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后多娇:昏君养成守则——木羽年華
时间:2019-02-18 07:59:38

    今日也不知怎的,往常这个时辰丫鬟早便在门外侯着了。她屋里稍微有个动静,就有人进来伺候。
    苏婉容唤了两声,外面竟是无人回应。
    缓了一会儿,她自己从榻上坐起来。寻来身屋中穿的轻便衣裳简单整理了一番,余光又瞥见地上的衣物,步伐稍顿了下,黛眉蹙起,尽力压下心头那股子恼意,推门出了厢房。
    苏婉容缓步踏出内阁的时候,恰巧与一路急匆匆赶来的周嬷嬷迎面撞上。
    周嬷嬷觉得真真是撞了邪了。
    昨夜分明在姑娘门前守得好好的,今早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竟躺在后院自个儿床铺上。
    照顾四姑娘照顾了大半夜,周嬷嬷也困乏,却还不至于困到开始梦游。更何况呢,她担心姑娘夜里再烧起来,可是打足了精神头,掐着自己大腿提神,生怕出了什么岔子,怎的就莫名其妙睡死在后院了呢?
    更加出奇的是。
    周嬷嬷醒来之后,总觉得自己脖子根钝疼钝疼,又不像是落枕了,对着铜镜瞧看一番,模糊看见上面多了块儿青紫的印子,同样也不知是从何而来。
    周嬷嬷满肚子的不解,可却容不得她思量太多。
    这都卯初了,她原本安排探春回去歇着,自己一人留下照顾四姑娘。现下这么些时辰过去了,姑娘还生着病,身旁没一个人伺候。
    周嬷嬷简直心急如焚,就怕因了自己失职的关系再出差错。头也没梳,火急火燎地就从后院直接赶了过来。
    怎曾想,竟是瞧见姑娘自个儿就推门出来了。
    四姑娘身子本就偏了单薄,此时一席素色绸衣,唇色褪白,紧紧抿着,就衬得两道远山似的黛眉颜色更深。
    早间的凉风挟裹着一点潮气,吹散她的衣角。纤细羸弱的四姑娘迎风立在那里,便如同秋雨后打了霜的白兰花,分外惹人疼惜。
    满心的着急一时间全化作了担心,周嬷嬷加快脚步,忙跑上前搀扶:“姑娘还病着,外面风凉,怎的就自个儿出来了。快些回屋,需要什么姑娘知会一声,嬷嬷就给寻来了。”
    苏婉容摇头,“不碍事的,歇息了一夜,烧已经完全退了,嬷嬷不必担忧。”
    “那也大意不得!”周嬷嬷扶着苏婉容往回走。心里有些庆幸姑娘昨夜没发生什么,口中却还絮絮叨叨地一径自责:“都怪我!原本想着守姑娘身边,昨夜不知怎的就睡着了,还把探春一起支走,害得姑娘醒来也没个人使唤。”
    苏婉容由周嬷嬷扶着,在榻边重新坐下。听了这句,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又是一沉。
    周嬷嬷也察觉姑娘神色有异,垂眸一言不发地坐着,还当是出去了这么一会儿,又吹凉着了。正想寻件厚实的衣裳给姑娘披着,却听见苏婉容忽然开口唤住了她。
    周嬷嬷愣了愣。
    苏婉容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嬷嬷,可否去南苑帮我寻个人过来。”
    **
    有些事情权衡利弊之后,苏婉容也许能忍,但有些事情做的太过分了,她绝对姑息不得。
    虽然她现下也只能算作怀疑,可她却有五成以上的把握,昨夜擅自闯入她厢房,并脱光了她身上衣物的就是五姨娘寻来的侍卫长无疑。
    倘若事情真如她想象的那样。
    之前玉华池沐浴遭人偷窥,她尚可安慰自己当时距离较远,烟雾朦胧看不真切。
    可历经了昨夜,就算那粗蛮男人没有真正玷污于她。她这一世尚未出阁的身子完完全全被他看去,自己早已不是清白之躯。这些屈辱和愤恨在周嬷嬷或是父亲面前,她难以启齿。
    但那个始作俑者的男人,她无法忍气吞声,更是万不可能饶过他的。
    周嬷嬷和两个小厮一道儿,将侍卫长领去西厢院东次间的花厅时,依旧有些无法理解。
    四姑娘风寒初愈,虽则不是什么大病症,但姑娘身子骨向来柔弱,该是得安心休养一阵才是。
    原本周嬷嬷都已经做好打算,待苏太傅下了早朝,便将昨夜四姑娘高热的事儿如实禀报给老爷。这几天姑娘就不跟少爷一道儿去堂屋用膳了。
    好端端的,吩咐她去寻侍卫长过来又是做甚?
    周嬷嬷担忧自家姑娘现下身子还虚着,不太希望她这个时候下地走动。
    可是一想到姑娘当时那个坚定的眼神。
   
第066章  越看越喜欢
  周嬷嬷不敢耽搁,只怕姑娘凉着,寻来个薄袄子先给披苏婉容身上。又唤来探春嘱咐她好生照料姑娘,自己这才离开西厢院,依照姑娘的吩咐安排下去了。
    东次间的小花厅原本作待客用,可西厢院平日也不大有人来,后来花厅就小规模地重新修缮了一番,添置了两架桃木花卉纹多宝阁,上面摆放了字画卷轴一类,瞧上去更像是个书斋。
    苏婉容立在敞窗一侧,凝神静气地望着厅内悬挂着的一幅泼墨重彩的八仙过海图,过了半晌,烦躁的心绪总是有些平静下来。
    直至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那男人被周嬷嬷带到了。
    苏婉容袖下双拳攥了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屏退了花厅内的几个丫鬟,让周嬷嬷也退下,又安排了几名小厮在厅外不远不近地守着,随时待命。
    门被轻轻掩上,一时花厅之内静悄悄的只剩苏婉容和胤莽两个人。
    胤莽入厅以后,站在苏婉容几步之外。
    他抬眼看她。
    小姑娘换了身百褶梅花纹襦裙,该是怕再次着凉,深秋的天儿,外面披了件藕荷色夹袄。气色比起昨夜已经好了许多。
    她眉梢凉淡,连眸光也不曾瞥去他这边一下。凝视着墙上字画,嫣粉的唇瓣儿轻轻抿着,显然心情不是很好。
    漆黑的眸子盯着她,未几,嘴角微微上扬。
    “你找我,为何事?”
    他嗓音低沉,径直地唤她为“你”,而并非小姐或是尊称一句四姑娘。
    作为太傅府侍卫长,饶是多么受人器重,这样的称呼都不合礼数,甚至是已经越矩。
    可这个人又何曾做过什么合乎规矩的事情?
    苏婉容不禁又回想起,早间榻前凌乱了一地的那堆衣裳。也不知哪根心弦被牵动了,好容易平复下来的情绪被这个男人简单一句话给轻松打乱。
    倘若男人来之前,苏婉容只有五成把握。如今看见他这副放肆、目空一切的模样。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昨夜夜闯她香闺的,若非不是他,全太傅府上下苏婉容根本想不出,还能有谁?
    就宛若皓月之下泛着涟漪的粼粼海面,忽然被一股巨浪冲刷过去。
    苏婉容今早醒来,极力维持的片刻镇静这一刻被彻底击碎,她抿唇怒瞪几步之外那男人,面色阴沉得似是能够滴出水。
    “你道我找你是为了做什么。”
    胤莽一脸无辜,看着她,面上甚至露出诧异之色。
    苏婉容被他这副假模假样的嘴脸给气笑了。“那么你便告诉我,你昨夜在哪里?”
    苏婉容稳了下心神,极力抑制胸腔内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意,压低了嗓音冷冷质问他:
    “太傅府的下人入了三更天便不可以随处走动,即便你如今还是府中侍卫,可你巡视的地方原本不包括我西厢。你甚至未经我的允许,擅自闯入我的寝房,你可知倘若依照太傅府家法,你会被如何处置!”
    那胤莽呢,根本没将苏婉容的威胁放在心上。他挑了下眉,存心逗她。
    “四姑娘此话何意?”
    他面带笑容,一边摸着下巴,一边煞有其事地摇头。“四姑娘想必是误会我了,这等夜窥姑娘香闺的轻浮之举,我原本就不屑做的。四姑娘院中倘若混入了什么不入流的鼠辈,恐怕是另有其人。”
    “你!”
    苏婉容被他气得胸脯子上下起伏,原本还有些苍白的脸颊都微微有些涨红了。
    “你竟还敢装!你好胆说自己不屑于做!你从前做过的不入流的事情难道还嫌少了不成?昨夜私闯我闺房的鼠辈分明就是你!趁我意识不清,你这无耻贼人甚至对我、甚至对我……”
    苏婉容怒极了,口不择言。最后察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时,话已经说出去一半。
    胤莽显然看出来苏婉容的羞于启齿。
    可她这副瞪着双剪水的润泽眸子,贝齿咬住红润鲜嫩的小唇儿,又羞又急的模样,同样的娇俏可人。
    胤莽就喜欢看她这副样子,越看越喜欢,喜欢到忍不住就想继续逗弄她。
    “甚至对你怎么了?”
    胤莽欺身靠近她。苏婉容眼见男人离自己愈来愈近,不由自主地步步后退。直到腰臀抵上半人高的桌案,逼得她身后再无退路。
    他个头生得比寻常男子更为高大,居高临下地站在那,以一种丝毫不加掩饰的目光放肆地从她的脑顶一直往下,扫过她袅娜婉转的身段,低低“啧”了一声,眸光暗了几分。“甚至对你做什么了?你说。”
    苏婉容不喜欢被他盯着看的感觉。
    即使视线没有与他相对。她也仿佛能察觉到头顶那一抹异常灼热的视线,那样直白露骨,她明明穿着衣裳,却偏生有种被他扒光了彻底瞧看的异样感,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压迫力,让她感到强烈的不适。
   
第067章  男主的表白
  狭小的地方,男人弓身,弯腰,几乎将她整个人纳入强劲有力的臂弯之下。
    男人自大放肆的嘴脸愈压愈近,再往下,挺直的鼻梁几乎便要与她相贴。
    明明身处在自己的地盘,花厅外面苏婉容甚至特意安置了三五个身强体健的小厮把守,为的就是防备这个男人任何不当或是越矩的种种行径。
    可没来由的,苏婉容心中仍旧是一阵错乱不安,胸腔那颗心脏几乎压抑得快要蹦出去。头极力往一侧偏,手掌抵住结实的胸膛,狠狠推打两下。
    “你离远些,你若继续这样,我便开口喊人了。”
    苏婉容的这点力道,砸在胤莽身上,便如若以卵击石,根本不痛不痒。
    也不知哪里来的信心,那男人好似料定苏婉容不会大声呼救一般,庞大的身躯杵在她的跟前纹丝不动。
    胤莽微微低头,凝视着苏婉容越睁越大,却依旧清澈明润的一双美眸。毫无预警地就伸出大掌,一把捏住她的腰窝,不深不浅地揉了两下。
    满意地听见小姑娘恼怒的惊呼,胤莽忽然慢悠悠地松开了她。他嗓音低柔,却仿佛带了几分恶意的笑。“慌什么,你浑身上下,如今还有哪里是我没碰过的?”
    这话分明是故意说得惹人误会。
    尚未出阁的姑娘许是不懂这些,可苏婉容虽身子还是十三四的身子,可内心早便经过事了。
    她清楚昨夜二人并没有发生什么,是这个男人刻意将事情扭曲成这个样子。而动机为何苏婉容更是清楚,不过是为了戏耍玩弄于她罢了。
    想清楚了这些,苏婉容内心的羞怒更甚,双眸几乎能窜出两簇火,将面前胆大包天的男人给直接燃成灰烬。
    胤莽确实料不中如苏婉容这般的小姑娘会清楚这些。见她气得眼眶发红,娇软的身躯都颤巍巍的抖个不停,半天说不出话,只当她是真的信了。
    垂眸又瞥见小姑娘削尖的下巴颏,想起她风寒初愈,身子骨自然也还有些虚。
    胤莽再硬不下心肠继续激她,适时退开一步,放轻了嗓音低声道:“这么不禁逗?方才骗你的,昨夜见你烧得厉害,只替你降了降温,旁的都没去做。”
    可是苏婉容不觉自己被安慰到了。
    孤男寡女,她烧得毫无意识。他不仅夜闯她的寝房,他还剥她衣裳,彻底看光了她。至于他是如何给她“降温的”,不想也知……
    如今的她尚是那个被父亲护在掌心,闺中清清白白的姑娘。
    倘若换了别的哪个良家闺秀,摊上了这样的事情没得要闹得死去活来。她不至于寻死,可万容不得有人这般欺辱于她。
    苏婉容绷直了腰脊,袖下双拳紧攥,冷冷地对他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便是承认你夜闯我西厢房一事。原本我念在你这段时日恪守本分,不想同你计较从前那些许多。可是你昨夜之举实在欺人太甚,倘若日后传出去了,毁我清誉,我自继续容你不得。”
    苏婉容迎上男人阴晴难辨的漆黑眸子,见那里面仿佛迅速掠过一丝异样神色。
    她来不及回味这抹异色意味着什么,也不愿深思。抿了抿唇瓣,她肃容继续说道:
    “我曾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懂珍惜。这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等下我便会将昨夜的事告知父亲,由父亲定夺你的去留,来人……”
    苏婉容扬了嗓音欲要唤人将这个男人直接带走。
    可是后面的字句苏婉容没能说出来,男人粗粝的指腹及时压住了她的嘴唇。
    “这么想赶我走?”
    苏婉容眉头微蹙。
    男人一边堵着她的嘴,一边眯起眼,再度倾身往前缓慢靠近。
    苏婉容娇躯猛地一僵,就想要侧身避开,可胤莽不给她这个机会,下一刻,一条铁臂已经伸了过来,牢牢压在她的肩背之上。
    “道你是个没良心的,我在这太傅府先后也帮了你两回。不过几日的功夫,你倒是全给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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