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与军装[二战]——梅菜扣肉包
时间:2019-02-12 11:21:42

  沈云疆被发配去了树林里伐木,虽然她个子小,但这些也难不倒她,可是没想到墨尔德斯一声不吭地跟过来了,接过他手中的斧头,代替了她,只是让她在一旁做整理工作。
  “你不用管我的,我可以的。”沈云疆知道他也饿着肚子也没有休息好,而且在投降的前几天也一直心力交瘁,害怕他再病倒。
  墨尔德斯根本没有理她,手里斧头挥的虎虎生威,每一次挥到树根上隔着衣服都能看到他因为用力,手臂上方凸显出来的肱二头肌。
  砍下来的这些木头是要用来建造营房的,沈云疆按照指示将木头拉到规定的地点。这难不倒她,她一个人就能搬起一根一人都合抱不过来的大树。
  等她返回来时,墨尔德斯已经又砍了一些了。她蹲下去将那些树叉掰掉,突然听见墨尔德斯开口问道:“一直想问你,你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
  “嗯?什么怎么回事?”
  “为什么从医院失踪?为什么会顶着兰德梅塞的脸出现在战场,为什么要跟着来到这里?”
  沈云疆举着一片树叶放在人中那里假装是一片胡子笑嘻嘻地说道:“我们华夏有一个神奇的快要失传的功夫叫‘变脸’。”
  想到兰德梅塞,她略微有些伤感,“你手下的这名少尉送到医院时已经没救了,我就顶替了他。”
  墨尔德斯并不关心这个,他挥着斧子又问了一遍:“你为什么跟到这里?既然你有变脸的功夫,为什么不自己逃出去?”
  沈云疆没办法解释,抓了抓后脑勺笑眯眯地看着他的背影说:“我是来监督你不许寻死的啊。”
  墨尔德斯手下的动作一顿,转过身来,看着她的笑脸,喉结滚动了两下,终究什么都没说扭头继续卖力的干活了。
  沈云疆耸了耸肩膀,继续搬运木头。也不去管他信不信了,反正他不信也没什么办法。
  晚上,干了一天活儿的墨尔德斯分了一碗白菜汤,里面居然还飘着一条小鱼,想必是他们高级军官特有的待遇了。可是因为没有去内脏,这碗寡淡的汤腥得可怕。
  墨尔德斯看了看,并没有喝的意思。旁边一个住在他下铺的少校,好像是去年在莫斯科被俘虏的,劝他说:“喝吧,有这个已经很不错了,总比饿死要好。”
  沈云疆也在一旁点头,表示赞同。
  墨尔德斯端起来放在沈云疆的面前说:“给你了,我闻到鱼腥味就想吐。”
  沈云疆皱了皱眉头,他已经帮她做了一天重活都没有吃东西。而且,闻见鱼腥味会吐?她给他当了那么久的女仆,做了那么多回鱼怎么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
  她很快明白了他的心思,感觉心弦乱了一下,她咳嗽了一下,没动那碗汤,直接爬上了床说:“我才不要呢!”说完用发下来的破毯子将头一蒙。
  墨尔德斯看了一眼把自己裹成茧的沈云疆,没说什么,将那碗鱼汤一饮而尽然后跟着爬了上去。
  门口昏黄的灯泡被透进来的寒风吹得摇摇晃晃,总感觉随时会掉下来。
  沈云疆感觉到自己身边躺了个人,她努力往旁边挤了挤尽量给他留的空间宽阔一点。
  又过了一会儿,等一切动静平复下来的时候,她把头伸出了毯子看了看。因为只有这么一床毯子都被她卷起来了,墨尔德斯只盖了自己的大衣。
  沈云疆有点不好意思,将毯子分给他一半。
  墨尔德斯不置可否地接了过来,然后又将大衣盖在两个人的毯子上方。
  灯很快被关掉了,漆黑又寒冷的房间像是一座阴冷的坟墓。沈云疆感觉自己一侧的手被握住了,他的手还像以前一样干燥温暖。她愣了愣想抽回来,墨尔德斯低声说了句:“别动。”
  随后,沈云疆感觉自己嘴巴里被塞进了一个东西,她用嘴巴抿了抿,她尝不出味道,可是能感觉出来是一块巧克力。
  虽然墨尔德斯可能不会相信她,可是她还是说道:“我真的不饿,你留着自己吃吧。”
  “别说了,睡吧。”耳边传来墨尔德斯低沉如大提琴般的声音。
  “晚安,云疆。”
 
61  第61章 你的微笑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 她穿着一身奇怪但是却好看的衣服, 静静地躺在地上, 看起来娇小又无助。
  我一眼就看出来她不是欧洲人。
  她惊慌失措的黑眼珠在茫然了片刻后结结巴巴的解释着自己的来历,可是我并不感兴趣。
  那时我正因为犹太人的安置问题而焦头烂额并没有心情去处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可是她不是犹太人又不能轻易处置,于是我吩咐手下的人先去查明她的身份。
  那个女人可真有本事, 本来在她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以后,我是决定将她杀了的,可是没想到她居然又攀上了利斯特, 然后莫名其妙的又成了我的女仆。
  我一直以来的独居生活突然闯进了一个女人还有些不习惯, 但是她表现的还算可以,于是我也就忍耐了下来。见鬼, 我为什么要忍耐她?
  在一次喝多了犯了胃病的时候,本来心情就不好,迷迷糊糊间回到自己的房间想在客厅的沙发上休息一会儿,可是那个女人却趴到了我身上, 她是想勾引我吗?
  果然有色人种都是下贱的, 看她那副惊慌的表情, 还说我多想了,她是在欲擒故纵吗?
  她激怒了我, 用一套不知道哪里编出来的结论, 贬低了我们伟大的日耳曼民族,我把她发配到了焚尸场,想等着她开口求饶, 可是她一声没吭,冷眼去了。
  我白天在集中营视察的时候有时候会看到她,其实我也并没有刻意的在人群中找她,可是她太特殊了,这种特殊并不是单纯的指外貌上的,更是她那股精神。
  整个集中营的囚犯都是一种形容枯槁,瘦骨嶙峋的行尸走肉,可是她永远那么有朝气,眼睛里似乎在发光。
  为什么那双漆黑的瞳孔会有这样的神采?我不禁开始有些疑惑。不过,奥斯维辛不需要这样的眼神。
  那个女人真是出乎我意料,居然有如此曼妙的身段和舞姿,我看着她趴在地上哭的肩膀都在颤抖,心中竟然升起一丝怜惜之意,可是她真的是太胆大包天了,我给她表现得机会,可是她居然妄想拆穿我的计划,还好被我安插在营房中的眼线发现了。
  我忍住自己心中的暴戾,等待着看她希望破碎的样子了。哦,我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了。
  我把跟她亲近的两个犹太人叫了过来,当着她的面处置了他们。其实我知道他们没有参与她的计划,可是那又怎样呢?我就想看她绝望的跪下来求我的样子,所以故意将他们从进毒气室的队伍里叫了过来。
  我如愿以偿地看到了她的崩溃,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眼中的轻蔑更加厉害了?她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为什么总是用那种带着怜悯的目光看着我?她可是个囚犯,真是令人恼火。
  温施的生日宴会上,她穿着一身暴露的衣服从楼上直接从楼上跳了下来,其实在大庭广众之下我是不应该去接她的,可是我的行动比我的大脑先行动了一步。
  我抬头看到楼上的三个人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为了掩饰我的失态,我让她滚了出去,在无人的墙角我看着她唇上的那一抹嫣红,感觉自己好像被蛊惑了。
  我决定对她好一点。
  可是她又一次触及了我的底线,她居然背着我跟那些囚犯策划逃跑的事情,我冷眼看着她做的那些努力,甚至给她开了便捷之门,只是为了给她最后一击。
  她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死而复生?她知道些什么?为什么那么笃定我们会输?不,这绝对是她计划失败后的愤恨之语,可是她身上有这么多的迷让我不禁想要去窥探。
  由于我对她的仁慈被有心之人看在了眼里,中央派来的调查员把她抓走了,我努力周旋之下,终于让他们撤走了。在去11号楼接她的时候,看到她被打的鼻青脸肿地坐在那里时我感受到了心里一丝奇怪的波动,在知道她腿都被打断了的时候我感觉很愤怒,这是在知道她帮助囚犯背叛我的时候还要强烈的愤怒。
  我要被调走了,在这座集中营,我没有任何留恋的地方。我用最后的权利给她安排了新的身份将她放了出去。
  如果我还是那个集中营的指挥官,说不定我会把她囚禁在自己身边,让她不管是憎恶还是怎样都必须待在这里。可是我即将奔赴最凶险的战场,即便我不认为我们会输,可是战场瞬息万变,谁也不敢保证。
  可是我居然又见到了她,她成了一名战地医生,她还是像之前一样浑身充满了活力,可是好像又有些不一样了,似乎是多了些我说不上来的感觉。
  在被追杀的那一天,我被她彻底拨乱了心弦,她不是一直都恨不得我死的吗?为什么要这样执着的救我?自己受了伤一声不吭,可是为了照顾我又那么小心翼翼。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们德意志在战场上一直所向披靡,这次却惨遭滑铁卢,我们失败了,彻底失败了。
  我看着我手下的士兵感觉到了心痛,也头一次质疑了我最尊敬的元首。可是我认为这只是一场军事错误,我们都只是为了德意志的未来,我不怪他,可是对于我手下那群受苦的士兵我无法任由他们死在这里。
  我违背了元首的命令,让我的士兵们投降,而我自己决定死在这茫茫的大雪中,只是遗憾无法和那个眼里总是充满朝气的亚洲女人再见一面。我不禁想到,如果是她,身处这样的境地,还会如此满怀希望吗?
  我不知道。
  我一定是在做梦,居然在这个死地真的见到了她,她还是那副生机勃勃的样子说着激怒我的话,于是我吻了她。
  我一直都想这么做,可是碍于身份,碍于种族法,碍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可是现在,反正我都要死了,谁还会管那么多?
  她想让我活下去,虽然话不是那么中听,可是我决定听她的,为了她努力一下。
  在战俘营的生活就像之前在奥斯维辛一样,只不过我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指挥官,而成了一名阶下囚。
  她身上有太多迷点,我还是问了她,虽然知道她根本不会跟我说实话,可其实我只是想跟她说说话而已。
  但是,出乎我意料的,她说,她是为了我才来这里的。
  我瞬间就相信了,我扭头看到她笑意盈盈的脸,感觉在这难耐的极寒之地,她就像一株在雪中盛开的玫瑰,耀眼的让我无法直视。她总是这样能突如其来的给你会心一击,然而自己还不觉得做了什么。
  我在这残酷的看不见希望的地狱里,一转身却看到了你的微笑。往后这漫漫长路,便不觉得辛苦。
 
62  第62章 尴尬
 
  跟一群大老爷们生活意料之中的有诸多不便, 不过现在天气寒冷, 大家睡觉基本上都是穿着衣服睡的, 倒没有特别尴尬的地方。
  可是来到这里大约半个月后的晚上,他们突然全被叫了出去, 沈云疆并不知道是要干什么,被带到一个房间时看到水龙头才知道这是洗澡的地方。守卫高声命令他们把衣服脱掉。
  沈云疆顿时惊呆了。
  她不想脱也不想看别的男人的果体啊。墨尔德斯听到这个要求也猛然蹙紧了眉头。
  别的人已经开始窸窸窣窣地脱了, 沈云疆跑到守卫面前说:“长官,我不洗可以吗?我很干净的,真的。”
  守卫无视了她的话并且一枪托把她打了回去, 呵斥道:“快点!”
  墨尔德斯将沈云疆挡在身后说:“你闭上眼睛, 我帮你。”
  沈云疆都快哭了好吗,“这你怎么帮啊, 你就不是男人了吗?”她为什么要扮成男人为什么?她在心里土拨鼠尖叫。
  别人都已经脱光了,就剩下沈云疆和墨尔德斯了,守卫举着枪凶神恶煞的走过来了,她看势不妙, 只能躲在最后面脱掉了。
  守卫门把他们脱下来的衣服全部扔到一个框子里拉走消毒去了。
  沈云疆低着头不敢抬头, 墨尔德斯挡在她前面, 咳了一声道:“你别抬头,我帮你洗。”
  “不要!”她听到他的话猛一抬头想拒绝, 却看到了一群男人的屁股, 墨尔德斯“啪”一下把她的头打了下去,然后她又看到他的……
  沈云疆又羞又臊又窘迫,都快要气哭了, 只好抱着膝盖蹲在地上动也不敢动。她身上没有新陈代谢,就是一直不洗澡也没关系。可是作为活人的习惯她还是挺喜欢洗澡的,可是在这种处境下,她宁愿成为一个泥猴子。
  他们的洗澡水也是冷的,她感觉自己的后背被一双大手摸了摸,她没好气地说:“别碰我!你洗你自己的!”
  还好这种窘迫的状态只有十分钟不到,他们洗完以后后面还有人等着。
  守卫将他们消好毒的衣服拉进来,墨尔德斯找到了沈云疆和自己的。她接过衣服,手忙脚乱的往身上套,可是反而越想快越快不了,不是套错了袖子就是扣错了扣子。
  墨尔德斯将自己里面的衣服穿好以后,伸出手帮她,她没好气的打开了他的手。
  等他们这批洗好以后,点好数量后就被送回了营房。
  沈云疆把头蒙住,背对着墨尔德斯,越想越觉得委屈,如果不是因为他,她根本不用这么难堪。
  而这件事成了一个突破口,她自穿越以前和穿越以来所有的糟心事全部涌上了心头,她控制不住自己想哭的情绪,咬着毯子的一角害怕哭出声被发现,可是因为情绪的爆发太严重,忍的很辛苦,所以她的肩膀都在微微地颤抖。
  身后伸过来一双手强硬地把她转了过来,墨尔德斯用大拇指指腹擦了擦她的眼泪,然后把毯子从她嘴里抠出来说:“手给你咬,别哭了。”
  “你以为我不敢咬吗?”沈云疆正在气头上,说着就狠狠地咬上了他的虎口位置。
  墨尔德斯表情都没有变一下,静静地看着她任由她咬。可是他这样,沈云疆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于是默默地松了口。
  “不哭了?”
  沈云疆瓮声瓮气的“嗯”了一声,然后吸了吸鼻子说:“我想问你个问题。”
  “问吧。”
  “我脱衣服的时候你看到的是男人的身体还是……女人的。”
  墨尔德斯毫不犹豫地说:“你的。”
  “……忘掉!”沈云疆太气了,可是又无计可施,在他看出自己的真身的时候,一切伪装在他面前已经都不存在了?
  “那你自己走进淋浴室的时候有什么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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