喊来门口的侍女扶着她走出门去。
  顾双华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十分盼望能回公主府,公主就已经被劝退,只能懊恼地看着公主的背影离去,再瞥了眼旁边一脸得意的哥哥,从未觉得呆在侯府能如此让她心慌。
  到了第二日,方仲离听说她回府,便又按时辰来给她上课。
  可做夫子的如此上心,但所教之人却明显心不在焉。细白的手指折着书页一角,再用指甲盖慢慢碾平,杏眸无神地低垂着,也不知在迷惑些什么。
  方仲离看得气不打一处来,手里的书卷成卷在她肩上警告似的轻敲两下:能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比听自己传道授业还要重要!
  顾双华回过神来,忙朝夫子歉意的笑,又为他斟了杯茶安抚。可她现在所考虑的,是比一堂课更重要,能影响终身的大事。
  见方仲离并膝坐着,喝着徒儿亲手送上的茶,总算消了气。顾双华突然生出个念头,拿了把团扇帮他扇着风,问道:“哥哥曾对我说,夫子是本朝学问最高之人,我恰好有一事不明,常常郁结于心,能否请先生解惑。”
  方仲离被她恭维得十分受用,撩袍将腿一叠,道:“是什么事,问吧。”
  顾双华想了想,这事实在有点难说出口,纠结一番道:“我听见人家同我说的一个故事,有一个……咳,譬如说一只狐狸,它被一位猎户驯养了多年,猎户对它极好,为它驱散仇敌,给它温暖安定,是以这只狐狸一直视他为亲人般依赖。有一日,这只狐狸在山野中遇上了另一只公狐狸,他们处境相似,也算是有些……投契,公狐狸想让这只狐狸同它一起去另一处筑窝,但这时猎户却突然告诉那只狐狸,他不愿放它离开,还想与它厮守终生。可狐狸却只将猎户当作亲人,你说,她究竟该怎么办?”
  方仲离听得满头雾水,将茶杯一放诧异道:“既然是只狐狸,猎户如何能与它厮守,这样离奇的事,我可从未听过。”
  顾双华觉得有些头疼,想了想,道:“夫子就当是志异故事,这狐狸是可以化作人形的。关键是,这只狐狸究竟该怎么选呢。”
  方仲离重重“哦”了一声,手往桌案一敲道:“那就是只狐狸精啊!”
  顾双华按着额角,为这人的直肠子败下阵来,那边方仲离还在说:“人妖殊途,狐狸精哪能和人相处,若是按着《聊斋志异》记载,那猎户可是会被吸干阳寿而亡的。”
  他还想继续感叹,顾双华将面前的书本一展,用十分认真的语气道:“夫子,双华求知若渴,还请夫子快些上课吧。”
  而在这时,邹氏也正头疼地对着摆了满屋子的礼物,旁边坐着神情怔忪的老夫人。从昨日起,信王突然变着法的给侯府送东西,而且都指明是送给三小姐的。
  昨日是古玩玉石,今日是他从各地搜罗来的好茶,还附张字条:“汝心之所悦,吾心之所念。”
  邹氏看着这张字条,莫名起了鸡皮疙瘩,可这意思是再明白不过,只怕再送几日礼,跟来的就是来提亲的官媒了。
  她越想越觉得气结难安,信王虽然只是个闲散亲王,为人也十分风流,可嫁过去也是正经的王妃,若是能掌住中馈,再生个世子,哪怕府里有侍妾又能如何。
  自己嫡亲的女儿,都未必能有这种造化,那丫头何德何能,能引得信王为她折腰。
  这时,旁边的老夫人也转过弯来,脸上挂笑,看着那些红纸包着的名贵茶包道:“王爷能有这份心,知道双华是爱茶之人,特意送来这样的礼物,说明并非一时贪慕,是真把咱们家三小姐放在心上的。”
  她见邹氏还是抿唇不语,又添了句道:“况且王爷和萧儿交好,谅他也不敢欺负双华。”
  邹氏轻哼了声,语气里带了讽刺道:“不过送了两日礼物,还不知王爷究竟何意呢,婆婆这就将他当孙女婿看了。”
  老夫人脸上笑容愈深,悠悠道:“信王至今都未娶妻,更未对谁家小姐献过如此殷勤,若不是这意思,还能是何意呢?”
  她抬眼看见孙儿刚进门,便抬高了声音道:“萧儿,你说是不是。”
  谁知顾远萧满面寒霜,冷眼扫过那些茶包,直接甩出几个字:“全扔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错了,明天再拖到晚上我就连双更三天!(这次的FLAG绝不能倒555)
 
 
第55章 
  邹氏和老夫人对着堆着满屋子的礼物, 心思各有微妙, 相执不下时, 顾远萧负手走入,冷冷吐出几个字:“全扔了。”
  于是那两人又战线分明地互看一眼, 同时问:“为何?”
  顾远萧坐下,敛目端起杯茶,道:“看了碍眼。”
  邹氏瞪大了眼,随即觉得这事无论往何发展,总是影响不到自己和女儿,不如坐着看戏就是。于是手往膝盖上一搁,绣鞋悠哉地踢着地,眼眸里淡淡溢着光亮。
  老夫人却气急败坏地一按桌角, 道:“王爷一片心意,又是赠予双华的,总得交到她手上, 由她处置才是。”
  顾远萧噙了口热茶, 眉宇间却仍是冷飕飕的, 不带一丝温度, “我是她兄长,自然有责任看管她,莫要被奸人所骗。”
  老夫人满头雾水, 前几日还是情同兄弟,怎么转眼就成奸人了,面容一肃道:“信王爷虽然风流了点, 但是府中并无主母,年纪、模样与双华也是正好相配,他既然大张旗鼓来送礼,自然不可能委屈咱们家双华。若是能嫁过去成为王妃,对双华也不失为一门良配。”
  顾远萧冷笑一声道:“良配?祖母可知道他曾有过多少姬妾,在外又惹下过什么风流债,双华这样的性子,你让她如何同人去争宠。”
  他说的正气凛然,将老夫人哄的一愣一愣的,随即垂眸想了想,只怕也是自己太过草率了,就算是王爷又如何,若是不能让孙女儿过的安稳顺遂,岂不是照样把她往火坑里推。
  邹氏一看这情形,这门婚事多半是黄了,心里暗自欣喜,手摸了摸鬓发道:“说起这件事,双娥今年年纪也不小了,她最近只怕喜事近了,你这个做哥哥的,总得多上点心。”
  顾远萧一听倒有些诧异,忙问道:“她有心仪的人家了吗?”
  邹氏笑得多少有些得意,要说与顾双娥看对眼的不是别人,正是冯夕颜的胞兄,冯家的嫡子冯千羽。冯家本就是勋贵世家,作为皇后的娘家侄子,冯千羽的仕途也是十分顺遂,年纪轻轻就官拜四品大理寺少卿,而且为人勤勉擅学,假以时日,或许能封爵拜相也未为可知。
  这姻缘一事,说来也是兜兜转转,十分微妙。顾双娥一门心思张罗冯夕颜和自家哥哥的亲事,谁知自己却暗戳戳被惦记上了,冯家长子早就对她留心,只是顾双娥在外人面前素来雅正自持,对谁都是那副冷漠态度,冯千羽性子也傲,不愿先迈出一步,怕被拒绝了失了脸面。直到有一日被妹妹撞破心事,才不得已说了出来。
  冯夕颜一听十分欢喜,索性就做媒拉纤,撮合了哥哥与顾双娥见了一面,未想到两人家世背景相仿,性子十分投契,冯千羽总算遂了长久的念想,已经在找官媒选日子上门下聘。
  邹氏一口气说完,眼角都笑出细纹来。她原本这两日就想将这件事说出,谁知半路杀出个信王对顾双华送礼献殷勤。冯家虽然家大势大,但比起皇帝亲侄还是低了一等,堂堂侯府嫡女,在姻亲上输给了养女,这让她面子往哪里搁,如今听见儿子这么反对,心往下一放,才总算将这件事说出来。
  顾远萧是认得冯千羽的,曾有件案子与大理寺一起办,他对这个年轻人印象不错,听说他能与妹妹结缘,也觉得十分满意,只等着官媒上门,总算能放下一桩大事。
  于是他想了想,道:“如此甚好,还请母亲将双娥的嫁妆准备的丰厚些,冯家是皇后娘家,眼界也非一般高门可比,光是寻常的金玉绫罗略显小家子气,将我房里那副《西园雅集图》也一并带过去吧。”
  邹氏一听更是喜上眉梢,这副《西园雅集图》可是前朝大家李公麟的真迹,价值连城,儿子愿意将它拿出来,可见对这门亲事是乐于促成,其实嫁妆都是小事,有长宁侯坐镇,谁还敢小瞧了他的胞妹不成。
  几人商议完顾双娥的婚事,眼看孙儿起身就要走,老夫人忙问道:“这些礼包,究竟怎么处置?”总不能真的全扔了吧,那也太暴殄天物,阿弥陀佛。
  顾远萧拉了拉袖口,道:“天气热了,就全分给下人喝吧,若是信王来府里,记得让下人们同他说一句:感谢王爷赠茶。”
  老夫人对孙儿的黑心十分惊叹,心说你小子可真够狠的,这是拿了信王的东西,还变着法的气他。
  顾远萧安排好这边,问了下人三小姐现在何处,便立即赶去了妹妹的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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