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佛系原配(重生)——赵史觉
时间:2019-02-11 11:03:20

  地方不远,在后山一个小山谷里。陶枝正觉察到一股湿热水汽,就听程漆低沉带笑的声音:“到了。”
  她被放下来,眨着眼睛打量这一弯天然的水池。
  水很清,能见着底下的石壁,白色水汽蒸腾着。陶枝走过去摸了摸,惊异道:“真是热的?”
  程漆嘴边噙着不怀好意的笑,贴到她背上,在耳边低声道:“跟你泡木桶里一样,还宽敞,好不好?”
  清冷夜里,能浸泡在温水之中,自然是种享受。可这毕竟是野外,头顶着天,四下空旷,陶枝无论如何也不敢脱了衣服的。
  早料到她会摇头,程漆哼笑一声,慢条斯理地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没几下,他精壮结实的身体便大大方方露出来,程漆含笑看她一眼,然后进了池里,热水一直漫到胸口,他满足地喟叹一声。
  陶枝一个人站在岸边,气得想踹他。
  “我要回去了。”
  “回什么?”程漆伸手勾住她脚踝,抬眼看她,“冷不冷,嗯?舒舒服服泡一会儿,待会儿爷把你好好送回去。”
  陶枝瞪着他半晌,觉得这角度难受,于是在岸边坐下来,试图讲道理:“我不能在外边——”
  程漆眼底闪过促狭的光,拽着她的脚腕蓦地一扯,就把人扯下了水,胳膊护在她身后,没让她磕着半点。
  陶枝惊叫一声,怕呛了水,慌忙抿唇屏息,下一刻便有滚烫的东西贴了上来,狠狠咬住她唇瓣。
  水汽之中,她白皙的脸盈润得能掐出水一样,衣服早湿透了,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曲线。程漆眼热,用力吻过她的鼻尖唇舌,吞掉她不满的声音。
  “程、程漆——”陶枝用力掐着他的窄腰,“你混蛋!”
  “是,都是我不好。”可这混蛋认错态度良好,手底下却一点没含糊,几下扒掉了她的湿衣服,剥出了她柔软洁白的内里。
  衣服被他随手撇到一边,飘散在水面上,暗红的丝绦浮动着,艳丽又暧昧。陶枝一眼瞥见,脸腾地红了。
  她到现在可算知道了这人叵测居心,气得想哭,可随着他四处着了火似的动作,她又难以自控地软下来,伏在他身上不住地喘息。
  陶枝被压在石壁上,背后是粗粝的石块,身前是他滚烫坚硬的身体。
  热水放大了她的感官,让所有动作都清晰不已。
  陶枝双眼失神,泪珠滑落脸颊,掉进水池中,泛起的涟漪却消失在不断震动的水波中。
  程漆不住地亲她咬她,说着那些下流话,却牵动着她的每一次心跳。
  良久之后,水波终于停止了晃动。两人换了姿势,程漆背靠着石壁,陶枝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上。
  他从身到心都非常满足,一句接一句地逗她,却半天没得到回应。过一会儿笑着含住她耳垂:“生气了?”
  陶枝不睁眼,眼尾通红,身上也有无数指印,模样甚是可怜。
  她薄薄的眼皮上有淡青色血管,嘴微微撅着,明显一副生气了等哄的样子。程漆喜欢得要命,一下下亲她,努力克制声音里的笑意:“我错了。”
  陶枝哼一声。
  “真错了,”程漆贴到她耳朵边,“不该让你哭那么狠……”
  陶枝水底下的手拍了他一巴掌,溅起水花。
  程漆笑着,忽然一手托她膝弯,一手搭在背后,借着水的浮力把人抬了起来。
  陶枝感觉身上蓦地一凉,终于惊得睁开眼:“你干什么!”
  “你也得体谅体谅你男人不是?”
  程漆笑眼看她,月夜之下,有种说不出的温柔。然后他低下头,缓慢地、虔诚地吻上她光滑平坦的小腹。
  “咱家还缺个小东西。”
  陶枝看着他英俊眉眼,心口忽然跳得厉害。半天之后才移开眼,软软地哼唧:“……急什么啊。”
  还不都是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啦!今天多写了点!
  往后要反击了!走过这一段,就都是好日子~
  感谢【晚来风,云翎,宝宝】同学们的营养液!
  爱你们!
 
 
第56章 自由
  晨光越过山头, 又是崭新的一天。
  陶枝比程漆先醒来,在朦胧天光里看着他平静的睡脸,半晌后轻轻仰起头,吻在他薄薄的唇角。
  这一天过去, 一切都会不同。陶枝合起细嫩的手掌, 闭上眼睛祈祷。
  祈祷她的程漆,能安稳摘下身上带刺的枷锁, 从此所向披靡。
  等到天光大亮,所有人都聚在小院里。阿婆虽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也知道是了不得的大事, 便拽住程实,呆在屋里不出来。
  程漆慢慢地脱去上衣,肌肉匀实, 脸上没有平日的懒散, 沉静而认真。
  “开始。”
  陶枝深吸一口气, 抚平自己不自觉的颤栗, 然后缓缓地伸出了手。
  —
  京华城楼外, 一阵仓促的马嘶响起, 而后“咚”的一声,那千里奔袭的宝马终于支撑不住,双膝一屈跪倒在地上。
  马背上是两个衣衫褴褛狼狈不堪的人,双双摔下马背,滚了好几圈。沈青玉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有些已经溃烂红肿, 但她还吊着口气,拖着那护她一路的小兄弟往道边草丛一滚,躲过了城楼上巡视的官兵。
  这一下耗了太多体力,沈青玉压着咳嗽,嘴角又淌出血,嘶哑着按住他肩膀:“听着——现在你从西角门进城,别被人发现……我会跟上边说战死在沙漠里了。”
  小兄弟双眼血红,简直不像人,死死地抓住她胳膊:“青玉姐,你让我跑,我拿什么脸去见楼主?拿什么脸见萧哥?”
  听见那个人的名字,沈青玉浑浊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微末的笑意,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想为什么别人都知道她和梁萧的事,甚至也没有力气维持那昙花一现般的笑意,只是摇头:“不是……让你去,找人来,救我。”
  “咱们两个一起进宫,没人能回来,懂吗?”
  小兄弟咬紧牙关,想哭,又哭不出来,眼睛干涩得生疼。
  沈青玉拍拍他的胳膊,然后用最后一点力气从草丛里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城楼走。
  她就那样一步步走到城楼底下,有官兵发现她,举着长枪围住她,没过一会儿,就押着沈青玉把人带走了。
  小兄弟的拳头一下下凿在地上,磕得血肉模糊,嘴里无声嘶吼。最后死死咬着牙,起身跌跌撞撞往西角门赶去。
  一炷香之后,城西武馆。
  校场早就停了,从年后就再也没招过学徒,眼下这春暖花开的时候,也依然是冷冷清清的。
  梁萧就坐在宽敞空荡的场子里,盘着腿,始终心神不宁,静不下心。
  果然,没过一会儿,校场的大门忽地被人推开,一个约莫是人形的东西滚了进来。
  梁萧的心没来由地猛跳一下,定睛一看,瞳孔骤缩——
  是跟青玉一起剿匪去的阿南!
  他猛地翻身坐起,几步冲到他面前:“怎么回事?怎么这个样子,青玉呢?!”
  “萧、萧哥,我们失败了,”阿南哽咽着抓住他的衣领,“青玉姐进宫了!我们、我们——”
  我们要救她啊!
  可是,可是怎么救呢?
  他们的命都捏在皇帝手里,纵是练就了一身本领,只要那人动动指头,他们就根本无还手之力。
  梁萧的表情一片空白,过了好久才回过神。
  他听见自己冷静地背起阿南,边往后院走边道:“我想办法,这些你就别管了,好好养伤,青玉……她肯定也想你好好的。”
  阿南到底是才十六七的孩子,哽咽着:“萧哥,我对不起你。”
  梁萧摇摇头,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先把伤处理了。”
  他知道今天程漆在做什么,也绝对不能拿这事去打扰他。他更知道这时候自己贸然入宫没有任何用处,救不回她,也改变不了什么。
  可他等不了了。
  他通常是平静又克制的,学不会七哥的恣意洒脱,也学不会青玉的张扬明朗。可他怕自己稍晚一步,可能就一辈子都说不出那句话。
  —
  隆宣帝眉心凝着深黑的郁气。
  他不知道北楼是怎么镇压暴民的,竟然能把那帮贱民镇到京城来。刚刚传回来的邸报,运河沿线的百姓揭竿为旗,组成军队,甚至还有人自封了将军,要一路打进京城。
  沿线各城疲于应付,整个沿线乌烟瘴气,请求增援的信函在御案上堆积了厚厚的一摞。好好一个不世之功,竟演变成了暴动!
  这种时候,偏偏还有人上赶着来跟他添堵。
  “报——陛下,西行剿匪的沈青玉回来了。”
  隆宣帝眼神阴翳:“什么时候?”
  “回陛下,就在刚刚……一个人回来的。”
  隆宣帝神色阴晴不定,好半天才哗啦一下扫掉了桌上的东西,怒极反笑:“一个两个,真给朕省心,给朕押进来!”
  沈青玉背后被人重重踹了一脚,她身形本就踉踉跄跄,这下直接朝地面扑了过去,正扑在天子脚边。
  她形容狼狈,嘴唇干裂,脸颊上都有伤痕。隆宣帝冷冷地看了她一会儿,伸手取下了墙上挂着的皮鞭子。
  这鞭,当年在北楼里也有一把。外边是皮革,芯儿是铜铁。浸了水,又沉又硬,一鞭子下去,就能要一个普通人的命。
  沈青玉知道自己要面临的是什么,索性咽下一切解释,跪在地上,咬住了嘴唇。
  “朕让你去剿匪,”隆宣帝挥了下鞭子,弹在地上,发出心惊肉跳的劈啪声,“你挺能耐啊?自己一个人跑回来!”
  话音一落,这第一鞭就落了下来,正正甩在她后背上,原本就破烂的衣服霎时崩裂,衣服下的身体皮开肉绽。
  沈青玉闷哼一声,忍了一路的血终于耐不住,“噗”地喷了出来。
  ……
  她对自己的身体很了解,她知道以目前的身体状况,她顶多还能挨住两鞭。
  看着她的血,隆宣帝眼中闪过诡异的兴奋,阴恻恻地看着她:“朕也不想这么对你,你是当年唯一一个活下来的女娃,朕对你是怜惜的。”
  “要怪,就怪你的兄弟们,接连让朕不快!”
  说完,第二鞭卷着风甩下来,沈青玉耳边嗡的一声,疼过了一瞬,忽然没了感觉。
  她眼前一片血色的模糊,看不清,也听不清。
  唯有心底一道声音越来越清晰。
  “青玉。”
  “青玉……”
  “青玉,我——”
  隆宣帝嘴角扬起阴笑,体内的暴躁难以克制,他第三次举起鞭子,看她如同看一个死人。
  然后他手腕一压,眼看这一鞭子就要抽出去,就在这时,隆宣帝忽然一僵,面上划过一层黑气,然后毫无征兆地蓦地吐了口血来!
  体内平衡的毒素被人打破了平衡,像是一瞬间被人捏住了内脏。
  与此同时。
  不起眼的小山坳里,蓦地荡出一股强劲的浩然清风。
  院子中间那个半身**的男人,双眼闭着,胸口的黑线一寸寸褪去,终于,彻底隐没。
  陶枝猛地松了口气,腿一软,干脆坐在地上。
  成了。
  但如果可以,她一辈子也不想回忆方才的场景。疯狂搅动的经脉,青黑发紫的皮肤,有好几次她都觉得程漆会被那凶恶的毒素挤爆,但最终他还是撑了下来。
  程漆还没有睁眼,陶枝就静静地坐在一边守着,甚至没注意到老叫花子和苏兆言悄悄地离开。
  过了不知多久,程漆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眸坠着星辰,一下就找到了她。
  后来陶枝问过很多次他当时的感受,但程漆总不能说清。
  那一刻实在太过玄妙。很多年后他回想起来,知道自己在那一刻感受到了满足,宁静,以及久违的自由。但在睁开眼,对上她清澈双眼的那一刻,脑中骤然浮出来的是……
  ……终于配得上她了。
  陶枝愣愣地看着他,觉得眼前的程漆还是那个程漆,却终归是哪里不太一样了。
  程漆缓缓地勾起嘴角,张开胳膊:“过来。”
  “——爷抱抱。”
  陶枝不知怎么地眼眶一热,慌忙坐起来,小跑几步扑进他怀里。
  她一点没收着,干脆是直接撞他怀里的。程漆往后仰了仰,承住她,用力搂紧:“乖宝,爷运气太好了……”
  陶枝勾着他的脖颈,和他唇贴着唇,感受着对方身上的温热气息。
  良久之后,陶枝动荡的心绪在他怀里安稳下来,她抵着程漆的额头,低声问:“往后呢?往后要怎么做?”
  程漆摸摸她的脸颊,低声道:“北楼早就是皇帝身上长出来的一块烂肉,我会亲手剜了它。”
  割去这块烂肉,也就断了他的命。
  陶枝听了,下意识搂紧程漆的脖子,在他脸庞蹭了蹭,“你要冒险,我害怕。”
  “放心,”程漆用力亲一下她的嘴角,声音含笑,“爷可不敢轻易死……这命是你给的。”
  “往后一辈子还得还你不是?”
  —
  沈青玉捡了条命,但也只剩下一点恍惚的意识了。迷糊间她知道自己被人从宫里抬走,开始时动作粗暴,中间换了次人,便温柔起来。
  她很困,很想睡过去。
  可心底还有个念想,逼得她强撑着,不敢合眼。
  忽然,她的手指蹭过了什么,随后被人用力握住。
  沈青玉费力地睁开眼,蓦地对上一双温和如初的眼睛,喉咙间顿时“啊”了一声。
  梁萧强忍着心疼,在她掌心一笔一划:“别怕。”
  沈青玉就弯了弯眼睛,用尽力气握住他一根手指,仰躺着长叹了口气。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