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所有人都重生了——时三十
时间:2019-02-18 08:08:57

  静和公主对那些平日里见不到的小摊贩最感兴趣,拉着宁暖走了一遭,身后的丫鬟手中便抱满了各种小玩意儿。静和公主虽然不懂物价,可出宫时也没忘记摸上几片金叶子,这些金叶子在街上走了一遭,一片也没递出去,倒是香桃怀里头的荷包空了,跟在后面哭丧着脸。
  静和公主走的累了,这才停了下来。
  她看了一圈,没答应进宁暖指的茶楼,而是拉着宁暖进了一家首饰店里。
  她拉着宁暖小声嘀咕:“这宫外头的首饰,看起来倒是没宫里头的好。”
  宁暖哭笑不得。
  那是自然的,这首饰铺里的首饰并不算贵,稍微有些银钱的人家都买得起,哪里能比得上宫里头的东西?也不知道安王究竟是如何夸得,在静和公主的眼里,好似宫外样样都比宫里头好,如今见到了首饰,她才总算是察觉出不对劲了。
  宁暖是熟面孔,她一进来,首饰铺娘子便立刻迎了过来。
  “宁姑娘怎么亲自来了,等再过几日,我就要给你送首饰去了。”首饰铺娘子说着,又有几分遗憾:“您这回来得不巧,前几日敢送来一套玉饰,正是您喜欢的模样,可运气不好,已经先被人买走了,我又让人去寻罗,匠人也在制一套新的,等再过几日才能成,原本想送到宁府里去,没想到您亲自来了。”
  “我只是过来看看。”宁暖道:“等过几日,还要麻烦你再跑一趟。”
  首饰铺娘子闻言展颜笑道:“不麻烦,不麻烦。宁姑娘若是瞧中了什么喜欢的,可尽管告诉我。”
  宁暖应了一声,静和公主又问道:“玉饰?什么玉饰?谁买走了?”
  首饰铺娘子惊讶看去:“这是……”
  宁暖道:“友人的妹妹。”
  静和公主虽然换了一身衣裳,可头上戴着的首饰却还是从宫里头带出来的,首饰铺娘子一瞧,她做惯了这种生意,一眼就能瞧出不同来,心中了然,心知是个贵客。
  她道:“说来也巧,买走那套收拾的,还是宁二小姐。”
  静和公主朝宁暖看去:“你还有个妹妹?”
  “可不是我们小姐的亲妹妹,她说的是我们堂小姐。”香桃飞快地应道,又纳闷地问:“堂小姐与我们小姐喜欢的一向不同,怎么忽然又买了玉饰?”
  “可不是嘛,我心里头也纳闷着呢,宁二小姐来我这儿看了好几回,每回看的都是玉饰,前几日刚买了一套走,转天我看见她从街上走过,那套首饰就带在她的头上。”首饰铺娘子纳闷地道:“说来也实在奇怪,宁二小姐好似变了一个风格,我当初一眼瞧着,差点以为是看见了宁姑娘。”
  宁暖心中惊讶。
  香桃连忙道:“你可不能乱说,我们小姐和堂小姐哪里像?”
  首饰铺娘子连忙应和:“对对,是我说错了话。”
  香桃这才满意。
  静和公主听着他们你来我往,只觉得纳闷得很。她的视线在首饰铺转了一圈,就要收回视线时,目光忽然落到了店外走过去的某个人影上。
  静和公主惊讶地咦了一声,指着外面的人道:“那个是谁?”
  众人闻声看去,却见是个姑娘,头上戴着玉饰,穿着月白色的衣裳,乍一眼看去,就和静和公主第一回 见到宁暖时一样。也难怪静和公主惊讶。
  首饰铺娘子看了一眼,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她便看出了结果:“那不就是宁二小姐?”
  “堂小姐?”香桃顿时震惊:“你说那个是堂小姐?”
  “我不可能会认错,那套首饰就是我店里的,前几日我卖给了她,我不可能认不出来,还有她那衣裳,前几日她来买首饰时,穿的就是那一身。”
  就连宁暖也惊讶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今日她穿的到不是那身月白色,可她与宁晴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么久,哪里会认不得宁晴,宁晴的穿衣打扮风格与她相差甚远,两人的喜好也没有相同过。甚至上一回与宁晴一块儿去园子赴宴,宁晴也不是这样的打扮。
  这才过了几天,宁晴何时与她有了相同的喜好?
  香桃反应过来,顿时气恼:“堂小姐实在好不要脸,竟然连这个也要学我们小姐。”
  “可她学小姐你做什么?”香桃又纳闷:“小姐穿的好看,戴的好看,可她却是不合适的。”
  宁暖又哪里知道。
  静和公主看看外面走过的那人,再仰头看看宁暖,也不禁点头:“她是比不上你。”
  宁暖满腔郁闷,一下子被她这句话冲淡了。
  她笑了笑,倒也没有在意。只是对静和公主道:“您看,这儿有没有什么想买的?”
  静和公主看了一圈,兴致恹恹。这首饰铺里的首饰还不如宫中的,她头上的就比这铺子里的精致,哪里能提起她的兴趣?
  宁暖见状,很快便带着她走了。
  这回她提起去茶楼,静和公主才总算是没有反对。
  两人方在茶楼里坐下,静和公主往窗外一看,咦了一声,竟是又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第80章
  话还得说到当初安王设宴,以静和公主的名义相邀,将京中贵女请到了园子里。
  那日宁暖就穿了一身月白色,戴了一套精致玉饰,不算是太高调,可却让所有人都记住了她,无它,只因为静和公主对她青眼有加。尽管宁暖中途离开了,可贵女们口中仍然还小声议论着她的名字。说着说着,又有人说起了云山寺上慧真大师的批语。
  宁晴在那个园子里,本来是抱着和各个贵女打好关系的念头,可听着她们谈论起宁暖,又说起宁暖原先名声不好的事情,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后来宁暖和江云兰回来,从园子带走了她,宁晴这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口气虽然是松了,可她仍然还有一些不甘心。在此之前,她与其他府的小姐走动,一向是如鱼得水,可从来没有失利过,唯独这回,好不容易让老夫人开口,借着宁暖挤进了这些贵女圈子里露脸,结果那些人连理也不理,话里话外,提的也只有宁暖,说起宁暖头上戴的玉饰,身上穿的衣裳,虽然宁暖不在,可所有人都在议论着她。
  宁晴嫉妒不已。
  更别说她们匆匆回来以后,连那场宴会也没有结束后就直接将她带走,她厚着脸皮去求老夫人,到最后却连什么好也没捞着,那些贵女们连她是谁也没记住,只一直提起宁暖。
  提起宁暖头上的玉饰,说是精致无比,气质非凡,提起宁暖身上的衣裳,也说十分好看,提起宁暖,都说难怪静和公主会喜欢。
  那可是公主,宁暖何德何能,竟然还得了公主的青眼?!
  先是柳公子,又是安王,如今又是公主殿下!
  宁晴赴宴回来以后,便一直想着贵女们说的话,她心里头惦记着,便是日夜也难以忘怀,后来去布庄挑料子的时候,也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的挑中了一匹月白色的布料,再后来,她揣着二夫人给她的银子,进了首饰铺,竟也鬼使神差的买下了一套玉饰……
  连二夫人也纳闷,为何她忽然变了喜好,她心中羞愤,可瞧着镜中的自己,又觉得好像也的确好看的很。甚至后来见了一回周公子,还被周公子夸了一次,宁晴心中雀跃,后来就舍不得脱了,更是不敢再往宁家去,生怕被宁暖撞见。
  等静和公主坐在茶楼里看到她,又惊呼出声时,宁暖与香桃转头看去,正好看见了她。
  香桃顿时叫了出来:“还真是堂小姐呢,小姐,要不要奴婢去将堂小姐叫来?”
  “叫她来做什么?”宁暖摇了摇头:“就当是没瞧见好了。”
  “可堂小姐还学小姐你的打扮,小姐,你就不生气吗?”
  “玉饰并非我一人能带,衣裳也不是我一人才能穿,她学就学了,今日学我,过个几日,说不定又学起了公主殿下,我和她争论这个做什么?”
  香桃愤愤,不能不甘心地应了下来。
  静和公主捧着她的手,摸了摸,一脸心疼地道:“你长得好看,就这么任人欺负?不如孤替你出头,替你将她教训一顿,让她以后都不敢再做这样的事情。”
  宁暖愣了一下,连忙制止了她。
  静和公主只能叹气:“那孤帮你记着,若是你以后你再受人欺负,孤再帮你教训回来,也是一样的。”
  宁暖哭笑不得的应了。
  静和公主不过才十岁,年龄比她小了一截,说这番话时却严肃的很,小脸上满是忧愁,不知怎么的,就让宁暖想到了安王,两叔侄年龄差了一辈,却是同出一辙的不着调。
  她心想:也难怪静和公主会那么喜欢安王呢。
  两人说了两句话,底下的宁晴也走远了,宁暖瞥了一眼,看着她是往城门口的方向走去,也不知道是要做些什么。
  她没有在意,很快,方才点的东西便送了上来,静和公主的注意力立刻被这民间点心吸引了过去,一下子将方才的事情忘了个干净。
  等她们在茶楼里坐到日色渐暗,安王这才姗姗来迟,敲了敲雅间的门,在门外道:“宁姑娘可是在里面?”
  宁暖看了香桃一眼,让香桃去把门打开。
  过了一下午,静和公主早就已经忘了之前的不满,瞧着他出现,顿时高高兴兴地扑了过去:“安王叔叔!”
  楚斐的视线立刻黏在了宁暖的身上,他对着宁暖点了点头,道:“劳烦宁姑娘帮我照看侄女了。”
  宁暖垂着头道:“王爷客气了。”
  楚斐自然地接道:“我实在感激宁姑娘的很,不知道该如何谢宁姑娘,若是宁姑娘不嫌弃,等改天找个日子,我一定要将好好谢谢宁姑娘,到时候,希望宁姑娘可不要拒绝了本王。”
  宁暖:“……”
  宁暖心里头无语的很。
  她就说,难怪安王这一整天都没有出现,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
  宁暖摇了摇头,刚要出口拒绝,可话才刚到嘴边,楚斐就比她更快的开口堵住了她的话头:“难不成宁姑娘当真要拒绝我?”
  宁暖一噎:“……”
  楚斐笑眯眯地道:“那此事就这么说定了,日后我定会亲自上门邀请,宁姑娘在家等着本王便是。”
  他说完,一把将静和公主抱起,立刻转身走了。静和公主反应不及,只来得及和宁暖挥了挥手,她张口还想要说点什么,可楚斐脚步飞快,转过弯,下了楼梯,她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宁暖沉默地在雅间里坐了半晌,才抬头对香桃道:“我们回去吧。”
  “小姐……”香桃忧心忡忡地跟在她的身后:“若是安王当真来了,该怎么办。”
  宁暖轻轻地道;“左右是在家中,难道还找不到拒绝的法子?”
  香桃想了想也是,这才定下了心。
  她们下了茶楼,又听掌柜说安王已经先结了账。宁暖也没有说什么,带着香桃从茶楼里走了出去,等她们回到宁府时,宁家却是难得的热闹。
  只是这热闹隔了一堵墙,虽是发生在宁家,却不是这个宁家。
  宁暖顿时纳闷不已,她去寻江云兰,却见江云兰坐在屋中,脸上还满是不高兴。
  “娘,出了什么事了?”宁暖关心地问道:“我回来时听着,好像连老夫人也去了隔壁?”
  隔壁就是二房了。
  今日二房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大喜事,连老夫人也兴致冲冲地去了,隔着一堵墙,她都能听到二房的那边的热闹。
  江云兰没好气地道:“还不是宁朔回来了?”
  宁暖愣了一下,恍然道:“原来是堂哥回来了。”
  “老夫人最是看重他,他在外求学,老夫人心里头可是天天惦记着他,如今一听到他回来,哪里能坐得住?”江云兰不甘心地道:“宁朔不在家时,老夫人嘴里头天天都在念叨,朗儿也出了远门,去的还是青州这种山匪之地,可没见得老夫人惦记过哪怕一句,阿暖,你说说,这都是亲孙子,朗儿哪里不如他?”
  这亲孙女都还要分个高低呢。
  宁暖心想:要是真要比,她哥哥倒还真不如堂哥。
  宁朔是二房长子,与宁朗是先后出生,比之宁朗只小了几个月,可最得老夫人喜欢。他人也争气,与宁朗不同,自小便聪慧的很,好似二房所有人的脑子都长到他一个人身上了,幼时就被一位大儒看中,随着他去了江州求学,平日里鲜少归家。宁暖上一回见到他,也是在两年之前。去年过年时,宁朔本来说要回来,可因为有事耽搁了,让老夫人很是遗憾了一阵子。
  若是宁朔回来了,难怪二房这样热闹。
  宁暖想,她下午看到宁晴出城去,原来是去接宁朔了?
  “阿暖,你可别太疏忽。”江云兰哼了一声:“这宁朔一回来,老夫人为了他心爱的大孙子,定然是要闹上一场的,还有二房那边,也跟有了底气似的,定会找借口过来闹一闹,阿暖,你可得小心一些,千万别着了他的道,比他那表面样子给骗了。”
  “娘,不会的。”宁暖想了想,说:“堂哥这次回来,是为了秋闱吧?”
  “是啊。”江云兰心道:他倒是运气好,不但考中了功名,还得了个榜眼,让二房上辈子也不知道多得意呢。
  还有老夫人,还直说宁家后继有人,这宁家后继有人,那也是她儿子宁朗,关宁朔什么事?
  江云兰一想起宁朔,心里头就憋着气。上辈子,她事事被二房压着,这辈子扬眉吐气,总算是翻了身,她瞧着二房三房如今的状况,心里头也得意的很,她比什么都比得过,唯独比儿子不行。
  她儿子实在是太不成器,让江云兰想要与人家较高低也做不了。
  “若是堂哥回来是为了科举,那娘就不用太担心。哪怕是为了堂哥,二婶婶也会忍着,老夫人也是如此。娘你要是担心,不如先提前做好准备,等春闱一结束,就看放榜以后,堂哥能不能考中。”
  江云兰心念一动,问道:“若是他考中了呢?”
  “那为了堂哥,二婶婶也定会来和娘争一争,还有老夫人,老夫人喜欢堂哥,要是堂哥有出息,一定会想要将所有好东西都给他。”宁暖顿了顿,道:“可二房是二房,大房是大房,都已经分了家,哪还有这种道理,娘,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是,我也是这样想。”江云兰用力点了点头,道:“早知如此,我当初就该一口气将人全赶出去,京城这么大,何至于还挤在一处,也不用现在看着觉得碍眼。还好你哥哥不在,不然我看着他,就更是来气。”
  宁暖莞尔:“哥哥如今也不比堂哥差。”
  “是了,他在那当山大王呢!”
  江云兰忍不住想:这一个是未来的朝廷命官,一个是青州山头的土匪,哪里有可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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