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冶的女人直接滑开拉链,两团圆球呼之欲出,她热切地扑上来,以为他也像他品味低俗的父亲那样吃她那套,结果被他一脚给踹出门,跌在地上疼得嗷嗷直叫。
他走去门边,警告女人别再打他注意,这时,醉醺醺的父亲扶着旋梯,阴沉着脸一步步走了上来。
趴在地上的女人被抓着头发扯起来,毫不怜惜地。
响亮的耳光响起,伴着中年男人暴跳如雷的低吼:“别忘了,这个家还是我做主!背叛我?找死!”
女人一声声痛苦的尖叫刺激着他埋藏久远的记忆,他重重关上门,转身未能走上半步,就已滑落在地。
他没忘记,那年险些被父亲毒打致死的情景。
被酒气熏红的双眼、粗重的呼吸、狰狞的面容,那是他洗刷多年才渐渐褪色的噩梦。
如果不是乔熠来找他,兴许,他会被那条黑色皮带活活勒死……
豪门?多么光鲜的两个字。
可是只有他明白,自己出身怎样浑浊的污泥,脏到配不上眼前这个单纯的女孩。
所以他一个字都没说。
倒是尤茜猜测:“准是酒喝多了发疯?”不然向来雍容的他,不可能光脚彩泥,半夜跑来敲她家的门。
薄霍凌没说话,默认她自顾自的猜想。
“以后别这样了。”尤茜低头把玩他手指,似乎对女朋友这一身份适应良好,已经开始熟稔地念叨,“酒后驾车,还是雷雨天,出了事怎么办?”
原以为她会责怪自己深夜叨扰,没想会听到这样一句关心话。薄霍凌微微一怔,心口像是被轻轻戳了一下,又温热的血溢出来,爬满早就冰冷坚硬的外壳。
眼眶有点发热,他闭了闭,开口一个字:“好。”
……
刘助理送来衣服时,薄霍凌正穿着尤茜的兔子拖鞋刷牙。
刘助理视线在那双偏大挤不进鞋的脚上停了几秒,震惊却不失礼貌地移开了视线。
他家上司的光辉形象又碎了一角……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但以他朋友圈的经验来看,原来那些正常爷们儿脱单后不是成了晒妻狂魔,就是张口闭口我家xxx怎么怎么好,阳刚气再足的男人也渐渐变成精致的小公主——少女心的水杯、围巾、钱包、手机外壳,使用时不但不觉违和,反而露出幸福表情,简直辣眼睛!
刘助理深深担忧,他家上司也会沦为那般境地。
薄霍凌回房间换衣服,尤茜在客厅招呼刘助理,茶水递上引他入座时,门内传来一声:“不用管他。”
占有欲十足。
刘助理接杯子的手悬在半空,尴尬地僵了僵,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尤茜又递近几分,把杯子塞进他手里,旋即捋了头发到耳后,红着脸,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他昨晚喝醉了,神志不清才走错地方到了我这儿,你别误会。”
误会?还误会啥?
刘助理瞄了眼尤茜脖颈,瓷白肌肤落了几颗草莓,明晃晃的宣布着昨晚的激烈肉搏。
她大概没注意到……
刘助理尴尬地埋头看脚尖,不然也不可能堂而皇之顶着这样暧昧的痕迹在旁人面前瞎晃。
“误会什么?”卧室门很快开了,薄霍凌吸着那双兔子拖鞋走出来。
尤茜支支吾吾解释:“就…误会你是专门来我家过夜……”
“哦?难道不是?”
“本!来!就!不!是!”
见小兔子又要炸毛,薄霍凌不再逗弄,眼尾含笑走近二人跟前。风姿绰约的男人衬衫半敞,留下四五颗纽扣没扣,松松垮垮套在身上,和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形象相悖。
刘助理没来得及诧异,就见他斜睨了自己一眼,然后对着尤茜弯下腰,似哄似撒娇地要求:“帮我理理。”
我的妈!恋爱中的男人真是没眼看!
刘助理受到了惊吓,不准备继续接受狗粮暴击,把薄霍凌要的东西搁在玄关柜子上,茶也没喝,直接就告辞了。
尤茜还在系倒数第三颗纽扣,见刘助理眨眼间就跑得没了影儿,嗔怪地打了薄霍凌一下:“都怪你,乱说话把人吓跑了。”
薄霍凌眉轻挑,语气理所当然:“识相的人早该走了,留下来继续当灯泡不成?”
“刘助理好心给你送衣服……”
“我付了他工资。”扣子系好,薄霍凌在她额头啾了下,半揽了她腰到跟前,很满意地说,“好了,继续我们的二人世界。”
“谁跟你二人世界……”尤茜嘴里嘟囔,唇角却藏匿不住地翘起一弯笑,很女友力地转身去厨房给他□□心早餐,“你去饭桌等我一会儿。”
薄霍凌颔首,依言落座。
盯着厨房忙碌的身影,确定自己不让刘助理带早餐是明知之举。
不然,他怎么享受得到老婆亲手做的爱心早餐?
飘飘然地等了十分钟,尤茜端来泡了豆奶的马克杯,一块超市里两元一袋的小面包,以及一盘不知道能不能吃的煎鸡蛋。
薄霍凌盯着那块黑白黄相间的不明物,沉默几秒后,昧着良心说:“看上去很好吃。”
“是吗?”尤茜受到鼓舞,抬起红扑扑的脸,松口气地说,“还担心你嫌煎得不好不肯吃,毕竟…真的挺丑。”
“不会。”薄霍凌眼睛都没眨一下,说,“煎得很好,我还惋惜只有这一个。”
第一次被称赞,尤茜高兴坏了,递上叉子的同时,莞尔道:“厨房里还有五个煎鸡蛋!刚才担心形状丑没拿出来,我现在就去端。”
薄霍凌:“……”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你再过来我就”仙女的地.雷~(づ ̄3 ̄)づ╭?~
第56章
剩下五个煎鸡蛋, 薄霍凌以实在吃不下为由,勉强解决了两个, 早餐在轻松愉悦的氛围中结束,待尤茜收拾东西回厨房,薄霍凌直奔浴室而去。
光洁的镜子里, 他面如菜色, 大概一年都不想再听到鸡蛋二字。
但这点牺牲还是值得的, 至少, 在带尤茜出门经过沈倾楼下时, 他能光明正大揽过身旁女人的腰吻她, 而不会被推开甚至扇耳光。
四楼阳台, 敞开的推门后面, 沈倾脸色发白地立在那里,秋季的风灌进水蓝色衬衫,空荡荡, 显得人格外清瘦。
尤茜没看见他, 突然被薄霍凌亲了口,羞恼地瞪他一眼,埋头小跑着去了前面。
身后,薄霍凌慢条斯理地把手插回裤兜,旋即抬头,无比挑衅地冲阳台上的人勾了勾唇角。
仿佛争夺伴侣获胜的豹子,耀武扬威地宣示他的所有权。
沈倾眼底更红,他死死盯着楼下不断缩减距离的两道身影, 直到双方消失在居民楼光秃秃的树枝间,才缓缓收回视线。
门外沈母在唤,他应一声,确认绷带系紧后,捋好衣袖,这才出去。
前几日的伤还没好,眼角淤青,看得沈母心疼。
装了好些吃的在他背包里,叮嘱他照顾身体时,没忍住多嘴几句:“尤茜的事以后少管,你是担心她上当受骗被人白白玩弄,她记你的仇可不领这情!你看你,被打成这样也不见她有什么表示,真是……”
不想听母亲继续唠叨尤茜的不是,沈倾拿过包,打断她的话:“不是她的错。”母亲看过来时,他又一字字着重强调,“不是尤茜的错。”
儿子的态度有些奇怪,沈母盯着他看了半晌,企图从那张神色隐忍的脸上瞧出点什么来。
甩掉尤茜的是他,可这护短的态度根本就不像是分手情侣应该有的。
大概是她想多了,尤母宽慰自己,毕竟青梅竹马二十载,爱情没了友情还在,关心关心也算正常……?
正常?怎么可能正常?
沈倾离开家后并未去停车场,避过楼上母亲视线,绕路去了尤茜家。
站在熟悉的大门前,内心百感交集。
挣扎了半晌,伸进外套口袋的手握紧又松开,气温偏低,他额角却渗出汗。
楼道响起脚步声。
不能再犹豫了……
沈倾终于下定决心般,掏出尤茜家的备用钥匙,插.进锁孔。
尤茜丢三落四经常忘记带钥匙,所以他配了把备用的在身上,避免尤父尤母守晚自习她回不了家。
尤茜信任他,他也自诩行端品正,在今天之前他根本就没想过有朝一日也会做出这般行为。
可他控制不了。
薄霍凌的出现使他所有理智都崩溃,明知自己没资格管尤茜的事,但等回过神来,已经出现在她的卧室。
还是少女心十足的装扮,却多了另一个男人的气息。
沈倾胸口起伏渐变急促,浑身的毛孔都因过重呼吸而张开,那双泛红的眼睛扫视着一切蛛丝马迹。
床单被褥铺叠平整,沈倾盯着淡粉色印花,脑中已闪过无数不堪画面,几乎要挤裂他头颅——
她和那个男人,在这里,说了些什么?又做了些什么?
他不想知道。
他,想知道……
痛苦地跌坐地板,沈倾抱着头,仿佛被生生劈成两半,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困兽般压抑地嘶喊。
尤茜……
他快受不了了!
……
薄霍凌送尤茜回家时,刚过8点。
尤父尤母尚未回家,尤茜经不住他软磨硬泡,又一次地引狼入室。她边回卧室放手提包,边叮嘱:“只能待十五分钟,明天还要上班,你早点回去休息。”
八点十五离开,回去最多九点,谁这么早睡?
听出她逐客令的意思,薄霍凌眉心轻敛,反手关上大门,紧随她进了卧室。
“我不介意今晚继续在你这里休息。”
“胡说什么呢!”尤茜放完东西,转身就被抱个正着,男人环着她腰,又开始不老实地摩挲,真是得寸进尺!
拍开他手,尤茜不放心地叮嘱,“以后见到我爸妈,可别在他们面前乱说话。”
“乱说什么?”薄霍凌俯身,呼吸打在她光洁额头,温热一片,“说昨晚我们睡了?”
他的用词总带着暧昧挑逗,尤茜耳朵再次羞红,愤愤地嚷:“薄霍凌你…流氓!”
不轻不重的力道袭来腰部,一阵天旋地转,她被拦腰抱起直接扔床上,紧接着温热的唇压住她的,舌尖撬开牙关,霸道地抵进来。
他吻得比先前任何一次都撩人,舌与舌纠缠的暧昧声响,荡漾出满满色.气。
尤茜揪他衬衫,呜咽着抗议:“轻、轻点…肿了!混…呜…蛋……”
唇舌被吻得发麻,裙摆不知不觉间撩到腿根,肩带垮下来的瞬间,她迷迷糊糊地想,太子爷和乔熠的人设真的没弄反?这么高超的吻技和娴熟动作,说第一次恋爱,谁信!
把人吻成一滩水,薄霍凌这才满意地停下动作,撑手在她脸庞,似笑非笑低眉看她。
“还要不要我继续告诉你什么是流氓?”
“不要了。”软绵绵的声音,酥到骨子里,薄霍凌眼里蔓起暗火,可惜今天没法对她做什么,毕竟时间、地点都不适合享受两人的第一次深度交流。
指尖扫过她纤细锁骨,一路下滑,落在他烙印她胸口的痕迹上——仿佛宣示领土般,盖上的章。
曲起手指,轻轻地勾了勾早已松落的文胸,半遮住那抹暧昧。
“我喜欢黑色文胸。”他说,“下次,穿给我看。”
这趾高气扬的态度是要闹哪样?
还下次!想得真美!
“不穿!”尤茜抻着脖子唱反调。
明明被他压在身下,不仅不知境地危险,还这么嚣张,真是可爱。
薄霍凌被逗乐,指腹摩挲她红肿的嘴唇,望进那双潋滟眼眸,声色暗哑:“真不穿?”
“不!穿!”
以为抬杠赢了一局,尤茜还得意地抬了抬下巴,紧接着,感觉身上一凉,愣怔两秒,爆发尖叫——“薄霍凌!你这个流氓!”
男人居高临下睨着她,指端淡紫色文胸不断地绕。
他挑眉,笑得很是欠抽:“不是你说不穿吗?”
“还给我!”尤茜护着胸,羞红脸去抢。薄霍凌侧身轻松避过,退下床,直接把文胸收进裤兜,唇边笑意更甚:“紫色的也不错。”
“薄!霍!凌——!”
温存的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隐蔽角落的摄像头,冰冷的黑色机器连接着京华大学计算机系的实验室。
临窗角落的位置,沈倾死死盯着屏幕上的画面,抓着镊子的手不自觉收紧,截断纤细的电线。
一室空荡中,机器人呆板的声音不断重复着:“尤茜,嫁给我!尤茜,嫁给我!……”
这是他当初准备做来向尤茜求婚的机器人,明知早就不可能,却还是鬼使神差继续制作。
也许,藏在内心深处被狠狠压制的最原始的欲.望,还期待着一切能回到正轨上。
他视若珍宝的女孩,此时此刻却被另一个男人压在床上胡作非为!
压不住的晦暗迅速膨胀。
啪!
他狠狠合上笔记本,垂眸看着几近完工的机器人,忽然觉得格外讽刺。
做出来又能如何?
他准备的求婚,永远没有机会展现。
清寒的风自窗外拂来,浮动眉眼间的黑发扫过偏偏阴影,深敛的双眸闪烁复杂情绪。
他猛地抬高手,镊子狠狠砸下去。
精致的机器人被砸烂半边脸,灯泡做成的眼珠子垂死挣扎地闪烁,机械嘴唇一张一合,艰难说着:“尤…茜…茜…嫁嫁嫁……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